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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三岁半?冲喜主母杀疯了!——人间做梦者【完结】

时间:2024-10-09 14:38:57  作者:人间做梦者【完结】
  “据儿臣调查,短短数月间,至少有几千人,被安排进沈家和叶家的各处商铺。”
  “这些人大多是曾经从军,且能力出众的士兵,还有士兵的家眷。”
  “这数千人的私兵,堪比京都的御林军数量。沈棠如此做,怕是所图非小啊!”
  三殿下此言一出,众朝臣顿时哗然。
  “天呐,数千人,这沈夫人也太大胆了!”
  “豢养私兵可是杀头的死罪,这侯夫人怕是完了,靖远侯府也要被她牵连了。”
  “靖远侯府算什么,怕是沈家也要被满门抄斩。沈焱谨慎多年,算是毁在这个女儿身上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感受到旁人不善的目光,景昭顿时护在沈棠身前。
  “不准欺负我娘子!娘子是天下最大的好人!”
  “好人?”皇上冷着脸笑了一声,“朕本来也以为这沈氏是个本分的,没想到竟看走了眼。”
  他仿佛是气急了,想着奏折上的内容,现在连多看一眼沈棠都不愿意。
  直接沉怒的挥手,就想让人把沈棠押去慎刑司审问。
  沈棠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暗自庆幸今日进宫之举。
  她半躲在景昭身后,躲开侍卫的拉扯。
  语速极快地分辩道:“陛下,这些不过是三殿下与徐侍郎的一面之词,如何就能定了臣妇的罪。”
  “请陛下息怒,容臣妇自证清白!”
  皇上冷哼一声,暂时挥退侍卫。
  “朕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为自己分辩的。”
  三皇子闻言,顿时面色不善。
  插口道:“沈棠,如今证据确凿,你心存侥幸,费力挣扎也是徒劳。”
  “不如痛快认罪,配合调查。父皇还会念在沈将军舍生忘死的辛劳,只追究你一人的过失。”
  “若是你百般争辩,最后却无果而终,不但让人看了笑话,也会牵连他人。”
  “到时不光是沈家和叶家,就连靖远侯府也要受你拖累。”
  “沈棠,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关乎的不光是你自己的性命,你可要思量好了。”
  三皇子软硬兼施,乍一听,似乎真是在为沈棠着想。
  话语中的威胁和压力,却丝毫不减。
  若是心志不坚者,搞不好真会被他影响。
  沈棠却只当他是在放……空气。
  她看都没看三皇子一眼,从容地面向皇上。
  拱手道:“陛下,臣妇愿意承担任何后果,只求您给臣妇一个分辩的机会。”
  看她表情坚定,皇上思量片刻,到底答应下来。
  “好,那朕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棠顿时心里一松。
  她丝毫不绕弯子,直奔主题道:
  “陛下,徐侍郎状告臣妇的罪名有两项,一是私下敛财,二是豢养私兵。”
  “关于第一点,臣妇这里有一份账本,请陛下查看。”
  沈棠撞了撞景昭,让他把账本递给李公公。
  景昭乖巧地点头,把账本递上去。
  皇上从李公公手中接过,随手翻看起来。
  面色变得越来越惊愕。
  “沈棠,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这些钱……”皇上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
  沈棠很懂眼色的接过话头。
  “陛下,徐侍郎说得没错,臣妇所赚银钱,确实没有用于交契税。而是尽数捐赠到了国库。”
  此言一出,不光是皇上,就连朝臣们都震撼了。
  “每个月百万的收益,你竟然就如此舍得?”皇上心存疑惑。
  沈棠淡然地笑笑,声音掷地有声。
  “陛下,臣妇生在天子脚下,生活优渥,又得陛下照拂,钟鼓馔玉,并不缺银钱。”
  “这些钱,自然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臣妇敢把这些银钱尽数上交国库,就是相信陛下是圣明之君,爱民如子,必然会更好地利用这些银钱。”
  沈棠的一番话,让皇上十分舒心,眼中的神情都柔和不少。
  却还有一丝疑惑。
  “那你为何要悄悄行事?”
  这样的大好事,旁人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沈棠为何要如此隐蔽。
  难道真的另有所图不成?
  沈棠眉梢轻挑,看出了皇上的想法。
  她压下眼中的讥笑,面上却丝毫未曾显露。
  郑重道:“臣妇此举并非为了扬名,所以不想引起太多关注,这才让人隐匿上捐,却没想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她叹息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奈。
  在皇上震惊的目光中,继续开口。
  “只是臣妇也有私心。”
  皇上身子前倾,好奇道:“你有何私心?”
  沈棠缓缓抬头,脸色似乎有些羞赧。
  “臣妇……臣妇私下留了一成的银钱,另作他用。”
  “哦。”皇上轻舒了一口气,“这倒也实属正常。”
  谁还能没点私心呢。
  皇上表示理解。
  他的表情已经好了很多,顺口问道,“你那一成的银钱,又是用在何处啊?”
  沈棠勾了勾唇,笑容有些莫名。
  轻飘飘道:“自然是用在,三殿下所说的豢养私兵上啊。”
  她面带笑意,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足以掉脑袋的话。
  刚刚舒缓的气氛顿时再次冷凝。
  三皇子暗骂一声蠢货,眼中浮现笑意。
  皇上眼中半点暖色也无,神色再次沉了几分。
  豢养私兵是他的逆鳞,别说沈棠捐了几百万两,就算是捐满一整个国库,也不行。
  他神色不明,冷声嗤笑。
  “朕倒是不知道,朕的士兵,何时需要你一届女子来操心了。”
  沈棠扬了扬下颌,声音沉静的解释道:
  “陛下,臣妇确实收留了一些伤残的老兵,他们皆是重伤后解甲归田的将士。”
  “他们如今在臣妇的商铺中,也只能做一些轻省的活计。这些人连拿起扫帚都费劲,又如何执得起长枪?”
  “这豢养私兵的罪名,简直是无稽之谈。”
  “只是些伤残士兵?”皇上皱眉,怒气稍缓。
  三皇子眼神微变,看向徐侍郎。
  徐侍郎立即高声反驳。
  “荒唐,那些伤兵自有朝廷照拂,与你何干?”
  “你如此多管闲事,怕不是出于私心,想要收买人心吧?”
  皇上闻言,眉心沉了沉。
  “沈棠,朕每年拨款数百万,专门供给这些解甲的士兵,他们自有朝廷照看,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三番两次地逼问,沈棠的耐心几近消失。
  她眉目冷凝,直言道:“陛下,您说的那些供给,都只是一纸空谈罢了。”
  “臣妇从小跟随父亲行军,最是熟悉那些将士。”
  “每次他们离开军营,都是军中将领同僚捐赠,才能顺利归乡。”
  “陛下所说的那些银钱,将士们根本不曾得见!”
  “那些受伤的士兵本就不良于行,家中又有重担,有好多甚至被迫落草为寇,臣妇实在不忍得见。”
  “今日,臣妇倒想问问陛下,您所谓的数百万两银钱,究竟去了何处?”
  “又究竟落入了谁的口袋!”
  她声音掷地有声,清冷的嗓音带着慑人的气势,冷艳的眉眼骤然冷沉,语气中是不容忽视的强势锐利。
  一甩裙摆,跪倒在大殿之上,瘦弱的脊背挺直,像是不容撼动的山脊。
  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隐约透露出悲色。
  悲戚道:“陛下,臣妇只是一个小女子,并没有什么大志向。平生所求,不过是父母康建,家宅平安。”
  “可是事实逼着臣妇,不得不冒着大不韪的风险,暗中接济。”
  “如果臣妇不照拂那些伤残士兵,他们一无完整的劳力,受人嫌弃。二无银钱保障,无法抚养家眷子女,最后只有狼狈惨死的结局。”
  “若是这些为国尽忠的将士,最后穷困致死,世人只会指责圣上卸磨杀驴,不顾将士死活。史书上也会留下失德的名声。”
  “日后若还有战事,谁还会为陛下尽忠?为大沥拼命?”
  “臣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皇上您。”
  “臣妇受圣上庇佑,绝不想让陛下英名受损。”
  “也求陛下仁慈,给那些冲锋陷阵的将士,留一条活路吧!”
  沈棠声声悲戚,字字泣血。
  那些家中有从军之人的官员,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陆续跪倒在地,请求皇上。
  “陛下,求圣上庇护,给冲锋陷阵的将士留条活路!”
  “英雄流血不流泪,莫让英烈泉下寒!”
  “求陛下莫让万千将士寒心啊!”
第118章 都是你自作自受
  恳求声响彻大殿,皇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峻。
  他微微抬手,底下的声音消失。
  冷眸扫向户部侍郎,眼中带着风雨欲来的威压。
  “朕记得,上次拨款之时,户部尚书因其父去世,回乡丁忧,此后,相关事宜,都是徐侍郎你在经手。”
  “徐侍郎,朕如今倒是想知道,朝廷每年数百万的拨款,究竟都去了何处!”
  徐侍郎顿时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这钱自然都如数下发,臣绝不敢欺瞒陛下啊。”
  皇上目露狐疑,三皇子也隐约感觉到不对,刚要搭腔帮衬,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陛下,钱发没发,那些将士们最清楚。”沈棠唇角半勾,冷睨了一眼徐侍郎,继续道:“若是陛下有疑,不如传唤我店中那些解甲归田的士兵前来问询,真相自会一目了然。”
  就是不知道,徐大人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她眼中漫不经心的寒意,让徐侍郎头上的冷汗冒得更甚。
  着急地拒绝道:“不可啊,陛下!”
  “那些店铺中的人,皆与侯夫人相熟,还不是侯夫人说什么,就附和什么,绝不可信。”
  “一个人不可信,就传召数百人上千人,总不能那么多人都被我收买了吧。”沈棠声音清淡地反驳道。
  “额……”徐侍郎瞳孔陡然放大,袖口中的手都有些发抖,着急地搜肠刮肚,脑袋却乱作一团,焦急下脱口而出,“那些人的身份未经查实,若是侯夫人蓄意找人陷害,臣怕是百口莫辩啊。”
  此言一出,沈棠顿时冷笑出声。
  “真是好笑,刚才徐侍郎还言之凿凿,指控我沈府豢养私兵。想必我店中那些老兵的身份,徐侍郎都已查验清楚才是。”
  “如今怎么又换了腔调?否认那些人的身份。”
  “难道刚才徐侍郎所言,都是在胡言乱语,恶意编排,欺瞒陛下不成?”
  她眉眼冷峻,讥笑出声。
  不光是沈棠,在场的官场老油条,都已看出徐侍郎的不对劲,顿时投来怀疑的目光。
  皇上骤然沉下脸,直接命令道:“来人,传唤那些士兵进殿。”
  “朕倒要看看,徐侍郎究竟背着朕,都做了什么好事!”
  此言一出,徐侍郎已经面如死灰。
  惊呼道:“陛下,不可啊!”
  那些钱的去处他最清楚,此事可经不起细查。
  若只是他贪污违纪,顶多被判流放,徐家满门还能保住。
  若是连累那些贵人,怕是徐家九族都没了活路。
  他脸色惨白,心中后悔听了三皇子的话,招惹了沈棠这个煞星。
  在侍卫即将踏出殿门那刻,绝望地阖上眼睛。
  以头抢地,高声道:“不劳陛下费心,臣全都交代!”
  “是臣被猪油蒙了心,贪下了陛下拨给将士的钱款,请陛下责罚!”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到他的脑袋上,擦出深深地伤痕。
  “放肆!徐侍郎你好大的胆子!”
  “连这笔钱都敢贪,你真是丧尽天良。大沥有你这样狼贪虎视的官员,是朕的失察!”
  “来人!”他一声厉喝,叫来锦衣卫,“把人押送到大理寺,严加拷问!给朕挖出来全部的受益之人!”
  皇上浓眉上扬,明显动了真怒。
  徐侍郎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哀求道:“求陛下宽恕啊,臣只是一时糊涂啊!”
  “一时糊涂?”皇上眉头紧皱,看了眼沈棠的方向,心中越发气恼,怒喝道:“朕看你是早有预谋!”
  “你不但私下敛财,还恶人先告状,把罪名推到沈棠头上。”
  “你是不是以为朕是老糊涂了,能够被你愚弄!”
  皇上气得不轻,面上有些挂不住。
  余光扫向殿下的沈棠,急忙让人把她扶起来。
  在沈棠起身的瞬间,一旁的景昭不用人说,就利落的站了起来。
  他微弓着身,把衣摆拍得砰砰作响,好似这金銮殿有多少脏东西一般。
  皇上眼角抽搐,假装没看见这一幕。
  视线流转间,却注意到景昭明显破损的衣袖,
  那袖口丝线交织,远远看去,就像是被反复缝补过一般。
  皇上心里一紧,对沈棠他们越发愧疚。
  哎,沈棠多好的孩子啊,无私奉献,做好事不求名。
  这要是换做旁人,早就把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了。
  这种心软的性子,想必宁愿委屈了自己,也要宽待他人。
  不然不会靖远侯爷的衣角破了个洞,都没银钱更换了。
  皇上的心里一软,莫名的涌起一股内疚之情。
  心中更是暗自感慨,他到底还是被先皇说中了。
  当时,先皇在世之时,曾评价过他,说他是个忠义的守成之君。
  但唯一的弱点是性情太直,心性不够坚毅,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为此,先皇临走前,血洗朝堂,给他留下不少忠厚的肱股之臣。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认同先皇的观点,兢兢业业理朝多年。直至今日,年近半百之时,却被人狠狠打了脸。
  皇上莫名有些难堪。
  复杂的情绪化作怒火,对着徐侍郎一股脑的发作出来。
  还未等审讯结果出来,便直接命令道:
  “徐侍郎贪赃枉法,罚没全部身家,定案后处以绞刑。”
  “徐家子孙三代,不得在京都行走,不准为官。”
  “任何求饶之人,与他同罪!”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
  徐侍郎更是抖成筛糠,连话都说不全。
  他哀求的看向三皇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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