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美好呀。
风神亲手为她奏响了天空的乐章,岩王帝君将她环入怀中,她被仙人庇护,她甚至被其中几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偏爱,她拥有着健康的身体,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跳跃。
可她还是想要回去。
五条凛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继续去停留在这里,停留在这个无限美好的世界,将哥哥还有曾经的一切全部抛在那边。
荧没有回答五条凛的话语,可是从她的表情之后,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五条凛会开口说出这些。
不过旁边的渊上,却代替荧开了口,去回应此刻的五条凛。
他用那种半开玩笑地语气,如此询问道:“喂,那边拳头揍人很疼的眼熟的小家伙,也许,我是说或许,接下来我们想要表达的信息可能会有些疯狂,你能做好不受震惊的准备么?”
“这是当然。”五条凛点头。
她连死亡都经历过一次了,她觉得对一切的接受程度都相当良好。
“好吧。”渊上又道:“事实上,公主殿下早就已经看出了你的烦恼――她明白,你想从这里离开,这也是她今日会出现在你的面前的真实缘故。”
“这个世界对于你而言,似乎要靠着开上帝视角去看,不论是那边一公里远的丘丘人还是我,甚至你面前的公主殿下,对于你而言,都并没有给你真实存在的感触,是这样么?”
五条凛:“……”
虽然这并非直白的推断,但是五条凛能够看出来,荧似乎发现了自己与提瓦特大陆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关联。
没错,直至现在,她都未能完全接受自己在提瓦特大陆的全新身份,全新的健康的还挺有点童话意味的身体。她虽然能游走在每个角色之间,与大家那样迅速的熟悉起来,却追根究底,并未对这里产生很多的“归属感”。
“如若要去总结的话……”荧伸出掌心,向前一步,在五条凛微微吓了一跳之时,她轻轻地拍了拍凛的脑袋,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这里对于你而言,简直就像游戏一样。”
五条凛的嘴巴张张合合,她不知道要怎样回答荧此刻的言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将真相直接告诉她……是这样的,她认识提瓦特大陆的所有人,所靠的确实是游戏。
可虽是游戏,在她真正置身在其中时,与大家建立起的羁绊,也是十分真实的。
“那么,就试着将这里真正地当作游戏吧。”荧忽然笑了,她的笑容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终于纯粹了很多:“去吧,尽可能地运用你最喜欢的办法,在这里大闹一场,用你所想的方式去通关,去改变一切你不想发生的事情。”
“一切你想做,却在曾经没有办法做的事情,都可以放开双手去做。”荧抬起头,她指向了天空:“我想,等到那个时候,也许就会出现某层转机,去帮你回归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五条凛虽然没有太明白荧这会儿的意思,但是她已经切实地了解到了能够回到自己世界的办法。
就是按照荧的话……试着去速通提瓦特?
于是她激动地俯冲上前,将面前金发白裙的少女拥入怀中――她的身高倒是和荧差不了太多,她用自己的脸颊贴紧少女的面庞,激动地蹭蹭加道谢:“谢谢你!荧!”
再十分开心地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圈,在这之后,五条凛才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那她可有太多想做的事情了,五条凛心想。
自从被五条凛拥入怀中的那一刻起,荧便已经脸颊爆红,根本没想着去反抗,直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荧此刻的面颊却仍然在发烫。
“……公主殿下。”渊上在一旁问道:“所以这个结果对于我们来说,算好么?”
荧终于将目送那孩子远去的视线收了回来,她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也许现在还未到那个时候。”她开口说道:“凛……还有很多很多,未尽的事情没有完成。”
“我尊重她的选择,直至她完成这一切。”
“……毕竟她曾经在生命燃尽前,就已经陪伴与热爱着这个世界。”
――
今日的璃月并不安宁。
先是盘踞在伏龙树下的若陀龙王被五条凛强制唤醒。
满腔起床气地醒了过来,结果又见到了那天那个瘟神一般的小丫头。
张嘴欲骂的台词瞬间就收了回去,若陀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她,决心了这次绝对不能过多的理会她,否则,天知道她又会作出什么胆大包天之事。
“若陀,若陀若陀――若陀叔叔?若陀大伯?若陀爷爷?”五条凛抬起双手对着若陀就是一阵夺命连环戳,戳到它嗷地一声暴躁地问道:“干什么!”
“不干什么。”五条凛收回了她的双手:“您能不能看我帮你消除了磨损困扰的份上……”
“和摩拉克斯和解是么?”若陀龙王闻言用半边鼻孔出了口气,语气非常蹭的累,它呵了一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将我关在这里这么久,我们的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和解完毕的?”
“……不找他算账已是好事,呵,和解?绝无可能!”
“哎呀,说什么呢。”五条凛钻到它面前:“不是这个,就是麻烦你在最近呢,多观察一下璃月境内土地的安危,这边很多岩龙蜥都是若陀的眷属,我知道你肯定做得到的。”
哦,原来只是这点小事,不是硬要拉着他和摩拉克斯和解啊,那没啥事了。
若陀龙王刚想顺着她的话茬开口同意,忽然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啊,不对啊。
他曾经不是以血为誓言,誓要与整个璃月大地的生灵不死不休么?同意了她要给璃月当保安又是个什么鬼?
“好嘞若陀先生,这边就当您默认了哈。”五条凛目的达成,她从山洞咻咻窜出,发现这边的封印已经全都不在了。
嗯,看来磨损解除了以后,钟离帮他把封印也全解除了,只是暂时还没想通,没出来,需要多多的话疗。
“小丫头!”若陀龙王后知后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只听他气咻咻道:“没记错的话,镇守璃月应该是摩拉克斯这位神明应该尽到的职责才对吧……”
五条凛边跑边回头:“钟离先生不行!钟离先生我要暂时借走一段时间!”
若陀龙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当场就险些紧跟着她追出来要问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嘛,五条凛想的十分简单啊。
不借走帝君,她要怎么速通提瓦特呢?
她这会儿已经完全将荧的话奉为了法则,那便是,将这一切都当成“游戏”,去放开手大胆地去做,尽可能地去完成她曾经不敢想的某些事情。
钟离听到了五条凛的“旅行”邀请之后,虽为这孩子跳跃的思维感到震惊,却在听到若陀已经承诺了愿意守卫璃月一段时间之后,神色缓和了几分,回答道:“既然如此,我便在凛去往下一个国度时,与你同行。”
此刻,五条凛的眼神闪闪发光,钟离忽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于是他多嘴问了一句:“那么,什么时候动身前往下一个国度?”
“就现在!”
钟离:“……?”
离开璃月港之前,超光速告完别以后,五条凛顺带还去了一趟北国银行,等到她出门的时候,手上还多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麻袋。
钟离:“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个人?”
五条凛:“钟离先生您预料错了,这里面其实装着一个璃月未来的大麻烦,我现在把您带走了,肯定也要把大麻烦也带走,等您回去了再放回去。”
钟离:“……??”
这孩子,这话怎么听的如此不对劲呢?
就这样,五条凛她带着帝君一起速通稻妻的船只,在今时今日,顺利扬帆起航!
等到达达利亚幽幽醒来之时,他发现天上是蓝天白云,四周是甲板和一望无垠的大海,还有一个站在他身边嘎嘎正在敲他脑门的海鸥,见他醒了,扑棱扑棱翅膀飞帷杆上。
达达利亚:“……这,这里是那里?”
他不是前一秒还在璃月那边细心地完成工作么?
一旁的五条凛蛮认真地回答他:“额,我的贼船?”
达达利亚:“……!”
――
二日之后,稻妻主城。
在“眼狩令”下达之后,有不少坚守初心,不愿愿望与神之眼一同被夺走的武士,决心对抗强权,向九条裟罗发起御前决斗。
而这次的御前决斗,许是本着挫灭反抗者浪潮的心态,将赌注设置的尤为狠厉。
那便是……雷电将军将在最后一刻,对御前决斗中的败者,使用她的无想一刀,将他当场处决。
甚至,除去了稻妻的民众之外,这场决斗,还特意请来了社奉行,天领奉行,还有勘定奉行的使者或是掌权人,一同作为见证者。
此时,枫原万叶正紧张地望着台上自己的友人,很明显,他在九条裟罗的剑术之中节节败退,已然落于下风。
周围全都是围观的群众,将军的脚步也逐渐近了,仿佛已经预判到了友人最后的结局那般,枫原万叶已然握紧了双拳。
他的挚友做出了他的抉择,枫原万叶心想,那么,他也许应该作出自己的抉择。
只见雷电将军已经作势拔刀,就在众人皆为擂台上伤痕累累地倒下的那位武士小哥而倒吸了一口凉气之时,只听一声高喊传上擂台:“稍微等等――刀下留人啊啊啊!”
这一声少女的制止打破了紧张的氛围,也仿佛打破了死局。
周围的人全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这个狂奔上擂台试图阻止将军的少女实在是不成体统――她穿着的衣服不似稻妻传统服饰,连衣纱制半裙,看着像须弥的常用材料又融合了璃月的形制,是前卫大胆的设计,且一看就是个外乡人。
“此等没有身份背景的外乡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粗鄙至极,胆敢闯进御前决斗的场合,将军已经有了十足的理由,将她斩于刀剑之下!”
九条裟罗的养父九条孝行,也是掌管着天领奉行的族长,在此刻骂骂咧咧地怒骂道。
“哦?”另一边,社奉行的神里家家主,闻言却是弯起眼眸淡然一笑:“我倒是觉得,她是个勇敢的少女。”
“怎么?神里家的家主,你是在对将军接下来的举措有所质疑么?”
“那自然要看将军的意愿。”神里绫人弯起眼眸,唇角一缕泪痣笑得勾人:“想必,将军并非是那非不分,恶意决策之人。”
“你!”意识到果然被内涵的九条孝行,此刻张口就要开骂。
不过此刻,出乎众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擂台上的雷电将军却是停下了她拔刀的动作,她放下双手,微微敛起双眸,上上下下环顾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你是谁?”
雷电将军这般询问她道。
虽然此刻将军的声音依旧如同机器那般毫无波澜,可五条凛明白,雷电影此刻也大概率正在透过这双眼睛,在一心净土之中打量着她。
于是五条凛笑了笑,非常巧妙地回答道:“将军,我是来帮助稻妻,帮助你的人。”
雷电将军望着面前的这双璀璨但温和的眼睛,却再也无法进行拔刀的动作。
看台之上,神里绫人轻轻品了一口茶水,对身侧下巴都快掉下来的九条孝行笑吟吟地说道:“你看,确实如此吧?”
“这,这也是因为将军看在她的性别与年纪的份上,如此网开一面,饶过了她的一条性命罢了!”那九条孝行此刻仍然在骂骂咧咧:“和裟罗那孩子决斗的武士小子,是绝对留不住那条命了,你走着瞧便是。”
神里绫人含着笑点着头,只是他的目光此刻并未从胆敢拦在雷电将面前的那少女面庞上移开过。
只见她抬起手――轻轻扯了扯雷电将军的衣摆,那实在又是个胆大包天的举措,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胆敢对将军这样做,除非嫌弃命活的太长。
“将军。”五条凛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分贝轻轻的喊:“影。”
“如果我有更好的方式能够解决这一切,而无需施行眼狩令,让子民流血,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你能够相信我么?”
“……理由?”
虽然情感上已经动容,可此刻的雷电影,依然没有那样容易就相信面前少女的话语,言语于她而言,并没有那样容易就将她说服。
“我寻了一位很合适的人,来教给你治国的方法,和解决当前困境的方式。”
“……谁?”
“摩拉克斯先生。”
“你带来了岩之魔神的治国策,为了帮助稻妻?”雷电影的神色果然松动了更多,并且很明显地,已经在为之动容。
“不。”五条凛轻轻摇了摇头,少女眉眼弯弯地回过头,望向了某个方向:“我把摩拉克斯先生从璃月带过来了,专程教导您。”
雷电影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擂台上,只见雷电将军牵起了少女伸过来的手,并且吩咐了还僵立着的九条裟罗:“带你身侧的武士去疗伤。”
雷电影握着五条凛的手带着她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问:“你不必喊我将军,唤我影便是。”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九条裟罗原本还在不忍裁决这般有潜力的对手的性命,闻言却是“G?”了一声,半晌未能缓过神来。
看台上,不仅没等到将军的无想一刀,反而等到了将军对外乡人偏袒有加这个结果,九条孝行的下巴再度掉了下来。
神里绫人则是将少女的口型遥遥地看在眼里。
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自我介绍:“……凛?”
――
彼时,空哥还在璃月艰难的开荒。
不知道怎么回事,璃月这个国家明明看起来地大物博的,就连岩之魔神都有个另外的敬称叫贵金之神,神名里面还有个摩拉,就连世间所有的摩拉全都是他捏的,结果他在遗迹里面翻来覆去,压根就没有多少宝藏,实在是让人好生失望。
不过,就在同时,他在璃月这边刊登出来描述其他国家发生的大事的报刊上,发现了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嗯,稻妻废除了锁国令还有眼狩令,同时稻妻与璃月建立了友好外交关系……凛?!她怎么会在这里?在稻妻的神明旁边?”
派蒙:“我想,凛可能速度比你更快一点?她可能想去其他国家探听到她哥哥的消息,所以暂时没有留在璃月等你了?”
空:好有道理。
这才刚过几天,在空刚刚开始探索璃月港的时候,他又看到了璃月刊登的有关须弥消息的报刊,并且再度看到了眼熟的身影。
这下没在大夸特夸了,而是重点描述了这位少女是如何一巴掌拍碎了教令院外加打爆了大贤者的累累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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