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她一直在用手掐自己的大腿,以免下一秒露馅。
内心疯狂加戏:总裁好难当啊?谁来救救我?
等出了电梯,顿时松了一口气。
二十一层是她的总裁办和巨大的会议室。
她看四下无人瞬间放松下来。
肩膀塌下的瞬间就被崔姨拍了拍。
“姜总您好,我是您的专属助理,您可以叫我小林。”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从工位上站起来,吓了她一跳。
她立刻挺直腰板,微微点头回答:“好的,小林。”
自认为非常霸总,殊不知刚刚那一幕全被小林看见了。
姜既月一整天就跟着小林熟悉公司,看着不像是老总,反倒像是个新来的实习生。
但她表面上拿腔拿调,很能唬得住人。
没有看见姜汝城和董事会那群老家伙还算是省心。
“董事会周一召开,你准备一下。”崔艳琳敲了敲门,眉头紧皱。
“该来的总会来的。”
姜既月表情没什么变化,很淡然。
六点一到准时下班。
陆绥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玻璃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辆黑色迈巴赫。
赫然在眼前。
“?”
第54章 女孩与气球
她只是瞟了一眼, 便收回了视线。
豪车出现在CBD大厦底下并不奇怪。
点开手机给陆绥打去电话,对面秒接:“你在哪儿?我现在就站在公司楼下,怎么没看到你?”
他向来守时, 应该不会放姜既月的鸽子。
这时那辆全黑的迈巴赫传出了沉稳而厚重的声音。
他从车里走下来,单手扶在车窗上,慢条斯理地从后背拿出藏好的鲜花。
一大捧玫瑰,用较硬材质的黑色纸包裹, 鲜艳夺目却不艳俗, 姜既月从来没见过陆绥会和如此抢眼的颜色待在一起,很浮夸。
他在挑选玫瑰就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应该是特意回家了一趟, 衣服也换上了崭新笔挺的西装。
她脸上依旧保持震惊,怀里猛得被塞下了这束比脸还大的玫瑰花。
“入职礼物。”他漫不经心靠近她的脸,手上是一张卡。
姜既月没做过多的思考, 接过卡, 关上了门。
后视镜反射出她那张被血色玫瑰晕染的粉红小脸。
在他行驶出去一段路后她才喘了口气, 问道:“这车你租的?”
她以为会是陆绥特意租车给自己充排面。
他目视前方,勾了勾唇, 回答得直接爽利:“这我买的。”
“什么!?”姜既月抱着玫瑰花的手都有些缩紧,“不是你们教授工资这么高的吗?这车我都开不起。”
她依旧不想相信, 之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要包养面前的这个人。
“知道恒达集团吗?”他脸上依旧是带着笑, 看了眼正在百度百科的姜既月。
她飞速浏览百度百科上的信息,恒达集团是以新型电子材料研发公司起家,随后迅速扩张,在化工领域高分子生物领域都有惊人的成绩。
而公司的现任董事就是陆衡。
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了。
姜既月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信息。
一直以来都以为陆绥家里很穷, 一上大学就开始各种兼职, 所以在两个人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姜既月为了保护他的自尊心, 约会地点都在食堂、图书馆、咖啡店这种很寻常的地点。
如今她成了公司总裁,觉得两个人身价相差更大,想着以后要不自己主外陆绥主内。
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甚至感觉曾经的自己有些委屈。
又瞬间联想到曾经他一个人吃便利店冰冷饭团充饥的画面,不禁觉得可笑。
她冷哼了一声,随后便压着怒气质问他:“不是说好了互不隐瞒的吗?”
两个人在一起前就商量好了。
陆绥的神色并没有因说出自己的家庭情况而缓解,反而更加凝重复杂。
“我生气了。”撂下这句话,姜既月就把嘴翘得老高,扭过头去,一副不想再看见他的模样。
其实说了这句话也不代表真得生气了,也不能抹杀他曾经辛苦的身影。
当初陆绥吃过得苦,不能说不算数。
他明显变得慌乱,原本今天也没打算开这辆车,想着她可能会喜欢张扬点的,就开了。
结果反倒是惹某人生气了。
导航的目的地是一家本私房菜。
他把车停好,姜既月还保持着扭头不理他的姿势。
“别生气了,宝宝。”陆绥拉起她的手,想趁机夺回她的目光。“是我错了。”
姜既月双手抱胸反问道:“你说错哪了?”
两人进入男女朋友关系的一个重要标志是,现在她可以无理取闹得理所当然一点。
他的眼神真挚,恳切反思:“我不该瞒着你,应该如实地说明自己的家庭背景。”
姜既月表情明显放松,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一种我很穷的错觉?”陆绥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没有向她公开财产和身家,让她失去了安全感?
这句话把姜既月问懵了。
自己记忆中的陆绥好像真的没有很穷,穿马吉拉、拉夫劳伦的衣服,开得车价格也不便宜。即便是学生时期,他用起油画颜料来也丝毫不心疼。
难道是自己想包养他的心太过强烈,或者说是陆绥穿得比较低调,没有logo但是质量很好的单品,导致误自己以为他很穷?
“你好像真没说过自己穷。”姜既月刚才想发的火,被这么一句话,生生熄灭了。
原来一直是她自欺欺人了。
心情有些郁闷。
他察觉到了姜既月的低气压,温柔开口道:“仔细看看我送你的东西。”
她举起那张卡细细打量起来,既不是黑卡又不是他的某张副卡,这居然是一张房卡。
心里怒骂:陆绥别的不学好,这方面倒学得快。
目光转移到他的西装上。
虽然不是她期待的真空西装,但里面的衬衫也是象征性地解开了几颗扣子,领口敞开,锁骨被项链撞红。
她把卡扔回去,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现在还在气头上,万万不可被美色迷惑心智。
严肃认真地说道:“一般男人,不约。”
听出了言外之意。
陆绥错愕地接过卡,先是一顿,随后便笑得更大声:“不是你仔细看看。”
这张黑色的房卡上面只有一串英文。
姜既月翻译了一下,不是酒店,是私人博物馆。
因为害羞涨红的脸,因为生气变得更红了,现在她只想找个地缝钻钻看。
他的脸上居然还一脸无辜,仿佛罪魁祸首不是他一般。
每次姜既月出丑他都能找到最佳的观看角度,并且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虽然每次他确实是被冤枉的,但怎么也看不出陆绥被委屈到了呢。
他单手解开姜既月的安全带,轻轻地摸着她的后脑勺,说道:“吃饭去吧。”
暂时缓解了尴尬。
姜既月下车的脚步都变得僵硬。
好在这家店的饭菜成功的俘获了她的味蕾,表情也不算难看。
“一般男人不约,你打算约那样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意。
他平时不怎么记仇,但是有关她的男性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这种不一般,要加钱。”她含糊其辞,但陆绥显然就吃这套。
她还是觉得这张房卡有些莫名其妙,便开口问他:“你给我这个干嘛?”
陆绥把剥好的虾放进她的餐盘,仔细地把手擦干净,回答着:“这是一家私人材料设计博物馆,我名下的。”
仿佛这个博物馆就和他手中的虾一般,处理干净后便轻易地拱手送人了。
“现在是你的了。”语气平缓,毫无波澜。
让人很难想象这家博物馆里的陈列的各种新型材料,名贵画作,都是他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包括博物馆的布局陈列,一切都无比精妙。
而他就这么轻易地送给了姜既月。
这其中包含的心血很难简简单单地用一两句话就轻易概括的。
她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激动地有些过头:“什么?啊?那你以后去是不是还要收门票啊?”
这样的礼物比直接送车送房更能满足她的喜好。
陆绥看着眼前人难掩的喜悦,宠溺地附和她:“馆长大人,能不收我的门票吗?”
姜既月她可不是这么拜金虚荣的人,但是如果钱给够,一切都好说。
她收下了那张卡,并且在陆绥脸上留下一个新鲜的唇印。
他对此很受用。
在预感到她要继续时,把脸转了过去。
姜既月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对上了陆绥的唇。
他眼中满是得意。
回去的路上除了不间断亮起的霓虹,她断断续续的回忆也被抛诸脑后。
她的头靠在车窗上,用乌黑柔软的头发隔断冰冷。
起了白雾的玻璃上画了大大小小的星星。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都一起说了吧。”
这句话说得她心虚。
纸老虎今天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男朋友的了解少之又少,都没有什么把柄。
陆绥把手机递给她,报出了密码:“0229。”
姜既月满脸不解地打开了手机,别人家的男朋友一般都用女朋友的生日或者在一起的日子当密码,他别出心裁,用分手的日子当密码。
“你干嘛。”
“你点开相册就知道了。”陆绥不明说,非要她自己找。
这么一说立马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一般没几个女孩子能从对象的手机里笑着离开。
但他都主动送上门来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姜既月一点开相册,里面干干净净,他甚至连自拍都没几张,全部是在国外看过的画展,和旅行中的风景照。
和她手机杂乱无章的排布很是不同,他按照不同地区分好不同的相册。
她又点进个人收藏,里面的东西很少。
但很眼熟,有一张两个人曾经的合照,还有各种不同角度他偷拍姜既月的背影。
她留心看了一下日期,是在她第二次表白之前。
原来,他的心思藏了这么久。
不过,她现在才知道。
姜既月一张张照片翻过去,很多是出租车的车牌号,更多是没有主体物的一个角落的路灯。
他们的第一段感情仿佛就和这些镜头一般,都在无声的等待中消磨殆尽。
但镜头语言能充分体现出拍摄者的感情。
阴郁色彩中总会出现一抹斑斓。
她细细地看着一张张照片。
直到一张黑红相间的滑入眼帘,显得格格不入。
她放大一看,正是那辆迈巴赫,上面的字体很眼熟。
一串数字和“狗东西。”
第55章 普塞克的诱拐
她又仔细地看了这张照片。
上面的那串数字好像是自己的电话号码。
口红色号也正是自己的那支。
陆绥咧嘴一笑, 用余光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她拿着手机质问他道:“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她对这件事已经完全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那天因为没睡好,自己的心情很不爽。
陆绥的脸上带着欠揍的笑意, 这应该是他手上最后的把柄。
“你不喜欢小狗吗?”他用最单纯的问句表达了对“狗东西”这一称呼的喜爱。
姜既月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在撩人还是在找骂。
陆绥将她的七寸拿捏地正正好,姜既月没办法违心地说出自己不喜欢小狗这种话来,而他要的正是那句。
“喜欢,最喜欢了。”
她伸手掐住了陆绥瘦削没什么肉的脸颊, 捏了捏。
笑出了声:“老狗。”
“?”
即便如此他依旧美滋滋地收下了那句喜欢。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 姜既月就发现,陆绥是愈发地不要自己的那张老脸。
原本还是那种听两句情话就耳尖发红的纯情大男孩, 现在是骚话连篇没脸没皮,不仅是自己失去了调戏的乐趣,反倒接连败退, 被他给撩到了。
并且热衷于把任何话题都转移到“喜欢不喜欢, 爱不爱”的话语上。
他就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需要一遍遍地追问,自认为精湛实则拙劣的演技, 总能轻易俘获她的心。
姜既月忍不住问出声,这副模样其实也挺可爱的:“陆绥, 你怎么越变越骚。”
他先是噗嗤一笑, 清浅地挑了下眉,正人君子装久了,骨子里的那点东西还是掩盖不住。
所以说“狗东西”这个词可配他。
“先前我时时克制,还不是被人钻了空子, 简直愚蠢。”他一面自嘲, 一面为这先前的三两男人醋意大发。
随后颇有经验地说道:“果断点,虽说早晚都是你的。。”
发动机熄火了, 车稳稳地停靠在当初那个占下的车位。
其实他早就在精心布局,两个人天然的宿命纠葛并非偶然性,而是他白子落前提前百步的思量,等待着她慢慢落入网罗。
她丝毫不会甘拜下风,单手掐着他的脸,正对着自己,重重地吻上去。
美甲深深地嵌进他的下颚。
如此主权的宣誓,不亚于狮子用气味标记领地。
气息在纠缠间变得火热。
以往陆绥总会在被强吻后露出羞涩的神情,这次他分毫不退,异常强势地主动将她嵌进怀里。
夜雾散去,窗外下起了小雨,路灯下的细雨如丝。
似乎雨声和隐秘狭小空间的心跳声不谋而合。
黑暗会加深人感官的敏锐度。
她能清楚地察觉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微妙转变。
但动作依旧没停。
车窗笼罩着一层白雾,将她先前画的星星都给遮盖了去。
氧气逐渐变得稀薄,没有沾染半点酒精,他却醉生梦死。
眼尾猩红,体温灼烫,声音嘶哑:“我们回家。”
他的唇贴紧她的耳廓,勾人直坠深渊,随后整个人跨步融入了黑夜雨幕。
就这么打横把她直接抱起,西服也盖在了她头上。
雨和他身体碰触的那一瞬间,并非绝望而悲戚,取而代之的是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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