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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甄芙——梅子留酸【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16 23:25:12  作者:梅子留酸【完结+番外】
  “老爷就惯着她吧……”封氏无可奈何。
  甄芙全凭自己卖萌和说好话的本事,期间倒没怎么喝酒,,反是一杯又一杯劝甄士隐喝,并成功让他醉了。
  “母亲,父亲醉了,要休息了。”甄芙笑嘻嘻地凑近甄士隐瞧了瞧。
  封氏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双颊通红,趴趴在桌上熟睡的甄士隐,又看了看表情无辜的甄芙,只觉得又惊愕又好笑。
  她忍不住捏捏甄芙软嫩的腮帮子,又点点她眉心间胭脂痣,才笑骂道:“你这滑头,对着自己的父亲也敢作怪。”
  “母亲,这可不怪我,要怪只怪父亲酒量浅。”甄芙一脸无辜。
  “这下可好了,家宴完后你父亲还打算请那寄在葫芦庙里的贾公子呢。如今可怎么办?”封氏眉头微蹙。
  “母亲莫忧,此事是孩儿不对。不过,我无意间听父亲说那贾公子是要进京赶考去的,却苦于没有盘缠。所以便准备今晚宴请他,赠他二十两银子
  并两套衣裳,助他去大比。如今父亲醉了,母亲可让人把东西给他送过去,好好解释缘由,想必那人必是能够理解的。”甄芙浅笑道。
  封氏看甄芙思维清晰,说得头头是道,心下越发觉得她聪慧,不禁又问道:“你父亲当真说赠他二十两银吗?二十两会不会太少?”
  “可是,,我记得父亲是这么说的。而且二十两不少了呀。清阮说她家一两银子就够半年过活了。”
  甄芙撒着谎,,心里暗道:叫她来看,别说二十两,一厘都不会给那个卑鄙小人。
  她心里骂着贾雨村,白嫩的脸庞上却有清浅的笑意,眼神又澄澈无辜,眉心间一点红痣像个童子一般,任谁一打量也觉得她纯稚无比。
  “好吧,就这样办吧。夜深了,清阮带姑娘去休息罢。”
  “是,夫人。”
  清阮抱起甄芙缓缓前行,桂花的幽香在空气中暗暗浮动,月光和着灯光撒在路上。
  “清阮,你明日清晨去角门那,莫要惊动旁人,只须看看那姓贾的是不是背着包袱要走。”甄芙抱着清阮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
  “好的,姑娘。”清阮虽不明白自家姑娘要做什么,但也不会过多发问。她心知自家的姑娘人虽小,但却是个极有主意的。
  *
  秋日的清晨已有了些凉意,空气里有些湿润的小水滴把清仁巷里的青石板路洇湿,就更像一幅水墨画,平添了几分古拙的意味。
  接近五鼓,天还有些黑,路上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天未大亮,贾爷怎的就要走了?这青石板甚滑,路又不好走,那甄府的老爷极看重您的才华,不妨再留两日,择个合适的日子再走岂不便宜。?”
  清阮透过门缝,看到一年轻和尚打着油纸伞,遮挡着水汽并那姓贾的一起走着。
  “人总以事理为要,况读书人不在不在□□黄道。如今不及面辞那老爷,还请你代为转辞。”贾雨村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色棉袍,头系玄色纶巾,面上一片坚决之色。
  “我自当代贾爷转达。”和尚道。
  “送君干里,终须一别,便就此止步把。”
  和尚把油纸伞给了贾雨村,双手合十:“那就告辞把,祝贾爷他日金榜题名。”
  “借你吉言,告辞。”贾雨村接过伞,回礼后,就转身离去。
  清阮看完了一切,暗叹自家姑娘料事准确,心下更增了几分信服。她忙回到院子,待甄芙唤她伺侯洗漱时,便将一切悉数告知。
  甄芙边吃早膳,边想那贾雨村。
  原着里甄士隐赠了他五十两银,也不见他有感激之心。娶了她家丫鬟娇杏后,也不记恩情。反而在碰着丢失的英莲时,因薛蟠和贾家的关系而昧着良心瞒下,判了个糊涂案,使得英莲最后成了薛蟠的侍妾。因一直找不到自己女儿,封氏也含恨而终。
  这人记仇不记恩,且功利心过重。而她父亲却风光霁月,心思坦荡,又有惜才之心,自然不会对贾雨村防备。
  她小,说话没分量,当面揭穿贾雨村品行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她昨日才费尽心思让她父亲醉酒,便是为了减少他与贾雨村的接触,以免他白送了银钱不说,还被那小人惦记。
  至于银钱送少了之事,反正她小也还搞不懂银钱数量。等她父亲问起时,,只消说自己记错便行了。
  甄士隐昨夜被甄芙劝了不少酒,果真醉得厉害,直至了红日三竿方醒。等他遣霍起去请贾雨村时,霍起去了却回来说贾爷今日五鼓便进京了。
  他怅然许,暗叹饮酒误事。等封氏告知了他,昨夜已命人送钱送衣给了那贾雨村,他也放了下心。
  因封氏一向进退得宜,举止有度,他也不问送了多少银钱,就投入观花修竹并给甄芙启蒙之事里。
  闲出时光易过,在甄芙启蒙、修炼中倏忽又是元宵佳节。而她也牢牢记住了那疯和尚的诗,坚定拒绝了甄士隐要带她去看社火花灯,庆元宵之事。
  除此以外,她还缠着甄士隐给自己讲故事,让他也出不了门以避开一些麻烦。
  元宵节就在甄芙略忐忑的的心情里平安度过了。
  她还在家,没被拐走。甄芙心想原本英莲的命运,虽未完全改变,但也应该有所不同了。
第3章
  金秋渐过,寒霜降临之后又飘起了雪花,不多时又翻过了一年,甄芙又长了一岁。
  原先甄士隐怜她体弱,便只起了英莲这个小名,今见她越发康健,就在今岁大年三十那日为她取了甄芙这个大名。
  这倒和她本来的名字一样了。
  甄芙因那和尚预言,自去岁元宵起就乖乖待在家里,连过年也不曾出门玩耍。
  今日又至了元宵,她本想还待在家里,甄士隐却怕她越长越沉闷,打定主意要带她在幼时好好玩耍。
  所以他命霍起抱着甄芙,一同外出,打算去看那社火花灯。
  甄芙也想着离去岁元宵已过了一年,总不能因噎废食,以后都拒绝出门,于是,她就乖乖地跟随甄士隐出去了。
  街上灯火通明,车辆纷纷,人流如潮。
  天色已微暗,那贩夫走卒却叫得起劲,穿堂的微风带着吴侬软语飘来。
  甄芙在霍起怀里,饶有兴趣地看着捏泥人的老伯灵巧的把泥土渐捏成了自己的模样。
  “老丈手巧,这泥人捏的活灵活现的。”霍起看那老丈不足半盏茶的工夫就捏好泥人并上着色就不由得夸了两句。
  “那是当然,这可是小老儿的看家本事。我为好多人捏过泥像,不过像你家小姐这般仙童样貌的,还是第一回见。”那老伯捏好,便递给了甄芙,甄芙看了看,果真与自己分亳不差。
  “我家小姐自是极好的,敢问老丈,这物件多少钱?”
  “不过一个铜子儿罢了,值不得什么。”
  霍起付了钱,走了几步,才发现和自家老爷走散了。他此时内急,又找不到人,就只能让甄芙坐在一处灯笼明亮的门槛上。
  “姑娘坐着,仔细不要乱跑,小的去去就来。”霍起说罢,不等甄芙作答,就急匆匆跑了。
  这情节和原着写的一样,甄芙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正当她站起来,想依着一缕甄士隐的气息,去寻他时,就发现眼前陡然暗了下来。
  甄芙迅速闪身,躲过眼前陌生男子的手。
  见她躲过,那高壮的男子啐了一口,又立马走向甄芙。
  甄芙面上镇静,心里却发苦。她经过一年半的修炼也才有了练气三层的修为。这点修为,顶多使她身体健康,五感灵敏一些,却还不足以她自保。
  她正要开口大声呼救,那男子就立马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顺势也挡住了街上人的视线。
  他轻车熟路地从褡裢里掏出块白帕子,牢牢地捂住甄芙的口鼻。
  甄芙闻到那蒙汗药的味道,反射性地用灵力保持清醒,想趁他不备逃走。
  哪承想,那男子见她并未昏迷,以为自己拿的药是假药,心里便开始咒骂,手上却立马朝甄芙的脖颈来了一手刀。
  甄芙软倒,那男子见状就抱起她,脸上做出了慈爱的模样,手轻轻地拍着甄芙的脊背,宛若慈父一般光明正大地走出了街道。
  霍起小解完,就匆匆跑来抱甄芙,却发现甄芙不见了,地上也只遗漏了肖似她的泥人。
  霍起大惊,三步并作两步走,忙拣起泥人,就满大街找起人来。
  霍起急得满头大汗,找了大半夜,遍寻不到人。
  他思量甄芙是家中独苗,丢了家主定会严惩,当下就不做二不休,悄悄收拾了细软逃跑了。
  “老爷,这黑夜将白,怎的芙儿还不回来。”
  封氏见甄芙久久未归,早已乱了心神,她心知不好,泪水也似珠子般滚落。
  “夫人莫哭,原是半道上我与芙儿走散了,但霍起和她在一起呢。我把家中的家仆都使唤去找了,应该一会儿就会有消息。”甄士隐心里又急又痛,若他不让芙儿出去看什劳子花灯,芙儿又怎会丢?
  他越想,握着封氏的手就越止不住颤抖,而他面上却还试图保持平静来宽慰自己的妻子。
  “我快年逾半百,统共就得了这一个孩子,若她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办啊?”封氏越想越着急,内心大恸,当下面色惨白,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昏了过去。
  “夫人!”甄士隐见封氏昏迷了,就心神俱乱,他掐着封氏的人中,唤来仅剩的丫鬟婆子帮忙把封氏挪到塌上。
  于是,丫鬟连夜请郎中的请郎中,找红花油的找红花油,啼哭的啼哭,整个甄府乱成了一片。
  *
  清晨阳光从纸糊的窗格子里透过,刺得甄芙睁开了眼晴。
  空气有些浑浊,灰尘飞舞着,身下微微传来行船的水波声,甄芙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她被麻绳捆住的双手,暗想她应该是在船上。
  “咳咳。”耳边有咳嗽声响起,甄芙依旧躺着,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昏暗的船舱里,杂乱摞放着一个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麻袋。
  甄芙眯了眯眼,发现周围除了她,大约还有十多个孩子,还未醒来,男男男女女,大多像她那般三四岁的模样。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和那微微咳嗽的小少年对上了。
  他大概是所有人中年岁最大的了,看来有七八岁的模样,身着微有云纹蜀绣皂袍,斜斜靠在一堆垒起的麻袋上。
  他白净的面皮上,只有眉头微蹙,除此外并无甚表情,略染了霜色的眸子,映出了甄芙的身影。
  甄芙见他被绳索缚住,却依旧满身的清冷贵气,心里就对他多了分赞赏,又看他衣着显贵,身上竟还有几分龙气萦绕。她心底多少对男孩的身份有了底的同时,又对那拐子的胆大包天感到心惊。
  依着他的身份,是必会有人来救的。
  甄芙想罢,就慢慢挪到他身边,也不与他说话,只学他一样靠在那堆麻袋上,眼睛微睁状似好奇地看着他。
  徒渊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孩,心底倒有了几分讶异,心想她胆子倒是不小。
  她杏眼圆润,看起来水汪汪的。面庞白里透红,,粉嫩的唇瓣微抿着,眉心有一粒胭脂痣,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看起来异常乖巧,似乎对当下的事没有恐惧感。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
  余下的孩童渐渐醒了过来,见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就就嚷了起来。
  胆小些的,纷纷垂头啜泣,船舱里立刻闹腾腾的。
  而徒渊越发的面无表情了。
  “嘭!”房门被粗暴地推开,砸在船壁上,嘈杂的环境瞬间寂静了下来。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为首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他从腰间抽下鞭子,朝地上鞭打。
  “啪!啪!啪!”鞭子抽在地上,溅起了细微的灰尘。
  看吓住了人,那汉子才道:“都给老子听好了,我不管你是谁,你家是干什么的,来了这,统统都得听我的!现在,给我闭嘴吃饭!”
  说完他用鞭子划了一下,示意他身后的两个婆子向前。
  那两个婆子一人把筐里的粗面馒头每人给一个,另一人把桶里的稀得几乎没有米粒的粥给每人乘了一碗又“当!”的一声,随意放在人的面前。
  这期间她们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发完之后,两个婆子又解了捆在孩童手上的绳子。
  “这就是你们的饭,你也可以不吃!”那汉子甩着鞭子,踱了两步,接着道:“这可是在船上,还有一天一夜才着陆。饭就这些,不吃到时饿了也没有,莫要想着逃走,谁不听话,就把他扔到水里喂鱼。”
  那汉子满脸不耐地说完就走了。
  甄芙并未辟谷,她虽然耐饿,但也需要吃饭。
  她听着周围细碎的哭泣声并吞咽声,面色平静地喝了口粥后,又撕了一小块馒头混着粥吃下。
  她边吃便打量着身边优雅进食的小少年,看他眸色淡漠如水,默默的吃完了简陋的饭食后,就合上眸子靠在麻袋上休息。
  甄芙挪挪身子,刚靠近小少年,就对上了他略冷的眼眸。
  “有事?”徒渊道。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稚嫩,但果然和他性子一样清冷如寒玉。
  “哥哥,我吃饱了。还剩下半个馒头,你要不要?我没用嘴咬,是用手撕着吃的哦。”甄芙一脸乖巧。
  徒渊看着笑盈盈的小姑娘,观她眼神清澈,眼里也全是善意,他心底就软了些。
  “哥哥不饿,你自己吃吧。”徒渊随意答道。
  怎会不饿?徒渊已是半大小子,那点子东西自然不够他吃的。
  但是他也不会不要地脸面吃一个小姑娘东西。
  甄芙把头挨着徒渊的手臂,尝试性地蹭蹭。
  徒渊少与人这般亲近,他身体不适地僵硬了一瞬,又放松了下来。
  甄芙见他并未厌恶,又得寸进尺地蹭了蹭,把那半个馒头放在他手里,才软糯地说道:“哥哥,我人小,本就吃不了这么多,这会儿不吃,待会儿就扔了,那多浪费呀,不如哥哥就吃了罢。”
  徒渊看到她眼底的坚定之色,只得无奈道:“我吃了,等会儿你可不要后悔。”
  “我才不后悔呢。对了哥哥,我名唤甄芙,是姑苏西阊县人。我家在葫芦庙旁,你是哪的呀?”
  徒渊闻言,慢慢撕着馒头的手顿了下,接道:“我名唤苏渊,是京城人士,你是怎么到了这的?”
  甄芙鼓着她微有婴儿肥的小脸,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才道:“我元宵那日被一个男子用白帕子捂了口鼻,醒来后就在这儿了。”
  徒渊看她脸鼓得像包子一样,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哥哥。”甄芙惊叫了一声,瞪圆水汪汪的杏眼谴责的看着徒渊。
  徒渊心底暗悔自己不合时宜的举动,但看到甄芙此时模样,他放在小腹上的手又不自觉地动了动。
  “那可巧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在姑苏西阊县,元宵佳节,被人用同样的法子带来这的。”徒渊清咳一声,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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