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的倒计时开始。
“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金色的礼花落下。
景稚手持晚会送的小花,和柳暮烟对视而笑。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
舞台上众星熠熠,也是时代的缩影。
透过斑驳的金光,景稚目光锁住观众席的前排。
傅京辞坐在那儿,眸光像是欣赏自己的艺术品,深色的眸子带着从容的笑意。
生来矜贵倨傲,但这一刻深情眼里蕴着一丝宠溺。
对视片刻,景稚翘长的睫毛微微压下,卧蚕嫩得像是含了水,盈盈一笑。
但倏忽后,她就娇矜地收回了目光。
傅京辞敛下眼眸,眸光里的宠溺并未消散,嘴角的笑意却更深。
…
历史的舞台上,美色总是被安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三千六百年前的大商王朝,乱世需要美人顶罪。
三千六百年后的太平盛世,小狐狸于海晏河清中,看见独属于她的盖世英雄。
…
跨年晚会结束后,景稚在休息室接到了家人的电话。
因柳暮烟出现在镜头中,两个双胞胎妹妹很是激动。
打完电话后,景稚点开微信,傅照月和阮凌曦除了发新年祝福以外,还感谢了她提前送的新年礼物。
同样的,两人也提前送了新年礼物给景稚。
景稚平日里爱练瘦金书法,所以傅照月送了她清嘉庆御园图墨五方,正好能看看和她平常用的非遗徽墨哪个更好。
阮凌曦则特意去了聊城,买了非遗东昌府毛笔送给景稚。
毛笔选料精良、做工精细,锋长杆硬,刚柔相济,含墨量多而不滴,行笔流畅而不滞。
临走前,景稚和柳暮烟交换了互相准备的新年礼物。
一个送花丝镶嵌做的尾狐金簪,一个送冰种帝王绿做的烟云钗。
…
嘉德梅雨大剧院的VIP停车场内,景稚借着傅京辞的势,车停在了专属车位。
她正走到保姆车后面,恰好瞥到边上傅京辞的车。
定定地站着思忖了几秒,最后还是决定上保姆车。
哪想,车门刚开,她刚要上车,忽然就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古巴雪茄味和木质墨香味袭来,景稚勾着傅京辞的脖子,细眉轻拧,瞟了眼边上出来的人,有些急地娇嗔道:“你干嘛啊……”
傅京辞抱着景稚往迈巴赫走,也不让她动,只压着声凶巴巴地威胁道:“再问干嘛,我就……”
眼神里的危险,吓得景稚赶紧老实起来,眨也不眨地盯着傅京辞。
拙言站在打开的车门旁,看到傅京辞后颔了一下首。
傅京辞俯身将景稚放到后座。
景稚立刻像只小狐狸似的,轻盈地往另一边的座位上爬。
傅京辞看了一秒,坐了上去。
车门关上。
傅京辞伸手拽住景稚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踝,稍微用了下力,景稚就被拉了回去。
细嫩的指尖还没碰到开门摁键,手腕也被大手给擒住了。
“想跑?”
低沉的声音传来,景稚回眸,对上那双透着掌控欲的眼,机灵一笑,撒娇道:“承策~”
拙言上了主驾驶,并未急着开车。
景稚躺在后座上,傅京辞擒着她的手腕,俯身半压在她身上,眸光漫不经心。
上下慢悠悠地打量了一会儿后,伸出另一只手摘了景稚发髻上的玉簪。
景稚看到傅京辞手上的簪子,张了张嘴,刚想要去抢,结果傅京辞一只手就将她两只细腕控得死死的。
傅京辞把簪子扔到车座内缘,垂目看向景稚。
片刻后,他忽然俯身压在景稚身上。
悄声在景稚耳畔说了一句什么。
“你再动我可就……”
景稚眉心一跳,无辜的大眼里都是被这句话引起的娇嗔,气得她直接吻上了傅京辞的唇。
一瞬之后,傅京辞变守为攻,完全掌控了这个蓄谋已久的吻。
还未尽兴。
忽然,车窗忽然传来两声“咚咚——”
毫无疑问,这个吻被打断了。
傅京辞睁开眼,眉心微蹙,眸光透着不耐烦。
回眸看了一眼,看到车窗外的人是谁后,下一秒直接毫不在乎地转回了头。
准备继续这个被打断的吻。
景稚被擒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眼神朝车窗示意了一下。
眨巴了两下眼,柔声劝道:“看看她要做什么嘛。”
傅京辞单挑了一下眉,眼里的躁意并没有消减,但片刻后,还是听劝地坐了起来。
站在车门旁的慕颜紧张地吸了一口气。
片刻后,车窗打开。
慕颜有些欣喜地看过去,“傅先生,我的车坏了,您……”
话未说完,人却愣住了。
透过车窗,矜贵的男人身旁有一个和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正缓缓坐起身子。
空气仿佛凝固住。
车内,景稚撑着车座缓缓起身。
如砚台里的墨倾泄而下,密厚黑直的长发散下来,娇俏精致的脸看起来比巴掌还要小,车内的灯光打在景稚的发丝和皮肤上,柔和又白嫩。
景稚娇小的身躯被挡在傅京辞身后,细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傅京辞的手臂上,宛如一片羽毛。
下一秒,微微探首看向窗外的慕颜,就像一只小狐狸躲在主人身后窥探,无辜的大眼忽闪忽闪的。
慕颜眸光微颤,有些始料不及。
紧接着,她就注意到景稚的口红花了。
傅京辞冷睨着慕颜,看她怔愣住了,也就没耐心的收回目光。
然后睇向景稚,语气散漫:“知道了?”
景稚闻声眸光转向傅京辞,点了点头。
傅京辞懒得多看外面一眼,直接摁下了关窗键。
车窗渐渐关上。
傅京辞伸手捏了一下景稚的粉颊,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好奇心这么重?”
景稚反嘴就是一咬。
但是咬空了,没咬到手。
“开车。”
傅京辞说完,直接揽过景稚的腰,把她摁在怀里。
然后继续刚才的吻。
丝毫不让景稚有反抗的余地。
片刻后,迈巴赫开走了。
愣在原地的慕颜,脑中混乱。
傅京辞刚才所作所为,在车窗完全关闭前慕颜都听到也看到了。
如果不是景稚好奇慕颜来干什么,傅京辞甚至都不会开车窗。
傅京辞对景稚的宠溺和占有欲,以前慕颜从未见过。
怔了片刻后,眼眶里滴出来的泪让慕颜猛的回神。
她抹掉眼泪,忽然身后传来催促的声音。
“喂!麻烦你让一下,我们要出去。”
慕颜回头。
保姆车里,檀竹正坐在后座,开了车窗不耐烦地看着慕颜。
慕颜瞪着檀竹,气不过地来了一句:“不让!要不你就撞死我!”
檀竹眉心紧蹙,“你有病吧!”
“和你有关系吗?”
“那你别挡道啊!”
“我就挡怎么了?”
“你精神不正常吧!怪不得傅先生看不上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你还想打我是吧?”
正吵着,忽然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跑了过来,拉了一下慕颜。
檀竹一看,是慕颜的助理。
慕颜甩了助理的手,怒道:“你拉我干什么?”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檀竹,好言相劝:“回头她告诉景小姐,景小姐要是告诉傅先生,那恐怕……”
慕颜:“你给我闭嘴!”
助理有些委屈地垂下眸。
檀竹觉得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看慕颜被拉开了一下后,也不再浪费时间,关上了车窗。
…
迈巴赫车上,景稚尽量克制地喘着气。
傅京辞松开景稚的腰。
景稚反应极其快地爬到边上座位上坐下,然后把车座内缘的玉簪拿起来。
傅京辞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领带,依旧矜贵,然后侧首看向景稚。
景稚正咬着玉簪,长睫微垂,一双眼连垂眸都迷人风情,玉颈白皙纤长,指尖挽着墨发时,腰背挺直。
车窗外是闹市路段,满目霓虹。
她就算只是挽个头发,一举一动都纯欲得过分。
傅京辞的喉结不经意地起伏了一下。
他侧回首,蓦地对拙言道:“开快点。”
拙言张了张嘴,瞟了眼后车镜,收回眼时注意了下车速。
“好的。”
***
江都华府大别墅内。
凌晨,小官儿楼渐渐熄了灯。
主楼里,二楼主卧灯光温暖明亮。
傅京辞开门出了浴室,身上的睡袍是墨棕色的,用一种羊绒混丝织的材质定制的。
松松垮垮露出壮硕结实的胸肌,腰间有一根系带绑成了蝴蝶结,一看就是女孩绑的。
因材质轻而薄,长到脚踝的睡袍在傅京辞走路时会显得飘逸、松弛,矜贵中还有些玩世不恭。
景稚坐在床上看书,目光掠过男人的胸肌,手上的动作一顿。
傅京辞俯身,用鼻尖轻轻蹭着景稚的鼻尖,喉结滚动时,声音低沉缓慢。
“明代留下的古典私家园林,正德初年建造,光绪三年扩建,5.2公顷,喜不喜欢?”
闻言,景稚怔愣了短瞬。
傅京辞俯身在景稚白皙的颈上吸了一颗小草莓,松口时,双眸深邃。
景稚含了含唇,睫羽翕动,“这么大的私家园林……”
“明天,一切手续都会送这儿来办理。”傅京辞抬手慢慢地抚了抚景稚的头,眸中浮着一丝宠溺。
“宅子送你。”
景稚将书放到一边,伸手勾着傅京辞的脖子,咬了咬唇,翕动的睫羽下一双眼熠熠发亮。
“承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傅京辞轻轻吻着景稚的殷唇,沉音里带着占有欲。
“那你喜不喜欢我?”
景稚旖旎的回应着傅京辞的吻,娇矜里带着撒娇:“我不要喜欢你,才不要。”
傅京辞眉心微蹙,握着景稚柳腰的手用了一些力。
“为什么?”
“你会伤害我。”
“我对你还不够好?”
“这只是暂时的。”
“不是暂时。”
怦然的心跳,景稚慢慢睁开眼。
灵狸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深情眼。
片刻后,小狐狸探首吻了上去。
缠绵悱恻。
…
“承策。”
“嗯。”
“你怎么老是给我下蛊?”
“什么?”
“没什么……”
***
翌日。
换衣间的大门打开,傅京辞穿着真丝睡袍走进去,眼底有一些熬夜纵欲后的泛青,但眼神依旧淡漠冷冽。
片刻后,他穿着熨烫服贴的定制西装走到领带架前,挑了一条棕色领带,正要系时,忽然停下了。
顷刻后,他拿着领带出去了。
然后看见床上的被子平铺着。
……那娇气包呢?
傅京辞定在原地,凝视着床。
几秒后,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傅京辞睇过去。
景稚洗漱完穿着真丝睡裙从里面出来,看到傅京辞后,眨巴了下大眼。
傅京辞松散地问:“醒了?”
景稚点点头,走向傅京辞,好奇地问:“你今天要去公司吗?”
傅京辞拉住景稚地手,往换衣间走。
到了大镜子前,傅京辞把手上领带塞到景稚手里。
居高临下地道:“再教你一次。”
说着,景稚的手被傅京辞引着拉直领带。
下一秒,景稚抽出手。
傅京辞眸光霎时间变冷。
景稚不语,持着领带挂到傅京辞衬衫领下。
傅京辞单眉微挑,敛了眸光里的冷意,垂眸看着景稚正在打领带的手,有些满意。
片刻后,转眸睨向边上的领带夹区。
原本准备挑一个领带夹,但却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领带夹。
墨灰色底夹上,镶了一颗小而精致的冰种帝王绿翡翠玉。
很漂亮的赎罪绿,带着隐晦的欲望。
傅京辞伸手拿起。
景稚瞥了一眼。
景稚抬眸,盈盈目光看向傅京辞,随后慢慢垂下,轻轻地道:“新年礼物,不要嫌弃。”
前天景稚让小官儿将傅京辞送的翡翠原石拿去定做首饰时,10公斤的极品料里,其中最优质的两公斤说是要收藏起来,实则她让檀竹悄悄拿去定制了这个领带夹。
傅京辞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将领带夹握在手心,眸光匿着一丝愉悦,但语气如常:“还不错。”
景稚的嘴角微微上扬,倏忽间,又抑了下去,细眉微拧,故作郁闷地道:“那就是没那么满意,我还是送给别的男人吧……”
话语刚散。
傅京辞眸光深暗。
“你敢。”
“我就敢。”
刚挑衅完。
傅京辞伸手捏了一下景稚的脸颊。
景稚倏地拍掉傅京辞的手,娇嗔地瞪着他。
傅京辞亲了下景稚的脸。
景稚被哄的没脾气,轻轻推开傅京辞,柔声道:“我还不怎么熟悉打领带,你让我好好地打。”
傅京辞垂眸看了眼景稚在领带上试探地手,几秒后,转眸注视着景稚,目光深邃。
四周安静,氛围中有一种令人心痒的感觉。
景稚微微咬了一下唇,眼帘本能地垂得更低了。
片刻后,傅京辞再次俯身,缓缓逼近景稚。
景稚感觉到傅京辞的气息在延伸,呼吸不禁放慢。
傅京辞凑到景稚耳畔,苏音低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
气息打在耳畔,酥酥麻麻的。
景稚双颊发烫,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傅京辞,娇嗔地问:“还打不打领带了……”
傅京辞持着景稚的娇手,摁在领口处,意思是继续帮他打领带。
景稚抬眸盯向傅京辞两秒,然后目光转移,继续打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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