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蠢话。累了睡觉,饿了吃饭,天经地义。补个觉怎么了。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只在意你□□里那点事。我是什么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吗?”布兰缇另外也给他的腿上抹上了油:“放心吧就算你ED了我也不会抛下你的,顶多就是自#的比率上升到百分百罢了,这又有什么忍受不了的。”
“你这个假设我可不是很想接受啊。”罗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肩,她就从肩部开始按揉起来了。
“不过你既然都说到ED了,之前那几个月你有好好做安全措施吗?”
“做什么安全措施。自#有那个必要吗?”罗本来已经困的快合上眼了,这会儿有被弄得气恼起来:“等等,你为什么是预设我——你不会真的一直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吧??!”
然后又翻回枕头里,埋得可紧了:“……算了。”
“哎呀,别生气嘛。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没这么想啊。”布兰缇揉了揉他的发根,安抚得很顺手:“既然你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那后面遇到真爱怎么不能重新开始呢?完全可以的呀。”
“不会有了。”他笃定地说。
虽然他一个人也能乘风破浪,去完成那惊世骇俗举世瞩目的大事件,去肆意自由地驾驭无边无际的海洋,他不需要任何人给予怜爱、赐下关怀,自己就能独自披荆斩棘野蛮生长。
——但不会有了。
不会有人像她那样,给予他那么纯粹、热烈、直白又勇敢的爱。
他也不会再被这样坚定地选择,支撑,纵容,以及视若珍宝的维护。
“……永远不会可能再有了。”他说得好像很确信一样:“我明白。”
“你搁那儿瞎明白什么啊,罗……对自己一点儿正确认知都没有。”布兰缇理所当然地反驳,揉捏肩颈的动作一点儿没停:“这世界上向往你、爱着你的人比星星还要多,每一分、每一秒都不缺舍身忘死,前仆后继来爱你的人。毕竟你比太阳月亮都要闪闪发亮。”
在罗张嘴反驳之前,布兰缇的下一段论述就接续而来了。
“啊,不过反正到了明天你就彻底变成已婚人士了。”布兰缇拧了拧他的臀部:“在丧偶或者离婚之前你还是死了乱搞这条心吧。”
“我哪有——嘶……”他的话尾被一声吃痛的声音刹住。
“果然是劳损了吧?忍着点我给你按按——放心,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你到底给谁按过啊——”他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但却并没有什么后话。
他的头闷在枕头上,偶尔会因为她的动作,泄出一点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声音。
罗不常这样,此时不知道是真累坏了意志防线已经破溃,还是只是单纯地没有心理负担在撒娇地哼唧。
反正二者都不错。
布兰缇尽责地先给他放松肩颈,然后就顺着脊柱两侧往下推拉疏通。
然后就捕捉到了背后纹身上的一串字符。
“嗯??你怎么纹这种东西在身上??”她大惊,“纹身那么痛,你别纹这种毫无美感的东西啊。”
“……啊?”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后了然:“大惊小怪,而且能不能别用‘这种东西’来称呼你自己的名字啊。”
在左肩的下方。那个标志笑脸的空档处,有一行花体英文,是她的名字。
“为什么纹这个?不破坏整体美感吗?”她问
“为了纪念你——我以为你已经离世了。”他倒是很坦诚,“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你要是不愿意,或者觉得听起来太不详了,我就洗掉。”
“洗掉不是更疼吗?”布兰缇皱眉,“纪念也没必要纹自己身上吧。随便拿点旧物收藏起来不就行了。”
“但当时在我的视角你毕竟算是尸骨无存。我的船也沉了,上面和你有关的物品自然也什么都不剩。”罗于是翻过身来看着她,“我就在想,如果纹在身上是不是也和墓碑的效果差不多,毕竟都是刻个名字。”
“你不会是要去做什么活着的墓碑吧?讲道理很恐怖啊。”布兰缇有点心疼,“而且背后你是找谁纹的?说出来我要去指责指责他怎么没劝劝你——是夏奇吗还是佩金?不会是贝波吧??”
“我自己。”罗说,“用手术果实把需要纹的部位切割下来拿在手上就行了。”
“……”手术果实。你倒是劝劝他啊。
“顺便一提我挑的位置虽然是背后,但仍然是直对着心脏的位置。之所以不纹在胸前心口,是因为前面的图案已经够满了。而且我觉得你不太喜欢被人到处看的感觉,而我又比较经常露出前胸。”
布兰缇露出了有点地铁老爷爷的表情:“你这个……构想实在是——”
“这样的话好处就是,万一我随便死在什么地方了,也勉强算合葬吧。”
这句话都说出来了,她也没招只好投降,然后发怔地看着他,和被消音了似的。
“天。我现在后悔了。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活着。”布兰缇沉默了好久憋出一句话来,“放着你一个人的话,难保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好意思说我吗你。”他很冷淡地说,“易位而处,我不信你能好到哪去。”
布兰缇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然后点头肯定:“你说得对。不过我的话因为不喜欢纹身,所以可能会选择别的方式——我想想,大概写点人物传记什么的吧,看看报纸愿不愿意连载…哦,非法身份不太好发布——要不以你为原型写本小说?我的话大概会干这类事吧。”
“至于你这种实体空间建设我干不了,经费不足。”布兰缇说,“要我供养一艘潜水艇,然后再在上面保留你的生活痕迹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了。赚钱这事儿还是你在行。”
罗很满意地点头:“这方案还真挺有你的风格。但不过我不太能接受妻子过什么拮据艰苦、吃糠咽菜的苦日子,所以——”
“……我会好好活到最后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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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所求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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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晚上他睡的确实不太好,不过好在一方面是因为累着比较好入眠,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醒过来之后看一眼身边人,漂浮不定的心可以迅速锚定,所以即便醒过来几次,也还能继续睡过去。
十月六日,清晨四时。
“好了。”布兰缇在他的脸颊亲了口:“今天享受享受你的丰富多彩的单身生活吧,别动不动给那些参加婚礼的女孩子甩脸子听见没。”
罗本来被嘬了一口心情还可以,一听这个强买强卖一般的捆绑要求就不乐意了:“你让一个30亿的船长去做陪酒的是不是过分了。我只是去做bestman的,又不是去提供情绪价值的。”
“bestman难道不是去提供情绪价值的吗?”布兰缇疑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啦,咸猪手或者非要强吻之类的当然可以拒绝,但是跳跳舞什么的你还是去一下吧。”
“蕾贝卡是给你签了什么卖我一次你能吃多少回扣的协定吗?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把我推销出去。”他很不满意,“而且你虽然这么说,但反过来的话,我不太喜欢你和其他人跳舞。”
“我只是不想破坏别人的婚礼氛围而已。因为是我百般请求人家帮我这个忙的。”布兰缇说,“至于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人邀请我跳舞的。我又不是你,那么光芒耀眼地坐在哪儿都惹人注目。我只是个长的不算太丑的平凡人——不过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记住了。”她拍了拍他的后腰,“好好玩儿啊。”
“你会觉得不平等吗?”罗又有点纠结起来:“你并没有那样要求我。”
“啊?不会啊?”布兰缇拍掉他肩膀上的落花瓣,“这只是一些想法上的差异。你能明确的提出来我感觉就很好,免得我万一按自己的想法觉得没问题,最后你还在那生闷气——你放心,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嘛,我不乐意的话一定会和你说的,嗯哼?”
于是两人就分别在和新郎新娘真不太熟悉的状况下出任了bridesmaid和bestman。
然后从迎宾到主婚礼仪式结束,都幸运地平安度过。
“你不去管管他吗,布兰缇。”坐在茶歇区域的夏奇望了望远处被第四次邀请跳舞的特拉法尔加·罗。
“有什么好管的,我特地交代他别在新人婚礼现场甩臭脸的——他去哪儿都很招人喜欢,你们应该已经习惯了吧。”布兰缇远望着,竟然露出一点被治愈了的笑容:“讲道理他这个衣服临时爆改都有点不太合身,但仍然不影响到处散发的帅气嘛。”
“你不会是有什么NT* 倾向吧。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跳舞这么开心?”克里欧涅吐槽,“大人的世界我是真不懂。”
“我没有。再说你一个二十六七的人装个P啊。”布兰缇看到远处还在跳舞的罗趁着女方转圈,投过来幽怨责怪的视线。她赶紧收回了目光,然后喝了一口香槟:“我只是觉得他很受欢迎,我也发自内心地开心。克里欧涅。”
“然后啊。”布兰缇放下了酒杯,看了看和她环坐在一起的红心海贼团成员,“我就得说说你们了——你们上午那是咋回事??虽然我能理解见到我还活着很感动很高兴,我当然也很感激你们这么挂念我——但你们全体在人家婚礼上嚎啕大哭差点把红事整成白事了。怎么搞的嘛!”
她抱怨:“这可是新人说不定一生就一次的重要时刻啊!而且不是通过维奥莱特公主,提前告诉过你们消息了吗?!怎么还搞成这样啊。”
“呀……这个嘛。”佩金想要压帽檐,但是后知后觉发现今天大家穿着白色燕尾服来参礼,全员都没戴帽子,包括他自己:“问题不大,就当做我们是为了蕾贝卡结婚了,流下了大哥哥送嫁妹妹般感动的泪水。”
“大哥哥个头啊,你们压根没出现在德雷斯罗萨战役里,根本不认识她好吧。”布兰缇闷头把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
——然后发现正好和她面对的方向对上的男性好像误会了什么,愣了一下,然后也回应她似的点点头,把手里的葡萄酒喝了。
“……”布兰缇暗想不妙。
准备向罗求助一下来着,但这个非常畅销的男人已经开始被拉去跳第七支舞了。
——好可怜,今天的高跟靴不会磨平吧。
布兰缇暗暗为他祈祷两句。
然后这个陌生男性就走到了红心海贼团这边。
“谢谢您向我敬酒,这位女士。”他很礼貌地走到这边重新给自己的酒杯续上,“敢问您的芳名?”
“桑塔·布兰缇。”布兰缇的状态很放松,然后回复完才回过神,觉得有点不太礼貌,于是站了起来。
“有这个荣幸和您再饮几杯吗?”他举着酒杯问。
“哎呀!这位小哥。你长得好像我一个朋友。”佩金站了起来,拿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
这个动作让对方愣了一下。
然后佩金看着对方,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真是一见如故。不如我们来喝几杯吧。”
“啊?但是——”
“别急呀。”佩金歪了歪头,示意布兰缇身边的其他成员,“我们都是排队请她赏脸和我们喝两杯的。这东西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一时半会儿和她喝不上,你就先和我喝呗?”
对方宕机了一会儿。然后了然地点点头,喝了杯酒就离开了。
“喂佩金。你怎么把海贼的那一套往这上面用了。”布兰缇重新坐回去,“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去解救下你的船长?”
“那不一样啊。总不能说我们都是排队请他赏脸陪我们跳舞的吧。”佩金摊手,“到时候要是海上的传闻把船长的取向往奇怪的地方理解了,我会被切成臊子的。”
“而且布兰缇,你差不多行了吧。要不去救救他算了?”夏奇一边吃了一块枫糖华夫饼,在那嚼嚼嚼,一边看了看远处的状况:“这好像要开启第八支了。”
“他平常可是在手术果实的高蓝耗下撑过来的。”布兰缇无所谓地说,“就算跳一天一夜也没事吧。反正转圈的又不是他,一般都是女孩子比较累。”
“你是魔鬼吗?”佩金吐槽。
宴会终于在特拉法尔加船长跳到第二十三支舞结束后散场了。
然后布兰缇就在夜风中收获了一个暗含幽怨和怒气的——白色西装帅气男人。
“你还真干脆地把我晾在那边啊。”他咬牙切齿,“就不能过来邀请我跳支舞然后带我离开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布兰缇反问,“会有人试图遮住太阳和月亮的光辉不让人欣赏吗?”
然后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过你今天的这个造型是真的酷诶……这是发胶吗硬硬的结块了。”
然后她退后两步欣赏:“虽然这种发型有点显成熟上年纪,但是确实挺男人味的。然后今天扣子全扣上了也特别禁欲系,还真是很好看——不过你估计不太喜欢这种穿着,因为太拘束了?”
她又靠近,然后隔着西裤摸了摸他的大腿:“衬衫这么平整,是有用固定在腿上的那种衬衫夹吗?……啊真的有。哇,那如果把衣服脱掉只剩下这个岂不是挺瑟——”
布兰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抓住了手。
“嗯?”她疑惑地看着罗。
他眼里的灰色,在月光下清冷地跃动起来,带着朦朦胧胧的潮湿情意。他看着这身挺简单的缎面长裙,却好像在透过这个衣装幻想什么别的场面。
月光像掺杂着霰,冰凉又有沙粒感。
“你会喜欢今天这样的吗?”
“什么?”她问。
“婚礼。”罗回答。
“你指的是哪些方面?”布兰缇困惑,“她们的婚礼确实办的很好。也挺完美的,但不过我确实没有非常非常想要复刻的地方啦。”
“今天的婚礼现场,你好像没有特别高兴——我不是说你的神情是不高兴的,或者令人扫兴的样子,只是并不像一般的观礼者那样投入又兴奋。”罗看着她,回忆着今天上午她的神情:“是……因为你想要一场婚礼吗?”
“不是让你别老盯着我看嘛……”布兰缇无奈,“婚礼的话,怎么说呢……没很魂牵梦萦的那种,但我并不排斥——如果你想要办的话,我当然也乐意。反正看你咯?”
这是真心话吗?凭借他对她的了解,应该是。
可是,她注视新人的神情,就像在远处观望一部电影,既羡慕、又抽离。
看起来很复杂,像明明有想要获得的东西,但因为理智上知道如同水中捞月永远不能达到,所以平静地选择了放弃和克制。
“你是想要特别盛大的婚礼现场吗?”
“没有啊。”布兰缇否认,然后带着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的神情:“你知道我是个社恐。倒不如说人多会让我觉得很难办。”
说实话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他可以确定这是真话。因为布兰缇实际上并不是个会喜欢盛大仪式——尤其是人多的仪式,和狂热宴会的人。不如说每次那种大场合,她都会找个没人的小角落自己呆着,或者和他在一起享受二人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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