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蒋少万花丛中过,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要是不哄着宠着,明天说不定就是别人的了。”
漂亮女人在他们这个圈里就像摩天轮,你方坐罢,我方登场,轮着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就是接手的主儿肯定一个不如一个。
狮子吃完的东西分给狼,狼再分给狐狸,等到了野狗嘴里,大概只剩下骨头了。
蒋渊很享受众人的打趣,一个漂亮且是高学历的女伴让他倍有面子。
他用小银叉叉了一块炸鸡递到叶言嘴边,这投喂的动作引得旁人一阵起哄。
叶言淡漠的看了眼:“不好意思,我晚上不吃高热量的食物。”
蒋渊脸上的表情一滞,显然很不喜欢被下面子。
旁边有人高喊:“蒋少,用叉子喂的不吃,用嘴喂啊。”
“人家就等着你用嘴喂呢。”
在一片嘻笑声中,蒋渊将那块炸鸡咬住,大手按住了叶言的后脑,强行将她转向自己。
叶言大惊,花容失了几分颜色,“蒋先生,你干什么?”
蒋渊嘴里含着鸡块,吐词不清,但叶言还是听清楚了,“叶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让我没脸。”
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威胁和警告,好像她不吃,这事就不会善罢甘休。
“蒋先生,你过了。”答应他来吃饭,已经是她的底线,不过是不想再被他无理的纠缠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蒋渊显然食言了,他还想玩得更大。
叶言挣扎,蒋渊变本加厉,强硬的想要把炸鸡喂进她的嘴里。
“砰”的一声,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蒋渊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叶言望向门口,逆着光的长廊上是男人颀长的身姿,几分慵懒,几分矜贵,踏月而来却又洒落无边冷芒,寒的刺骨。
叶言没想到傅行舟会来,而她还保持着如此尴尬的姿势,就好像在跟蒋渊索吻一样。
她不止一次撞见傅行舟和别的女人一起,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淡定如水的?
大概是他脸皮厚吧。
叶言趁机推开蒋渊。
“我没看错吧,是傅先生?”包间中的人纷纷站起来,好像在比赛谁的态度更谄媚一样。
蒋渊也急忙迎过去,“什么风把傅先生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傅行舟经常会来青川会所销金,但和他一起玩的那群人都是金字塔顶尖的,跟蒋渊等人差了好几个层次。
蒋渊偶尔在青川会所看见他,隔着保镖和一堆人,也从不敢上前打招呼套近乎。
傅行舟一言不发,迈着长腿走进来后,施施然的坐在了叶言身侧。
蒋渊看了眼,没敢吱声。
像叶言这样的人间尤物,被傅行舟看上也不意外,他甚至在思考,但凡傅行舟表现出一点对她的兴趣,他就会立刻将人拱手相让。
保镖拿出烟盒,双手奉上。
傅行舟从中抽出一根,立刻就有人掏火机想要上前点烟。
他却偏头看向身边的女人,狭长的眼睛似被雾气笼罩,看不真切,“这位小姐,会点烟吗?”
叶言看不透他的想法,也猜不准他的情绪,他的暴怒与温情都只在一瞬之间。
但不管他现在有没有生气,叶言都觉得他坐在这里,让她莫名心安。
其实傅行舟和蒋渊在某种意义上属于一类人,但傅行舟从未让她觉得恶心。
“会。”叶言熟练的将小手伸进他的裤袋摸了摸,她知道他的习惯,他烟瘾重,那里一般都会放着一只打火机。
温热柔软的手隔着薄薄的面料,像是会点火一般,哪怕只是片刻的碰触,也让男人眉色渐深,眼底的欲望似乎遏制不住。
叶言掏出打火机,钢制的材料带着凉意,上面雕刻的花纹微微咯着掌心。
她从未给他点过烟,此时拇指轻按,就有一簇火苗弹了出来,正想送上前,他已经身体微倾,主动将烟引燃。
淡白的烟嘴被凉薄的唇夹住,他吸了一口,浓郁的烟草香却无法遮盖他眼中的欲念。
她就这样仰着瓷白的小脸看着他,像一只委屈的小猫,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尖利的爪子不在,只用那软软的肉垫无声的讨好。
傅行舟心里那股火越发烧得旺炽。
这边两人只是一个简单的点烟动作,却引得其他人神色各异。
高不可攀的,身居权利高阁的人,也会在一个小女人面前主动弯腰?
他们觉得,蒋渊这次怕是要借这个新女友飞黄腾达了。
“叶小姐,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烟灰缸拿给傅先生。”有人大胆的想要表现一下自己。
叶言微愣。
他在家里抽烟,她都嫌弃他四处污染空气,什么时候给他拿过烟灰缸?
傅行舟突然抬起眼皮睨了那人一眼,“你过来。”
第17章 【不想闹出人命】
男人满脸兴奋,带着他人羡慕嫉妒的注视走了过去。
“把手伸出来。”傅行舟表情淡淡。
男人急忙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手上的汗毛都在快乐的呼吸。
傅行舟抽了一口烟,姿态随意的长臂一伸,将那半截烟灰点落在男人手心。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没吸完的烟直接就着他的手心碾灭。
空气中有种皮肉烧焦的味道缓缓散开,偏偏男人的惨叫还要强忍在口中,额头冷汗滚落,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惊吓。
傅行舟拿出湿巾擦了擦抽过烟的手指。
“滚。”用过的湿巾被丢在男人的脸上。
“对不起,傅先生。”男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边道歉一边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保镖冷眼扫了一眼包间内的其他人。
众人就算再傻,也知道傅行舟不是来找他们喝酒聊天的,亲眼目睹了那位被当成人肉烟灰缸的惨状,谁还敢继续留下来。
包间里的人顷刻间做鸟兽散。
蒋渊要走,却不忘回头去看叶言。
所有人都害怕的像要钻进地洞里的老鼠,只有她一脸淡然。
不过这也不怪她,一个底层圈子里的小医生,她哪知道旁边那位的身份。
蒋渊管不了那么多,正欲离开,就听到男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回来。”
蒋渊头皮发麻,四肢有些不会动弹。
“很爱吃炸鸡?”傅行舟扫了眼面前的盘子,一盘炸鸡,除了他要喂给叶言的那块,没有人动过。
“还好。”蒋渊陪着笑,满脑子莫名其妙。
“去问一下,店里还有多少炸鸡。”傅行舟这话是对保镖说的。
保镖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青川会所的经理。
“傅先生,刚才后厨清点过了,今天店里还能做六十四份炸鸡。”作为顶级会所,青川从不留隔夜食材,所有用不完的料理,第二天都会处理掉,“您都要吗?”
傅行舟看了一眼蒋渊:“要,蒋少喜欢。”
经理是认识蒋渊的,蒋家唯一的儿子,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不过放在傅行舟面前,什么也不是。
很快,六十四份炸鸡先后端了上来,勉强用了两张桌子才堪堪摆下。
经理有些同情的看着蒋家那位少爷。
蒋渊知道自己踢了铁板,可他完全猜不到原因,当即吓得屁滚尿流,“傅先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您说出来,我一定改。”
傅行舟揽着叶言的肩膀,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你说呢?”
蒋渊如遭雷击。
叶言是傅行舟的女人?
“我老婆的嘴,也是你这种狗杂碎想亲就能亲的?”傅行舟单手扯着蒋舟的后衣领,一把将人按在了碗里。
六十四份炸鸡,经理贴心的把酱料装在了一个大碗里,这个大碗正好埋下蒋渊的脸。
香辣酱从蒋渊的眼睛、鼻子和嘴里呛进去,他惯性的挣扎,可是按着他的那只手让他没有任何挣脱的余地。
呼吸阻断,鼻腔里塞满了异物,有那么一瞬间,蒋渊觉得自己要死了。
“傅行舟。”叶言轻轻晃了一下他的胳膊,冲他摇摇头。
蒋渊虽然可恶,但她还不想闹出人命。
以傅行舟的手段,今天就算让蒋渊死在这里,他也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突然而来的空气让蒋渊贪婪的大口吸取,此时的蒋大少爷风光不在,香辣酱糊了满头满脸,好像一只蘸了酱的大薯条。
傅行舟搂着叶言的肩膀往外走,经过保镖的身侧,声音低沉而冷酷:“你在这里看着他,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让他滚。”
保镖颔首,默默看了眼摆了满满两桌的炸鸡。
出了青川会所,冷气扑面而来,叶言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停车场上空遮蔽着黑色云层,身前的宁静和身后的纸醉金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言不知道傅行舟是不是生气了,从会所出来后,他就甩开了她,独自走在前面。
男人个高腿长,没走多远就落了她一大段距离,背影孤傲而绝情。
叶言紧了紧大衣的领子。
她并不觉得今天这件事自己有错,相比她的迫不得已,傅行舟平时的放浪却是肆无忌惮。
她挺了挺腰杆追上去,前面的男人忽然转过身,月光下,他带着怒气的手臂高高扬起。
叶言惊愣,以为他要打她。
结果那只大手只是落在她的脸侧,捏了捏她脸上的肉,他用了力,不见怜惜。
“疼。”叶言不满。
“还知道疼?看来没傻透。”傅行舟冷笑,满眼都是嘲讽,“你那个博士证是哪个网站买的,挺贵的吧?”
叶言还没说话,他又连珠带炮,“大学学得农林专业?都会在我头上种绿植了。”
“傅行舟!”叶言恼怒出声,大概是男人的目光太凶,脸色太臭,她也生出一肚子委屈,“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我不过就是个平头老百姓。”
在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有钱人面前,当真可以被随便的拿捏与欺凌。
想当初,自己不就是他用五百万买来的吗?
从此禁锢进了一段无爱的婚姻,一个永不见天日的牢笼。
他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就让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傅行舟皱眉:“说你傻,你还真傻,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叶言一噎,她的确没这么考虑过。
“记不住还是没存?”
叶言默了。
她对他的号码倒记如流,但没存在手机里。
傅行舟从她的口袋里掏出电话,语气生冷:“密码。”
叶言乖乖说了六个数,低着头明显心虚。
他解开手机,摆弄了片刻,又重新丢进她的口袋:“叶博士啊叶博士,你有这么大的背景不用,不嫌浪费吗?”
似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屈指在她的额头敲了两下,“饿不饿?”
这样的酒局,叶言显然不会吃东西,因为她要时刻防备着蒋渊那些人。
“想吃辣。”她眨着一双水眸,像路边乖巧讨食的小猫,“爆辣的那种。”
“早晚辣坏脑子。”傅行舟嗤声,拿出车钥匙,不远处有辆黑色轿车嘀了一声。
叶言望着他大步向前的背影,唇角弯弯,“傅行舟,谢谢。”
第18章 【带货能力真强】
叶言发现傅行舟换了车,前些日子被他视若珍宝的车子已经变成了他私库中的另一辆。
他向来喜新厌旧,不管是身边的女人还是物品,鲜少能够超过一个月,这样一想,自己也算是个古董了。
也应该,快被厌弃了吧。
“傻愣着干什么,要我手把手教你系安全带?”
叶言回神,急忙扯过安全带系好。
这车的座位很舒适,倚着柔软的座椅,让人昏昏欲睡。
傅行舟的手搭着方向盘,衬衣的袖口微落,露出名贵的钢表。
他的手长得极好看,宝玉似的,连青筋的脉络和走向都充满了惑人的荷尔蒙。
前阵子网上有个投票,“最想被抚摸的手”,这双手如果参赛,肯定能拔得头筹。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他都是龙血凤髓,高不可攀。
“叶博士,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也不喜欢被人一直这样盯着。”男人突然凉凉的开口,手在方向盘上一打,车子拐进了车流之中。
叶言惊觉自己看得入神,急忙有些羞赧的转开视线,窗外霓虹闪烁,玻璃上印着他的侧影。
她下意识的降下车窗,突然如其来的夜风肆虐,她又急忙将玻璃升了上去。
被风这么一吹,叶言彻底的清醒了,果然,男色误人,她刚才差点就忘了傅行舟曾做过的那些龌龊事。
“我想吃火锅。”路过几家红火的火锅店,叶言咽了咽口水。
傅行舟在脑子里把那些顶级餐厅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哪家做火锅。
“红彤彤就比较好吃。”叶言猜到傅行舟肯定不常吃火锅,于是好心的建议,“前面左拐,妈祖庙路有一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火锅店里依然人声鼎沸。
傅行舟不喜欢这样吵嚷的环境,但是看到叶言眼里亮满了小星星,便把心头那股燥意强压了下去。
这个时间,店里一个空桌都没有,服务员给了叶言一个号码牌,让她排队。
叶言乖乖在店外的椅子上坐下来,被风衣包裹的纤细身材,在灯光下白如美玉的脸庞格外招眼。
她冲傅行舟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傅行舟什么时候吃饭排过队?
“换一家。”男人感觉到四周那些偷偷打量的目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就等一小会行吗?”
“不行。”傅行舟的态度没有商量余地。
叶言没有马上起身。
傅行舟看她手上的骨节发白,紧紧攥着点菜的单子,尖尖的下巴绷得紧紧的。
似乎想要争取一下,又觉得希望渺茫。
“十分钟。”傅行舟败给她了,“十分钟没座位就换地方。”
“嗯。”叶言抬起头,好像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光芒,她把号码排举到傅行舟面前,“我们排2号,很快的。”
火锅店前挂着一排红灯笼,浅浅的暗红色好像在她白皙的脸上涂了层胭脂。
她好像从来没在他的面前这样笑过,有几分天真,有几分感激,与她平时的清冷高傲迥然不同。
就为了一顿火锅?
傅行舟咽下嘴边的那几句吐槽,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这种方型的塑料椅子不太结实,特别是傅行舟这样傲人的身高,以至于他的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极为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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