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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荒求生到位极人臣——南漳【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6 17:16:00  作者:南漳【完结+番外】
  柳奶奶转移注意力,摸着院里的粗面水缸感叹:“这个水缸的还是当初你爷爷亲自从屯外选的石料回来打的,也不知道以后回来能不能见着。”
  “奶,咱把这缸搬到地窖去,把口掩实了,回来定你看见这缸,丢不了。“柳文安拍着水缸做保证,边说边提起半人长的石头缸准备放进地窖。
  “安安跟你爷爷像”柳奶奶端详着柳文安的身影面露怀念:“你爷爷力气大脑袋活络,在乡里时乡亲都信他,进了军队只比力气没一人是他对手,你爷爷就是凭着力气挣下军功做了前锋参领。”
  柳文安嘿嘿一笑:“那我也做个比前锋参领还大的官,让我奶也抖抖官家老祖宗的威风。”
  “好,奶就等着做官家老祖宗”柳奶奶心下欣慰地着拍拍她手臂,想到一生颠沛流离去世却不得魂归故乡的丈夫,脸色黯然。
  “奶?”柳文安悄么么地看了眼奶奶神色,按耐不住心中好奇:“为什么爷爷会到洪屯啊?咱们祖上不是江南人吗?”
  “安安,这是你不该知道了”柳奶奶肃了声,双眼如鹰隼紧盯柳文安重声警厥:“不要去打听这些事,不是你能了解的,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委屈!
  酉时时分,柳文安站在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屋,她在这里历经栖惶、迷茫、累索,一直成长到如今已有十七载,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都无比熟悉,突然要短暂离开,心中不免升起一抹难舍,或许她早已扎根这个时代,已经难于分开,只是自己全然不知罢了。
  “柳君在家呢”院外一个爽利的女声响起,柳文安回头见是隔壁吴婶,将她迎进院内,对着屋内喊了声:“奶、娘,吴婶来屋了”
  “柳君,俺是来找你的”吴婶将手中的盘子递到跟前,里面是三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灰面馍馍:“这是俺家里做的,不是甚好东西,柳君也尝尝”
  “眼下这精细东西那能随便拿出来?闺女听婶话拿回去”柳奶奶将盘子挡了回去怨嗔道:“一个屯的又是邻居,啥话不能说,要做这些城里礼仪?不拿回去婶可要翻脸了”
  吴婶是吴全贵媳妇,容长脸,细眉细长眼,未语先笑能说会道,穿的是自己纺织的土布斜襟短打绣着细小的花纹,下配青布土裤,足上是自己纳的青面千层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与其他粗糙妇人不一样,看着就爽利干脆。
  因跟娘亲是屯里齐名的泼辣媳妇,平日里与娘亲关系很是亲密。柳二姐亲事便是她作教书先生的父亲出面作保定下,两家算起来是连襟,互帮互助愈加频繁。
  跟娘不同的是她泼辣大多只针对自己丈夫吴全贵,自打生下两儿一女,吴全贵在她手中就是一个面团,就连大儿娶了媳妇也影响不到她在家里的地位,说往东绝不往西,喊撵狗绝不赶鸡。
  一言当家的行为让其他当家做主的男人十分看不上,纷纷直言吴刘氏就是一泼妇,吴全贵就一卵蛋让女人涨了声势,灭了作男人的威风。
  可谁也不敢赶着上前说,吴刘氏家父可是四乡八屯里唯一的教书先生,真恶了人家,家里娃还要不要识字上学?
  何必为了不相干之人毁了自家前途,不值当!!!
  更何况吴刘氏自身能言说道,你敢讲,人家就能上门笑意言言指桑骂槐,喝自家水还说不过人家,岂不憋气?
  人人心里有本账,一算之下更加不值当!
  第一次听到吴婶打鸡骂狗时,柳文安当下便连连感叹:这不就是个平民版的“王熙凤”吗!
  如此几次后,吴柳氏头上顶着泼辣的名声,但耳根清净无人再在跟前乱嚼舌根,日子过得甚为舒适,也引得屯里女人暗地羡慕嫉妒。
  吴婶也不虚话,把装馍馍的盘子轻搁桌上直入主题:“柳君,俺来就是想问问俺家那个在屯屋内到底做了啥?回来后人像丢了魂似的嘴里直说不是他的错。问他嘴里吐不出两个连顺的字儿”
  柳文一楞原来是为这事!随即把事情一一说清,未了道:“吴叔只是口快,都是一个屯里的都晓得吴叔的性子,哪能放到心上去?”
  吴婶一巴掌拍在桌上,柳眉倒坚厉声道:“俺看他是玉皇大帝放屁——神气了,见天的让他少开嘴少开嘴,本身就是块荒料,不指望他能做啥,整见的擦点火花就翘尾巴,得意上头了。”说着转头道:“柳君、婶子你们忙,俺回去给这翘鸡公松松皮儿,等明儿上路时俺们还是挨着住,还能有个照应”
  说完笑着起身告辞归家,揪住吴全贵耳朵笑着开说,语言不粗俗却锋利得像刀,刮得吴全贵弯脸连连讨扰。
  也是十分符合这泼辣媳妇儿的名头了。
  柳文安摇摇头拿起桌上馍咬了一口:这那是来打听实事?分明是为吴叔屯屋里的话作找补呢。
  吴叔娶着她也是福气!
  “柳君可在家?”
  ......
  一直到戌时,来找柳文安的屯民才全部散尽,对于明日的逃荒众人都是心有戚戚,收拾妥当后都习惯性地来柳君家里坐坐拉呱儿,听听柳君分析形势、讲两句话,把来时蒙结在心头的紧张舒缓舒缓,又松快地回家弄饭收拾去了。
  夜阑人静漆黑无声,一道“锵”声踏碎夜空,紧随而来的“锵锵锵”声如同一把尖锐剪子划破洪屯上空,化作麻绳将屯里本就警醒的人心瞬间揪紧,众人心中齐道:“来了!”
第6章 战斗打响
  柳文安猛然惊醒,抓起爷爷曾用过的厚背大刀冲门而去,来不及虚话只给家里人匆匆地留下句:“插好门闩,别出去”,就往打锣点飞奔而去。
  非大事不可敲锣,这是洪屯流传下的规定,至今屯里家家户户遵守,就连最调皮的孩子也知道屯中锣不可敲。
  锣响人到,锣连响武器连,锣炸生死存亡。
  柳文安听着各屋门板倒挡磕碰出的噼啪声,只觉得今晚的夜空如碗倒扣而下,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压抑窒息得让人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往锣声的路上人影闪动,杂乱无章的脚步越发急切,柳文安听着愈发急切的锣声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追着影影绰绰的人群奔赴锣点。
  粗喘着气赶到屯口敲锣点,锣手已被众人团团围住,众声连连叠叠闹闹哄哄地追问出了何事。
  “安静”李大爷一敲手中锣,引众人到空处伸手一指,脸色如沉水紧压了声音:“大庄屯可能出事了”
  众人顺着他的指引垫脚往去西望去,如墨似水的夜里只有大庄屯方向隐有灰桔色,李大爷腰缠烂布裹着一柄宽大铁刀,喉咙里涌出年轻时的杀伐声:“俺已经让人去探了,今晚是个不觉夜,老少爷们把家伙准备好,要是有不长眼的狼想吃大户,俺们就给他两个窟窿弄死,吊在屯墙上作那只敬猴的鸡。”
  大庄屯可能出事的消息像个沉水磨石压在洪屯众人上空,夜色尽头灰亮的桔色像一抹未知的颜色,时间愈长愈加惊恐不安,你看我我望你眼皮直跳,黑夜中每个人的手心里都捏着把冷汗,只觉得往日里平常碍事的屯墙现下似乎也变得给人安全厚重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原本被锣声造就的紧张恐惧似乎被寒风吹得松弛了起来,人群议论声越发大声起来:
  还要等多久?
  大庄到底出了甚事?
  是被吃大户了?
  从大庄屯到俺们这就半时辰路程,派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闭嘴”李大爷在黑夜里瞪凸了双眼,望了眼大庄屯方向牙齿紧咬下颌收紧:“在等一刻,等人回来做最终决定。”
  “甭要张嘴吐话,腰带栓紧忍住”李大爷冻得抖抖嗦嗦牙齿磕碰,任压紧声音嘱咐:“老王哥把柴火准备上,要是有个万一也好及时点火动家伙”
  “柳侄”李大爷扬着一张被冻麻木的脸爬上屯墙,挨到柳文安跟前:“你看要不让人给县城大人递个信儿?”
  独自猫在空寂的屯墙上望风,柳文安望着黑茫茫一片的颜色只觉得自己心脏急速跳动,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蹦出个敌军,听到李大爷的询问,哈出一口冷气摇摇头侧过脸拒绝:“递信也得出去打探的人回来才行,现在递信说甚么呢?求大人安排何事呢?甚么都不清楚只会恶了大人。”
  “大爷,你看”柳文安倏忽一把抓住李大爷满是冷霜的胳膊:“有火光,是安家屯方向过来的。”
  “安家屯过来的?”李大爷眯着老花眼细看:“他们过来做甚?”
  “不对”柳文安脑部神经霎时像条僵直的鱼紧绷起来:“是行军的”
  百姓、响马举火把走路从不会这般整齐。
  况且百姓家里那有马这金贵东西?
  结合下午心口的预警,柳文安不认为对方是来上演军民一家亲做联谊搞歌舞活动的。
  “快,预警做准备”李大爷反应很快,转头对着底下脸都冻皴了的木头众人道:“是狼,悄声,准备。”
  柳文安心里大略换算来人火把,跟着李大爷的话补充:“安排个跑得快的人去县城送信儿,就讲县外有狼,大约两百余人正冲县城而来,所幸屯里警觉被中途拦下,请大人派人支援。”
  待人走后,低下头沉声丢下鞭炮般炸裂开来的话:“不想死就想想四年前的小营屯。”
  实事上柳文安把人数往少了说,根据远处那条蜿蜒曲折的火把龙,她迅速估算人数预计不下三百人,而洪屯共五十余户上下青壮不过一百六十余人,按二比一的比例对冲,洪屯只会损失惨重。
  但愿下午李大爷带人做的布置能起到些作用。
  也希望县令能带人早些支援!
  远处火光由远及进,屯内众人猫在墙壁关了喉咙放轻呼吸,似乎又想起四年前小营屯的惨景,不禁在黑夜中繃紧了双眼,眼里半是恐惧半是愤恨。挺直了身板攥紧了祖上留下的长枪镗钯,更多的人抗起了他们庄稼人的镢头铁锹,人人脸色沉肃不语,连夜里寒风似乎都怯了般不敢在眼前造次,回旋几瞬静默了下来。
  夜空中所有的星光都隐藏了起来,连一丝光都吝啬散出,大地与天空只剩下厚重的墨色和冰冷的寒气呼啸着乱飘忽在空中。
  天地间陷入了离奇的寂静,柳文安猫腰紧贴在屯墙低洼处,为防来人警觉墙上除他无一人,经与李大爷等商议取个‘守株待兔’之策,以期来个出其不意给与创击,博取一线生机。
  或许没想到平常一个村子竟有屯墙所在,脚踏步踢的沙沙声暂顿,随既又渐散开来,整个过程如猫踏步走般寂静无声。柳文安直觉不对侧偏抬头借头火光偷望,瞳孔猛然紧缩:幽灵身形、满是肃杀之气的甲衣长枪!
  果然是行军的!
  那个将军起反旗了?
  为何没听到一丝风声?
  自已人杀自己人?
  旱了近两年延县外各屯油水都所剩无几,他们能搜刮得了几个?
  一个又一个想法接连冒出,却无人解答。柳文安木手木脚地悄声摸下屯墙,喉咙发颤涌出确定词:“是狼”
  李大爷放轻了气息舔舔干裂的嘴唇,悄声往身后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列其军阵做准备,自己下身微沉脚作八字蓄势待发以迎狼杀敌。
  昏亮的火照应得敌人黑漆漆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沉默的铁甲像群狼那般二十人一组散开,不言不语没发出一丝声响,麻木的瞳孔静静地黏在传说富得流油的洪屯上,脸上尽是难以仰止的贪婪光芒。
  令到行动,最勇猛的士卒身无披甲满身破布,甩下手中火把挥动军制长枪,以狂热的身躯奔向那堵纵身便能越上的屯墙,只是在跨向的途中突然短暂地滞留半空,脸上露出愕然不可置信,麻杆似的胳膊胡乱地挥舞两下便掉进陷坑,传来一阵惨叫。
  战斗正式打响!!!
  王老爷子带着屯里十来个青壮一马当先地举箭出现在屯墙上,满脸狰狞浑身杀气犹如实质,搭箭大喊:“弓箭手--射“,提弓放箭昏暗中又传来几声哀嚎。
  一轮射完立马后退,另一批青壮在李大爷的带领下又冲了出来。
  掉下壕沟幸运没受伤的兵贼挣扎着爬起来,挥起长枪嗷嗷大叫着冲向屯墙。
  刚挨得屯墙还未攀爬,就见到墙头一排叉起长枪的冷脸屯众,像扎鱼似的簌簌往兵贼身上刺下去,一时间惨叫连连,小小的屯墙一时竟攻占不下。
  一堵不到十尺高的屯墙成了双方争夺的地点,你来我往,血雨腾飞,火光就着血色人人奋命砍杀,无一退后。
  “大根,敲炸锣”王老爷子看着屯外乌泱泱的兵贼,对敲锣的洪大根大喊:“让老娘们婆娘们都出来运柴打油,把生死鼓打起来壮威势,要是屯里老少爷们死光了,就让屯里孩儿敲娘儿们上,王大爷一脸狠绝:“洪屯人就是死也得拖着狼一起死。”
  得让四周八乡的人知道,洪屯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可不是软趴趴的小营屯。
  “是”洪大根得了令,闪起两只胳膊似疾风掠走落在锣面上,连绵不绝刺耳炸心。
  锣炸生死存亡!!!
  摸黑躲在家的女人们听到特定炸锣声,脸色由之前的惶惶不安变得决然坚定,抱起家里的孩子放进窖缸,抚着孩子头嘱咐:“千万别出声,等娘来接你。”
  有孩子害怕哭泣,当娘的红着眼一巴掌打在脸上:“不准哭,不准出声,听见没有”
  女人们盖好缸板提起自家锄头铁锹,疾步奔赴战场,不用男人吩咐照着趁空隙往兵贼身上撒网,然后就是一拥而上地死命砸打。
  锣声连响时柳黄氏和柳二姐就已提刀去了前头,只剩下柳奶奶与屯里老娘们合力把朱色米面的大鼓搬至院外,柳奶奶双手攥棒肃声道:“当初以为这鼓会在四前年敲响,结果祖宗保佑没用上,没曾想如今儿倒要用上这存亡大鼓。”
  柳奶奶环视着鼓边的几个身板板正的老太高声道:”昔年咱们男人上战场是俺们打鼓振军心,今晚是屯里生死存亡之际,前面厮杀的是俺们儿孙”
  柳奶奶用尽全力将鼓棒往鼓面一锤:“老娘们,给咱们儿郎敲上,宁可战死也不后退!!!”
  ‘咚咚咚咚咚咚’宽达四十余寸的大鼓时隔几十年后久违响起,带着威武悲壮的气势缓缓移向厮杀之地。
  一时,洪屯男儿气势更重,杀喊声冲天,竟隐隐有胜利之势。
  鼓声重传,被护卫在中心的细手长脚白衣男子听见讶异道:“不是个村吗?怎么会有军鼓声?”
  周围护卫之人惊疑不定纷纷摇头,只有一个驼背的老头眼眸精闪低头回到:“回大人,这屯虽叫洪屯,屯民却是杂姓,屯里大多是三十多年前从军中出来的军卒,因此这周遭一片就属这屯最不好惹也是最有钱的屯。”
  “军中……三十多年前?”白脸男子沉吟半响,似乎想到甚么喃喃道…难道是姑母说过的卫柳营?
  随从似见他嘴唇嚅动未能听清语话,拱拳低声询问:“主上知道这屯里是那个军中?可需要属下回去再调兵前来?”
  “不用了”白衣男子抽转马缰摇摇头:“他们昔日将领与我姑母有点渊源罢了,跟那些粗贱军汉可没关系。”
  “让那些人快攻进去,我收拢他们不是让他们白吃粮食的,谁不出力就地格杀,早些收拾完好归去见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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