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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染佛珠——涧流深【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14:36:28  作者:涧流深【完结+番外】
  这是她回京后第一次见到陈墨。
  想到他好心帮自己逃离京城,她却撕毁了对方买的机票,一时有些局促。
  陈墨却毫不在意,轻淡的眸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水墨描绘般的眉眼里融着讥诮,对裴松鹤说道,“怎么样,我来的够及时吧?”
  裴松鹤下颌线紧绷,那张白玉如瓷的脸因失血过多竟映照出几分羸弱,声线却冷沉淡漠,“真及时,你再晚点,可能我另一只手也保不住了。”
  陈墨闻言,这才注意到他被领带缠绕的手腕,血已将黑色的布料洇湿,指缝间都是干涸的血渍。
  “靠!”他淬了声,神色凝重起来,“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去医院!”
  “我开不了车。”裴松鹤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
  造纸厂位于京郊,离附近的大医院路程太远,叫救护车反倒耽误时间,还不如自己过去来得方便。
  可陈墨还要留在这里处理老孟和他的手下,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人手。
  “你的车就停在外面吧?”沈知懿突然开口,声线已明显冷静下来,“我送你去医院。”
  裴松鹤有些意外,邃黑的眸子炯然亮起,立刻回应,“在。”
  陈墨眼底浮过一抹意味深长,“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走好!”
  沈知懿的思维还有些混沌,忘了裴松鹤是手不能动,而不是脚不能动,竟上前扶住他挺拔健硕的身躯。
  裴松鹤先是一愣,倒也足够配合,被她搀扶着缓缓往外走,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嘴角微末上翘。
  路过满脸痛苦的老孟,他停住脚步。
  老孟的肩膀被陈墨带来的保镖卸掉了关节,整个人呈扭曲的姿势跪在泥地上,挫骨的疼痛令他紧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裴松鹤眼中掠过携风带雪般森寒,更多的是厌恶。
  “他刚才用哪只手碰过你?”他的语调云淡风轻,闻者却无不心惊。
  沈知懿陡然抬头,方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猜出他的想法,又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脏了手,抿唇敷衍道,“忘了。”
  他转向身后的陈墨,侧脸在晦暗的夜色中冷冽无比,“把人给我留着,我要亲自料理他。”
  陈墨眉尾上扬,凌厉地睨着他,“裴松鹤我警告你,别太过分!”
  “放心,我会给他留口气的,不会让你难做。”他浓睫恹恹地压着,掩饰了眼底波动的情绪。
  沈知懿却听出他话语里藏着的戾气,连忙拉他上了车。
  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方向盘,又被裴松鹤流血不止的伤势吓到,心底慌乱不已。
  平整光滑的柏油路被她开得七扭八拐,又怕耽误了他手腕的治疗时间,车速快得飞起,自己却连眼皮都不敢眨。
  裴松鹤瞧她浑身紧绷,腰板坐得比军姿还直,瞬也不瞬地凝视路况,显然是慌张无措到了极致。
  好好的大路被她开成这样,多亏是深夜,否则绝对要发生交通事故!
  他不禁叹道,“老婆,你慢点开,我总觉得你这不像是要送我去医院,像是要送我下黄泉。”
  “闭嘴!”沈知懿咬着下唇,低声呵斥道,“别乱叫,谁是你老婆!”
  半小时后。
  车辆停靠在市医院门口,裴松鹤被医护人员簇拥着走进急诊室。
  她却如同虚脱般靠着白墙险些昏倒,脑门上溢满细汗。
  护士将她扶到长椅上,细心询问道,“女士,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帮您也检查下吗?”
  她摆摆手,视线紧紧凝望着急诊室关合的大门,“我没事。”
  急诊室的红灯亮起,沈知懿不知在这张长椅上坐了多久。
  当她再次回神,发现陈墨已经赶到,手中握着一次性纸杯,里面盛满清水,朝她递了过来。
  “谢谢。”她淡声接过。
  脑海仍有些空落落的,茫然看着手里的那杯水,又抬眸看了眼急诊室那紧闭的大门。
  蓦地想到,那天冰封雪飘,她被送进产房时,裴松鹤是不是与她现在有着同样的心情?
第202章 上厕所还得帮他脱裤子
  急诊室的门霍然开启,护士急匆匆拿着手术通知单向他们走来。
  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问道,“谁是病人家属?麻烦在手术单上签个字。”
  “我是!”沈知懿瞬间站了起来。
  陈墨坐在她对面的长椅上,姿态慵懒。
  闻言不由挑眉,向她睨了过去,眸光多少含着几丝讥诮。
  “您和病人家属是什么关系?”护士例行询问。
  沈知懿也察觉到自己刚才太过冲动,神色有些躲闪,“我,我是他孩子的母亲。”
  “什么?”护士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墨没忍住,险些嗤笑出声。
  护士整理了下思维,“那您是他的妻子吗?”
  沈知懿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护士彻底被她搞蒙了,“离异?”
  她本就处于神思混乱中,更不知该怎么和护士解释自己与裴松鹤的关系。
  陈墨再看不下去,朗声道,“把单子给我吧,出了什么事情我来负责。”
  护士确认过他的身份信息后,让他在手术通知单上签下了字,又快速钻进急诊室里。
  沈知懿低垂着眼睫,缓缓坐回长椅上。
  陈墨摸了摸棱角锋利的下颌骨,挑唇唤了句,“嫂子?”
  她茫然地抬头,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叫自己。
  “你……叫我什么?”
  陈墨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内多出了几分玩味。
  “嫂子,我以前觉得你不可能和裴松鹤走到最后,所以对你态度轻慢了点,你别往心里去。现在你们连孩子都生了,无论如何,你都担得起这个称呼。”
  沈知懿别过头,音色疏淡,“你还是叫我名字吧,现在……我们也不可能了。”
  陈墨饶有兴致的挑眉,眯起双眸打量她,“怎么,裴松鹤那锯嘴葫芦还没跟你解释清楚啊?”
  “他该对我解释什么?”她困惑道。
  陈墨摇头哂笑,“他是真能憋,也不怕憋出病来!”
  沈知懿拧了拧眉。
  “原本这些话不该我多嘴,但看到刚才那情景……我决定做回大善人,拉他一把!”陈墨清冽的声线里浸染着不可名状的意味深长。
  “我知道你恨他,当初他为了利用你来向裴家报仇,让你做了四年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沈知懿张了张口,还没出声便被他打断。
  “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顾予曦自导自演那么一出闹剧,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有问题,裴松鹤又不是瞎了!他当时把你从身边推开,就是为了护着你,让顾家不再针对你。”
  “他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想要拿下故海集团了?”沈知懿惊诧不已。
  陈墨敛眸,沉声道,“或许更早一点吧……总之从顾予曦栽赃你开始,他就动了要送你出国的念头。不然你以为那张visa卡、护照、还有飞往斯里兰卡的机票都是哪里来的?”
  她呼吸一滞,声调微颤,“那他为什么还要……囚禁我?”
  “因为你怀孕了啊!”陈墨漠然地看着她。
  “如果你早点告诉他这件事,兴许我们还能做出第二套准备方案。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挺着大肚子坐上飞机去异国?
  通过今天的事情你应该也清楚了,裴南屏对你手里那两块地仍不死心,当时更是如此!
  裴顾两家都在找你,机场、高速路口、火车站全部都是他们安插的人手。如果你逃跑,他们马上就会把你抓回去,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清音别苑。
  其实你该相信他的,或许这世上所有人都会骗你、伤害你、背叛你,只有裴松鹤……他会豁出一切去保护你!”
  沈知懿有些喘不过气,悬挂在眼尾的泪珠暗自坠下。
  她失控地把脸埋在掌心中,无声啜泣。
  被裴松鹤囚困在清音别苑里的那段时日,险些成为她此生最为灰暗而恐惧的回忆。
  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心梗与无助。
  可现在陈墨却告诉她,当初他那么做都是为了她。
  真像个笑话……
  她没说错,裴松鹤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急诊室的灯光由红转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礼貌地对他们说道,“还好病人送来得及时,手术很成功,现在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探望。”
  陈墨听后,幽幽起身,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他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裴松鹤那厮就交给嫂子了,嫂子辛苦!”
  说罢,晃晃悠悠地离去。
  沈知懿擦掉脸上的泪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跟随护士来到病房。
  灯光泛着惨白的凛冽,一点点扩散到那张病床中央。
  裴松鹤正倚靠在床头,淡漠从容的表情如同佛龛里的石像。视线微垂,落在自己手腕那层层包裹的纱布上。
  听到脚步声后,他掀起眼皮,却瞧见沈知懿眼梢微红,不由皱眉,“怎么哭了,是不是受了伤?”
  沈知懿闻言,眼泪又忍不住冒了出来,哽咽道,“不是……”
  裴松鹤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见她落泪,万分心疼。
  手上还连着吊瓶,不能下床去抱她,只得戏谑道,“那该不会是为我哭的吧?你老公我还没死呢,现在就哭丧是不是早了点?”
  “闭嘴!”她怒斥了句。
  抬手擦干泪痕,故作镇定的问道,“你的手……还能接好吗?”
  裴松鹤满不在乎的扯了扯唇,“医生说手腕能否恢复,要看术后的复健程度才能下定论。如果接不好,以后恐怕只能用单手抱你了,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沈知懿避开他的视线,敷衍道,“与我无关。”
  裴松鹤眸色有些黯淡,“那我倒希望它接不好。”
  “你疯了?”她倒抽一口冷气。
  “这样你就可以照顾我了。”裴松鹤舒展地靠在床头上,薄唇勾起的弧度有几分邪,几分痞,“我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不能吃饭,写字,连上厕所都得你来帮我脱裤子!”
  沈知懿狠狠朝他瞪去,“你这是讹上我了呗?”
  他眼底隐着笑意,低哑的声线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最好能讹你一辈子!”
第203章 除却生死,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沈知懿抹去未干的泪痕,眼尾处还泛着微红,但总算是被他给哄好,不再哭了。
  “老孟是奔着你来的,他让你挑断自己的手筋也是私人恩怨,你还想以此道德绑架我吗?”
  裴松鹤苦笑了下,“不敢。”
  她嘴上是这样说的,却主动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湿润的双眸紧紧盯着他被纱布包住的腕骨。
  那串黑曜石佛珠因手术的缘故已经摘下,露出光秃秃的手臂,反倒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
  裴松鹤见她想要触碰,又不敢伸手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诱哄道,“要不要拆了纱布,让你重新系个蝴蝶结?”
  沈知懿不解其意,停顿片刻后,轻声道,“裴松鹤,在你手术的时候,陈墨都跟我说了,你用手铐把我锁在清音别苑里,是怕我跑出去后被裴南屏他们抓走……”
  裴松鹤怔然看着她,似是没想到陈墨会对她说这些。
  “其实在藏北的时候,我也猜到了一些,你当时的处境那么危机,有些事情是我太任性了。
  我之前说过,我早已经原谅你了,反而要感谢你,是你一次次的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我。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她低垂着眉眼,语调缓缓。
  但她的内心却并不如神色看上去那般平静。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陈墨那番话更像是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让她喘不过气,又不得不面对。
  在看到裴松鹤手腕被挑断的那一刻,她已知晓自己厚重的心壁下仍无法抗拒对他的感情,在一次次的悸动中反复挣扎。
  可她又不想这么快与他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毕竟善意的隐瞒也是隐瞒,为了保护她而造成的伤害也是伤害,那些心如刀绞的疼痛都做不得假。
  她害怕,自己只要服软,又会陷入那种忽远忽近,忽上忽下的煎熬中。
  他们之间,只差那一步,而这一步却重若千钧。
  裴松鹤听她谈起‘谢’和‘恩情’这样的字眼,喉咙几度哽塞,声调喑哑,“你就是这样‘谢’我的?”
  她心中凌乱,面上却故作冷淡,“在唐古乡的时候,我总听拉姆她们讲经说法,阿含经中有言,世间万物皆有缘法。现在想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让我遇见你,又让我离开你……
  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上天的安排?今世做不成夫妻,我们还可以做亲属,或者……我认你做干哥哥?”
  沈知懿突然回想起顾予曦追着裴松鹤喊‘哥哥’时的声调,令她不寒而栗,立刻摇头,“还是算了!”
  裴松鹤被她这番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唇角自嘲的意味愈发明显,“沈知懿,我刚开始吃斋念佛,你就跟我说一切自有缘法。如果神佛都不能让你我在一起,那我还信它们做什么!”
  她哑口无言。
  “我爱你,我没办法跟你做除夫妻以外的亲属。我对你有欲望,只要看见你就想吻你,想抱你,还有更多想做的事,你可能都不敢听……你让我怎么跟你做兄妹!”
  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直直逼向她,透着一股几近疯魔的占有欲,“你是我三步一叩首从菩萨那里求来的,我要定你了!”
  沈知懿不敢再与他对视,慌慌张张便要往外走,“初见还在张晓妹那里,我得把她接回来,时候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
  “别走!”裴松鹤用自己打着吊瓶的那只手拽住了她的袖口。
  她回头,见深红的血液沿着点滴管逆流而上,连忙按下急救铃,冷声斥责,“你发什么疯?”
  “女儿已经被我送去清音别苑了,有顾阿姨在照看着,不会有事。”
  他不再提之前那些过分激烈的话,而是放低了态度,嗓音温沉,“但今晚没有人来为我陪护,你留下来陪我,行吗?”
  沈知懿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抹极浓的眷恋,说不出拒绝的话。
  明知他堂堂一个集团总裁,招招手就能请到几百名护工排着队为他端茶倒水,却还是认命般的留了下来。
  护士重新为他扎好了针,打着哈欠走出病房。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她的眼皮也在止不住的打架。
  可这家医院的VIP病房内没有陪护床,只有一张不长不短的沙发,连被子都没有。
  裴松鹤看出她的困倦,掀开被子,身体向另一侧挪了挪,让出一个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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