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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微仰——迢锈【完结】

时间:2024-10-06 23:07:00  作者:迢锈【完结】
  他也能想到姜既月打最后一段字的表情,皱着挺翘精致的鼻子,嘟起嘴一边念着一边打字飞快,重重地敲击屏幕。
  他以为自己早被所有人抛之脑后,点燃了窗台仅剩的几根蜡烛,希望寂寞会逐渐燃烧殆尽。
  如他所愿,摇晃的烛焰照亮整间屋子,酒气熏红了他的脸颊。
  他笑起来是可以看见不太明显的虎牙,内心像是伏特加的酒液划过,温暖热烈。
  他回到:我也很想很想你。
  他甚至想要现在立刻马上不管不顾的订机票来到她面前。
  但是就像这酒一般,下肚后便是辛辣的苦涩,只能拼命忍下。
  四年前的圣诞节仿佛就在眼前,如今的陆绥不再是因寒冷瑟缩在角落的那个他,四年里他适应了伏特加,适应了一个人逛超市,适应了一条条消息石沉大海,独独适应不了一个人的圣诞夜。
  今天陆绥早早做好准备,穿着大衣和黑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喉结和锁骨,矜贵中又略带慵懒。
  他带着鲜花早早地就在法餐店等候,而姜既月迟迟没出现。
  并非她没看见消息,只不过不想让他轻易得逞。
  大约等了四十分钟,陆绥还是没有点菜,服务员在一旁略显尴尬但他神色依旧淡然,仿佛一切在预料之中。
  五十五分钟后姜既月姗姗来迟。
  整个餐厅的格调都是内敛奢华的,只有几盏幽幽的灯光,黑暗之中,她便是最明亮的存在。
  那个角度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霓虹闪烁。
  高跟鞋声逐渐靠近,她缓步走来,拉夫劳伦的黑裙,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在小腿处摇荡的裙摆,优雅的钢琴声都逊色半分。
  栗色的长发被盘起,露出明艳的五官,让人很难注意到她带着硕大的耳环,金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也只是覆上薄薄的金粉,远不及她。
  室内的暖气很足,她便脱下了外套,不难看出这是条露背裙。
  陆绥的眼中已经容不下任何色彩,只有这极致的黑白碰撞。
  能等到她,哪怕多久他都愿意。她的出现就是那个夜晚圣诞老人给陆绥最棒的圣诞礼物,今晚也一样。
  朱唇轻启:“久等了。”仿佛审判。
  陆绥低头,唇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她:“点菜吧。”
  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约会。
  她点了最爱的巧克力榛子奶油泡芙,剩下都都是陆绥按照她的喜好点的。
  陆绥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姜既月也一样。
  不知道是否是今天着装的缘故,姜既月的话格外的少,一直在喝手边的红酒。
  陆绥也没吃多少,只不过是一直注意着姜既月的一举一动。
  陆绥缓慢开口:“少喝一点。”
  姜既月点点头,还是抿了一口。
  没过多久就结束了,两个人走在街上,姜既月因着酒精脸色微红,陆绥站在靠近车道的外侧,大衣早在出门前就被披在她的身上。
  她一如既往,不惧冷风。
  “走,带你去个地方。”陆绥拉起姜既月的袖子,她不好好穿大衣,把手缩在陆绥的大衣里。
  姜既月穿着高跟鞋,陆绥便放慢脚步。
  他们两个人来到了路边摊,那时用蓝色塑料布搭起的棚子,有点像日台屋台,老板操着热锅大火翻炒河粉,这些煤气灶成了他的舞台。
  他点了两份馄饨和炒河粉,用纸擦干净凳子,示意她坐下:“刚回国的时候,就特别怀念这里的炒河粉,带你尝尝。”
  周围人都没想到这样一对衣着不凡的男女居然再吃路边摊,就连姜既月也没想到,不过她很快就适应了,对着陆绥笑道:“你等我一下。”
  然后提着裙摆跑了出去,像是丢掉高跟鞋的仙度瑞拉。
  陆绥知道比起高端的法餐她也许更喜欢无拘无束的路边炒河粉。
  姜既月跑进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打的啤酒,笑着付了款,确实她更爱锅勺碰撞的烟火气。
  在陆绥面前晃了晃自己买的啤酒,他顿时了然。
  “碰一下。”
  酒意上头,姜既月的动作都失准片分,啤酒洒了大半。
  “好了,不喝了。”
  陆绥软着声音哄她。
  “不要,我还没喝够呢?”
  姜既月明显是醉了。
  陆绥也是无奈,只能把她手中的杯子拿走,但这人见机就用脸贴上了陆绥的手。
  狡猾的她把陆绥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上降温,以为找到了移动的冰块,变本加厉得蹭着。
  从红润的脸颊到柔软的耳垂,再到光泽沁润蜜色的嘴唇,顿时火热滚烫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身上。
  陆绥的手、心受不住这般,立刻抽出,他扶起姜既月的身子,打算把她送回家,司机把他的车开了过来,两人一起坐在后排。
  姜既月醉的时候和她清醒时候完全是两副面孔,少了几分清醒时的生人勿近和锋芒,倒是格外乖巧可爱。
  “姜既月,你起来。”陆绥的声音明显微颤,带着一丝严肃。
  姜既月闭上眼不听他,撒娇道:“不要烦,我要睡觉。”
  而她正把头枕在陆绥的腿上。
  陆绥克制着动作,把手垫在她的脸下,默默托起将这颗娇气叛逆的头放在肩膀合适的位置。
  折腾着总算是到家了,陆绥把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这才有了片刻安静。
  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四年梦中也不曾变化的脸。
  俯下身,附耳道:“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嗯。”软软的毫无攻击性,甚至可能连话都没听清。
  陆绥的眼里有一团化不开水雾,直直地望着她:“对不起,我后悔了。”
  “嗯──”
  陆绥心中生出侥幸:“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你。”
  “嗯──”
  陆绥最后又试探了一句:“和我在一起吧。”
  “嗯──”
  他不再继续对牛弹琴,反倒变成警告:“下次敢和别的男人出去喝酒试试,什么都能答应。”
  但是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欣喜若狂。
  把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好好睡觉,不要把你妈妈吵醒。”陆绥对着小狗说得,姜既月也在旁边“嗯。”
  也不知道这醉的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也值得高兴。
  陆绥走了。
  姜既月早上是被狗嘴舔醒得。
  “熏死我了,咩咩的嘴里是有什么生化武器吗?”她一把把狗头推开。
  红酒和啤酒刚入口的时候感觉没那么烈,混在一起酒精挥发时便不知不觉醉了,她浑身都是酒气,身上穿得还是昨晚出门的衣服,迷迷糊糊地走进了浴室,发现自己脸上的妆已经被卸干净了,盘起的头发和金属耳环也被摘下来了,这些都是陆绥的功劳,不然就是咩咩神通广大。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清清浅浅的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就算这样,我也不能马上同意,他之前可是拒绝了我两次。”
  心想:也得拒绝他的三次表白才行,不能这么快就心软。
  不过昨天晚上他说了什么,自己倒是一点也没听清,只希望不会是什么坏事。
  洗完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才想到,自己本来赴约是为了给他送首饰盒,结果光顾着打扮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这包装完好的盒子还端正地放在桌子上,不过昨天是被陆绥送回家的,他怎么不拿走?
  刚打算打电话询问,就收到了菁芸公司的邀请信息,也就是凌斯云公司的邀请函。
  收到了“南闽古迹”国风非遗文化展的活动邀请。
第16章 暴风雨
  日期就在明天,姜既月连忙收拾行李订机票。
  她拖着行李箱打车到了工作室,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算出展的作品,却发现门口放着一堆巨大的木材,两个陌生的工人正陆陆续续搬进东西,把她进出口的路给堵死了。
  “大哥你们这是在干嘛?”姜既月万分疑惑,照理来说工地的建材不该放在她这里的。
  那些工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很是不耐地回答道:“仓库要装修,老板叫我们把东西先放在这里。”
  两个人的眼神很是不善。
  姜既月没功夫和他们掰扯,拿了东西就走了。
  走之前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崔阿姨,你把隔壁的仓库卖了吗?”
  “对啊,我看你迟迟没动静就卖了,你下个月的房租要给我咯,碰。”手边麻将碰撞的声音。
  姜既月原本是想把整个工作室买下来的,结果钱还没攒到,仓库就被卖了。
  她只好对房东大婶说:“崔阿姨,我马上把房租转给你,请你跟那个买家说,别把材料堆在别人家门口。”
  说完就挂了电话,房东大婶只顾着打麻将,散漫地回答着。
  从一开始房东大婶也没看姜既月有多顺眼,只是当初她出手阔绰,如今姜既月和家里断绝关系,自然落魄了些,便连敷衍的态度都没了。
  姜既月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准备登机时猛然想到,家里还有小狗需要照顾。
  问了一圈下来,林北鹿在外拍,姜且之不在本市,只剩下闲人一个,陆绥。
  陆绥刚接到电话时还有些吃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主动打电话。
  “喂,什么事?”格外温柔。
  “陆绥你快去我家,情况紧急,我要关机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关机了。
  听到电话的陆绥瞬间紧绷,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来不及穿外套,立马驱车到她的家,凭借那天她按密码的记忆打开了家门。
  结果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狗在拼命摇尾巴。
  他的心底微微颤抖,寒意从薄薄一层衬衫的背后渗入,给她的手机回拨了好几个电话,指尖却不住的颤抖。
  两个小时之后,下了飞机,收到了陆绥无数个电话。
  “你去哪儿了?”陆绥的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
  姜既月满脸愧疚:“不好意思,刚刚在飞机上,没办法接电话。”
  对话那头陆绥长长地叹了口气,幸好,幸好,这两个小时他就像是手术室外的丈夫焦急无措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帮忙照看一下小狗,我要出差两天,拜托你了。”姜既月软着声说道。
  他的眉峰轻挑,唇角止不住上扬:“交给我吧,你放心。”
  难得两个人讲话少了火药味,多了点熟稔。
  姜既月那边刚好有事,便挂了电话。
  陆绥看着变暗的手机屏幕忍不住自言自语:“都不和我说去哪儿了。”语气里似乎还有些委屈。
  顺带着摸了把同病相怜的小狗,现在看它顺眼多了。
  ─
  姜既月正在跟活动主办方介绍自己的作品:“这里是我前期的作品一套四季时序的髹漆首饰,这边是我和建筑系师哥的合作的模型。”每当和别人谈起自己作品时她眼中都闪着光。
  主办方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这个村刚好有一个脱胎漆器的传承人,你可以去见见他。”
  姜既月连连点头:“嗯嗯,布完展后就去拜访大师。”
  如果不是因为大师,她才没那么快答应这件事,说着瞟了眼一旁的凌斯云。
  凌斯云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就像个木头桩子,他看入迷了。
  实际上是这些器物的功劳,你只要盯着它就会深深陷进去,磅礴浩然之气,溢美之词反倒成了累赘。
  “走吧。”姜既月提醒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满是好奇地询问:“你这个模型做了多久啊?”
  “也就三个月吧。”
  “厉害,厉害。”他不得不佩服。
  姜既月白了他一眼,凌斯云的话就算夸奖听起来也懒懒散散毫无诚意。
  曾经那个喜欢到处玩的大小姐居然能沉下心来做一个东西近百天,作出的作品让他这么一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看了都喜欢,算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拜访脱胎漆器大师沈老,此前她尝试过许多新的工艺,融合过木雕、玉雕、石雕、尝试过堆漆、沉花、仿彩窑变、仿青铜等技法,但是对脱胎塑胎工艺始终不得要领,无法做出很轻的花瓶。
  穿梭在青石小路间,走进非遗博物馆。
  古镇依山傍水,而福慧园就偏安这山水一隅,暖冬的日头没有吝啬,三色狸花猫蜗在竹藤椅上晒毛,静的只能听见云的呼吸声以及老爷爷的摇椅吱嘎作响,
  报纸被轻盖在他的脸上,脚边就是泥炉烧火,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姜既月没忍心打搅老人家的午后时光,静静地参观起老人家的作品。
  也没注意旁边多了一个人。
  “怎样,是不是很有东西。”
  “岂止有东西,简直是鬼斧神工。”
  姜既月毫不夸张,她从未见过漆艺可以做出如陶瓷般轻薄的胎体。
  老头点点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坐回了摇椅。
  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姜既月询问老人:“您就是脱胎漆器的继承人沈溪陵沈老吗?”
  “嗯,就是我,想不到小丫头还挺有眼见的。”老头翘起脑袋。
  “沈老,我是廖听澜教授的学生,特意来拜访您老人家,顺便参观一下拿过国奖的脱胎漆器。”姜既月自报家门。
  小老头一听这名字瞬间变脸,“参观可以,别的就算了。”说完便拂袖而去。
  姜既月被这变化惊到,呆愣在原地,自己的老师难道和沈老有什么过节吗?老师可不止一次提到过他而且满是尊敬。
  她转了一圈没多逗留,便把茶叶礼盒放在了门口,想着有机会问问老师,再来拜访。
  回到民宿,门口正放着十几个行李箱。
  大概是哪个剧组在准备拍摄。
  也没多想径直走回房间,一个熟悉的人正站在门框边。
  他穿得很正式,红棕色的头发也被梳得一丝不苟,露出深邃立体的额头。
  “晋拓,你怎么在这儿?”
  “我今天有拍摄任务。”
  “哦。”
  就没然后了。
  她现在脑子里还在思考沈老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变化,没空理会他。
  晋拓看她无动于衷,紧张道:“如果我说特意来看你的,会怎么样?”带着一丝讨好的神色。
  姜既月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当初答应和他炒cp完全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他那个项目,以及他理性的态度,现在怎么变了。
  这半个月里,好像除了确定方案两个人的微信基本上没有聊过天,晋拓害怕自己话多会招人烦。
  长此以往自然内心焦灼,想和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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