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都不了解傅行舟,而且他最讨厌宫于心计的女人,你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方姐叹了口气,“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给孙助理打个电话。”
好不容易说服傅行舟投资画展,可不能这样前功尽弃。
她真的要被南宫烟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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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乱作,大雨瓢泼,雷声一阵接着一阵,闪电划过夜空,森森白光笼罩。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溅起大片的水花。
傅行舟坐在后座,抬腕看表。
“先生,大三巴街封路了。”保镖看了眼导航,大三巴街是前往御桥的必经之路,他迅速搜了一下道路广播,“风吹断了两棵大树,正好砸在了道路中间,通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让傅行舟有些焦躁,他拿出手机拨打叶言的电话。
电话嗡嗡的响动着,伴随着窗外的阵阵雷声。
床上的薄被下面,叶言缩成一团,抱着双臂不住的发抖。
雷电、大风,澳城每年这样的天气并不多,偏偏来得又突然。
十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叶准晚上发高烧,烧得抽搐,而叶建安在打通宵麻将。
她抱着叶准去卫生所,半路看到晚归的邻居。
他正同她打招呼,一道闪电突然伴着雷声从天劈下,硬生生的将那人烧成了焦碳,他就在她的面前倒下,浑身冒着烟,临死时还朝着她伸出漆黑的手,幻想着一线生机。
小叶言吓得丢掉了伞,边跑边哭:“死人了,死人了。”
雷声轰轰,就像是索命的鬼,一直在身后追赶。
她跑到卫生所后只说了一句话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好心的大夫说她一直发烧,还以为她挺不过去。
而这三天,叶建安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又转身去了麻将馆,一直是那位好心大夫在照料他们姐弟。
小叶言抱着哭哑了嗓子的弟弟,一直鞠躬感谢大夫。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害怕雷雨大风天,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立誓,将来,她也要做一名大夫,去拯救那些走在绝望边缘的人。
电话一直在响,但叶言的耳边只有连绵不断的雷声以及快要剥夺理智的恐惧。
第21章 【兴奋可以克服恐惧】
傅行舟将电话甩到座椅上,抬手捏了捏紧拢的眉心,冷声催促:“看一下道路还要多久才能疏通。”
雨越下越大,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保镖查阅完毕后,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雨太大了,大概明天早上才能通车。”
话落,车内的气压比外面的天气还要低沉几分。
“先生。”保镖扫了一眼后视镜,心中斟酌片刻,“您是担心太太吗?”
作为保镖,他们向来不会过问这种私密问题,雇主不发问,他们就不会说多余的话。
傅行舟神色不变,好像默许他继续说下去。
“阿巳之前送太太回去时,太太说不想回御桥,回了大堂前地的公寓。阿巳曾打电话向先生汇报过这件事,但先生没接。”
保镖也不好就这种小事一遍遍的拨打电话,只能先告知同事。
“那边的路况怎么样?”
保镖急忙查了一下:“虽然有积水,但可以通行。”
傅行舟身体贴着后座,微微磕上眼睛,整个人都似放松了一般:“去大堂前地。”
那是叶言自己贷款买的小公寓,他曾去过一次,结果被拒之门外。
他索性找人把锁拆了换成密码锁,录了自己的指纹。
叶言没敢再换回来,也是知道没什么用。
傅行舟按了指纹进门,屋里一片漆黑。
“叶言。”他一路走到卧室,果然在被子下面发现了鼓鼓的一块
。
她在他面前倔得像头小驴,鲜有这样惊慌害怕的时候。
傅行舟有被爽到。
他刚掀开被子,下一秒就被扑了满怀,她像无助的小婴儿挂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攥着他的腰身。
她的睡衣有些潮湿,是冷汗。
“别怕。”傅行舟抱着她坐在床头,在她粘着湿发的额头上亲了亲。
“傅行舟?”叶言抬起头,一双水眸迷蒙,好像迷途的羔羊,受到惊吓的小鹿,“你怎么来了?”
傅行舟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下,似对她的语气不满,“挺失望吗,你以为会是谁,嗯?”
“是你们医院的那个柴医生,还是姓蒋的?”他咬得不轻也不重,舌尖甚至顺着她的耳廓辗转描绘,惹得她一阵酥痒难耐。
“只有你能进来。”她的表情好像快哭了,是被冤枉的委屈。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对他流露出乖巧柔顺的样子,和外面骇人的雷声比起来,他显然更让她有安全感。
她将面前的男人搂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指尖都快陷进了他的肉里,是真的怕极了。
“人在极度兴奋的时候,是会克服恐惧的。”傅行舟的吻落在她细白的颈间,“不如我们来试试。”
“傅行舟……嘶。”这个男人很恶劣的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在这方面总是很粗暴,事后弄得她浑身青紫是家常便饭。
她对他也不客气,四肢并用,手挠、嘴咬、脚踢,怎么解气怎么来。
但是让他见血,却不能让他痛,反而更加刺激他嗜血的本性,非要把她顶散架了才罢休。
男人修长的手抚过背脊,熟悉的触感带来战栗。
叶言排斥着他的靠近,可是一道响雷又让她恨不得钻进他的身体。
“叶博士这么急?”耳边传来恼人的低笑声,“抱得这么紧,比平时夹我夹得还紧。”
他似乎还骂了句小骚狐狸,但叶言已经顾不上计较,他一旦开始发起侵略,她就会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雷声依然隆隆作响,闪电映在厚重的窗帘上,片刻照亮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叶言累到瘫软,汗涔涔的身体泛着桃红,微眯的眸子水波荡漾,纯净中夹着几抹妖娆。
她的腿修长纤细,皮肤光滑白嫩,杨柳腰更是不盈一握。
傅行舟最喜欢她这柔若无骨般的柔韧性,能任由他玩各种花样。
大学的时候,孟恬是舞蹈狂人,尤爱街舞。
叶言不喜欢动感太强的音乐,于是被她拉去学古典舞,本来只是想陪孟恬,没想到老师说她先天柔韧性好,鼓励她继续学习。
这样坚持不懈的学了五年,期间也参加过表演。
后来跟着导师做项目,又参加了工作,学舞的时间少了,但一直没有撂下。
没想到最后便宜了眼前的王八蛋。
傅行舟的后背有一片纹身,纹的是条青龙,龙头的部分跃过肩膀,两根龙须有一根延伸在耳侧,有一根缠绕在右臂上,而那双瞪大的龙目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媚态如水。
叶言曾经很怕这条龙,经常做梦的时候它会活过来,张着血盆大嘴撕咬她。
现在她热衷于把它抓得破破烂烂。
傅行舟的后背因为她的指甲痕,那只精雕细琢的龙有了很多不完整的缺失。
“专心点。”叶言的一瞬失神惹了男人不满。
溃不成军只在一瞬间。
叶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脑子里好像有那么片刻的空白。
“叶博士自己爽了,就不管我了?”男人扶着她的细腰,“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浪货。”
叶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仍精神抖擞。
得不到满足的男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空有了放晴的迹象。
叶言这一晚睡得很好,早上睁开眼才觉得全身上下酸得不像话,好像昨晚跑了全程马拉松。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就对上男人熟睡的脸,他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间,以一种霸道占有的姿势禁锢着她。
叶言没敢再动。
和他肩头上的那条龙你瞪我我瞪你。
看来傅行舟没骗她,人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是会克服恐惧的,她从未在那样的天气下安眠到天明。
放在床头的电话突然嗡了一声。
叶言急忙轻手轻脚的将电话捞到手中,小心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他睡得很沉,长睫覆在眼睑,一动不动。
叶言认为傅行舟最可爱的时候,就是他睡着的时候,好看的手静静的安放在某处,毒舌的嘴巴轻抿成薄薄一层。
想到那只手昨晚做过的事,她的脸顿时红了大片。
手机里都是未接电话的小红点,有孟恬的,叶准的,还有几个是傅行舟的。
她急忙点开聊天软件,果然孟恬和叶准都给她发了信息。
她害怕打雷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叶言正打算向他们报个平安,结果发现这两人的微信都被回复了。
她喜欢聊天的时候用表情,但这个回复十分机械,标点符号也用得中规中矩,像在极力模仿她的口气,但又不伦不类。
看了眼回复时间,又看了看旁侧熟睡的男人,叶言突然觉得那只龙也可爱鲜活了起来。
第22章 【感激我啊?】
傅行舟在半夜时分,替她回复了孟恬和叶准的信息。
虽然口气略显生硬,但那两人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非正常情况下,她能回复就已经很不错了。
叶言把手机放回去,试图轻轻拿开搭在腰间的手臂,结果太沉,没挪动。
这个男人看着精瘦,但是每一寸肌理都蕴藏了无穷的力量,特别是腰腹的肌肉,更是一绝。
“别乱动。”刚才还在熟睡的男人忽然长臂一捞,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此时两人都未着寸缕,就那样皮肤贴着皮肤。
有点烫,有点羞。
“我一会还要上班。”叶言小声商量着,“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
“请假。”傅行舟闭着眼睛,似有些不耐烦。
“请假要扣工资,而且我下午还有手术。”叶言想要快点安抚他,于是在他的嘴角亲了下,“身上粘乎乎的,我想洗个澡。”
傅行舟终于睁开眼,眼中情绪暧昧不明。
片刻,他伸出长指点在她的唇上,“叶博士的小嘴很好用。”
想到昨晚自己半跪在他面前的情景,叶言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气急败坏下,一把将被子扯过他的头顶,仿佛把这张脸盖住,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被子下面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气得叶言想跟他同归于尽。
刚要翻身下床,却又被攥住了手腕,“你这里有没有我的换洗衣服?”
他昨天来的时候下着大雨,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又经过那样“惨烈”的激战,此时全皱皱巴巴的扔在地上,显然不能穿了。
“有叶准的衣服,你穿吗?”
叶准身高比他矮了一两厘米,但两人都穿190号的尺码。
“内衣是新的,没用过。”知道他是个挑剔的人,叶言急忙补充,“衣服没新的,但我洗过了。”
傅行舟没反对,就是默认了。
叶言急忙去柜子里找来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运动长裤,以及还未开封的内裤。
叶准读的是澳城最好的私立高中,每个月只在最后一周的周日放假半天,晚上还要回校。
他现在高二,课业更加繁重,有时候一个月也未必回来一次。
傅行舟掀开被子坐起来,就当着叶言的面,大刺刺的开始换衣服。
这个男人的身材是好,但也不必随时随地的秀吧。
叶言看了两眼,急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可脑中却在反复思考着:叶准的尺码他穿着会不会不合适,毕竟他的……很雄伟。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叶言急忙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转身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傅行舟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头看手机。
他的头发睡得极为蓬松,没有什么发型,绵绵软软的散落在饱满宽阔的额头上。
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光着的脚露出冷白的脚踝。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妥妥一男高。
这样优秀的颜,不管性子有多恶劣,都会有女生前仆后继吧。
叶言想起正事,指了下被他挡住的床头柜,“里面有药,麻烦拿给我。”
昨天晚上战况激烈,他好像有几次弄在里面了。
“什么药?”傅行舟放下手机,弯腰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放满了各种药品,甚至还有注射器和各种注射药。
不愧是医生的家。
“避孕药。”叶言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搭在椅背上。
傅行舟动作一顿,脸色像是染了层寒霜,眸色微冷。
叶言不明白他突然变脸的原因,挑眉:“怎么了?”
“这么不想怀我的种?”傅行舟冷笑,知道她厌恶他,连做梦念到他的名字都要狠狠磨牙。
叶言只觉得可笑:“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怀孕开玩笑,这句话傅先生耳熟吗?”
他大概忘了,当初他似笑非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她一脸的防备与鄙夷。
而他们这种有性无爱的婚姻,确实不适合再存在一个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选择父母,父母却可以决定他能否到来。
静逸的空气仿佛是被封印了,两人就这样隔空对视着。
片刻,傅行舟在抽屉里找到药盒,抠出一粒后放进她的掌心,“吃药对身体不好,昨晚是我的错,我以后记得戴套。”
叶言未置可否,吃几次药而已,不会有什么伤害,她没那么金贵。
“我去倒水。”
其实在这方面,傅行舟没那么差劲,多数时候都是他做防护,偶尔忘乎所以才会让她吃药。
吃过药,傅行舟也洗漱完了,孙茗像是掐着点上门。
不仅送来了傅行舟的换洗衣物,还有九澳的早餐。
九澳这个点应该还没开始营业,而且九澳也不卖早餐,更不送外卖。
有钱,任性。
傅行舟喝白粥,给她点了肠粉、萝卜糕,还有朱古力榛子西多士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上午我没什么事,你要不要去做个胃镜?”叶言咬了一口萝卜糕,咸甜软糯。
“你给我做?”
“柴尘是消化内科的专家,我可以帮你预约一下。”
“普通的胃病而已,早就习惯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躺在那里被摆弄的人,相反,他喜欢做主导者。
“那我给你做,你来吗?”作为医者,叶言不想看到病人讳疾忌医,反正麻药一打,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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