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熟悉的字眼仿佛要从手机里蹦出来跳进何碧顷心房,她唇角的笑压不住。
进入8月意味着节目组的录制也即将进入尾声。
8月10号就是杀青日。
刚来鹿卧山里时,几个嘉宾都不太适应山里的生活,这里没有名利场没有聚光灯,从零开始学养鸡养鸭养猪这种体力技术活。
待了三个月后又有些恋恋不舍。舍不得这里清新漂亮的空气,慢节奏的惬意生活。
越到节目录制的尾声,大家的活动花样越多。
7号晚上,节目组在木屋楼顶开party。
何碧顷和林锦和两人被全场起哄,一起唱歌。
唱歌也没什么,配合录节目嘛,但林锦和的眼神过于缠绵温柔,眼睛仿佛长在了何碧顷身上,她很不自在。
更让她不自在的是,唱完之后,林锦和拿着话筒,突然开始表白。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并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觉得你美则美但没有灵魂。”
现场一阵爆笑。何碧顷无措到想钻地缝,只能尴尬地笑。
“后来发现我就是被猪油蒙了眼,你可爱,善良,连怕小鸡仔的时候都那么自然灵动,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孩。”
现场又一阵口哨声。何碧顷瞬间还以为是节目组的安排,求助似的看向李政卓。
后者也一脸懵逼,发呆吃瓜中。
“碧顷,我会唱歌会写词也很会疼人,你愿不愿意跟我谈恋爱,做我故事里的女主角?成为我的灵感缪斯?”
现场一堆磕cp的人再次发出尖锐爆鸣。
何碧顷想原地消失,既然躲不过只能直面尴尬:“你不是知道吗?我有男朋友了……”
“不是已经分手了?”
林锦和皱眉。那天之后,江猷琛便离开了鹿卧山,一直大家都以为他是挽留失败。而何碧顷这段时间兴致缺缺,跟失恋状态很像。
“是分过,但第二天又和好了。”
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入耳。
众人寻声看去,江猷琛不知何时出现在楼顶,阴森森地站在楼道口,漆黑的双眸堪比这无底的黑夜。
“你的时间是停留了么?”
何碧顷有些惊讶,是答应陪她过生日的人回来了。明天才是她生日,男人却一声不吭提前回来了!
她几乎是雀跃着跑向他,想抱抱他,但这里人多眼杂,只能忍住。
江猷琛冷淡的眸瞥向李政卓,说:“我女朋友明天的时间,我预约了。”
随后牵起她的手,离开楼顶。
“阿琛。”
也在party里的艾青追出来喊住他。
江猷琛说:“我跟女朋友约会,你要做电灯泡?”
艾青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何碧顷,咬了咬口腔内的唇肉:“那,你们好好约会。”
江猷琛牵着她来到楼下,上了她熟悉的路虎。
黑色车子很快驶离鹿卧山。
何碧顷沉浸在他突然回来的喜悦当中,意识到他吃醋林锦和的表白后,心情很好地哄了他一路。
江猷琛哼了声:“明知你有男朋友还表白,是想知三当三么?”
何碧顷忍俊不禁:“他不是说以为我们没和好嘛。”转移话题:“那明天的安排是什么?”
“去迪士尼当小公主。”江猷琛顿了顿,握住她的手揉了揉:
“在那之前,我们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身体检查?
何碧顷猛地扭头看向驾驶位,车灯昏黄,男人干净锋利的侧脸如刀削般,狭长的眼睛注视前方路况。
“身体检查?”
她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和不可置信。
江猷琛抽空看她一眼:“对。”
像是有什么轰隆倒地,何碧顷的呼吸完全被攫取。
不久前陆陆续续进入他手机的消息又一次浮现她脑海。
【反正你们现在也在医院,顺便就去做个体检。】
【不是我多嘴或者说得难听,万事都要多个心眼,网红圈和普通人都玩得那么疯,何况娱乐圈】
【前几个月,天启集团那二少和一个小明星约炮这事你不是也听说了吗?你肯定不知道,那衰仔现在高危HPV】
最终,他还是觉得她是私生活混乱的女明星,是吗?
“很冷么?”
江猷琛感觉到她的手掌毫无预兆地凉透,下一秒冰凉的手迅速抽走。
手心一空,他干脆顺手将温度调高。想要再去寻她的手,她已经双手绞得紧紧的,乖巧地放在腹部。
他皱眉,喊她:“顷顷。”
何碧顷的目光移向夜色浓郁的窗外,灯光暗淡,一片荒凉。她麻木地想,她谈这个恋爱是为了什么?
为了得到一份怀疑?为了自我内耗?为了让别人看不起?
“停车。”
她简短有力地开口,声音淡淡的,竟听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
“没怎么,只是烦了。”何碧顷口吻平淡,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无尽的黑夜:“我们到此为止吧。”
这场荒唐到此为止。
江猷琛并未立马停车,他眉弓皱起,不理解地看过去:“什么叫到此为止?”
何碧顷依旧没看他,十分笃定地道:“我们这段关系,到此为止。”
“因为身体检查?”
既然他毫不忌讳,何碧顷也懒得装,她已经精疲力尽:“不够吗?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还要跟我在一起,你不累吗?”
江猷琛解释:“齐女士已经同意我们,她只是想要一份简单的身检报告。”
一份简单的身检。
呵呵。
他知道简单两个字对她来说有多侮辱吗?
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痛她的心脏。
她终于扭头看他,清凌凌的双眼写满倔强。
“如果你真爱我,你就应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跟我说只是要一份简单的身检报告。你根本就没有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和伤害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江猷琛将车停靠在路边,心平气和解释:“结婚前婚检不是很正常,你为什么会想到侮辱和伤害?”
“结婚前婚检是很正常,但我们还没到谈婚论嫁地步。从艾青那枚胸针开始,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就不对,现在伯母想要身检你也是她想要就给她的态度。”
何碧顷强忍住内心的悲伤,难过,无力,开口时却依旧没忍住哽噎,泪水无声息从下眼睑滑落:
“伯母她这样做明明是觉得女明星滥交,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你有为我辩解过吗?还是你一直也这样觉得?”
江猷琛神色倏然冷下,漆黑的双眸深如潭底:“何碧顷,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他从未想过她私生活方面的问题。他要是真的想过什么,还和她在一块,那他不是纯纯神经病吗?
车外的夜肃静荒凉,偏僻的小路被两束大灯照亮,车内同样寂静。
何碧顷的眼泪簌簌往下流,昏暗的光线里,他熟悉的面容渐渐模糊:“江猷琛,在这之前我很信任喜欢你,现在我对你很失望,如果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那我们分手,我不需要一个怀疑我,不站在我身边的爱人。”
说到后面已经崩溃到口齿不清,肩膀抽泣着,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绝望悲戚。
一字一句犹如毒性狠辣的银针,疯狂扎进江猷琛每一个会呼吸的毛孔,令他浑身难受,心脏生疼。
他不知道她对身检会那么敏感,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得哄她。
“顷顷。”
他俯身过去,用纸巾擦去她脸颊的泪,低声哄:“我们不去做身检。”
“你别哭了,别说分手。”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处理问题的方式真的令她心寒。
空白的脑海里忽然响起前几天艾青跟别人打电话的内容,当时听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字字句句像千万只魔爪从背后将她推入深渊。
难道真如艾青说的那样,他不跟她做,是因为怕得病?
她也不想去怀疑,但事实上就是好几次都完璧归赵。
何碧顷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平复心情,她攥紧手心,控制自己发抖的身体,冷不丁说一句:“那你现在立刻跟我做。”
语气冰凉凉,似风似雾抓不住。
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江猷琛眉心紧皱:“现在?”
她没做声,他呼吸微顿:“车里没套。”
“那你就是不敢。”
江猷琛安抚她:“你别闹,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不敢也不是因为没有身检,是怕你吃药,怕你怀孕。”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何碧顷扬起下巴,像一只孤傲的天鹅,倔强清冷地望着他。
讥诮地说:“怕得病吗?”
“何碧顷,闭嘴。”
他冰冷的声音已被燃起微微怒火。
橘黄光影里,两双眼睛无声对视,仿佛要将彼此穿透。
她红润的眼尾睫毛还挂着晶莹水珠,眼眸像易碎的玻璃,哭过后的白皙面容显得楚楚可怜。安静的车内,江猷琛听见自己喉结滑动的声音。
她被吼后脾气上来,猛地将他推开,麻利地解安全带,但因为又急又委屈,一时解不开。着急又慌乱之时下巴被一股力道抬起,熟悉的气息朝她扑来。
第63章 滚烫
江猷琛不再控制自己, 掐住她下巴,将她委屈的表情,粉软的唇瓣拆吃入腹。
多日不见的想念全在这一刻爆发, 他已经20天没吻她。
俩人分开那么久, 好不容易见面, 因为10个字不到的一句话她又要闹分手,眼泪如潮水般汹涌。
看她落泪, 难过,抽泣,他的理智、沉稳、八风不动骤然崩塌, 只想狠狠把她揉进身体。她想要什么都给她。
何碧顷陷在柔软的真皮座椅, 仰着下巴被迫承受他凶狠的亲吻。
她现在不想亲, 凭什么都是他掌控,伸手推他的肩膀。
推不动。
俩人即使隔着中控, 江猷琛也不需要什么力气就能将她稳稳定住, 只要他不愿松开,她的抵抗根本毫无作用。
何碧顷从唇齿中发出低低呜咽:“放开我,我已经说了分手!”
声音含糊不清, 江猷琛还是听明白了, 他眸色一深,抓住她乱动的两只手, 举过头顶, 低喘着抵着她鼻尖:“别闹。”
嗓音带着轻哄。
终于可以自由呼吸,因过于激烈接吻何碧顷胸前起伏不定。车内寂静, 彼此又极其贴近, 能感受到对方鲜活有力的心跳声。
“疼。”
她知道什么对他有效,然而, 今晚这招也没用,手腕依然被他攥着动弹不得,她有些恼了:“我说疼。”
江猷琛知道自己压根没弄疼她,但还是稍微松了力度,问:“还要跟我分手么?”
“分。”
何碧顷没有一丝犹豫地坚决道,下一秒,她能感受到手腕的力度更紧了些。
“是不是做了就不分?”
如果只有做了就不分这个选项,那他立刻,现在满足她。
何碧顷皱眉,他真以为她在乎的只是做不做吗?
她想要一个处处维护她,毫无保留毫无条件站在她身边的男朋友,在意的是他在齐思琼和艾青面前的处理方式。
而他只听到了做不做。
她现在就像带刺的玫瑰,他一靠近就会被无差别攻击:“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这一根吗?凭什么跟你做了就不分?你能让我上瘾还是离不了?”
她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江猷琛雷区蹦跶,他屏息:“试试不就知道了?”
平静的语气听着却有几分生涩。
他的气息骤然离开,她双手恢复自由一时有些茫然,直到驾驶位的车门被推开,一股闷热气息与车内冷气交替,随着关门声,热气消散。
他的一举一动行云流水,动作急了点但自然如无阻挡的风。
他绕了半圈车头先是拉开后车门,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俯身不由分说解她的安全带。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时,反射性攀住他肩,明知故问:“你干嘛?”
“不是要做?去后座。”
他顿了顿:“更宽敞。”
车子就停在鹿卧山脚下,再往下开5公里就是闸口。这个点不会有车上下山。
四下黑暗,前后四盏车灯将周围照亮。何碧顷被塞进后座,车门再次砰地一下关上后,她吞咽口水,心跳异常快。
她刚才说要做只是一时气头,这里荒郊野外,乌漆嘛黑,她害怕,脱口而出:“不行,我怕你有病。”
江猷琛正将她压在真皮背椅里,听闻这话动作僵硬了一下,被气笑了,亲亲她的耳垂:“我第一次。”
何碧顷现在口不择言:“那更不行!我不喜欢处的……还得调教。”
话落音,江猷琛更加亲密地欺身逼近她,立体的眉眼隐没在昏暗的橘黄灯光里,切割出阴翳深邃,狭长的双眸似暗夜猛兽,凶极了。
“调教过很多人?”
那双沾了欲的眸在平静的黑夜盛着想要掠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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