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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种田,打个奶嗝就产一吨灵芝——梅长雪【完结】

时间:2024-11-02 14:42:13  作者:梅长雪【完结】
  真要说药性,耗子吃了都迷不倒。
  手指头点点憨笑的幺儿脑门,林婆子愣是给气得笑也不是骂也不是,“你可真敢!怕不是那仵作学艺不精,当真被你蒙混过关了!”
  林江笑道,“只要火把灰烬里验出迷药,咱家就不算说谎,至于药效强不强,衙门总不至于叫咱再烧一次迷药他们亲自闻上一闻来确认吧?咱家也没多余的迷药了不是?再者,咱抓到二十多个山匪是真真切切的,人都捆着垒在家院墙下呢,只要情况说得通,这份功劳衙门不能不认。另外衙门肯定要审问山匪的,只有迷烟这一项,山匪嘴里道不出对咱家不利的供词。”
  林二河在旁作势拱了拱手,做叹服状,“书读得多脑子就是灵活,三弟,当哥哥的这回顶顶服气。”
  林江谦虚摆手,“二哥别这么夸我,亏得大哥肯信我的话,一句没多问就配合,咱才能过得了关。”
  林大山朗笑,“我自己亲弟弟我能不信?只要你开口了,大哥定不给你尥蹶子。”
  三个妇人在旁瞧着兄弟仨竟然兄友弟恭上了,一时无言。
  她们这一晚上乍惊乍喜的,事情落定了想想仍旧后怕不已,家里这三个汉子是怎么做到不受影响的?
  张翠娥咧嘴,一手掐上自家汉子手背,皮笑肉不笑,“迷烟的事情说清楚了,再说说你跟大哥是咋倒在院子里的呗?我跟大嫂可好奇,娘也好奇。”
  林大山、林二河表情凝住,面面相觑,“……”
  提这个,那他们是真不知道。
  瞎编也编不出来。
  莫名其妙的跟山匪对峙的时候突然人事不省了。
  等醒来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成了拿下山匪的英雄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莫名其妙。
  百相窝在阿娘怀里打了个大哈欠,蔫巴巴的耷拉上眼皮子睡觉。
  事情全是她干的,她迷晕的山匪,她给仵作查验的火把加的料……可是不能说。
  阿奶跟爹娘他们都不知道是她的功劳,百相不开心。
  唉……
  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打转也问不出什么来,林婆子作罢,不再纠结,只要一家子仍然平平安安齐齐整整,便是天大的好事。
  “很快就要天亮了,大家伙都困得很,先回房歇了吧。明天起来上你们三奶家把老头子给背回来,另外也要跑一趟镇上药房,家里参片已经用完了,得买点参片,再办点年货。”
  有了赏赐的十五两银子,家里松快许多,今儿的年节也能过好点。
  林婆子脸上有了笑意,眼底积压的愁云淡去不少。
  转眼年三十。
  这两日里整个镇子及周边村落都显得格外热闹。
  随着衙门再出告示,玉溪村成功捉住山匪的消息传出,百姓们轰动一时。
  压在头顶的厚重乌云总算拨开得见阳光,林家兄弟的名声也由此传得极广。
  处处欢天喜地。
  林家同样欢欢喜喜过大年。
  计算除却药钱后手里还有点富余的银子可用,林婆子一咬牙,采买年货时多买了点五花肉,匀二两出来包饺子时做馅儿,剩下的弄两碗扣肉。
  家里娃子们这两年一年到头的几乎见不了荤腥,今儿个过年便奢侈一把。
  在这方面,林婆子只要手里能拿得出来就不会抠搜,吃都是吃到自家人肚子里,不亏。
  蒸藕夹、舂糍粑、磨米饼……
  打年糕、包饺子、蒸扣肉……
  百相在灶房里哒哒哒的跑,各种香气飘进小鼻子让她完全走不动道,口水不停的吸溜。
  跟她一样馋的还有又长大些许的狗儿大黄,一娃一狗并排坐时,眼巴巴馋嘴的样儿简直如出一辙。
  林怀松林怀柏兄弟俩鸡贼,一整天的围着灶台打转,趁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立马上手偷拿。
  一小块煎干了油的油渣,一小抓炒芝麻,用筷子卷一筷刚做好的年糕,再来一块咸香的粉糯芋头……偷吃哪一样都没忘了妹妹,也没忘了家养的狗儿,那可是他们家打山匪的功臣之一。
  大人们对此只当没瞧见,准备年菜直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些东西真好吃呀,要是天天有这么多好吃的,肯定跟做神仙一样开心!”林怀柏擦了下油光发亮的嘴角,砸吧着嘴里芋头残余的咸香味儿,老气横秋道了句。
  百相听了立马摇头,神仙是什么她不懂,她只要好吃的,“要是天天有这么多好吃的,我才不做神仙。”
  林怀柏应和,“妹妹说的对,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吃,我也不做神仙!”
  妇人们失笑,小娃儿不知道过日子愁,倒是敢想。
  林江右手不便,坐在灶头前当起烧火夫,最轻省的活儿。
  听了娃儿们的童言童语,他嘴角扬笑,眼底眉梢散发出一股素日里难见的飞扬意气,“等过了年我也准备行当挣钱去,要是能有好进项,给你们几个买好吃的。”
  “你要去挣钱?做啥去?”林婆子脱口就问,李素兰跟张翠娥也抬头看向小叔子,眼底是难掩的诧异。
  往日里只要提及做工挣钱,小叔子总是一脸苦涩,今儿个怎地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竟不自苦了?
第13章 她有草药啊!她能“生”出来!
  大蒸锅里水开,冒泡声咕嘟咕嘟,水汽从盖子边缝钻出升腾,带出芋头扣肉的香气引人垂涎。
  林江给灶里添了根柴,脸上笑容更清朗,“前两日衙差带走山匪后,我第二日起来打扫院子,在左院墙角下捡到了伴星藤叶,我猜是山匪在神女山里不小心沾上的,给带了出来。”
  “伴星藤叶?那是啥?”林婆子跟俩儿媳相觑一眼,浑听不懂。
  “是古星的伴生物,生长伴星藤的地方,方圆十丈内必有古星。”眼瞅着娘跟嫂嫂们更加茫然,林江卖足了关子,这才慢悠悠解释,“古星是一味药草,有活五脏祛沉毒之效,很难得见。我在镇上当账房伙计时闲下来喜看书,曾在书中看到过古星及伴星藤的记载,上头绘有这两种药草图形。若我没认错的话,采到古星能卖上不错的价钱。纵然采不到古星,伴星藤也有止血之效,药房每斤四十个铜板收。”
  “喝!”妇人们眼睛齐齐瞪圆了。
  “我的娘诶,伴生藤就能有这价钱,那、那古星呢?能卖上啥价?”张翠娥激动得磕巴。
  “这个暂不知晓,得上大药房去问问。”林江老实摇头,瞅着二嫂眼冒绿光的样儿,失笑之余不得不泼冷水给她降个温,“现在说什么都还尚早,一切得等药材采到手里才作得数。等开春后,衙门把山匪全部剿干净了,我寻摸着进山一趟亲自去找找看。村里平日挖药材换银钱的人不少,神女山外围一带有些什么能挖的药材一清二楚,想找古星跟伴星藤,得往深处去。”
  顿了顿,为免家里人期待过大,他又加了句,“未必能寻得到。”
  闻言,李素娥抿笑,“你的意思我们懂。能挣得的就挣,挣不着咱日子也一样过,好的药材不是那么好寻摸的。最重要的是你肯站起来尝试找路子,就冲这个,咱也开心。你瞅瞅咱娘,开心得都要哭了。”
  几人视线转向案板旁的老妇人,可不眼圈红了么。
  惊得张翠娥脱口而出,“娘,娘!大过年的可不兴掉眼泪啊!”
  “谁掉泪了?去去,都看我作甚,赶紧忙活!”林婆子啐了句,飞快眨去眼底溢上来的泪花。
  心里是真高兴。
  幺儿自打右手伤了,几年下来一直颓废,这会子他肯走出来,甭管啥药材能不能挣钱,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这样奔日子,才更有劲头!
  林江抿唇,低了头继续给灶里添柴,“娘,您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一蹶不振。好手好脚年轻力壮的汉子遇上山匪,也是一瞬便没了性命,相比起来,我不过是右手不好用,人还活得好好的,命已经比那些人要好得多了,哪还有脸继续自艾自怜让你们替我操心。”
  回头想想这几年爹娘跟哥嫂对他的包容,他心里只余百般愧疚。
  林婆子连连点头,嗓音哽咽,“好,好,你能想开了就好。”
  这时小娃儿哒哒脚步声到得林江面前,嘴里塞着吃食口齿不清,“小猪,埋倒药能挣钱?”
  林江被逗笑,抬头对上小侄女大睁的乌溜眼儿,“能。镇上药房收药材,不同药材按贵重程度付不同的价钱。有些药材就算镇上不收,县里还有大药房会收。要是手里有好药材,还能直接找大户人家卖,拿到的价比药房还要更高些。”
  他答得认真细致,并没有因为娃儿年纪小就敷衍。
  百相听到答案,本就黑亮的眼睛更亮了,小嘴咧起开心弧度。
  草药能卖钱。
  她有草药啊!她能“生”出来!可好可好的草药,白大褂们都说过是价值千金的草药!
  飞快咽下嘴里的东西,百相挺起小身板雄赳赳,“小叔,你卖草药的时候叫上我,我跟你一块卖!”
  “好,到时候小叔叫上你。”
  这句话林江便不以为意了,只当小百相想跟着凑个热闹,随口应下,届时真有草药卖,他带着百相一块去药房便是,让娃儿见见小镇的热闹。
  小娃娃话说得逗趣,妇人们也纷纷笑开来,灶房里一片欢乐气氛时,骤闻堂屋传来汉子做作惨叫声。
  灶房静谧一瞬,笑声更响。
  “是二河,铁定挨爹揍了!”张翠娥笑得最响,男人挨揍一点没见心疼。
  李素兰忍俊不禁,揶揄,“这会子笑成这样,那晚哭得喘不上气要冲出去帮二河打架的是谁来着?”
  “啧,你咋不说自个也拎了菜刀哩?咱对仗山匪的时候把爹落在三奶家,爹心里不得劲又不敢在娘面前发脾气,憋着难受呢。咱甭管,让爹顺顺气儿!”
  “真别说,你们觉不觉着爹近来精神头好了不少,都能折腾人了!”
  闷笑声又起,人声喁喁,气氛馨谧,堂屋时不时冒出来的怪叫声反让家中更显喜庆热闹。
  百相一早上被俩哥哥投喂了老多东西,小肚子撑得圆溜溜,解了馋,自个搬张小凳子坐到阿奶跟娘亲旁边,小手捧腮跟着大人们一阵一阵的开心笑。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大瑞皇宫。
  凤仪殿外殿太监宫婢跪了一地,伏低了头大气不敢喘。
  内殿里皇上震怒,正大发雷霆。
  “朕九五之尊,攘外安内治国平天下,上无愧天地祖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为什么还会有孽报报到朕的皇儿身上!”
  “再给朕仔细诊!仔细查!去翻藏书阁的古籍!既是病了自当有病因,不可能毫无缘由,花了数年时间还找不出症结所在便是你等无能!”
  “一群饭桶!饭桶!”
  洪景帝一身明黄龙袍,俊朗面容尽是怒意,双目含着心疼焦灼,因怒气过盛以致气息不稳,胸腔剧烈起伏。
  帝身前跪满太医,莫敢抬头,俱瑟瑟发抖。
  皇后坐在雕花檀木床侧,攥着丝帕垂泪,眼睛哭得红肿。
  床上锦被覆着一小小少年,年约八九岁,五官精致,只是面色极苍白,连唇瓣都不见血色,眼睛黯淡无神采。
  看着发怒的父皇,又看看悲泣的母后,小少年极力挤出一抹笑来,“父皇,母后,莫要责怪太医,他们已经尽力了。孩儿来这世上走一遭,得父皇母后疼爱数载,已是大福气。只是人有命数,不能强求,父皇母后亦不要为了孩儿这般难过。”
第14章 太子注定早夭短命
  闻听此言,皇后再次泣不成声,想抱住自己的孩儿,又生怕将他抱疼了抱碎了,“卿儿,莫要这般说,你且撑着,再撑一撑,父皇跟母后定能寻到能人治你的病!”
  她与皇上结发夫妻,膝下只有卿儿一子,当成眼珠子般来疼。
  若是卿儿没了……她只想想便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洪景帝狠狠咬牙,颤声,“什么不可强求?朕是天子,怎地就不能强求!来人,即刻颁朕诏令!寻坊间杏林高手能人异士,但有能医治太子之怪症者,在不危及社稷的前提下,朕可应允其任何条件!要万贯家财,要功名利禄,皆可!”
  “皇上,奴才立刻去办!”大太监崔敬立刻躬身领命,脚步匆匆往外去。
  太医正郁恒也于此时战战兢兢抬起头来,试探道,“皇上,下官有一师兄常年浪荡坊间,人虽不甚着调,但是医术却是极好,下官去信一封将太子病症告知,请他一并参谋参谋?”
  洪景帝疲惫闭上眼睛,“准奏。”
  因着太子病重一事,皇城的年节喜庆之上似蒙了一层阴霾。
  皇宫里阴霾更重,不管后宫还是前堂,妃嫔跟百官们都不敢表现出喜庆来,平日连说话都小心翼翼放低了声调,免得被小人构陷。
  皇上诏令颁下,张贴在各大小州城,一时间成为年节期间百姓最为热议的话题,连原州僻远小镇都得了风声。
  林大山年后春耕前这段期间,仍在镇子上做短工挣铜板,这日回来后跟家里人说起刚听得的八卦。
  “皇上膝下六子,最疼爱的便是与皇后生的孩子,早早就给这位皇子册了太子之位,没想到……唉,太子病重药石无医,皇上特下了诏令在坊间寻能人医治太子,暗里有说话不好听的,说太子命格弱撑不起天大的福气,注定了早夭短命,皇上是急了是以病急乱投医。要说能人,哪里的能人有皇宫多?那么多太医,竟没一人能治好太子的病。”
  林二河好奇,“说没说太子得的啥病?”
  “要是能知道得的啥病,就能对症下药了。京城传出的流言,到得咱们这儿山旮旯地方,还能有几分真切?流言里听来的只有太子五脏衰竭,但寻不出病灶,也不见中毒迹象……”说到这里,林大山摇头叹息,“难哪。皇上是明君,老天却没有好生之德。听说太子聪明伶俐性情仁善宽厚,也就比松儿柏儿大个三四岁,还是个小娃子哩。”
  林婆子给老伴喂了药出来,搁了空碗往火堆旁一坐,“吉人自有天相,咱平头百姓离得天远,一辈子也碰不着皇城的边儿,还是管好自个的日子要紧。”
  李素兰一瞧婆婆不虞的样儿便知定是公公又撩虎须了,“娘,爹又把您气着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林婆子就跟被点着的炮仗,噼里啪啦数落开了,“可不咋地?一把年纪了开始长反骨了,自打过了年,见天儿的念叨要减药,晃着老胳膊非说自个日渐好了,半点不让人省心!我也就看在他躺着不能动,不然老娘非骂得他没块好皮!说啥老小孩老小孩,他到那岁数了吗他!”
  老妇人骂开,一众小的乖觉噤声不敢搭嘴,要不哄了娘就惹了爹,替爹说好话吧娘又铁定不痛快。
  林老汉窝在床上委屈得不行,扬声替自己辩解,“老伴儿,我哪敢糊弄你?也不是想着省银钱,是真觉着好了,说了你愣是不肯听,这不是摁着好生生的人硬装病么?诶唷诶唷胸口堵着气,喘不上,诶哟喂!”
  堂屋里老小,“……”
  林婆子本气头上,听着房里老伴喊的那几声,愣是给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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