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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着迷——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32:25  作者:茶暖不思【完结+番外】
  “夏夏——”
  血水四面八方地涌过来,许织夏拼命地瑟缩进这只船里。
  许轻苑紧随其后追上。
  男人倏地抬起胳膊,一条手臂的长度隔开距离,并且警告地指住她。
  被他凉浸浸的眼刀一割,许轻苑感受到他强烈的威慑和危险,再不能往前一步。
  许轻苑知道他是许织夏名义上的兄长,她手掌压着面颊擦去泪水:“我会去夏夏养父母家里拜访,在此之前,我要先和我女儿聊聊。”
  纪淮周瞳孔一缩,光速般的通晓了情形。
  他垂下胳膊,往腰后揽了揽,安抚地抱住躲在他身后的女孩子。
  “我代劳。”纪淮周漫不经心,睨着她:“想聊什么?聊项目投资?”
  他随着话音扯唇一哂。
  许轻苑听出他的嘲讽,皱眉声明:“我确认过圣约罗儿童院的档案了,我是她妈妈!”
  “——我不管你是谁。”
  纪淮周一声撂下,沉沉压住了她的尾音,他虚眯起眼:“谁敢惹她难过我弄死谁。”
  “你……”许轻苑哽住。
  他话说得野蛮,哪怕是在盛家跌爬多年,许轻苑也没直面过比他更强横的人。
  见过的那些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但他是没道理地为一个人无下限。
  许轻苑既恼,又因他护着的人是许织夏而复杂地有几分宽心。
  她戴上伪装的假面,平复急促的气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
  “想着吧。”
  他总能把人堵得一喉咙石子。
  再多说一个字都是费他的口舌,纪淮周不顾许轻苑当时难看的表情,回过身去,正面环住许织夏。
  她因毫无心理准备就受到了强刺激,深垂着脑袋,小小一张脸几乎都盖在头发里,为了不让自己哆嗦得太厉害,扯他袖子扯得很紧。
  纪淮周搂住她腰,脖颈弯下至她的高度,再开口整个声腔都放柔了。
  “哥哥抱。”
  她不想面对外面血色的世界,只想赖在他这只船上,她去抱他的脖子,再被他勾着腿窝横抱起来。
  许轻苑赶到最前头,拦住他去路:“夏夏,我真是妈妈,你忘了吗,小时候你在京市四合院住过……”
  “许女士。”纪淮周剪断她的声音。
  时间最能失人的理智,终于寻到阔别多年的女儿,许轻苑一股脑地只想把话倾诉尽。
  可这话让纪淮周感觉到颈窝里小姑娘的脸在用力往下埋。
  纪淮周因此彻底揭开了阴暗的那一面:“想谢罪,等我妹妹愿意,她愿意,檀园3号的门,我勉为其难给你开一开。”
  “但她要是不愿意——”
  他眼神出现狼攻击的本性:“你再敢对她多说一个字,最好祈祷我死了。”
  许轻苑心下一颤,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平静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没再拦路,何况人来人往,闹大了要引来看客。
  那晚的约会还是落了空。
  他们没去吃日料,没去电影院,直接回了檀园。
  许织夏是被纪淮周抱回到房间的,她一路都没声,低敛着眉眼,洋娃娃一样安静。
  纪淮周抱她坐在沙发,让她倚着自己,他望着吊顶晃眼的灯光,思绪被晃回了最遥远的开始。
  棠里镇那间屋子里,她害怕地抱着膝,蜷曲着,在他腿边挤成一小团黑影:“哥哥,天好黑。”
  他下楼,不通电的前屋,懒靠椅背,拆着吐司,无悲无喜地问小孩儿什么时候走。
  “赖我这儿等谁呢?”
  她很小声:“我想等妈妈……”
  “你妈妈不要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她眼底就泛起了一圈红。
  这不算重话,但小孩子的钝感,永远不会理解,他这句话有多中肯,那个年纪的她,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被丢弃了,不知道妈妈不要她了。
  尔后某夜,烛光摇曳,小孩儿委屈问:“哥哥,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擦着湿发反问:“妈妈对你好么?”
  她思索着模糊的记忆,点点头。
  或许她一直都在等着妈妈回来接她。
  一边听话地跟在他身边,一边没有尽头地等下去。
  时间一天天地过,她长大了,等得也麻木了,等待过了头,念头变成了执念。
  执念的根埋着,执念就轻如鸿毛,根挖出来了,会重得困她一生。
  眼下她的心情必定缠乱成了线团子,不能去硬拉,得先找着线头,再一点点绕着套出来。
  “小尾巴。”纪淮周叫她一声。
  她睡着般一动不动。
  他指尖去拨了拨她耳垂,真有那么回事似的说:“哥哥饿了。”
  许织夏睫毛动了,听到这话,她才回了点魂,脸离开他胸膛自己坐着,不再趴他身上。
  意思是让他去吃晚饭。
  “我去煮碗面。”纪淮周俯下腰和她平视,抬眉笑说:“等会儿端上来,能陪哥哥吃点么?”
  许织夏并无胃口,但他饿了。
  于是她也就点了下头。
  “哥哥很快就回来。”他揉揉她脑袋,离开她房间。
  卧室没声了,他一走,没了屏障,孤独就开始肆无忌惮往她身上爬。
  许织夏曲起双腿,抱膝进沙发里。
  沙发上的手机闪烁起来电。
  嗡嗡的振动声中,许织夏别过脸,看到上面显示的“小盛总”。
  许织夏盯着屏幕静了良久。
  她以为,五岁是她梦醒的开始,而今天,她一刹那间有了感觉,这十七年才是一场梦。
  一梦就不想醒了,可似乎又到了该醒的时候。
  许织夏指尖动了动,虽然手机贴到耳旁了,但其实她的五感都没什么知觉。
  谁都没开口,两相安静。
  异卵同胞但自小分离的亲兄妹,有血缘没感情,这关系要亲近要生疏都不是味儿,他没讲话,或许也是把握不好说话的深浅度。
  斟酌了长久的措辞,盛则玉先出声。
  拿捏不到语气,他的情绪被迫生硬:“对不起,让她看到你的档案了。”
  他在协议谈判上当众偏袒她,许轻苑从中察觉到异样,私自翻查了他的所有地,房间,办公室,包括车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阻止过她去打扰你,但既然……”盛则玉顿住,又说:“我不帮她辩护,只想告知你原由,是非对错你自己评判。”
  “我说,你听,不想听,就挂掉。”他简明道。
  许织夏下巴压着膝盖,眼帘慢慢垂下来。
  许轻苑这阵风,刮得她激荡,而盛则玉,不可避免地让她泛了涟漪,但能承受。
  电话里,盛则玉循序渐进地说起:“京市盛家这种从明清延续下的望族,千禧年的时候,老辈还守着母凭子贵的旧观念,她就是靠着这个进了盛家的门。”
  “她其实是个很传统的女人,那个年头不像现在,她为了抚养两个非婚生的孩子,只能依附男人过活……不过不重要,路都是她自己选的。”
  “她在吃人的盛家学会了阳奉阴违,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讨了老太太的欢心,几年前那人的原配病逝,她顺理成章成了他二婚的太太。”
  许织夏轻轻地呼吸着,眼底情绪平静。
  可能是盛则玉太过淡定,也让她感觉只是在听一个故事,仅此而已。
  “之后她就用尽手段表现自己,想要在盛家立足,想要等到说得上话的那天——”
  盛则玉的语气依旧无甚起伏:“光明正大接你回盛家。”
  手机在耳边,许织夏手指微微握紧,她阖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则玉!是不是夏夏的电话?”高跟鞋踩踏的声音伴随着闯入,持续聒耳。
  平静的心湖冷不防被搅乱,许织夏屏住气。
  女人声腔尖锐:“给我!”
  “妈!”
  对面引发了骚乱,似乎是在争夺手机,女人几声歇斯底里,一阵推搡的杂音中,沉闷砰响,随后女人急促的气息逼近了耳边。
  “夏夏!”
  许织夏心一紧,心脏被裹着的线团子绞住,勒得她隐隐作痛。
  许轻苑情绪有些失常,失了体统地躁动:“跟妈妈回家好吗,夏夏,妈妈会说服你爸爸的,你爸爸他……”
  噩梦一瞬间被引爆。
  许织夏人猛地一个震颤,瞳仁发抖。
  耳畔盘旋起了各种尘封在记忆里多年的声音,踹椅子的哐啷声,摔瓷器的碎裂声,还有男人叫她闭嘴的反感呵斥。
  “妈,你冷静一下!”
  紧迫的声音戛止,大概是盛则玉夺回了手机,切断了通话。
  肺部灼烧起火焰,浓烟滚滚,堵塞住了呼吸道,许织夏喘不上气,想去找他,腿抖,一慌乱跌下了沙发,手机滚落到地毯。
  她下意识去扶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开关的感应器,吊灯的光华骤灭。
  陡然压下一座暗室。
  许织夏惊得都叫不出声,迫于对黑暗的敏感,她一个劲地后缩,在角落里头蜷成一团。
  四周阴沉沉的,她每一下都吸到底的喘息清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开了。
  许织夏吊着一根神经,抱紧双腿,拼命把脸往下埋,耳膜嗡鸣,听到的声音都模糊了。
  有只手握着了她的胳膊。
  她一激灵,条件反射地狠狠一口咬下去。
  男人吃痛闷哼了声,手腕留在她齿间,另一只手揉住了她的脑袋:“轻点儿咬,小尾巴。”
  这个声音一下子灭了她肺部的火。
  许织夏醒了醒神,慢慢睁开眼。
  明亮的光线晃进眼里,透过朦朦胧胧的水雾,许织夏逐渐看清了面前那人的脸。
  他忍痛蹙起一丝眉头,眉眼间却又都是笑。
  许织夏从中感受到一种稳定的安全,她绷住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牙齿也松开。
  他的拇指根部和腕骨之间,留下两道半月状的红色齿痕。
  许织夏瞧着瞧着,泪水晃在了眼眶,兜不住掉下来,啪嗒打在他的手背。
  她这显然是又应激了。
  纪淮周捧住她的脸,指腹抹去湿痕,再一言不发地抱腰将她从地上托起,他坐到书桌前,带她坐到自己腿上。
  桌前一碗面,有牛腩和一只对半切开的溏心蛋。
  许织夏并着双腿侧坐着,脸靠在他肩。
  他一出现,暗室逢灯,她内心的恐惧全被自责和内疚覆盖了。
  就这么静静被他抱了会儿。
  头顶沉下一声叹息。
  许织夏吸了下鼻子,脸离开他肩,他衬衫那块都被她的眼泪洇湿了。
  她犯了错似的,低垂着头,眼睛慢吞吞望上去。
  目光对上,男人骨骼感很强的五官间,是一副故作委屈的表情:“欺负了哥哥,也不哄一下。”
  许织夏湿津津的睫毛扬起又落下。
  她肩膀抽动两下,闷着哭腔,终于出了今晚第一声:“对不起……”
  纪淮周一笑,提着的那口气不易察觉地舒下。
  方才进屋一片黑,见她缩在墙角发抖,他心里是真没底了,怕她再同小时候那样选择性缄默。
  现在好歹也愿意和他说。
  幼年咬他那回,这小孩儿还自己跑去吞了整片镇静药,过量服用,他在床边提心吊胆守了她一宿,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哄是哄,认错是认错。”纪淮周跟她说话,拇指和食指压上她两边脸颊:“哥哥平常这么哄你的?”
  许织夏被他捏得嘴唇嘟起,配着茫然的眼神,显得有些呆萌可爱。
  “不懂?”他笑。
  许织夏轻轻摇头。
  小时候犯错了,他都是要她认的,没说过要她哄。
  纪淮周猜中她心思:“小朋友可以犯错,但你要知道你是错的,就像哥哥也会跟你认错。”
  “哄是哥哥不在乎对错,只在乎你的心情。”
  许织夏鼻尖泛着红。
  他的话,他的声音,让她杂乱的情绪都渐渐归于平稳,随之而来依赖,再衍生出委屈。
  她低下眼,手指头点住他胸前那颗纽扣,静悄悄地拨着玩。
  纪淮周捏住她手指,拉到唇边,亲她的指尖,再滑下去,嘴唇压在她手心。
  一片带着湿润的温烫。
  许织夏有一点另类的心悸,头脑又清醒了不少。
  眼前他的手上一圈血红的虚线,是她咬出的牙印。
  许织夏瞅得心疼,伏下脸,学着他,将双唇压到他腕骨前的咬痕上,碰了碰。
  纪淮周低声笑道:“怎么只学到皮毛。”
  许织夏两眼疑惑。
  “没亲到位。”他揉捏着她手指,稍稍凑近她脸:“哥哥刚刚伸舌头了,没感觉到么?”
  说着再次拉过她指尖,带着指导的意味,浮浪地张唇含了下。
  许织夏过电般耸起肩,脸燥热,鼻音浓重,还抽噎着,也按捺不住嗔他:“你……教不了点好……”
  她开始埋怨了,纪淮周倒是高兴。
  “行,哥哥教点好的给你。”他笑意慵懒,但眼中隐约有几分正经:“我们小尾巴现在长大了,可以做个不听话的女孩子。”
  许织夏安静下来,望着他。
  “比如心安理得享受哥哥的好。”
  纪淮周笑着,起了个轻松的头,再讲正题,也并无特别的语气:“比如心疼心疼你自己,原谅还是计较,都只管自己开心,不要有道德负担。”
  “哥哥唯一不想看到的,是你把自己当成了一件牺牲品。”
  许织夏眸光漾了漾,闷堵的胸口有了丝疏通的迹象。
  他总是难得正经,可一旦正经了,就总能摸清她的内心,因为她是他一天天养大的,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如他这般,能随时感知到她的情绪。
  他递过筷子,说吃完,再不吃凉了。
  许织夏讷讷接过,埋下脸一口一口吃着面,吃得两颊鼓鼓的,苦思的眼神,敛在低垂的睫毛下。
  到底人与人之间,该以什么论亲疏。
  那晚许织夏的情绪过分跌宕,猛烈撞击的真相,猝不及防的应激,耗尽了她的心力。
  而他像是一片无需服用的镇静药,第二天,许织夏状态无比的平静,平静到有些呆滞。
  纪淮周带着耶耶,陪她去了棠里镇。
  他砌的那个两米长的花池里,都是风化的干土,周围长起了杂草。
  那天,纪淮周戴着双黑胶防护手套,除掉杂草,清去干土,替换上她买的营养土。
  他在花池前坐着凳子,凳面矮,他两条长腿得岔开,纯黑美式领口短袖显着胳膊和腰肩紧致的肌理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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