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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32:25  作者: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但只有他会说她能听懂的国语,相比身后的诡异人群,他对许织夏而言,已有了不可替代的安全感。
  何况许织夏一根筋地记着妈妈的话。
  许织夏仰着巴掌大的脸,鹿眼扑闪,有些生怯,却又直愣愣望着他的眼睛。
  那几个印度人端详少年两眼,用难听的印度口音英语说,这孩子我们认识。
  少年垂眼瞧了下许织夏拖着的伞,谁也没给眼神,事不关己回身走了,但许织夏紧紧捏着他的衣角没松手。
  他没同意也没拒绝。
  许织夏跟着他走出几步,突然被扯住胳膊,少年也间接被扯得止步。
  依旧是那几个赖歹相的印度人。
  他们拉住许织夏,一人附和一句,教育她别再闹脾气离家出走,快跟他们回去。
  许织夏叫不出声,吓得紧闭双眼,死死拽住少年,但凭她的力气根本挣扎不了。
  少年背立着,没立刻出手相助,也没甩开她。
  直到校服衣角从许织夏指间脱落的那一刹那,少年被谁的肩膀顶得身形一歪,他才转过身,阴着脸,扣住一人后颈,一脚踹进了对方膝窝。
  不知他是不忍心许织夏的绝望,还是单纯因自己被撞不爽,总之动手了,这一架就在所难免。
  另外几个印度人反应过来,马上抡起常备的棍子,一拥而上。
  棍子挥下来,五岁的许织夏脑子空白,只会怔在原地惊恐了,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拎起她,一把甩到了后边去。
  临头那一棍砸在了少年的手掌骨上。
  一度混乱。
  有个不要命的趁乱挥来一拳,少年的脸蓦地歪向一边,他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贴身肉搏的场面就在此刻按下暂停键。
  他舔了下嘴角,不怒反而笑了。
  舌尖的血腥味似乎把他体内的疯子释放出来了,他唇锋的笑痕勾出点快感,慢慢悠悠掀起眼皮,盯着这几头猎物,兴奋在无趣的日子里逮到了宣泄的对象。
  包围他的印度人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找死两个字,不禁犯憷,他们警惕又畏缩地盯着他,举着棍子虚张声势地佯装进攻状态。
  少年慢条斯理剥下校服外套和衬衫甩在地上,身上的纯黑背心收着胸腹肌理,两条手臂线条利落又结实。
  这帮印度人一看就知道并没有真正搏击的实力,而少年明显学过格斗,他稳稳接住棍子,防御的同时也没再收着劲,接下去的每一下都狠狠打中他们的命门,眼都不眨。
  洋鬼子都翻滚在地上喘粗气痛吟的时候,他只是呼吸变重,看上去头发乱了些。
  许织夏没见过真的斗殴,因为年少无知,所以她没路人显得那么惊慌,见少年面不改色走人,她没傻愣着,忙不叠跟上去。
  他腿长,一步抵她好几步,许织夏怕被落下,在后头摇摇晃晃小跑着。
  经过昨夜那间“芳华冰室”时,那片危险地带已经远离。
  少年突然回身,许织夏险些撞上他,赶紧退开小半步,再望向他,畏怯又茫然。
  “还跟住我,不怕死啊?”
  他的气息平复了,语气凉丝丝的,又变得阴晴不定,一身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劲。尽管没有因为她是小朋友而温柔一点,但并不凶。
  而且他讲的是粤语,许织夏压根不知道他是在警告。
  许织夏眼睛一眨一眨,呆萌地巴望了他片刻,非但没有后躲,甚至还小心翼翼伸出手,圆润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
  “哥哥……”
  少年神情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小朋友声音软,吐字黏糊,但他能听出是内地的口音。
  许织夏黑亮又稚气的眼睛闪了下水光,脸蛋和裙子都脏兮兮,比得上路边的流浪猫,一副可怜相。
  望了他酝酿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发出声。
  她带着鼻音,像是很久没有开过口了,口齿有些生涩,加上对他的一点心畏,话说得怯生生。
  “我能不能,跟你回家……”
第05章 故人不在
  纪淮周怔了两秒,奇怪地看着跟前的小孩儿,当时的情境下,他很难不把她当成街头诡计多端的骗局的一环。
  他嗤笑一声,目光居高临下,换成她能听懂的普通话,对着个小孩子也没收收脾气。
  “哪儿来的小骗子?”
  纪淮周眼里只有两类人。
  别人,和他自己。
  人为鱼肉他便为刀俎,人为兔他便为狼,心软和仁慈在他的书录里,是阅后即焚的一页。
  所以即便有个小女孩儿大眼睛小圆脸,闷闷地用委屈的眼神传达自己不是小骗子,他也无动于衷。
  纪淮周转身,许织夏拖着他的手也要跟他走。
  他不得劲,停下来,垂着眼端详她:“跟谁学的赖皮劲儿?”
  许织夏还握着他手指没放,满眼都是小朋友的清澈呆萌,好像赖定他了。
  纪淮周要笑不笑地戏谑道:“哥哥看起来太好说话了是吧?”
  许织夏眨巴着眼睛注视着他。
  他刚打过一场狠架,手掌骨渗着血珠,脸部也有几处淤青和血痕,没表情时很阴暗,一笑就乖张又顽劣。
  许织夏看到他破相的惨烈,自身的强大,以及他眼里的流离。
  但她没有很怕。
  她可能还想点个头。
  纪淮周不给她机会,准备把这只纠缠的小东西拎一边去,她的肚子先咕噜噜叫了两声。
  看样子她还想再骗吃骗喝。
  他轻啧,可能是一心想甩掉她,僵持两三秒后,他没再说话,慢悠悠直起身走开,掌住玻璃门,进了那间“芳华冰室”。
  许织夏又一个人被丢在原地了。
  她望望四周,无处可去,也不敢再乱走,就着门口的石墩坐下。
  冰室店面不算大,老式马赛克地砖,墨绿皮座椅和门窗格,以及两面不规则的港片海报墙。
  食客黑压压,但许织夏一眼寻见了少年的身影,他手抄兜倚在前台,个子高,人群里最惹眼。
  店里十分闹哄,相比之下,街巷更冷清了。
  许织夏脑袋晕沉,肚子空得人乏力,她畏畏缩缩地抱住自己,和昨晚一样,闻着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四顾茫然。
  一晃不知过去几分钟。
  许织夏差点昏睡过去,突然一个沉甸甸的纸袋子落进她怀里,里面有两只打包的猪仔包。
  她抬起头,一双长腿迈到了眼前。
  少年去而复返。
  许织夏昂着脸,腮帮发烫,红得异样,鼻腔塞住了,只能微张着嘴巴呼吸,愣愣瞧着他,一脸憨态。
  纪淮周手里还握着杯朱古力,似乎是要递给她,但打量了她两眼后,他胳膊又收回去,自己留着这杯高热饮品了。
  纪淮周毫无疑问的没心肺,但对着一个无家可归的小朋友,灰烬里似乎还有一点没焚透的良知。
  他下巴抬了一下,示意她怀里那只食品袋。
  “骗到了,”他漫不经心赶她:“走人。”
  他抬腿,许织夏想也不想地跟上他。
  纪淮周停在的士站牌下,一只手抄在裤袋里,一只手懒散垂落腿旁,指尖拎着朱古力,扭过脖颈往后瞥了许织夏一眼,浑身骨子都散着劲。
  许织夏还没意识到自己误解了“走”的意思,搂住食品袋,仰着脸蛋,看他的眼神别提有多无辜。
  纪淮周一边睨着她,一边把朱古力送到自己唇边,叼住吸管,一股甜腻滚进喉咙,齁得他嗓子黏糊。
  他拧眉,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点嫌弃和烦躁的情绪,胳膊一扬,把那玩意儿丢进了垃圾桶。
  再回头,就见小姑娘目光还黏在他脸上,好像咬住他了,甩不掉。
  楚楚可怜的,跟铁了心要骗取他同情,再把他卖到泰缅去似的。
  “还看呢,”纪淮周拿下巴对着她,语气很欠:“骗了哥哥吃的,还想骗哥哥的人?”
  许织夏抿抿唇,闷声不响。
  的士开近一台,司机问靓仔要到哪里落车。
  纪淮周拉开后座,俯视着身后的小冬瓜:“上车,抓你这小骗子给警察。”
  -
  油麻地警署报案中心。
  墙上挂着港区蓝底银字的紫荆花警徽,吵闹声贯彻大厅。
  “那家伙实在狂,就殴他两拳啰。”
  “他都被打崩牙了!”
  “我们也都笑崩牙了,扯平了嘛,哭小声点啊,打架输了很光彩吗,男子汉大屁股,真想踹两脚。”
  “喂,你们不要这么嚣张!”
  “嚣张犯法吗?”
  几个男高中生在许织夏前面挡成一堵墙,他们穿的都是和纪淮周同样的英式墨绿校服,脸上多少都有打斗的淤青。
  人分成两帮,少的那拨人咬着牙清一色恼怒,而人多的那一派占上风,这个阴阳怪气,那个捧腹大笑,勾肩搭背的甚是气人。
  其中多的那拨人里,有两个少年自始至终没搭腔,他们身高最挺拔,相貌也最标致,一个漠着脸,一个歪着头看戏。
  “吵什么吵!一人讲少句,行不行?”年逾半百的老校长严肃训话:“是谁动手在先?”
  “我。”
  “我——”
  一直无言的这两人异口同声。
  校长头疼地皱起眉:“周宗彦!贺司屿!又是你们!就属你们最不服管教,你俩每次都要互相出头吗?”
  歪头看戏的少年一笑,“嗯”一声,尾音轻快上扬:“没办法啊校长,阿霁行凶犯法,我都得给他顶罪啊。”
  身旁被唤作阿霁的少年斜睨了他一眼。
  那几个闹腾的损友闻言也跟着嬉笑怒骂起来,校长好气又无奈,直接没话讲。
  许织夏独自坐在一角,咬了口猪仔包,两腮鼓着,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是在很多年后长大,许织夏才知道,这晚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个少年,那个名为阿霁的,就是后来港区贺家那位手段了得的贺司屿先生。
  而在她未来的生命长河里,这位反手乾坤的贺先生,许织夏始终都没分清他是正是邪,是敌是友。
  不过此前,许织夏与他远远没有交集。
  这时,有个男人走进报案大厅,一身警服佩戴警衔,英姿飒爽。
  “生哥!”正要过去处理矛盾的警长惊喜,快步上前迎接,不忘提醒跟随的见习警员,说这位就是港岛总区的总警司,周祖生。
  警员紧张地敬了个肃礼:“周sir!”
  随后警长对其笑道:“好久没见啊生哥!今日怎么得闲过来西九龙?”
  周祖生往人群一指:“老婆吩咐了,带孩子们回家。”
  警长顺着方向看过去,恍然大悟,原来干仗的那帮男生里,个子最高的那两个是周警司家的儿子。他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去解决。
  纪淮周从报案窗口走回的时候,警长正挤在中间调解。
  周祖生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个少年的头,交代警员先给他们处理下伤,随即便留意到进入视野的纪淮周。
  “阿玦?”周祖生诧异他在这里,见他面部和掌骨血痕醒目,周祖生立刻走过去:“你怎么都挂彩了?”
  纪淮周同周祖生对视一眼,又扫过那几个男生,唇边掠过一瞬意味深长的冷笑,然后视若无睹,把回执单丢到许织夏旁边的座椅上。
  男生们倒跟见着生吞活人的鬼怪一样,叫嚣的声瞬间没了。那几个摇头晃脑的甚至还悄悄挪到周宗彦和贺司屿身后躲着。
  八成都在纪淮周那儿受过教训,留了后遗症。
  周祖生见纪淮周带着个小女孩,问道:“出什么情况?”
  旁边的见习警员知情,立马回答:“小朋友走丢了,周sir放心,我们已经准备救助,正在查找失踪人。”
  医警送来医疗箱,周祖生给了个眼神,医警会意将医疗箱打开,放到纪淮周挨边的椅面,先为他清创。
  然而纪淮周避开了手,不配合。
  脸上倒是轻的,但他那时为拎许织夏硬生生抬手抗了一棍,手背和指骨的紫红上都渗出了斑斑血迹,看着可疼了。
  许织夏在那个年纪还不懂愧疚和担忧,但潜意识里知道——
  她不想他痛。
  许织夏想了想,把医警姐姐搁到医疗箱最上面的那一包东西托起来,递过去,轻轻碰到纪淮周的手指。
  纪淮周指头蜷了下,垂下眼睫,就见小姑娘扑闪着眼,递了包医用绷带给他。
  她的眼睛似一泓清水,还不曾有人性的脏浊,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顿住,鬼使神差地翻开掌心。
  绷带接到手里的短瞬,纪淮周醒过神,即刻又偏开了目光。
  “老实待着吧。”他又厌懒得对什么都不上心,头也不回地走出警署。
  纪淮周一走,躲着的几个男生就冒出头了,周宗彦嘲笑他们“生人唔生胆(人长了胆子没长)”。
  有试图挽尊的:“他脾气不好咯,社会上那几个丧尽天良的古惑仔都得给他三分薄面,我们怎么有胆惹他。”
  “是啊,上年我想同他交个朋友,饮了他的咖啡,好苦啊!饮完这大佬才同我讲是鼠药!我叼!我赶去医院洗胃,隔日他又讲,‘耍你的’,还冲我笑……”有绘声绘色诉苦的,毛骨悚然地搓搓皮肤:“现在他一笑我就慌啊!”
  也有委屈的:“而且他学过MMA(综合格斗)的嘛。”
  “再讲了,他老爹是——”
  那人讳言,话说一半噤了声,转而蹲到许织夏面前:“妹妹,他好心狠的,离他远点啊!”
  “不是吧,小朋友也欺负?”
  ……
  所有对他的畏惧和忌讳,纪淮周通通抛之脑后。
  他肩背挺阔,腰肌绷紧,高而精瘦的身段最招人注意,但他连背影都显得那么有威胁性,冷漠的,疏远的,明写着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
  “等下!”周祖生追出来。
  警署门口,纪淮周平静:“我九点的航班。”
  周祖生不兜圈:“要带你母亲去苏杭?”
  “难不成去英国?”
  他讲话一直这么夹枪带棍,哪天性子不刺了反倒还让人不习惯。
  周祖生不介意,看住他说:“阿玦,不如住我家,你同阿霁阿彦都是同班,生活学习可以互相照应。”
  纪淮周低笑两声,颇有兴味地自嘲:“收留我?好心没好报啊,周警官。”
  “你同我好歹沾亲带故。”周祖生道。
  确实带点亲故,纪淮周的外曾祖母,和周祖生的爷爷是亲兄妹,但周妹年轻时远嫁到了江南地带,即使后代依旧随母姓,远亲的情分早已淡。
  “我是养不熟了,周警官这么乐善好施——”
  纪淮周顿了顿,拇指向耳后一指,散漫歪了下头:“里边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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