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傅京辞敛眉,语气平静又带了点傲娇。
“那你亲我一下。”
景稚睨了一眼,嘟着嘴骄矜道:“你自己凑上来。”
“……”
没人敢这么不给他台阶。
傅京辞眸光浮现一丝不悦。
短瞬后,他把脸凑过去了。
景稚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傅京辞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能听得出这其中的满意。
但随即,他又不知餍足的、一遍又一遍的亲景稚的唇。
不知多少下后,景稚伸手推开傅京辞的胸膛。
“饿了。”
傅京辞闻言松开景稚。
一会儿后,两人牵着手去了膳厅……
***
用过饭后,景稚坐在厅堂的古董沙发上,俯身在茶几上点「水仙花灯」。
檀竹在一旁陪着,正在帮景稚把水仙花放入金盏玉台中。
两人正在欣赏中式花灯的美,傅京辞从容走来,坐在景稚身旁。
“太平禅院的钥匙。”傅京辞将一把金属钥匙放到景稚手中,“这是我的那一部分的,大门有一个智能门锁,明天我让纠思带你指纹和人脸识别。”
景稚回眸看向傅京辞。
“明天总部有年会,我要出去一整天,你无聊了就进去挑挑喜欢的藏品,拿出来把玩解闷。”
“喔。”
太平禅院里放的都是傅家人珍藏的宝贝,景稚有一点好奇傅京辞的藏品喜好是怎样的。
景稚让檀竹收好钥匙后,就抱着腾腾逗了会儿猫。
傅京辞拿起手机,在“讨论组”里发了条消息。
[第一次留女朋友在家过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消息一出,几十个少爷先是清一色的问号问候。
随后,开始毫不吝啬的添乱。
沈羡予:[鲸池,给女朋友的新年红包准备了吗?准备了的话给我打五个亿看看实力]
宋晚霁:[鲸池,如果你在舔老婆方面遇到了困难,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将给予你最后的困难]
周淙也:[鲸池啊,他们都是在跟你开一种友善的玩笑,我是认真的和你说,你在舔女友方面有困难吗?我会给你难上加难]
沈砚知:[鲸池,如果你想在新年求爱情顺利,那么一定要带景小姐去雍和宫,没别的,那里求什么应什么]
江泊寒:[傅鲸池,知道魔芋爽吗?红色的那包,很重要,这将是你留女友在家过年的转折点 ,好好听我说,我吃完了你给我带两箱回来]
商时序:[京辞,允许我多嘴问一句吗?如果允许,请允许我多嘴问一句,我多嘴吗?]
…
傅京辞一一浏览完所有嫉妒发言,冷嗤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关了手机。
没有一点办法。
他傅京辞,就是顶极恋爱家!
爽了后,傅京辞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的样子矜贵又不容置疑。
他看着景稚的眼神宠溺又温柔。
……
翌日清晨,傅京辞和景稚用完早餐后,准备出发去公司。
景稚拗不过他,在他的央求下,给他打了个领带。
看着自己小宝打的领带,傅京辞眼底划过一丝满意。
“和我一起去公司?”
“不去,我今天还有事呢。”
傅京辞深眸倏地浮现一丝郁闷。
“想我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傅京辞看着景稚的眼神浓得快要化出蜜来。
景稚给傅京辞夹上自己送的他的那枚领带夹,随口一句“好。”
傅京辞俯下身,凑到景稚耳畔,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欲壑难填地捏了一下她的嫩颊。
“怎么会这么漂亮又温柔。”
景稚夹好领带夹,骄矜地拍掉傅京辞的手,睨了一眼,出去了。
傅京辞也不恼,跟在身后,也出去了。
一会儿后,京A9…迈巴赫缓缓驶出荣宁王府。
车上,傅京辞给林特助打了个电话。
“老板。”
“嗯。”
傅京辞对林严简单吩咐了一件事,挂了电话。
谁知,这件事让太平海纳资本集团的全体员工开心不已,因为他们发现,当天卡里的年终奖忽然都多了一倍。
这种令人感激流涕的好事,也让他们在年会上更加开心,虽然冬天还没过去,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春风般的笑意。
彼时,景稚在太平禅院录入完人脸识别后,打算进去看看。
……
第88章 吵架
景稚正要进太平禅院时,没想到傅京辞回来了。
男人坐在前厅的紫檀长椅上,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已经做好了等人的准备。
“承策。”景稚走上前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听说他是半道上转回来的,一回来就要找她。
“这么快就想我啦?”
她俯身,一双狐狸眼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盯着。
傅京辞轻声笑了一下,揽过景稚的腰,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颇有耐心地道:“和我一起参加年会。”
“昂?”景稚倏地转眸,一脸茫然,“你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和你去参加年会?”
“嗯。”傅京辞歪了下头,眼里的耐心就像在看一个小孩。
景稚垂着眸,狐疑了两秒,再抬眸时,骄矜地扬了扬下颌,“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临时改变计划不是好习惯。”
说着,她缓缓凑近,轻轻地在傅京辞耳畔低语。
“怎么突然要为了我改变你的好习惯呀?”
又轻又柔的一句话,在此刻却格外撩人心弦。
傅京辞深眸微不可察的波澜了一瞬,薄唇阖动却没有一句话,但喉结却猝不及防的滚了滚。
厅堂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忽然,拙言温声道:“少夫人,少爷又不是第一次为您这样了。”
“哈?真的假的?”景稚灵动地眨了眨大眼,殷红的小嘴张成一个小圆。
霎时间,傅京辞白皙的脖颈迅速泛起了微红。
就在景稚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小月牙时,她忽然感觉腰上那双大手加重了些力气。
“去不去?”
傅京辞声线压得极低,透着危险性。
景稚瞟了眼那张板着的脸,嘟了嘟嘴,“不去。”
傅京辞眉宇倏地压下,眸色一瞬变得冷沉。
“你确定?”
换做别人,他说第一句时就已经乖乖照做了,没人敢等到他问第二句。
他确实喜欢她,但恋爱得是平等的,她不能一味的恃宠而骄。
谁知,景稚睬都不睬傅京辞,垂眸自顾自的玩着纤长好看的手指。
傅京辞薄唇微抿,闷闷地盯了会儿,嗔笑了一声。
随后,隐了情绪,语气甚至有些温柔地问:“小宝,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
景稚咬着唇,眼皮抬了抬。
“嗯?”傅京辞温着声耐心追问。
景稚恹恹地呼出一口气,小声坦白道:“我这人不擅长交际应酬。”
太平海纳资本集团的年会,商界领袖大佬云集。
除了总部的员工以外,还有世家子弟、各个区的分公司高层,以及旗下所有子公司的董事,任意一个都可能是商界领袖人物。
她这样一个普通女孩,恐怕会给傅京辞丢脸。
听了这话,傅京辞敛目,须臾后,倨傲地道:“你是我的人,他们都得看你的脸色,无需你煞费苦心应酬。”
景稚抬眸。
目光对视,景稚看到傅京辞笃定的眼神后,内心有些纠结。
一会儿后,她从容开口,“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扮打扮。”
“不用。”傅京辞深情眼凝视着景稚,眼里匿着占有欲,“你这样都漂亮到我放心不下。”
令人怦然心动的一句话,沦陷之际,景稚吞咽了一下唾液。
“还、还是要的……”
她的语气又软又乖巧,躲开傅京辞那双蛊惑的深情眼,伸手轻轻拍了下傅京辞的手背。
傅京辞敛目思忖。
小狐狸是心里有他,才会这么重视的精心打扮,男人占有欲再强也得控制,不能辜负女孩的心意。
于是短瞬后,他松开了手,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景稚捕捉到了但却没说什么,而是起身往卧室方向走。
檀竹见状叫来云姬给景稚做妆造。
一会儿后,景稚换了身高定级非遗云锦旗袍,玉珠宝翠和刺绣纹样采用了浅云白与淡绛红两种色系,耳上一对冰种翡翠耳坠,墨发用同一种翡翠发簪挽起,还化了一个温婉精致的东方气色妆。
这一套旗袍价值653万,是她从“如意”最新秀场的成衣款式里挑的,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定制,从裁剪到缝制都是工龄20年以上的老师傅手工完成,纹样刺绣是京绣传承人亲手绣的,玉珠宝翠用的都是极品料。
她踩着水蜜色红底高跟鞋走来时,就像是青花瓷做的月夜白玉兰,矜贵娇柔又清冽。
傅京辞正在接电话,看到徐徐走来的景稚,眼神微凝,顿了短瞬后,掐断了电话。
“正好,先完成贝勒府的产权转让。”傅京辞认真地凝视着景稚。
景稚眸光徐徐流转,看着前厅里站着的几位公务人员,她点了点头,然后坐到傅京辞身边,探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认真完成转让。
看到小姑娘毫无顾忌的接受自己的赠予,傅京辞眼底渐渐浮起一抹满意。
上次想送她一条街,她没接受,还好这次没拒绝 ,他好像摸清楚她接受礼物的喜好了。
景稚似是察觉到男人在注视着自己,便转眸投去好奇的目光。
“怎么了?”
傅京辞抬手,指腹摩挲了下景稚的脸颊,动作里的珍重就像是在对待宝贝。
景稚嘴角不禁浮现两个小月牙,回眸继续完成转让。
.......
贝勒府的转让完成后,景稚和傅京辞准备出发前往公司。
刚出垂花移门时,正巧碰见从别的苑出来的傅五,他一身戎装大步流星往外走,看见傅京辞时脚步陡然一顿。
“弟弟?你怎么还在家?”
傅京辞眸光平静,“你怎么也在?”
傅五和景稚互相颔首打了个招呼后,转眸厅里厅气地道:“回来拿东西,等会儿要去戍卫部找沈二。”
景稚一听到戍卫部,眸光忽然波澜了一下。
因为京市戍卫区司令部现在的地址正是清代留下的庆亲王府,而中国京剧大师梅兰芳先生的故居就在戍卫部的西侧,她一直很想去看看来着。
虽然就在傅家王府的边上,但她这阵子一直没时间去,不禁有点喟然。
傅京辞闻言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拙言,拙言意会,从公务包中拿了一份牛皮纸档案袋似的文件出来。
“帮我带给沈二。”傅京辞接过文件递交给傅五。
傅五看了一眼,然后把文件给了身后的公务人员,问道:“你这个点怎么还在家?”
“回来接媆媆。”傅京辞淡淡一句。
傅五一听,语气立刻软和了些,“哦......这还差不多。”
说着,他先走了。
傅京辞不以为意的牵着景稚的手继续往门外走。
景稚走在傅京辞身侧,灵动地睨向傅京辞。
“他刚说……这还差不多。”
傅京辞泰然的垂眸,深眸透着耐心,温声问道:“然后?”
景稚睨笑了一声,“要是你无故拖延到这个点才走,是不是会被训?”
傅京辞倨傲地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不容置疑,“当然不会,这个家,没人能真的管的了我。”
景稚听着这大谬不然的话,忍不住抬杠道:“明明祖母就可以管得了你。”
“那是我愿意被祖母管。”傅京辞神色不变地道,“除了祖母以外,没人能管得了我。”
“不信。”景稚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
傅京辞谑笑了一声,“这有什么不信的?”
景稚咬了咬唇,“那我呢?”
微如蚊吟的一声质问传来,傅京辞的脚步顿然放慢了一瞬。
“你……可以是可以。”
“什么叫可以是可以?”
“你刚问的是傅家的人,你得嫁给我,才能这么问。”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没这个资格?”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
“你确有误会。”
“嗯。”
景稚看着前方,目光冷得像得像是冬日霜雪。
傅京辞侧首看着景稚,微蹙的长眉下,深眸鲜少的浮现了一丝琢磨不透。
小孩子生气的原因总是令人费解又很可爱,比如有时候是没吃到糖。
想到这,傅京辞忽然松开牵着的手,在景稚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景稚愕然地睁大了眼,双手本能地抱住傅京辞的脖子。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抱,但这可是在傅家,来往都是人。
景稚想要挣动,却只引来了傅京辞的低笑。
“承策……”
“嗯?”
“放我下来……”
“你说什么?”
“我……”景稚咬着唇,忸怩不安的看了看四周路过的小官儿。
她们虽然都装作看不见,但怎么可能真的看不见。
要是传到各个苑,老男人不要脸她还要呢。
“你赶紧放我下来……”景稚咬牙切齿地瞪着傅京辞,一双狐狸眼也因为嗔怒睁得圆圆的。
“急什么?还没到。”傅京辞眼眸含着笑,却令人感到危险。
景稚嘟着殷红的唇,胸口上下起伏着,眉梢扬起满是倔犟。
直到走到王府大门,跨过门槛,景稚忽然看到傅八的夫人正牵着六岁的女儿回来。
一时情急,她拍了拍傅京辞的肩,提醒道:“有小孩子,你快点……”
原本就只是逗逗她而已,傅京辞看到小跑而来的小孩子,便不疾不徐地将景稚放了下来。
景稚连忙整饬了下旗袍,恢复了安矜的样子。
小千金跑来一看到傅京辞,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九叔——”
傅京辞垂眸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冷眸温和了些,淡淡“嗯”了一声。
小千金转头看向景稚,糯糯地叫了句:“婶婶姐姐.......”
景稚一愣,眨巴了下水灵的狐狸眼,有些好奇小丫头怎么这样称呼她。
这时走来的傅八太太摸了一下女儿的头,笑着解释道:“和照月学的,看你漂亮又年轻,她就觉得应该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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