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恍然:“噢。”
贺连洲静静注视她两秒才关车门,上了另一辆黑色的普尔曼商务车。
蔡叔跟贺连洲走,迈巴赫驾驶座换了一位德国年轻男子,蔡叔离开前跟他交代清楚目的地。
有人敲了三次车窗,祝夏降下车窗,是一位戴着白色羊毛帽的华国女子。
“祝小姐,您好。很荣幸能见到您。我叫Anna,是集团驻慕尼黑的工作人员。请问现在方便我上车吗?”
容貌知性美丽,谈吐大方有礼。
祝夏说:“方便。你上来吧。”
Anna坐进后座,又跟祝夏简单问了一遍好,瞥见她怀里的花,赞赏道:
“您的花真漂亮。”
“谢谢。”祝夏微笑道。
Anna用德语叫司机开车,讲了几句话,祝夏听不懂,也懒得思考。
Anna重新坐正身子,祝夏把巧克力礼盒递给她。
“吃巧克力吗?”
似乎是没料到,Anna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上依旧是和善笑容:
“一颗就好,谢谢。”
祝夏说了句不客气。
“在洋房准备了德国菜系,您一会儿到便能用餐。长途飞机消耗体力,用完餐您可以睡个好觉。明天上午,安排了《Logue》杂志的华国区创意主编秦芒与您见面。”
Anna不用文稿,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秦芒被誉为时尚界女魔头,拥有近二十年的顶奢工作经验,各大权威时尚杂志均想挖她。”
祝夏听完介绍,问:“见她做什么?”
“明晚在堡宫有场晚宴,需要穿礼服。”Anna回答。
祝夏以为见完Pean就收尾了,没想到还有晚宴。
合理怀疑贺连洲把她当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后面Anna还介绍了慕尼黑吃喝玩乐购物美容等各种活动,说祝夏要是感兴趣,她可以安排。
祝夏点了点头。
到达富人区花园洋房,如Anna所说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填饱肚子,祝夏便爬上床,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甜甜补觉。
*
京城,盛世长安会所。
作为京城最大的高级会所,盛世长安满目灵璧淮榭,装修得金碧辉煌,迷眼灯火,错落不绝,来往皆是商政两界名流。
顶楼包厢,灯光幽浮,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味和檀香味。
中式古画屏风后面,三位公子正在打台球。
宋成煜中场休息,坐在沙发上,视线微垂,漆黑碎发下的一双眉眼冷傲幽戾。
白雾从指间的烟升腾起来。
“黎萱年纪不大,还在上大学,跟你差了个八岁吧,你又不是跟她来真的,老爷子为何那么生气?”霍西津俯身打了个漂亮球,看向宋成煜问。
见他没搭腔,裴珏和霍西津同时看向宋成煜。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该不会在想你的小青梅吧?”霍西津调侃道。
宋成煜想起先前商洵看自己眼神里暗含的意味深长,以及商洵对祝夏明里暗里的暧昧轻佻。
夏夏很久以前就离开英国了。
按理说,她和商洵有五六年没见面了。
可商洵热络的态度不像是久别重逢,反而像是前不久刚见过,新旧情意混合的热情。
指间香烟燃尽,宋成煜跟好友道了声,伸臂到烟灰缸掐灭烟,起身,走到阳台,拨了个电话。
“查查夏夏和商洵现在是否有其他往来?”
*
德国慕尼黑。
祝夏再度醒来时,周围黑沉沉的,她懵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她不在京城也不在港城。
睡觉前天还是亮着的,加上太困了,她就没开灯。
现在室内多了一盏昏黄的灯,祝夏心中霎时了然。
——贺连洲回来了。
睡得脑子昏昏沉沉,祝夏使劲搓了搓脸蛋,清醒不少,摸黑爬起来开灯。
她仰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回复未读讯息。
游风问她是不是被贺老板拐跑了。
祝夏回复他“您老料事如神”表情包。
处理完消息,她下床去洗了把脸。
屋外又开始飘雪,鹅毛簌簌洒落,洋房里壁橱的火熊熊燃烧着。
祝夏下楼,Anna正在客厅沙发端着电脑,噼里啪啦敲键盘,估计在工作。见她下来,立时站起来。
“祝小姐,您醒了。身体是否有何不舒适?”
跨国容易水土不服。
“没有。你下班吧。”祝夏打了个哈欠,声音有点含糊,她端起佣人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Anna答应,道:“贺先生已经回来了。您有事随时联系我。”
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祝夏颔首。
Anna离开。
祝夏问佣人贺连洲在哪里,佣人给她指了个方向。
佣人领着她穿梭冗长的走廊,停在某间房前,说贺先生回来后到您房间待了一会儿,便下来这里了。如若您找他,就带您到这里。
祝夏点头,让她去做自己的事情。
门口紧闭,瞧不清里面的情况。祝夏推了下,推不开,估计是锁住了。
门旁边有个指纹区域,她思忖片刻,试探性地把自己习惯用的手指摁上去。
咦?指纹真的通过了。
不过,要直接进去吗?
祝夏踌躇半晌,才推门走进去。
第115章 【雪落吻潮(5)】
甫一踏进,通道里灯火通明,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封闭的室内过于幽寂,显得脚步声很突兀很诡异。
好在没走几步就瞧见信步朝她走来的男人。
他的步伐好像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一直都是从容稳健。
仿佛没有人能让他跑去见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祝夏仰起脸来,轻声问。
神色和语气都正常。看来是不生他气了。
“玩。”贺连洲吐出一字。
玩?玩什么?
祝夏不解地看他,贺连洲非常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走。
“你烧都退了吗?”她没办法从他温热的手感知他的体温。
听闻,贺连洲侧过身,折颈靠近她。
祝夏看见那张英俊帅气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他的额头贴上她的。
“可以随便亲了。”
祝夏心跳漏了一拍,反应过来,推开他说:“我不随便亲人。”
贺连洲低头看着她不自在颤了颤的睫毛,道:“我知道。”
“真的知道?”祝夏怀疑。
“你亲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做的决定。”他说。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反话呢?
祝夏暗自琢磨。
桌子上放着一把手枪,贺连洲把子弹装进弹闸里,复又把弹闸插回枪支内上膛,最后按照消音管。
整套动作漫不经心,却又漂亮利落。
“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吗?”贺连洲直视,瞄准前方的靶子就是一枪。
祝夏瞳孔一缩。望了两眼靶子上射出的空洞,她转回头,室内暗淡灯光寥寥,衬得男人眉眼冷峻,棱角分明的脸庞专注且凌厉。
被前男友拐到国外、被带到他的住宅、他还有枪……怎么想都是恐怖事件。
贺连洲侧眸看她。
四目相对,祝夏想装不记得都不行,但她还没开口,他已经把她拉入怀里。
男人坚实的胸膛贴着她后背,高大身躯将她完全笼罩住,她握着枪,他握着她的手。
就像是多年前一样,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祝夏耳侧,独属于贺连洲的铺天盖地袭来,她无处可躲。
“专心。”察觉到她失神,他薄唇抵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一口,祝夏不禁颤栗了下。
“…我记得,不用你教。”她缩了缩脖子,脑袋偏离他,想逃离,可他似乎有所预料,大手强势地摁着她脑袋往他贴得更近了。
“你不记得。”贺连洲在她耳边低声说,“要是记得,怎么会忘记喜欢我。”
肌肤相贴,话语猛戳心扉。
祝夏眼睫颤抖,顿感慌张,音量陡然拔高两个度:“贺连洲!”
她挣扎时,贺连洲将她食指扣在扳机上,抬眸看向前方的瞬间,扣下扳机,子弹势不可挡地射出。
经过消音后,没有动静,祝夏脑海却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她灵魂出窍似的,眼神涣散,呆呆望着靶子中心的小洞。
贺连洲见她无甚反应,正欲低头探究,祝夏突然转过身来,两条手臂环住他的窄腰,五指攥紧他的衬衫。
女孩子身子明显颤抖了小会儿,贺连洲怔了怔,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不应该……
“吓到了?”他轻声询问。
“你这个骗子。”祝夏脸埋在贺连洲胸前,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如何。
贺连洲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我骗你什么了?”
祝夏不吭声。
贺连洲单手拎着枪,另一只手臂箍住她的腰,手臂肌肉猛地紧绷,祝夏被他单手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失重,祝夏惊慌地抱住贺连洲脖子,后者随意将枪丢在桌子上,有力的长臂打横将她公主抱起,往门口走。
贺连洲想端量祝夏的脸色,一低眸就对上了她泛着细碎光芒的漂亮双眸。
他尚未从她直勾勾的眼神探出点东西,祝夏毫无征兆地凑近,张嘴咬住他滑滚的喉结。
贺连洲蓦地一僵。
湿润柔软的触觉,偏偏她还追着他喉结滚动的路径移动。泄愤地咬完后,又回味无穷地嘬了口。
一刹那,男人脑子里紧绷的弦彻底绷断。
天旋地转间,祝夏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欺身压在结实的墙上,她下意识伸手推搡他的胸膛,反而被男人的大手攥住,十指相贴,摁在墙面。
他狠狠碾着她唇,祝夏启唇想说话,却被他趁机抵进,强势地勾着她,深深吻了下去。
嘴唇交缠,窗外的大雪砸落在窗户上发出声响,仿佛也砸在了祝夏心上,砰砰砰叫嚣着。
身后是冷硬的墙壁,身前滚烫的男性身体。冷热交替间,男人肆意掠夺她口腔里的氧气,祝夏腿软得站不稳,将要滑下时,贺连洲将她的手放在他肩膀上。
男人的吻像是暴风雨般,惊涛骇浪地涌向她,祝夏双手抓着他肩膀,避免自己被冲走。
他愈来愈用力噬咬她的唇瓣,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祝夏身子情不自禁颤栗,像是瘪了气的气球瞬间脱力,胳膊往上攀附着他脖颈。
贺连洲将她的腰肢紧紧扣在怀里,在她窒息前,松开她的唇,于黑暗中深深凝视她。
“骗你什么了?”他的呼吸粗重,嗓音暗哑,带着原始的危险。
祝夏的眼眸氤氲薄雾,湿漉漉的。
她抬眼,撞入一双幽深的黑瞳,欲色充斥,深邃得噬人。
不待祝夏开口,贺连洲手掌扣住她后脑勺,五指穿进她黑发中,祝夏被迫仰起脖子,承受他缠绵灼热的吻。
吮吸得狠了,她浑身抖擞,着了魔般勾住他脖子回应他。隔着几件衣料,两人的身躯严丝合缝贴合着。
那股要把她焚烧殆尽的吻从她嘴唇辗转到耳后,胸腔里的心脏紊乱跳动,祝夏被他的结实炙热烧得绵软无力,只能闭上眼感受男人如猛兽般啃咬她脖颈。
昏暗光影下,紧密接触的身体显而易见。他宽厚的身躯重重将祝夏压在墙上,大手熨着她细腰,沿着曲线往下滑,撩进衣摆里。
触手满是细嫩柔滑,贺连洲黑眸骤然变得晦暗。
哪里传来排扣解开的轻微响声,胸口滚烫,祝夏的心脏猛地一缩,骤然而起的酥麻让她睁开眼。
贺连洲眸光暗沉,侵略性十足地盯着她。
祝夏面颊染上潮红,瞳孔颤缩,咬紧下唇,不让喉间溢出半点嘤咛。
难以言喻的白软让男人手臂青筋暴起,他低头吮咬她的唇,声音低而哑,携着无尽蛊惑。
“跟前男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第116章 【雪落吻潮(7)】
男人的手掌灼热干燥,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子在敏感肌肤肆意摩挲。
他蹭着她挺翘的鼻尖,字里行间全是滚烫的热气,祝夏唇间溢出一丝难耐。
“呜……”
腰身的大手猛地将她掰过身去,祝夏背对着贺连洲,手掌撑在墙面上,男人的大手从侧腰滑向前,轻易挑进休闲裤。
一只手去逗她,在她耳边继续道:“前男友有我让你舒服吗?”
他的吻在她后脖颈缓缓游离,所过之处激起密密麻麻的颤栗,祝夏回头想看他,却被按紧腰,无法动弹。
她细声反驳:“你说什么啊……”
不都是一个人吗。
贺连洲好整以暇地用手指轻抚、往更深处探索,祝夏额头沁出薄薄细汗,面颊泛起酡红,难耐地咬紧牙关。
在男人火热的掌心和亲吻中,她几乎要被熔成一汪春水。热浪突然而至,祝夏脑海一片空白,浑身如过电般打颤,呼吸混乱,闷哼压抑又动情。
无力双腿虚软将要滑倒时,一只大手将她捞了起来,伴随着低低沉沉的轻笑。
祝夏偎在贺连洲怀里,鼻息间满是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未等她缓过劲来,臀部突然多了支撑,把她整个人托起来。
腾空而起,祝夏两条腿下意识环住贺连洲精瘦的腰,双手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她把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肌肤上。
男人大步流星走出门,门自动关闭的声响让祝夏恢复了些许意识,她额头蹭了下他的肩膀,闷声问:“我们要去吃饭吗?”
“先做完正事。”
男人的嗓音克制而沙哑,透着浓重的欲气,祝夏不由自主收紧胳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里面稳健有力的心跳。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
贺连洲走进去,直接将人压进床榻上,他连多余的耐心都没有,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她的衣裳就这么可怜巴巴折在他手里,而男人对此毫无怜惜。
祝夏顿时生出一抹怯意,趁着他佩戴时,缓慢退到床头,贺连洲大手一把擒住她脚踝,轻而易举把人拽至自己身下。
嘴唇触碰的瞬间男人紧缠上来,她顿时就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霸占来得强势,祝夏避无可避,脚尖绷得死死的,轻哼的声音又细又软。
“贺连洲……”
祝夏被激得香汗淋漓,脸颊绯红,心神恍惚,黑眸泛起涟漪水光。贺连洲所有克制在眼前光景均成了空谈,他小臂暴起青筋,俯身吻她的同时把自己沉进去。
祝夏颤抖了下,嘴唇微张,贺连洲趁机缠住她的双唇,缱绻缠绵地与她深吻,纠缠、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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