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用。
那丝丝痒已然顺着血管、神经,蔓延至全身。
很快,那双清透的杏眸染上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妄念。
顾笙好像陷在梦里,周围铺天盖地的火,让她找不到出路,浑浑噩噩间,脑海中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
“江沉……”
她嘴里喃喃,只叫这两个字。
“嗯,我在。”
声音低沉又温柔。
“笙笙,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将自己缩成团,抱的紧紧的。
江沉用力没掰开,眼瞧着她白皙的小腿被抠出一道道血痕,他彻底慌了。
“笙笙,你松手,听话。”
喊了好几声不见回应,他干脆爬上床,将她整团搂在自己膝盖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后背。
肌肤相贴,沁凉又舒适的凉爽让顾笙下意识松开手,一把抱住他,蹭啊蹭。
耳边有好听的声音,有令带着凉意、令她舒服到喟叹的一座冰山。
她舒服到哼唧。
被蹭到火起的江沉:“……”
心爱的姑娘在怀,他再冷静也心猿意马。
更何况,根本冷静不了!
“笙笙,我的脸好看吗,喜欢吗?”
他推开她,瞳孔亮起一簇滚烫的焰火。
梦里。
顾笙看着冰山长了腿,她怎么追也追不上。
“江沉,”她下意识喊他,语调里带着哭腔,“热。”
“笙笙,告诉我好不好看。”
他心脏跳得飞快,怎么都缓不下来,手心里全是汗。
她睁开眼,看着他的脸。
好看的。
脸好看,声音也好听。
她胡乱点头。
“真乖。”
他低头,眼里映着她与往日的面无表情截然不同的脸庞。
循循善诱。
“那你喜欢我吗?”
她不说话了。
只是瞪圆了眼,使劲往他怀里蹭。
江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她的动作明显取悦了他,笑得眼里春色荡漾。
“笙笙,”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滚烫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脖颈,“只要你点头,想对我做什么可以的。”
这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梦里的顾笙抱着失而复得的大冰山,使劲蹭。
恨不得钻进冰山里头。
江沉躺着,不挣扎,不反抗,任由跪坐在他身上的姑娘对他为所欲为。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桃花眼盛着潋滟流光。
“笙笙,”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即使身体被欲念折磨的快要爆炸,也未有半分动作,只是仰头望着顾笙,“你不亲亲我吗。”
像诱人犯罪的恶魔,妄图一步步引她沉沦。
顾笙偏偏不让他如愿。
想着,这么大一座冰山,吃一口,五脏六腑也会舒服的。
于是。
她嗷呜一口咬在他右侧肩膀上。
‘唔~’
江沉闷哼一声。
声音里的欲念和欢愉以及百转千回的情动,在他眼里、身体里肆无忌惮的翻腾。
顾笙一直没松口。
她不仅咬,还用牙齿磨着肉。
好硬!
不论她怎么咬,冰山都咬不下来。
她一向不爱强求,所有放弃了。
埋头在他的脖颈间,也不动弹,心满意足的哼哼。
像吃饱喝足就开始撒娇的小奶猫。
“笙笙……”
江沉眼里雾蒙蒙的,雾气凝结成珠,挂在眼尾,欲落不落。
双手紧拽着身下的被褥,手背青筋暴起。
“你就欺负我~”
好坏!
明明是她惹了火,拍拍屁股说丢开就丢开,不管不顾。
更要命的是,他还心甘情愿。
真是又委屈又不甘心。
正舒服的顾笙哆嗦了下,梦里的成片的火海被冻住,天地间一片雪白。
怀抱里的冰山太冷,她不愿意抱着了。
松开手,将自己裹成团,浑身发抖。
“冷……”
被抛弃的江沉眼眶含泪,连耳尖都是红的,模样我见犹怜。
肇事者还离得远远地。
他自虐似得咬了下舌尖,嘴里铁锈味蔓延,理智便醒了几分。
“笙笙?”
江沉坐起身,见着顾笙脸颊上殷红褪却成苍白,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怎么回事,怎么会冷。”
他将她揽进怀里,顾笙颤抖的更厉害,可她浑身却烧的滚烫。
“笙笙,听得见我说话吗,笙笙……”
江沉打电话叫了张恒。
张恒来的时候,顾笙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
打针输液。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幸运的是药起了作用。
虽然春药的药效没有完全退去,但至少没有一开始的恐怖。
第73章 给笙宝报仇,打上门
月隐入云中,已是夜深时。
闹了许久的顾笙终于安静下来。
“叩——叩——叩——”
敲门声轻缓地响了三下。
“五爷,你醒着吗?”是阿乔刻意压低的声音,“付先生他们来了。”
江沉没睡着,闭目养神呢。
听到声音,他先低头看了眼顾笙。
恩,没被吵醒。
摸摸她的额头,也退烧了。
拿起棉签沾了水,给她润了润唇。
戳了戳她苍白的脸颊,小声说:“笙笙,你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他起身,走了两步,又走回来。
“笙笙,我亲亲你好不好。”
她睡着了。
他等了几秒,“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调暗屋内的灯,轻手轻脚拉开门。
门关上的瞬间,江沉脸上的温柔被阴狠取代,他眼下有些许青黑,眼里都是红血丝,这下真跟吸血鬼相差无几。
阿乔吞了吞口水,“五爷,你,你没事吧。”看着好像要吸人血。
江沉抬眸,睇了一眼。
阿乔哆嗦着闭嘴了。
客厅里。
龚瑾与付鹤雪也狠狠被江沉的状态震惊到了。
“你还撑得住不。”龚瑾生怕他厥过去,“要不咱还是明天再说吧。”
“死不了。”
语调不轻不重,只是那双桃花眼往日风情最盛,这会儿看着阴森又恐怖。
他往沙发上一坐,直接问付鹤雪:“具体什么情况。”
付鹤雪兼职法医,做事向来比龚瑾细心。
从纸袋子里一样样拿出来,两颗子弹,一支麻醉针和麻醉枪。
江沉惊心怵目。
付鹤雪说:“麻醉枪,上面有方茴的指纹。至于这两颗弹头,是专业狙击手用的。弹壳在窗户对面的大楼里找到的。”
说到这儿,付鹤雪都觉得不可思议,专业杀手,居然没伤到人,“已经让人追踪了,你放心,不会让他离开京州半步。”
龚瑾点开手机里的视频递给江沉,“这是在五楼发现的,应该是第一现场,里面除了打斗痕迹,还有枪痕,是从窗户外射进来的。”
“除此之外,里面的燃烧的十几处火焰,烧的是催情酒,香炉里是催情香。”
连龚瑾都不得不感慨,方茴是真的舍得下血本,够狠够毒。
“幸好你最开始直接让人围了云巅之上,不然过了今夜,这里怕是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视频里的房间一片狼藉,即便此时也不难看出当时的惨烈。
江沉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放下手机,“没有监控?”
龚瑾摇头,“被关掉了。”
江沉没说话。
说到底,这事还是因他而起,以前这事儿方茴没少干,只是从前他不在意。
如今,方茴大概是知道之前两次被害跟顾笙有关。
他垂着眼睫,遮住了眼里的阴沉。
“方茴死了没?”
“没死。”说到这个,付鹤雪来了兴趣,“不仅她没死,房间里那几个男人都没死,但奇怪的是……”
他卖了个关子,停顿一瞬,说:“他们疯了。”
江沉眸光一滞,“有没有查出原因。”
“暂时还没有。”付鹤雪摇头,“说来奇怪,这些人身上并无任何伤痕,顶多有些打架时弄出的淤青,这点伤不至于疯掉。”
“可惜除了当事人,再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龚瑾对此表示遗憾,他目光灼灼地看江沉,“回头问问顾笙?”
“滚!”
被江沉拒绝了。
付鹤雪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夜风掠过,江沉压着嗓子咳了几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付鹤雪皱眉,“你是打算对方家动手?你家老爷子怕是不会同意。”
“这事轮不到老头子管。”江沉眼里寒光凛凛,“让他们潇洒这么些年,已是看在老头子的面上。”
凌晨一点,虫鸣声消弭。
沉园的客厅里,传来断断续续压抑的咳嗽声。
阿乔挂了电话匆忙往二楼跑,“五爷,我去给你拿药。”
“回来。”
江沉咳得耳鸣,脸也咳红了。
阿乔又跑回来给江沉倒了杯水。
江沉接过杯子,润了嗓子,才道:“人呢?”
他问的是方茴。
阿乔说,“被方鸿平带走了。”
张恒从外面进来,将手里的搁江沉手边,“东西给你准备好了。”
“嗯。”
江沉放下杯子,站起身,视线越过张恒,看向唐姨,“帮我守好她。”
唐姨点点头,“放心。”
阿乔抱着盒子跟在江沉身后,“您不陪着顾小姐啊,发生这种事,她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肯定会高兴的。”
江沉没说话,阿乔也不似往日叨叨。
跟在老板身边五年,知道他越生气就越平静,这种时候连阿乔也不敢招惹。
夜色寂寥。
紫苑豪庭的某栋别墅灯火通明。
自方茴被方鸿平带回家后,就如惊弓之鸟一直缩在客厅的沙发上。
“别杀我,我错了。”
“我不跟你抢,求你放过我……”
继而又疯狂嘶吼。
“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
“江沉。”
“江沉!”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最后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
方鸿平给云巅之上打了电话,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因为知道,才焦躁不安。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若是尝到了甜头,记吃不记打也罢。
偏偏江沉半点眼神都不愿施舍,实在搞不懂女儿为何如此偏执。
“爸,那个女人是个怪物,你帮我杀了她!”方茴失焦的瞳孔恢复,看着方鸿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你闹够了没有,还嫌自己事惹的不大?”
方鸿平恨不得一巴掌下去。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惹江沉。天下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非得盯着江沉。”
江沉此人,睚眦必报,手段狠辣。
十年前,为了保住方茴,代价是他名下在京州的港口归了江沉。
如今,他好不容易爬上财务总监的职位,以方染虎视眈眈的态度,怕是难以保住。
早知道,他宁愿这个蠢货死在医院。
方茴扒着方鸿平的衣袖,“我不要了再也不要了,爸你快送我走,我要出国!”她满眼希冀,仿佛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对,赶紧走,那是怪物,会吃人的怪物……”
话音未落。
‘咣’
一声巨响,大门被推开。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他从暗处走出来。
一步步,漫不经心,面上凝着寒霜。
第74章 心机,他故意撕烂自己衣服
方鸿平皱眉,“你怎么进来的,你这是擅闯民宅。”
“江沉。”
“江沉!”
方茴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满心都是委屈。
她跳下沙发,朝江沉狂奔过去。
“江沉,那个女人是怪物,你快把她杀了!”
阿乔立马上前,用健壮的身躯给老板挡烂桃花,表情特别凶狠,“你以为你是谁,张口闭口‘杀了’,比毒蛇还恶毒。”
方茴恶狠狠瞪了阿乔一眼,眼巴巴看着江沉,“我说的是真的,江沉你信我,她会伤害你的。”
江沉眼里的秋霜凝结成冰,“听说你疯了,看来也不尽然。”
“我不是……”
方茴呼吸一滞。
猛然想起自己是装疯才得偷跑出华安医院。
她想继续装疯作傻,可看着江沉的冷如利剑的目光,她竟连张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方鸿平一把将方茴扯回来,藏在身后。
“江沉,我知道是小茴做错了事,我给你道歉,你放过她这次,我一定把她远远送走,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当真是父女情深。”
江沉勾着唇,眼里染着一簇簇火焰。
“阿乔。”他喊。
“是。”
阿乔拿出一个小盒子,还有一条马鞭,以及装着两颗弹头的透明袋放在茶几上。
方鸿平护着方茴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江沉好脾气地指着盒子,“麻醉针,催情酒,一滴不能剩。”又指了指马鞭,“五十鞭,一鞭不能少。”
“至于子弹……”他停顿了下,“就用方茴的血来还。”
“都21世纪了,你还想动用私刑,就不怕我报警?”方鸿平头皮发麻,他知道,江沉说得出就做得到。
江沉冷哼一声,“你报,我等着。”
随即挥挥手,门口进来两个同样身形壮硕的保镖,直接将方茴拎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方茴挣扎尖叫。
“爸爸救我,爸爸。”
“江沉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保镖拧开酒瓶,捏住方茴下巴,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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