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年轻力壮,老李头哪里能推过他,只能被李强推出厨房,李强把门锁上,只说:“你就好好歇会儿吧,爹。”
李老头对着门板叹气,又看了眼里头的客人们,心焦不已。
李强很快做了些吃的,做完之后,他从袖口拿出了两包纸包,不由奸笑起来。这两包,一包是蒙汗药,待会儿他放进这些菜里,不出一会儿,就是一头牛也得不省人事,没有反抗之力。至于另一包么,则是给那两位漂亮的小娘子准备的,能让她们体会快乐。
一想到待会儿他可以一次玩她们俩,李强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几乎要把持不住。
李强把蒙汗药下进菜里,搅拌一番,而后把饭菜端出去。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我刚回来,也不知道我爹有没有怠慢各位,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原来他是方才那位老人家的儿子,萧明彻道:“是我们叨扰了你们。”
李强道:“嗐,怎么叫叨扰呢?下这么大的雨,你们也没地方去不是?助人为乐嘛。诸位饿了吧?快吃些东西吧。”
李强把饭菜摆出来,又回厨房另外盛了两碗粥,分别递给薛如眉与姜雪容。
“两位小娘子,吃些东西吧。”
薛如眉对这李强印象不好,有些害怕,只让朱弦接过,道了声谢。姜雪容确实有些饿了,并未多想任何,接过那碗粥,当即喝了两口。
李强见她喝下粥,心中窃喜。
老李头在另一间屋里坐着,听见李强说话的声音,终于坐不住,冲进屋里,喊道:“那些饭菜吃不得!吃不得啊!”
老李头颤抖着开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说道:“我这儿子不是东西……你们不要吃那些饭菜……”
他这一番哭喊,众人都看了过来。萧明彻看了眼老李头,又看一眼李强,警惕地把碗递给长庆。
长庆拿起饭碗,仔细嗅了嗅,面色凝重道:“公子,这饭菜味道的确不太对。”
李强听见老李头这么说,当即面露凶光,变了脸色,骂道:“好你个老东西,坏我好事是吧?”
李强说罢,当即挥拳头要打老李头,长庆动作更快,拔出剑直直架在李强脖子上。
“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到底想干什么?”长庆神色凌厉,手中的剑更是寒光逼人。
李强虽自小不学好,吃喝嫖赌,又爱动手,但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即腿有些软,哆哆嗦嗦地打颤。
“饶命……饶命……我……只是放了点蒙汗药……”
老李头看这情形,也不住地磕头求饶:“这位公子,请你饶他一命吧,别杀他……”
李老头就这一个儿子,他媳妇儿当年难产,生下这孩子便撒手人寰。从那之后,老李头也没有再娶,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可这孩子也不知怎么,越长大越不学好,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从前在村里就时常惹人嫌,邻居们叫苦不迭。老李头心里愧疚,也怕哪天邻居们报官,把他这儿子抓进牢里去了,所以就带着他搬了家,到了这里。可没想到,他一样死性不改,平日里什么事都不做,只问自己要钱去赌去嫖……
就算他做了这么多坏事,可他总归是自己的儿子,老李头不能看着他死。
“这位公子,你要杀就杀我吧,我替他抵命,只求你们饶他一命……”
萧明彻看着他们父子俩,眉头紧皱。
“他已经犯了法,饶不饶他,得律法说了算。长庆,将他拿住,关押起来,明日一早差人将他送去官府。”
老李头一听要送官府,又想求情,萧明彻冷冷看他一眼,道:“从你方才的反应来看,他恐怕已经做过不少坏事,而你也都知晓,却选择隐瞒不报,犯下包庇罪。但念在你方才及时悔悟,我可以不计较你的罪行。你若是再为他求情,那才是真的害他。你身为他的父亲,在他第一次作奸犯科之时,便应该大义灭亲,否则不至于让他变成今日这般。”
萧明彻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无法反驳的气势,老李头瘫坐在地,一时失神。
长庆把李强用绳子捆住,又塞住嘴巴,关去柴房,又
命两个人看守住他。
方才已经有些人吃了那饭菜,没一会儿蒙汗药的药效便发作起来,晕倒在地。长庆命人将晕倒之人搬到一边躺着。
这变故来得太快,薛如眉和姜雪容都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薛如眉嫌恶地把手中的碗扔了,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想到方才那李强看自己的眼神,愈发觉得恶心。
姜雪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半碗粥,一时愣住了。
……她都已经喝了一半了,这怎么办?
早知道不该这么馋。
姜雪容把碗放下,又想,吃了蒙汗药是什么滋味啊?她还是第一回 吃蒙汗药呢,想想还有点新奇。
他们好像都直接睡死过去了,那应该就是睡着吧?她这么想着,等着自己起反应。
萧明彻也看见姜雪容吃了东西,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样?可还好?”
姜雪容点头:“还好。”
但过了一会儿,方才那些吃过饭菜的人都倒了,姜雪容还是没晕倒。她不禁有些奇怪,难道她吃的那碗里没有下蒙汗药?
正想着,姜雪容忽地觉得自己好热。
她给自己扇了扇风,问银蝉:“你有没有觉得好热?”
银蝉摇头,再一看姜雪容,满脸通红,额头一层薄汗,似乎不大对劲。
“承徽,您怎么了?”
萧明彻亦看向姜雪容,也感觉她不大对劲,让长庆去叫随行的御医来。
御医在隔壁的屋子里,很快便来了,只是人有些多,不便落脚。姜雪容站起身,往御医的方向走,才走两步,身子便软软地跌下去。
萧明彻眼疾手快接住她下落的身躯,抱在怀中。
“快替她瞧瞧。”
御医伸手搭脉,片刻之后,面露难色。
萧明彻拧眉:“如何?她可是中了什么毒?”
御医开口:“回殿下,姜承徽并未中毒,只是……只是……中了烈性春|药。”
萧明彻闻言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问:“怎么解?”
御医道:“最快的法子,便是殿下与姜承徽……亲近即可。”
萧明彻眉头拧得更紧,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她已经意识模糊起来,似乎极为难受,口中低声呻|吟,更是伸手想扯开自己的衣裳解热。
满屋子都是男人,萧明彻扫视一圈,他们便都自觉地转过身去。
萧明彻将她被她扯松的衣领拢紧,思忖片刻,道:“你们都去隔壁屋子里。”
“是。”长庆便带着众人往隔壁走。
薛如眉咬了咬下唇,回头看了眼萧明彻抱着姜雪容的身影,心中好生嫉妒。
殿下是要在这里宠幸她么?
早知如此,她方才便该喝了那碗粥,不然的话,殿下怀中抱着的便该是自己了吧?
薛如眉咬牙收回视线,迈出了房门。
这边屋舍之中很快便只剩下萧明彻与姜雪容二人。
姜雪容在他怀中胡乱挣扎着,嘤咛声也愈发大起来,“好难受……我好热……银蝉……”
萧明彻冷声训斥:“姜雪容,别乱动。”
姜雪容觉得他的语气好严肃,有些委屈,她真的好难受啊,为什么她这么难受还要训斥她?为什么还不许她乱动?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难受……”她说。
萧明彻有些无奈:“孤知道你难受。”
姜雪容瘪嘴:“那你还凶我……”
萧明彻一时又沉默。
他抱着姜雪容到卧房,看了眼简陋的床,心中有些挣扎。
姜雪容太难受了,她觉得自己剧烈地渴求着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渴求什么,只能一个劲地往萧明彻怀里钻。
“我难受……”她喃喃道。
她的嗓音颤抖着,千娇百媚,与平时全然不同了。
第29章
外头的雨仍旧下得好大,层层雨幕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座屋舍笼住,雨声层层叠叠,隔绝了屋舍之内与屋舍之外的世界。
薛如眉抱着胳膊,与朱弦挤在一起,在屋舍的角落里。方才从隔壁过来的几步路,她又淋了些雨,胳膊衣袖沾湿之后黏在肌肤上,生出一股令人难言的不适感。
耳边其实只能听见层层叠叠的雨声,听不见那边房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薛如眉脑子里却忍不住地想,太子殿下与姜雪容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她是世家贵女,矜贵知礼,按说不该想这样的东西。可她进宫之前,母亲曾教导过她关于怎样伺候太子殿下,那些大胆而刺激的小册子,她一翻开都脸红心跳,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一遍,大抵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
在这一刻,那些小册子仿佛重新浮现在她脑海里,只不过那册子上的人儿变成了太子殿下与姜雪容的脸。
薛如眉紧紧咬着下唇,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她此刻的情绪那样复杂,既有嫉妒,又有羡慕,还有羞耻。好在雨下得这样大,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任何她的情绪。
雨一直下着,劈头盖脸砸落在门窗之上,夹杂着呼啸的风,和时不时的电闪雷鸣。
萧明彻拥着姜雪容,想让她不要乱动,但压根不起作用。怀里的人已经开始动手撕扯他的衣裳,她的手柔软而带着滚烫的热意,从他的衣裳之间钻进去,像一条逃窜的水蛇,淹没在这轰烈的雨势里。
姜雪容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她只遵从本能,寻求让自己不会那么难受的办法。她的手掌触到了一丝凉意,仿佛冷水浇在她的火焰上,让她得到了瞬息的缓解。于是她明白这样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变本加厉地索取这缕凉意。
姜雪容整个人都贴上萧明彻的怀,她把手肘紧紧地贴在他胸口,待将他肌肤烫热了,再辗转下一处。
萧明彻被她弄得很烦躁,他是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只是并不热衷于这种事,但该有的反应他都会有。她太热烈了,让萧明彻有些不适应,有些无措。
他有些不悦地唤她的名字:“姜雪容。”
姜雪容应了一声,百转千回,尾音仿佛也是勾人的撩拨。
萧明彻低声骂了一句该死,将她整个身体捞起来,抱在怀里。
他此刻无比后悔答应了母后带她出来,若是不带任何女人随行,今日也不会有如此境遇。偏偏她又是他的女人,无论如何,他应当对她负责。
他需要替她解药。
但这一次似乎与前两次不大一样,萧明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顺利,尽管也有那么一些停顿,但仍旧丝滑无比。
因为此刻的姜雪容,仿佛是水做的,融化在淅淅沥沥的雨水里。
萧明彻想到了楚当风给他的所谓宝册,动情……
她身上中了药,那的确是使人动情的。
原来楚当风所言,不无道理。
她动了情之后,的确更容易些。
萧明彻有一瞬的走神,而后被胸口突然的一抹柔软触觉拉回思绪。是姜雪容的唇贴在他胸口,柔柔的,带着温热的触觉。
萧明彻呼吸一滞。
姜雪容丝毫没有察觉到萧明彻的僵硬,她不止将唇贴在那一处,辗转游移,仿佛屋檐下落的水滴,激起层层涟漪。
萧明彻深呼吸,再一次想到楚当风的话,或许……是他在此之前过于狭隘,男女之事的确有些意趣,只是他从前没有领会到。
而现在,他领会到了那么一些。
这念头仿佛一个开关,萧明彻无师自通,在这件事上探索起一些乐趣来。
他和从前做任何事一样,尝试着,收获着。而姜雪容的反应,便是他得知是否有所收获的一个标准。
姜雪容在他怀里低声啜泣,胳膊紧紧攀着他的肩,微粉的指甲盖微微陷入他坚实的肌肉之中。
萧明彻低声喘|息。
忽地一道惊雷在他们上空炸开,轰隆隆连绵不断,萧明彻紧紧抱着姜雪容,阖眸缓神。
好一会儿,那雷声终于停了。
萧
明彻的意识回笼,忽地想起不远处另一处屋舍里,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他们看不见任何,也听不见任何,可他们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这让萧明彻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紧张之感。
这种紧张反而让他的血再次沸腾起来。
雨下得更大了。
这场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稀稀拉拉地停了下来。屋檐上的雨水还在不停滴落,因着这滴滴答答的雨声,世界仿佛显得更为安静。
姜雪容睫羽上还挂着泪珠,已然沉沉睡去。萧明彻将自己的衣裳给她盖着,拢紧。
他们二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黏糊糊地并不舒爽,萧明彻想清理一番。他穿着中衣,去向厨房里寻找热水。
但已经过了太久,厨房里的水早已经凉了。
这样一场大雨落下,燥热的暑气被尽数浇灭,仿佛一夜之间入了秋,夜风从窗牖里吹来,还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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