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忍忍。”说着,棉球还没落到叶棠皮肤上,厉舒然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厉舒然脸色微变。
犹豫一下,厉舒然将手中镊子递给厉桥南,“你来弄,我接个电话。”
无奈,厉桥南接过镊子,坐到厉舒然的位置上。
刚要上手,叶棠突然转身过来,“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
话音落地,叶棠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拿厉桥南手上的镊子。
见状,厉桥南拿镊子的手臂向后一扬,叶棠的身体不知怎么就不受控制,扑倒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叶棠的目光柔和像刚下过雨的江南,直勾勾望着厉桥南的脸,恰好撞上他深邃的眸,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令她心尖微颤。
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抬手勾了一丝碎发别到耳后,提步要走。
“去哪儿?”厉桥南闪身挡在叶棠面前,举起手上的镊子,“伤口还没处理好。”
趁其不备,叶棠一把夺过厉桥南手上的镊子,眼神回避他的视线,“我自己可以。”
说着,闪身越过厉桥南要离开小客厅。
厉桥南伸手捉住叶棠的手腕,弯身捡起摆在桌面的消毒水和纱布,“啪”的一声,扣上医药箱,拎在手中,转身拉着叶棠上二楼。
途中遇到接完电话回来的厉舒然。
厉舒然:“处理好了?”
厉桥南脚步没停,囫囵“嗯”了一声算作答。
回到卧室,厉桥南关上门,站在门口,视线笔直落在叶棠身上,浅褐色的眸子动了动,泛起一丝波涛。
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说话,叶棠伸手要拿他手中的医药箱。
厉桥南看出她的意图,顿时火大,一把扣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将人拉到跟前。
目光下移,一点点落到叶棠脸上,“何必如此?”
他问的是何必要把自己弄的伤上加伤。
叶棠当然听得懂,只是不管如何懂,都只能装糊涂,“男女授受不亲。”
“呵,你还挺封建。”厉桥南笑了一下,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叶棠的眼睛,舔了一下唇,“我们是合法夫妻。”
“你说了,以前没看上我,现在更不会。”叶棠将这句话物归原主。
“你还挺记仇,嗯?”厉桥南稍稍弯下腰,温热的鼻息打在叶棠额头。
叶棠扬起脸颊,两人呼吸缠绕,“苦头吃多了,自然不敢忘记。”
“你吃过很多苦?”厉桥南眸色暗下去。
叶棠浅浅一笑,“你感兴趣?”
第23章 你想多了】
最终,厉桥南因为厉家家族事务,没能留下来给叶棠处理伤口。
临走前,叶棠还故意挡了厉桥南的路,眼眸自下而上慢慢抬起,黑茶色湖面微波荡漾,似水柔情,媚而不俗。
两人视线相碰,叶棠莞尔一笑道:“不是说合法夫妻?”
见状,厉桥南驻足垂眸看向叶棠,眸光微闪,唇角轻轻勾起,“你想说什么?”
“不表示一下?”叶棠伸手勾住厉桥南的领带,故意踮起脚尖凑到他跟前。
“表示什么?”厉桥南眼底似有一丝笑意,不明显,但叶棠扑捉到了。
“比如,goodbye kiss或别的什么。”叶棠笑弯了眼睛,小狐狸似的。
厉桥南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笑意渐渐隐去,只剩下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反复摩挲她细腻的肌肤,浅褐色的眸子明暗交替,尖利的喉结微微一滚,喉咙里溢出一句,“你想多了。”
“……”不是,他是不是有病,还是真就这么看不上她。
“砰”的一声,叶棠的自尊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切。”叶棠垂下眼皮,站在原地,气的小脸一鼓一鼓的,像一条喝饱水的小金鱼。
接下来几天,叶棠除了吃早餐,其他时间都留在卧室养伤。
她右肩上即有狗抓伤,还有火烫伤,两者叠加在一起,估计就算好了,也得留疤。
“啧,”叶棠转头,垂下眼皮,看着丑陋的伤口,心里难免对厉桥南产生一丝恨意。
还有那条该死的破狗,早晚有一天要亲手解决那条狗,和狗他爹——厉桥南。
自厉桥南拒绝叶棠的goodbye kiss后,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越结越大。
叶棠正在处理伤口,“嘟嘟,”门口传来敲门声。
叶棠拉开门,厉冉冉躲猫猫似的,突然墙角窜了出来,“嗨。”
见叶棠面色不改,没受到半点惊吓,刚还满面春风的小脸,顿时垮下来,撇嘴,“真没劲,你都没被吓到。”
“……”叶棠眸色微动,心想,这很吓人?
对于这样孩童间的小游戏,叶棠从没涉足过。
也无法感受厉冉冉的乐趣所在,更不能体会她内心的失落。
“小姑姑,有事吗?”
厉冉冉“哦”了一声,“你会开车吗?”
“当然,”叶棠点点头。
“那就太好了。”厉冉冉兴高采烈拉起叶棠的手,“这几天厉家所有有继承权的人,都要回老家祠堂祭祖,家里没有司机,我要出门,你能不能送我。”
叶棠没有拒绝的理由。
厉冉冉拉着叶棠的手,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并肩来到车库。
“你等一下,我系个鞋带。”厉冉冉说完蹲下去。
叶棠刚回转身,瞧见厉文琦从车里下来。
“厉文琦。”厉冉冉系好鞋带,小跑两步追上叶棠,刚喊厉文琦一声,后者抬起眼皮,下一秒,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厉冉冉好奇,侧目看着叶棠,表情十分不解,“厉文琦怎么啦,看到我俩像见了鬼。”
叶棠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我不知道。”
“也是,他一天到晚脑子泡在酒精,是有点神叨叨的。”
说着,还不忘安慰叶棠,“这种男人,离了更好。”
说完,仍没收住表达欲,“不过,厉桥南也就长的比他好看点。”
“啧,”厉冉冉觉得表达不够准确,皱了皱眉,否认了之前的话,“好吧,厉桥南长的比他好看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叶棠,你觉得呢?”
叶棠闻言,回想起厉桥南那张,无论是冷脸还是拧眉,是有表情,还是没表情都好看的脸,心里感叹女娲捏人的时候也看心情吧。
不然,厉文琦和厉桥南明明都姓厉,怎么长相千差万别。
虽说,厉文琦放在人堆里,也算是有辨识度的帅,但放到厉桥南跟前,简直都不够看,两人甚至都不在一个讨论纬度。
不过,叶棠不想在人前承认这些,随口道:“是吗,也就那么回事。”
“啊”,厉冉冉一个音调拐出好几道弯,“你什么眼神儿,一点审美都没有。”
话音落地,还觉得不解气,一边系安全带,还一边质问,“你当年到底是怎么从英皇美术学院毕业的?”
闻言,叶棠有一丝失神,是啊,真正的叶棠除了性子软点,还是名副其实的才女,芭蕾,绘画,雕刻样样精通。
如果不是嫁给厉文琦,或许世界还会多出一名杰出女性。
她也一定会在她熟悉的领域,闪闪发光,而不是一具躺在太平间里冰冷的尸体。
思绪正在游走,厉冉冉自顾自嘀咕,“前几天,我偶然发现厉文琦脸肿的老高,还缺了一颗牙,问他怎么弄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真不知是为什么。”
“他活该。”叶棠气愤道。
“哈……”厉冉冉没想到叶棠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不过转念一想,厉文琦人闲嘴贱,或许在外面招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说不定,缺了一颗牙算好,要是缺胳膊少腿那就不好了。
不过……
厉冉冉有点搞不明白,厉文琦前段时间因闹出出柜风波,不是被爸爸勒令禁足了么。
什么时候去招惹的别人?
厉冉冉就这事儿,扯着叶棠聊了一路,终于到了厉冉冉此行目的地——兰桂坊。
“你确定到了能喝酒的年纪?”叶棠下车扫视了一眼进出酒吧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哎呀,你好烦啊。”厉冉冉大小姐脾气犯了,懒得回答,丢开叶棠自顾自往酒吧走。
叶棠不放心,跟着厉冉冉进了酒吧。
厉冉冉脱下外套,身着性感露脐装,纤腰不盈一握,肚脐上还挂着一个亮闪闪的脐环。
才喝下两支啤酒,就有三拨人过来搭讪,厉冉冉来者不拒,摇骰子,拼酒样样都来。
很快,脑子变得晕乎起来。
这时,叶棠电话响了。
伸手扶着摇晃不稳的厉冉冉,附在她耳边交代,“你在这里别动,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再回来接你。”
“嗯嗯嗯,”厉冉冉一边乖巧点头,一边用力把她向外推,“去吧,我会乖。”
电话来自厉桥南,刚从内地回港岛,“在哪儿?”
叶棠闻言,笑着调侃,“怎么,厉少爷要限制我人生自由?”
“不是,只是给你带了礼物。”电话那头,厉桥南难得温柔。
或许,对于一个25岁的女孩而言,礼物两个字还是颇有吸引力。
叶棠告知了地址,挂断电话,转身进去接厉冉冉。
刚走进酒吧,就看见刚才和厉冉冉玩骰子的黄毛,正和另一个男生扛着厉冉冉往后门走去。
叶棠心头一惊,来不及再拨通厉桥南的电话,抬脚追了出去。
第24章 遇到危险】
港岛机场,厉桥南从航站楼出来,弯身上了梁剑秋的车。
“这次家族集会怎么样,商讨出下一任继承者是谁没有。”不得不说,梁剑秋适合当八卦记者。
真真是货真价实的包打听。
见厉桥南一副兴致缺缺,懒得搭腔的模样,梁剑秋卯足了劲,“说说嘛,你们厉家三年一次的祭祖大会,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传闻,小道消息,可比你这个当事人说还真切。”
“那我还说什么。”厉桥南一副事不关己。
“啧,你这个人,真是无趣。”梁剑秋无奈吐槽。
回程的路上,厉桥南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在低头看时间,仿佛对回家这件事充满期待。
“肥陈这两天什么情况?”厉桥南唇角微微上翘着,语调没有往日的冷酷,似乎参杂着两分关心。
梁剑秋:“还不错,吐了些真东西出来,还能吃能喝能睡。”
“还有呢?”
“还有什么?”梁剑秋一头雾水。
厉桥南闻言,脸上透出一丝无奈,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梁剑秋,“他在积极准备出逃,你不知道?”
“……”梁剑秋一脸懵逼,这事儿,他真不知道。
还有,厉桥南是长了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到底是怎样一种特异功能,让他远在千里之外,能通晓港岛尚未发生之事。
梁剑秋想不通,诚心请教,“你是怎么看出来,肥陈要跑?”
“很简单。”厉桥南说:“你以为韦先生为什么派她过来?”
“谁?”梁剑秋随后反应过来,当然是现在这个叶棠,“你说她呀,肯定是来救肥陈的。”
厉桥南抬手揉了揉额角,脸上流露出带不动队友的沮丧。
“算了,你专心开车,我累了眯一会儿。”厉桥南调整副驾驶座椅半躺,轻轻闭上了眼睛。
“唉,你别说话说一半啊,”梁剑秋恼火道:“说完再睡行不行。”
沉默,半晌。
厉桥南再次开口,“肥陈看似什么都交代了,实则真真假假,最核心的东西是一点没透露。”
“啊,”梁剑秋听完,震惊不已,内心愤懑道:“好你个肥陈,枉费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他,居然藏的这么深。”
“这也难怪,肥陈在韦先生手下谋生,还敢计划背叛他……”
话还没说完,厉桥南口袋里电话响了,是叶棠,“厉桥南,来兰桂坊,厉冉冉出事了。”
叶棠这边。
没想到黄毛他们脚程还挺快,叶棠硬是追了两条街,才将扛着厉冉冉的两个男生堵在巷子里。
港岛旧区人口数量多,有些人家里东西放不下,会搬到巷子里堆放,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道屏障。
黄毛见后面没路了,放下厉冉冉,和另一个男生,掏出口袋里的折叠刀,自顾自在叶棠面前展示起来。
一边秀操作,还一边拨弄额前厚重的刘海,好像在说:看我不迷死你。
瞧着小男生纯纯为了耍帅,而毫无章法的一通乱秀,叶棠蹙着眉看了半晌,烦了。
大步流星向黄毛那边走去。
“唉,美女,既然你这么主动,要不要一起玩。”黄毛见叶棠身量纤纤,又是一介女流,和旁边另一个男生互相看了眼,心照不宣生出了歪心思。
话音未落,黄毛手上的折叠刀就不知所踪。
再定睛一看,正在叶棠手上翻出花儿来的利刃,不是黄毛的折叠刀是什么?
“你,你,你……”瞧见叶棠手中动作,黄毛瞠目结舌,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
黄毛和另一个男生,眼神慌乱,不约而同回头,看向醉倒在墙角的厉冉冉,恨不能将她摇醒,让她告诉叶棠,其实是她自愿跟他们走的。
当时,是黄毛嫌厉冉冉站不稳,才提议不如一起把人抬出去来的快。
情急之下,黄毛立马跪地求饶,“大侠,真不关我们的事儿,真是她自己自愿的。”
“她喝醉了,你说什么都行。”叶棠半垂着眸子睥睨着黄毛他们。
眼见叶棠不好说话,黄毛一边说着求饶的话,一边给另一个男生递眼色。
示意他叫人来帮忙。
叶棠懒得听黄毛满口胡诌,举起手上电话,当面按下三个九,“有什么话,留着当面说给阿sir听。”
“你?”看见叶棠真敢报警,黄毛又换了一张脸似的,凶相毕露,“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棠红唇一勾,不以为意道:“是敬酒还是罚酒一试便知。”
“好大的口气。”忽然,叶棠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
还没等叶棠回头,前面的黄毛和另一个男生脸上堆起笑容,异口同声道:“大哥。”
粗犷男满意的应了一声,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自刚才走进巷子,就一直在叶棠身上打转。
见她身段妩媚窈窕,又孤身一人,嘴角差点淌出口水。
说话前,先吸溜了一下舌头,赘肉横生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原本向下的嘴角,硬生生被猥琐的笑容扯成一条平直的线,搓着手急不可赖向叶棠走近。
三步,两步,一步……
“啊……”粗犷男握着被叶棠捏骨折的手掌,蹲在地上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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