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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中世纪]私生子王朝——华泱【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06 14:36:13  作者:华泱【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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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瓦西尔
  在这场会议召开前, 所有人都没想到英格兰的王位之争最后会是这样诡异的走向,他们能想到的最刺激的剧本也不过是塞萨尔拥立自己的次子,这至少还是正常人能理解的野心家操作!
  但他拥立他的堂妹做女王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塞萨尔对妻子的爱与忠贞众所周知(他在外打仗时给妻子写的情书曾不慎流传出去, 过分热情肉麻的言辞甚至曾让他陷入沉湎色/欲的争议),贵族们简直要怀疑布列塔尼的埃莉诺在布里斯托尔城堡蛊惑了他(阿基坦的埃莉诺曾有意让他们结婚也不算秘密),盯着塞萨尔、布列塔尼的埃莉诺和亨利三世(以及那份本来是为塞萨尔和布列塔尼的埃莉诺申请的赦免令),最后还是德高望重的威廉·马歇尔勇敢地开口:“即便上帝允许了他们的结合, 但我们大可不必这样做,我们很难确定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和一个十岁的孩子能生下子嗣。”
  “我和亨利没有子嗣对英格兰也不是坏事。”虽然塞萨尔的支持是她获得王位的最大助力,但在这一出塞萨尔导演的剧目里, 她不想和亨利一样做一个完全由塞萨尔牵动的傀儡木偶, 当贵族们的目光投向她时, 他们发现布列塔尼的埃莉诺面上呈现出一种从容的威严, 恍然有她祖母的风采,“我的先祖玛蒂尔达最终选择做一位维护儿子的母亲, 而我亦愿为了王国献身, 我愿用我一生的时间去捍卫我的王国, 我的家族......”她看向亨利王子, “以及我的丈夫, 哪怕他的妻子不止我一个。”
  是的, 布列塔尼的埃莉诺很有可能活不过亨利三世,待她去世后亨利三世完全来得及再婚, 即便她像她的祖母一样长寿,亨利三世还有一个弟弟, 金雀花家族有足够多的男性继承人可供挥霍。“这是最好的选择。”威廉·马歇尔最终说, 约翰一直防备着布列塔尼的埃莉诺的继承权, 为此不惜削弱安茹家族对布列塔尼的权利, 但与其以卑劣的手段囚禁一位无辜的公主,坦诚她的权益并巧妙地以合法的手段促使她与约翰的后代联合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选择?对贵族们而言,一个长期被软禁、没有接受过政治教育的女继承人也很适合做一个傀儡,至少现在看来如此,“天佑埃莉诺女王!”他向布列塔尼的埃莉诺下跪。
  “天佑埃莉诺女王!”贵族们也陆陆续续地下跪,布列塔尼的埃莉诺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切,想起昨天她和塞萨尔在布里斯托尔城堡里的对话:“女王?”她既惊喜又踌躇,“你确定你要把一个王国交给我?”
  “如果我有其他的选择,我不会冒险。”塞萨尔回答道,“我会给你必要的支持,但我的支持力度不会太大,你需要靠你自己去对付国内的贵族和腓力二世,如果你失败了,你也可以来到我的领地流亡,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我只能承诺这么多。”
  “足够了。”她说,“我不会失败的。”
  她不会失败,这是她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她必须紧紧抓住。她看着跪在她眼前的这些人,罗马的奥古斯都,彭布罗克伯爵,休伯特·德·伯格......这些曾经奉命看管她、坐视她失去自由的诸侯们都要向她下跪,因为她是英格兰的女王。
  这就是权力,这就是自由,当真正品尝这一切后,她发现这滋味是如此美妙,从这一刻到她躺进棺材她都不会放弃她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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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大皇宫的清晨,狄奥多拉窝在安娜怀里,睁着天蓝色的眼睛渴望地问。“你已经看过他写的信了。”安娜温柔地抚摸着狄奥多拉柔软的头发,她的发色介于金色与黑色之间,呈现出一种丝绸般的光泽,尽管她曾经提醒过塞萨尔要对孩子们一视同仁,但感情上她真的非常理解为什么塞萨尔会偏爱他最年幼的两个孩子,尤其是狄奥多拉,“作为奥古斯都,他奔波在欧洲各地是很正常的事,你和狄奥多西出生前,你的哥哥姐姐几乎记不得父亲的样子。”
  “那妈妈呢,妈妈会忘记爸爸的样子吗?”狄奥多拉问,安娜为她梳头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又神色如常道,“读他给我写的信时,我就又想起他了,拥有这样的丈夫你很难有不满足的地方。”
  “当然,爸爸是最好的,作为丈夫,父亲,君主,他都是最好的。”狄奥多拉骄傲道,她复而好奇道,“我以后也会有丈夫吗?像父亲一样的丈夫。”
  “你会有丈夫,但你很难有一个像你父亲一样的丈夫。”
  “那像腓特烈哥哥一样?我知道,父亲想把埃莉诺姐姐嫁给他,所有人都这么说。”
  “如果他真的想把埃莉诺嫁给腓特烈,他不会限制他们的相处,他只是希望埃莉诺做西西里的王后。”安娜静静道,她复而温柔地替狄奥多拉整理衣服,“好了,狄奥多拉,去吃早餐,然后打扮一下------瓦西尔大公要来了,他是很重要的客人,今天不要再恶作剧了。”
  “我当然不会。”狄奥多拉转了转眼珠,但她已经在思考如何恶作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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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西尔·君士坦丁耶维奇·留里克今年七岁,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教士们口中的世界渴望之城,君士坦丁堡的大皇宫。
  即便是作为罗斯诸国中地位最尊崇的一部,他父亲所统治的弗拉基米尔公国也不过是苦寒的丘陵,身为王公贵族也难免经历严寒与饥饿,而在如此贫瘠的环境下,他们也要自相残杀,他的祖父弗谢沃洛德·尤里耶维奇·留里克的母亲乃是一位科穆宁家族女性,因兄长的驱逐在君士坦丁堡度过了童年,长大后,他返回了故土,成为了全罗斯的共主,有史以来最为强势的弗拉基米尔大公,但因为对长子,他的父亲君士坦丁·弗谢沃洛多维奇·留里克的不满,他试图将他治下最为繁荣富裕的弗拉基米尔城和弗拉基米尔大公的称号给予了他的叔叔尤里,只留给他父亲罗斯托夫。
  内战似乎不可避免,但远在君士坦丁堡的奥古斯都不惜亲自千里迢迢赶到弗拉基米尔,劝说祖父收回成命,从而成功调停了兄弟间的冲突。那一年他还只有三岁,祖父修建的正教教堂是他仅能接触到的有关温暖与华丽的事物,有关君士坦丁堡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那些跟随祖父回到罗斯的教士们口中,科穆宁的繁华于他而言既未得见,亦不怀念,他对南方的罗马帝国的印象都来源于奥古斯都,那是他所见过的最光彩夺目的人物。
  他毋庸置疑是英俊的,同时高大伟岸,风采卓然,当他缀着宝石和精美刺绣的长袍掠过泥泞的冻土时他的心顿然生出一丝他还不明白是何缘故的痛惜,但奥古斯都对此不以为意,他甚至会和农民交谈,勉励他们通过劳动获得财富。“这是你的儿子吗,大公?”在一场尽罗斯之力但并不符合奥古斯都身份的晚宴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投向瓦西尔,尽管他的随从们都难掩对食物的不适,奥古斯都却还是那样地从容欣喜,如同享用东方的珍馐。
  “是的,这是我的长子瓦西尔。”父亲回答道,而他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用不熟练的拉丁语道,“我,我是瓦西尔,我一直听教士们说起君士坦丁堡的事,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生活的吗,奥古斯都?”
  场内陷入了沉默,他敏感地察觉到奥古斯都的随从们流露出不友善的神色,他说错了什么吗?打破沉默的是奥古斯都,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取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递到他手上:“如果你好奇我们的生活,为什么不亲自来君士坦丁堡看看呢?等你强壮到可以坚持住从弗拉基米尔到君士坦丁堡的长途跋涉,就来大皇宫接受我的教育吧。我的小儿子在我离开君士坦丁堡前刚刚出生,说不定你们会成为朋友。”
  奥古斯都是欧洲名望最隆盛、学识最渊博的学者之一,他时常来到他开设的大学授课,从基督徒到撒拉森人都以能听他传授知识为荣,但他很少亲自教育贵族子弟,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殊荣能落到他头上。他的父亲不会放过这个和奥古斯都加强联系的机会,在他满六岁后就催促他动身,如果不是奥古斯都的叔叔,英格兰国王去世,他早在去年就抵达君士坦丁堡了。
  有关来到君士坦丁堡后的注意事项,他此前便听教士们千叮万嘱过了,在大皇宫的侍女为他更换希腊式的衣袍时,她们又提醒他需要注意狄奥多拉公主的恶作剧,她时常打扮成她双胞胎哥哥的样子戏弄不了解皇室成员的宾客。
  奥古斯都对幼子幼女的疼爱远近皆知,弗拉基米尔也不例外,在侍女提醒他之后,他便默默将这一事项记在心里,意识到他需要留心对传说中的狄奥多拉公主不慎冒犯。“奥古斯都下个星期才会回来,在此之前先去觐见奥古斯塔吧。”为他系上最后一条丝带后,侍女们满意地说,而瓦西尔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他刚刚熟悉面目的侍女身后,尽可能减少开口,防止他不熟练的拉丁语引来嘲笑。
  “这就是父亲说的那个罗斯大公吗?”在前往黄金议事厅的路上,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们的行径,侍女们连忙向来人行礼,而来人正好奇地打量着瓦西尔,当那个孩子出现在阳光下后,瓦西尔视线似乎在一瞬间模糊了:他仿佛在发光。“你叫什么名字?”狄奥多西问,他本以为罗斯人都像瓦兰吉卫队一样粗犷,但眼前的孩子出奇地清秀,他似乎比腓力哥哥还高。
  “瓦西尔·君士坦丁耶维奇·留里克,公主。”事出突然,瓦西尔并没有听清侍女们对狄奥多西的称呼,他只能从他秀美的轮廓中下意识判断他的身份。
  “我不是公主!”狄奥多西气恼道,而想起此前侍女们的提醒,瓦西尔更加坚定道,“不,你就是狄奥多拉公主,我不能对公主做出失礼的行为。”
  “我真的不是!”狄奥多西已经委屈地快要哭了,他颤巍巍地瞪着瓦西尔,令后者更加手足无措,打破他们尴尬氛围的是一声轻笑,蔷薇花后,狄奥多拉施施然地提着裙子走过来,“这次不是我在恶作剧哦,狄奥多西。”
  当他们站在一起时,旁人不难分辨出他们,尽管五官轮廓十分相似,但狄奥多拉的身形更加纤细,只是她的顽劣好动掩藏了这一点。“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狄奥多西叫道,而狄奥多拉已经咯咯笑着复而提起裙摆跑开,“我这次可什么都没有做,是你自己像个女孩子,大公才会认错。”
  那对兄妹在花园中追逐,而侍女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转而提醒瓦西尔快些去见奥古斯都,听到提醒,瓦西尔才恋恋不舍地扭回头,但他的脚仍不自觉在一处逗留些许,那是狄奥多西刚刚站立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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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羊群
  当塞萨尔参加完埃莉诺女王和亨利三世的婚礼与加冕礼回到君士坦丁堡时, 关于瓦西尔来到大皇宫那一天的小小风波已经彻底被包括当事人(指狄奥多西和狄奥多拉,瓦西尔本人仍对此印象深刻)遗忘了,看到瓦西尔很快适应了君士坦丁堡的生活, 塞萨尔对此也十分满意:“他会是向罗斯传播罗马文化的桥梁。”在哄睡了狄奥多西和狄奥多拉后,他对安娜说,“而我抚养他也有一个合适的借口,我要向北方传播天主的福音, 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教皇对我的催促。”
  “你真的想将瓦西尔教育成一个天主教徒?”安娜问,塞萨尔露出一个幽深的笑容,将下颌抵在安娜的脸颊边,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教皇认为你会。”安娜静静道, 她伸出手, 轻柔地抚摸着塞萨尔下颌的胡茬, “想起我们结婚前的情景,真是难以想象你以上帝之名来到君士坦丁堡, 白袍下却藏着一个异端的灵魂。”
  “你也一样。”塞萨尔说, 在他们真正开始了解对方后, 他非常庆幸安娜本人也不是一位特别激进固执的教徒, 生活在希腊人的宫廷却被拉丁人庇护的安娜很难形成对其中一方格外倾向的立场, 真正能令她的心灵短暂平静的不是《圣经》而是古希腊哲人的著作, “安娜,你相信上帝吗?”
  “我相信冥冥之间确实有主宰我们命运的力量, 你认为那是上帝吗?”安娜问,塞萨尔从安娜身上坐起来, 侧头望着窗外, 冷白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他们房间里, 千年之前, 这轮月亮便已照耀着爱琴海的海岸,“我也相信有这样一种力量,人们将其称之为神,但神的旨意并非由教士定夺,人的命运应由自己把控,如果神能带来和平与爱,那它可以被供奉,反之,如果神阻碍人们获得幸福,那神就什么都不是。”塞萨尔出神地望着月光,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的眼神有多虔诚与狂热,“从国王,贵族,骑士,到农奴,每个人都有获得富裕生活的资格。而教会会桎梏他们。”
  “若以现在的典章制度审判,殉道的圣徒亦会被斥为异端,当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教育,能够发现神的旨意亦有错漏时,他们便不再信神。”安娜若有所思,“这是你在埃及建造学校的原因吗?”
  “是的,不过圣座一直认为我是试图感化撒拉森人。”塞萨尔重新躺了下来,他靠在安娜怀里,即便他们正进行着理性严肃的谈论,他仍能在安娜怀中感受到柔软的慰藉,他的灵魂并不孤单,“当神不再神圣不可侵犯,支撑信仰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神,所以万神殿虽然消亡,教堂却拔地而起,不过总有一天,人民不会再需要神的存在,到了每个人都获得现实的美满生活的那一天,他们便不再需要神的存在,世界是唯物的,不是唯心的......”
  “会有这一天吗?”
  “会有的,我曾见过那一天。”此时塞萨尔终于感到困意与疲惫了,“晚安,安娜,明天我还要去检查一下黑海的贸易站......”他不忘吻他的妻子。
  “晚安,塞萨尔。”安娜柔声道,凝望着塞萨尔睡去的样子,她忽然轻叹一声,“真希望我也能见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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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7年6月,神圣罗马帝国凯撒奥托四世正式与切尔尼戈夫大公之女,奥莱娜·弗谢沃德罗夫娜·留里克结婚。
  这位奥莱娜公主在血统上是基辅大公弗谢沃洛德二世的曾孙女,只是在弗拉基米尔大公安德烈·博戈柳布斯基攻占基辅后,基辅大公的地位也日益衰微,如果不是她同时拥有波兰王族的血统,且基辅在地理位置上更靠近德意志北部(加上年龄合适,容貌美丽)的话,即便塞萨尔想要在留里克家族为奥托四世找一位新娘,他也不会选择奥莱娜。
  面对罗斯那错综复杂的政局,塞萨尔的态度是敬谢不敏顺其自然,但总体他还是应该和罗斯境内的诸王公保持友好关系,同时加紧文化输出,君不见历史上拜占庭凉了几百年还有沙俄自称第三罗马为其招魂(同理还有东亚的儒家文化圈),文化输出的威力在二十一世纪尚不可小觑,以东罗马的地理位置和特殊地位,他不大搞文化输出简直对不起前任拜皇们的苦心,当然在方式上他会更趋科学高效和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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