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不要……”方茴恐惧到浑身颤抖。
阿乔目瞪狗呆。
他退回江沉身边,嘀嘀咕咕悄声问,“五爷,咱来真的啊。”有点害怕。
江沉睇他一眼。
阿乔哆嗦了下,一个花瓶正好朝他砸过来。
是方鸿平干的。
“江沉,你要报复冲我来,你放过我女儿!”
阿乔一掌挥开花瓶,怒气冲冲将方鸿平按在地上,“养不教父之过,你教不好自己的女儿,我家五爷帮你教,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想打人,真是牛逼他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到家了。”
方鸿平想说话,后脑勺被阿乔按住。
嘴巴死死贴着地面,一个字都说不全,只能呜呜两声。
那口气梗在心口,上下不得,眼睛都憋红了。
“啊啊啊——”
鞭子挥动发出的猎猎风声,伴随着方茴的惨叫,在偌大的别墅中回荡。
方鸿平被吓的都不敢哼哼了。
阿乔是会替方鸿平拉仇恨的,“你这当爹的不行啊,刚刚还让揍你,现在就害怕了。”
甩鞭子的保镖默契的停顿了两秒。
方茴疼的满头大汗,祈求般盯着方鸿平,“爸,救我……”
方鸿平:“……”你踏马倒是放开我的嘴巴啊。
江沉不耐烦地啧声,“继续。”
保镖就再没停手。
‘啪’
‘啪’
一鞭又一鞭。
身体表面的疼痛与体内的灼热浪潮几乎将方茴淹没。
五十鞭。
似乎很慢,又好像很快。
没多久,就有铁锈味在空中蔓延。
等打完时,方茴的已经趴在地上如一条死狗。
估摸是催情酒的效果太好,身上撕心裂肺的疼,方茴从始至终都没能晕过去。
清醒着绝望。
江沉嘲讽道:“倒是挺抗揍的。”
但这还没完。
他戴上手套,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走到方茴面前,半蹲下。
“江——”
不等她喊完,锋利的刀尖刺穿她右手掌心。
又快又狠。
方茴痛得大叫。
“江沉你这个疯子,你打也打了,到底还想怎样!”方鸿平终于能说话了,但也只能趴在地上无能狂怒。
江沉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一次,方茴终于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动情偏爱,也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无情冷酷。
可终究是不甘心的。
她艰难的抬眼望着他,声声控诉,“明明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偏偏只讨厌我,只针对我!”
“因为你是天生坏种,又恶又毒。”
早些年的绑架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江沉不过十六七岁,虽讨厌方茴纠缠,但未到厌恶的地步。
只是没人能想到,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干出绑架这种事,起因不过是个转校生渐渐与江沉几人玩到一起。
而这个转校生是唯一融入这个圈子的女生。
彼时,江沉的身体很不好。
全身上下跟漏风的筛子似得,哪哪儿都是病。
也因此一直达不到换心的条件,继而采用的保守治疗。
但就因这次绑架,他提前进行换心手术,九死一生。
方家虽为此付出巨大代价,但说到底,江家不可能为此与方家你死我活。
因为彼时的江沉不过是个随时都会死的病秧子,也是个手中没有任何实力的少年而已。
“从今往后,她若有任何损伤,只要查不到凶手,我一律算在你们头上。”他整个人处在暴怒边缘,“她流了多少血,你们就得偿还多少。”
话落,他站起身,连带着拔出匕首,方茴又是一阵尖声大叫。
他转身,居高临下看着蝼蚁般的方鸿平,“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你亲自送方茴去精神病院,要么我送她进监狱。”
威胁。
杀气凛凛的威胁。
方鸿平终于被保镖放开。
他看了眼皮开肉绽的方茴,发狠的盯着江沉,“这事咱们没完!”
江沉不怒反笑,“我等着,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他吩咐阿乔,“那支麻醉针给方鸿平用。”
办完事儿,他一秒也不想多待着,恨不得飞回沉园。
阿乔哦了一声,拿起茶几上剩下的那支麻醉针,走向方鸿平。
“你,你敢!”
方鸿平挣扎后退,被阿乔踹了一脚,踩中心窝子。
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方鸿平深感绝望。
这是让他连求救都不能。
只能放狠话,“我们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阿乔皮笑肉不笑,“方总放心,十五分钟后会有人来的。”
然后飞奔去追老板。
“五爷,你还好吗?”
老板真的好憔悴,看着像被妖精吸了精气。
他掏了掏裤兜,“我给你带了药,要不要吃点啊。”
阿乔真的真的头一回见江沉认真发疯。
以前吧,有人惹了他,从来都是嘴上吩咐。
哪像这次,直接杀到人家里搞天搞地,真的是无法无天。
江沉冷不丁踹了一脚驾驶座后椅,“开车。”声音又冷又不耐烦。
阿乔嘴角抽搐一下,陛下又来大姨夫了。
“哦。”
阿乔猛踩油门,老实当个‘哑巴’。
半欲天明半未明。
卧室里,顾笙睡得熟,还知道踢被子了。
江沉一回来,就见着她一双白晃晃又长又直的腿,睡的没心没肺的。
他先是吐槽唐姨给她换的睡衣怎么是短袖短裤。
然后,满脸不可思议。
“好这么快?”他嘀嘀咕咕。
走近床边,仔细瞧。
脸上看不出来,但唇色还是苍白,这一晚流了那么多血,明天得让唐姨给好好补补。
应该不做噩梦了,眉宇舒展着。
他又戳了戳她的脸颊,人是没醒,但又缩成一团了。
大概是闻到熟悉的气息,她还往江沉身边挪。
江沉就不敢动了。
他盯着她瞧,不自觉就笑了,笑了一秒钟,又拉着个脸,“就会睡,被卖了都不知道。”
上次吓他,这次可好,差点要了他的命。
没人知道,那扇门的刹那,他脑中有多少种结局。
还撩他,还不负责。
气不过,戳了她脸颊好几下。
他和衣躺在她身侧。
想了想,坐起身把自己身上的T恤给撕烂。
“笙笙,我等着明天你的狡辩。”
第75章 狠话都是无能者的狂怒
早上六点,天刚大亮,网络上就杀疯了。
方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被爆经纪人拉皮条,受害人联名报警。
云巅之上违规违法被查封。
吴越开车停在方家大门口,“方总,到了。”
后头,闭目养神的方染睁开眼。
她抬头,看着熟悉的门楣,“你说,老爷子这次是要保方家,还是保他那心爱的小儿子呢。”
吴越笑着说,“这次怕是无法善了。”
方染嘴角勾起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推开门下车。
方淮山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小染,到底怎么回事。”面色肃穆,语气冷厉,是责问,“娱乐公司带来的负面消息不会影响方氏,但会影响你爸,上次就已经差点让他职位不保……”
“爷爷,”方染一夜没睡,看着十分憔悴。
她站在方淮山对面,言简意赅:“方茴动了江沉的人。”
方染将昨夜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告知方淮山。
“只是如此?”
方淮山不信。
他一贯知晓江沉这人眼高于顶,哪个女人都看不上,如今却为着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方染都要气笑了。
好一个‘只是如此’。
现在是什么时代,就方茴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终身监禁都算轻的。
自己手段再不好看,都没这胆子用上杀手。
可这样的事,到了爷爷口中,就变成了‘只是如此’。
那两父女果然是个祸害啊。
收回思绪,方染说,“昨夜江沉直接让人围了‘云巅之上’,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这次的事,确实让方染都为之侧目。
“爷爷,您有问过姑姑吗。”
方淮山点了点头,“方悦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骗鬼呢!
她这位姑姑,跟方茴简直半斤八两,差别就在于一个是有脑子的疯,一个是无脑子的疯。
方染刚想说什么,方鸿平人还没进门,声儿老远就传来。
“爸,你救救小茴,江沉要把她送精神病院。”
方淮山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方鸿平满身狼狈,白色衬衣上还沾着方茴的血,双眼爬满了红血丝。
“您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将凌晨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小茴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江沉这是非要她死不可。”
“简直混账!”
方淮山脸色铁青,方家主动放弃方茴是一回事,被江沉打上门就是在打方家的脸。
方鸿平恨恨地说:“爸,江沉一个小屁孩都能如此不将方家放在眼里,可见江老爷子是个什么态度。”
方染没有说话,只冷眼瞧着。
“这事你怎么看。”方淮山转头问方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语气淡漠,好似谈论天气般随意。
方鸿平怒吼,“方染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堂妹!”
方染不紧不慢地说,“你该庆幸她生在方家。”不然早八百年就嗝屁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计。”
方鸿平冷笑,“是你故意告诉小茴江沉身边有个女人,小茴蠢,看不懂,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想借小茴的手除掉那个女人。”
方染脸色一沉,“往日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给你些脸面,三叔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别忘了,就算没这个女人,就凭方茴当年绑架江沉的事,他就不会放过方茴。”
真是又坏又蠢。
江沉那性格,记仇的很。
说到底,他不过是借着那个女人的由头行报复之事罢了。
“你……”
“够了!”方淮山厉声打断,“既然事情因方茴而起,该如何处理,就依江家。”
这是妥协了。
再疼爱小儿子,也比不上家族。
方染觉得既讽刺又可悲。
方鸿平不可置信,“爸……”
方淮山摆手,示意他闭嘴,“老三,方家在,才有你方鸿平。没了方家,你什么都不是。”
随即又将话头对准方染,“还有你,他再不济,也是你长辈。”
方淮山目光深邃,浑浊的眼中寒光凌冽。
是警告,也是威胁。
方染不闪不避。
沉默片刻后,她率先道:“爷爷说的是。”
方淮山点了点头,招手吩咐管家,“备车,去江家。老三你跟我一起去。”
“爸……”
方淮山不为所动,“你若是不愿意,立马滚出方家。”
说完,起身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方染叹气,“真遗憾,三叔的职位又保住了。”
“贱人!”方鸿平低吼。
方染勾唇淡笑,“比不得你女儿。”
方鸿平冷哼,“你以为老爷子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呵。”方染嘲讽技能拉满,“那你猜爷爷知不知道你今日的目的?”
方鸿平吃瘪,表情像是要吃人。
方染觉得有意思极了,“爷爷要我尊敬长辈,既然爷爷发了话,我自然听从。所有三叔放心,我不会拿方茴怎样,她是你的种,送精神病院这种事,当然得你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动手才行。三叔,我够尊敬了吧。”
“你……”
终究是棋差一招。
方鸿平‘你’了半天,嘲讽一句:“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牲!”然后走了。
方染抱着手臂,一点都不生气。
这话她听了无数次。
没关系,狠话都是无能者的狂怒,她只要狠狠报复回去就行。
第76章 你吃干抹净,不想负责?
九点,阳光穿透窗户缝隙洒进屋内,落下一地斑驳。
床上的人被阳光晃了眼,皱着眉,睫毛抖了几下,睁开眼。
咦?
这好像不是她家。
还在梦里吧。
她闭上眼,三秒钟,再睁开,场景没变。
猛地坐起身,警惕地打量四周,想起来了,这里是江沉的房间。
江沉?
她睁着茫然的杏眸,“我为什么会在江沉的房间?”
“是啊。”
是江沉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呢。”
顾笙愣了两秒,僵硬转向右边,边回答:“我,我不知……”
剩下的话被卡在喉咙了。
江沉躺在那里,眼下青黑,神情憔悴,头发都乱糟糟的。
最重要的是——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
一副被人劫色的模样,好不凄惨。
她反应了一秒,大惊失色,“江沉,谁欺负你了。”她要揍死那人。
江沉快天亮时实在忍不住眯了会儿。
他本就眠浅,她一动,他就醒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他问。
顾笙茫然无措。
刚起来,脑子还在宕机。
回忆了半分钟,她脸上越来越没表情。
恩,心虚呢。
“咳咳咳……”
江沉正看得开心,又咳了起来。
她被惊醒,二话不说抓着他的手腕,精神力充电开始了。
也就十来分钟吧,江沉的脸色就好了起来。
她松开手,跪坐在床上,闷闷地说:“对不起。”
“回忆到哪儿了?”他饶有兴趣地看她。
这个……
她挠了挠腮帮子,“我被抓住,你来救我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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