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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似乎已经断电很久了，因为有几具尸体卡在门口的位置，大门也没有关上。从外面通过大门往里面看，只看得到里面地板上满是凌乱的血迹脚印，一个柜台上摆放着几个纸盒子，后面墙上贴着的一张纸牌，上面溅了不少血，只能勉强辨认出写的是“快递放这”。
谢怀瑜他们下车解决掉这几只丧尸之后，让顾兰筝把车收进了空间里，几个人小心地走了进去。
夏晨风路过柜台时，瞥了一眼柜台上面的纸盒子，发现确实是快递盒之后，还嘀咕了一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快递员能找得到位置？”
季夏也探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他手上戴着两副手套，热得根本不想动手指。自从谢怀瑜和他说丧尸的体液也有毒之后，季夏和顾兰筝在空间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户外用的手套。只有刷碗用的胶手套，但是季夏怕万一胶手套不抗咬，在外面又套了一双冬天的毛线手套，白天不动都能出一手汗。
莫砚用精神力大概扫描了一下研究所，带着他们拐了几个弯，穿过了一些看着相当普通的办公室，才走到研究所的主要区域。
“没感觉到有丧尸，应该确实是废弃了的。不过还是小心一些。”莫砚用异能扫描了一遍附近，说道。
几个人慢慢散开四处查看着研究所的内部，只是确实像说的一样，这里基本就是一个废弃研究所的模样。空荡荡的房间，满地的血污和玻璃碎片，毁坏的机器，还有损坏掉落的器皿。大部分的机器都已经不见了，余留下来的一些电脑之类的仪器都是被破坏过的，抽屉和柜子里都干干净净，偶尔找到几张纸，上面也是写着不明意义的符号。
顾兰筝走到最里面的大房间里，这似乎是一间最大的实验室，除去搬不走的大型机器，其他机器几乎都已经消失。
大型机器后面是一个个巨大的桌子，房间的侧面还有一道门，旁边挂着刷卡机器，停电后就失去了作用。
顾兰筝叫了一声，季夏立刻走过来，用异能把那扇门强行打开出一个大洞，
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去，发现门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对面的那一排房间一直到拐角，都在门上按顺序写着序号。
谢怀瑜他们把门拆了之后，发现里面大部分都已经清空，只剩下最后几间，似乎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了，只带走了一些器具，手术台等大型物品还放在室内。
看着这一排房间，应该都类似于手术室一样的存在。
走过拐角之后，还有一扇需要刷卡打开的门，季夏如法炮制，直接用异能拆开了两扇门。
等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左右两排都是房间，只不过和一般的房间不太一样。这里的房间靠近走廊的那一面都是大玻璃，可以透过玻璃把房间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房间里面是一张床，两边掉落着大量的拘束带，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家具，连一面窗都没有。
唯一能通风的地方，大概就是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只不过通风口还有防护栏挡着。房门似乎是特制的门，用三把锁锁着，门板的下方有一个小门，也从外面上着锁。
“这个看上去好像是什么电影里监狱放饭的门啊，就从这里递进去，生怕里面的人趁机跑出来一样。”夏晨风蹲下身推了推那个门，拽了拽锁，只发出了几声嘎吱的声音，有些奇怪地说道，“一个研究所怎么整这种房间啊？”
“看上去像观察室。”谢怀瑜敲了敲房间的和走廊之间的大玻璃窗，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还是特殊玻璃，即使用异能打碎估计也要一点时间。”
“看来是很害怕。”莫砚也把手放在了玻璃上面，意味深长地说，“还是两层的。”
“害怕什么？”夏晨风转头去看了另外一间房，也是一模一样的布置，只是房门上挂着的号码牌不一样。
房门旁边的墙上还有一个透明的槽，比普通的A4纸要大上一圈，不知道是用来放什么的。
“在害怕里面的人跑出来。”顾兰筝指了指房间里面的墙，轻声说道，“墙重新粉刷过了，地面上的痕迹却没有处理。”
那面墙的地面上，像被什么东西划过砸过，有不少划痕和裂痕。
“什么人能从这里面跑出来啊？别说末世前了，现在也不容易吧？”夏晨风伸手去分别扯了扯三把锁，转头看向季夏，问他，“你能用异能开这个门吗？”
“我看看。”季夏走过来，伸手催动了体内的异能，然后摇了摇头，脸色有点奇怪，说道，“不行，这个门不是纯粹的金属，我的异能没法处理这个门，就连锁也打不开。”
“听起来就像是针对你这样的异能量身定做的。”莫砚扶了下眼镜，看着挂在门上的三把锁，“这三把锁都是密码锁，没办法用金属异能造钥匙打开，房间里的床应该也是特制的。”
说着，转头看向了谢怀瑜，脸色有些严肃，“怀瑜，这个研究所恐怕不是一般的研究所。”
“继续往里面看看。”谢怀瑜脸色也有些发沉，一个末世前的研究所，为什么会有防止什么逃跑的用于观察的房间呢？
几个人走到走廊的最深处，左手边有一间房，门口挂的牌子上写着：控制室。房间里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面墙上放着监控电视，一面墙上挂着一个铁柜，里面是一排排按钮，用贴纸贴着序号。
“应该是按刚刚那些房间门口的号码贴的。”顾兰筝数了数按钮的数量，刚好是一个房间两个按钮，一个红色的，一个白色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最底端还有一个标着“紧急”的按钮。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没有其他东西了。
夏晨风看了一会按钮，看不出所以然来，转身又去摸索房间里的桌子，一个个拉开桌子的抽屉和柜门，被扑了一脸灰。
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哎哟，这么多灰。这是什么？”
几个人闻声转身，向着夏晨风手里拿着的东西看过去，发现是一张被烧掉大部分的纸条。
“让我看看，看不清啊，X月X日，B101号，表现无异常。B102号，表现无异常。B107号，嘶吼，撞墙，进入什么什么状态，已处理，送往解剖室。”夏晨风拿着纸条慢慢地念着上面的字。
“什么什么？说什么呢？”明岑忍不住凑过去，拿过了那张纸条，也皱起眉说道，“怎么被烧了个这么大的洞？”
“不知道啊，我拿出来就是这个状态的，基本上就剩这么点字了。”夏晨风一摊手，满脸的和我无关，“听着像观察报告。”
“再找找还有没有？”明岑挤开夏晨风，也开始对着桌子翻来翻去，最后在抽屉深处翻出一张纸条，也是像被烧到只剩一点残余的模样。“B101号和B102号已退烧，恢复正常体温，经观察无异常。B109号出现……”
明岑翻了翻纸条，接下来的部分被烧得完全看不了，只能跳过这里借着往下念最后一点字，“已处理，确认死亡。”
第46章 研究所（二）
“怎么被烧了这么多？这不是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吗？”夏晨风挠了挠头，看着两张丁点大的纸条，有些郁闷。
莫砚，谢怀瑜和顾兰筝三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是观察报告。”谢怀瑜慢慢地说道，“但是看刚刚的房间，观察的应该是人。”
夏晨风“啊”了一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猛然捂住了嘴。
这些纸条如果放在普通的地方，可能看起来像普通的观察报告，但是看到刚刚那个房间，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用来观察小动物的。
房间的床，加上房门和特殊玻璃，明显是用来观察人的，或者说至少有人的体格那么大的东西。
顾兰筝没有吭声，她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人在看着她，但是这个房间除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人了才对。而且这个控制室，只有一道进出的门，和一扇对着走廊的玻璃窗，其余三面都是墙，就连摄像头都已经断电，为什么她还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个，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我在这里有点不舒服。”季夏在旁边猛流汗，他倒不是和顾兰筝有一样的感觉，而且热的。戴手套的地方本来就热的在冒汗，这个地方又只有一扇门，不仅不通风，还闷得慌。估计以前有空调所以不要紧，现在断电之后，快把他这个受不了热的人闷死了。
明岑把两张纸条递给顾兰筝，让她收进空间里，不管怎么样，看起来是线索的东西，先收起来比较好。
几个人从控制室里走出去，顾兰筝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走廊，走廊上空荡荡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头，要是有什么异常一下就能发现。
从控制室旁边的门里走出去，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熏得几个人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这喷了多少消毒水啊，这么久了还这么大味道。”夏晨风一只手扇着风，一只手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着，然后看向了陆振，“阿振啊，你给吹吹呗？这么大味，没走过去我先要晕了。”
走过门之后，顾兰筝身上那种不适感突然消失了，心里有些放松了下来。
这一路上他们除了赶路就是在吸收晶核，谢怀瑜他们基本上每个人都到了三阶左右，顺带帮着季夏也打了不少丧尸，让他用晶核提升到了二阶。末世里谢怀瑜他们现在的实力，应该够他们横着走了，应该不会在这里翻船的。
陆振用异能吹了一阵风，把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吹散了不少，至少不会熏得人睁不开眼了。
几个人缓了缓，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进入了一个分岔路口，往左是一条走廊，两边的窗户都紧闭着，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块指示牌，上面写着：员工宿舍。往走廊尽头看去，是一扇双开的门，门边的墙上挂着一台刷卡机。
而面前就是一道门，旁边同样挂着一台刷卡机。
“这什么研究所，哪来这么多门啊？”夏晨风推了推门，确认又是因为停电锁死的门之后，站到一边等着季夏开门，然后抱怨着，“这是真不怕哪天停电了就寸步难行了啊。”
季夏用异能破坏了门锁，拉开了大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门只有锁是纯金属的，我只能开锁。”
“没事。”其他人都摇摇头，见过观察室的特殊门之后，他们也不奇怪这个门了。
几个人走进去，发现之前消毒水的味道应该就是从这边传过来的，陆振用异能吹散空气里的消毒水味，其他人才慢慢松开捂着鼻子的手。
这个走廊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左边是半人高的墙，可以看到走廊外面的风景，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上还摆着几张桌椅，应该是供人休息用的。草地旁边是一些树木，底下是城市公园常见的运动器材，上面有大片的落叶。
夏晨风伸手过去，却碰到了阻碍，推了推，才发现这一排走廊，下半部分都是墙，上半部分都是玻璃。
“这是真不怕憋死啊，封这么死，他们不用换气的吗？”夏晨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玻璃，应该是一整块安装的，玻璃上没有任何的孔洞，只有两块玻璃连接处能看出些痕迹。
“换气的在头顶。”莫砚用指关节推了推眼镜，指了指头顶的走廊天花板，他们正上方对着一个像排气扇一样的东西，再往前看，走廊的中间天花板也有一个，“应该是靠这里换气的，不过这个也不是直通外面的，应该还有一层，防止有什么东西从屋顶把这个拆了跑下来。”
夏晨风张大了嘴，目露震撼。
顾兰筝转头看向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旁边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药剂房。门牌下面就是刷卡机。
打开门之后进入，房间里面是一排排的架子，只是所有药品都被带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架子。
走到房间最深处，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几张空桌子，房间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看不出用途。
“咦，这里有纸条。”夏晨风到处摸来摸去，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捡起了两张纸条，“检验报告，还有这个是什么？潜能判定：90？什么东西啊？”
夏晨风一面疑惑地说着，一面把纸条递给了谢怀瑜，谢怀瑜低头看着那两张小纸条。
纸条的边缘都有被撕裂的痕迹，似乎是被撕碎时遗漏在这里的，只是单凭着两张纸条，无法判定上面指的到底是什么。
几个人找了一圈，都没有再找到任何东西，只能离开药剂房，走向下一个房间。
刚进来时看着这个走廊还是比较长的，现在发现居然只有两个大房间，第一个是药剂房，现在这个房间连门牌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走进去之后，发现这个房间更空旷，地面上只有一些摆设过大型物件的痕迹，但是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摆着两张桌子。和之前不同的是，有张桌子上面摆着两张纸。
谢怀瑜和顾兰筝走过去拿起来才看到，那两张纸是被污染过的，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污染的，被污染的地方呈现出一种浓郁的黑，像火烧焦了一样，根本看不出原貌。
残存的部分也不多，看起来像一份报告书，只有些许字还没被污染，上面写着：
C6206号到C6210号注射药剂后，接连出现异常症状，直接死亡。确认死亡，研究无法继续。
C6201号，移植%&次后，出现&%*#，两小时后确认死亡，进入&%状态，已处理。
C6202……
后面的字就被黑色遮住看不清了，。
顾兰筝翻出另外一张纸，同样也是被大片浓郁的黑色污染了，只留一些只言片语：
Tiamat特化**：难以切割，无法解析，植入后实验体呈现结果多样，无法明确。附上实验数据。
顾兰筝目光移到纸张最底部的位置，在右下角的角落里，还有一部分没被污染。
确认人（签字）：陈明曦 江
另外一个字被污染了大半部分，顾兰筝凑近了仔细看了一下，靠着剩下的形状勉强辨认出来，轻声念道，“江止？”
她的前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再加上末世后各地都乱成一团，大部分人都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干脆按着自己喜好重新取名的人有很多。
她当时进冰河基地排队登记身份牌时，就听到前面有个壮汉，报名字时说了史泰龙，过了几秒钟又改口说，还是施瓦辛格吧。
当时的工作人员还面无表情地说，“确认好叫哪个名字，以后基地改名是要用晶核的。”
然后那个壮汉思考了一下，最后拿着刻有詹姆斯邦德的身份牌进了冰河基地。
末世后没听说过江止这个名字，可能是因为改名了，在梦里涉及陈明曦的研究所时，也只有模糊的画面，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谢怀瑜凑近了看了下名字，微微皱起眉，思考了一会，慢慢地说道，“我之前留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教授，他有一个认识多年的教授朋友，有一次来访，就提起过这个名字。”
“好像是那个教授以前的学生，非常的优秀，不仅学什么都相当的快，过目不忘，什么都擅长，做事也相当圆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谢怀瑜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眼帘微微垂下，似乎在一边回忆一边叙述，“那个教授认为他是天才，天生搞科研的，本来他博士毕业后想留他的。但是他说国内有非常感兴趣的项目，所以选择了回国。只是后来回国也没有听说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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