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度适宜,身前是滚烫的男性躯体,祝夏并不觉冷,只是抱住他脖子,往前贴紧了些许。
柔软的和坚硬的相触,像是往烈焰里添了一桶油,烧得愈加旺盛、愈加势不可挡。
贺连洲手掌托起祝夏的臀,边亲吻她,边抱着她回到卧室的大床上。两人在这张床上有许多回忆,高兴的、难过的……流过汗,流过泪,受过伤,也被治愈过……无论是什么,好像从很久以前,他们已经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缺少彼此,便会不完整。
祝夏沉溺在贺连洲的亲吻里,鼻息间盈满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和荷尔蒙味道,耳畔萦绕着他粗重性感的呼吸,胸腔里的器官在一点点热起来,坚硬如冷石的心渐渐变得滚烫。
做好了准备,贺连洲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轻车熟路地霸占她的一席之地,像是等这一刻太久了,一切发生得很快,脊椎闪电般窜过电流,快意要命的袭来,她短促地叫了一声。
祝夏鼻子溢出细汗,贺连洲亲了下她鼻尖,低声叫她:“祝夏。”
贺连洲撑起身体,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眼波流转着惬意,他眼尾也不自觉染上笑容。
认识的第八年,他们结婚了。
美梦成真,得偿所愿。
贺连洲手掌托住祝夏瘦削的脊背,让她更紧地贴向他。
祝夏哼唧了声。她被他凶猛的进攻激得眼尾发红,眼眶氤氲生理性泪水。指甲在他背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像是在结婚证敲下的印章。
“过完蜜月再考虑要孩子。”贺连洲嗓音沉哑,一字一句撩着她,“好吗,老婆。”
“好的。”祝夏抱紧他结实的肩背,软声颤栗地回答,“老公……”
第192章 【新婚记事(3)】
公寓大楼的位置绝佳,楼层设计除去独户大平层外,还有复试和跃层,单价不菲,能住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极其隐秘,极其安全。
35层超大面积豪华公寓,是贺连洲在伦敦的住所之一。
祝夏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年,她和贺连洲都非常注重私人空间,大多数时间,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一条狗。
昨天管家得到雇主的吩咐说带Bella去南肯辛顿。
现在狗也没有。
光线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映在卧室地板上,那光影游移晃动,落在祝夏的眼里,似乎是深海的一角,鱼儿在游动。
卧室折腾了长长的一番。
贺连洲抱着她往卧室外走,在清晨里刺激得大汗淋漓,她埋在他颈窝里,嘴里的呜咽支离破碎。
贺连洲打开冰箱想取水,瞥了眼身上颤颤簌簌的人,改了主意,关掉冰箱,倒了杯温水。
祝夏张嘴,喝了他喂过来的水。她面色潮红,微肿的嘴唇沾了水,湿润透亮似上了层彩釉。祝夏张了张口,想要说话,男人蓦地堵住她的唇,热吻把她的话语全部融化,只剩下愉悦的轻吟。
他的吻直接又炙热,温柔又激烈,祝夏剧烈地喘,不可避免地掉了眼泪。
“哭什么。”贺连洲把她压在客厅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根骨分明的手指撩开她湿漉漉的鬓发,指腹轻揩她眼尾的泪水。
祝夏闻言瞪了他一眼。她眼角含着水意,这一眼颇有嗔怪的意思。
“来来。”贺连洲抬起唇角,嗓音沙哑低沉,带着餍足的一丝愉悦。
听到这两个字,祝夏紧紧勾着他脖子,仰头亲他,学着他的样子撬开他唇齿,探进去,勾缠亲吮。她浑身发软,但男人却愈发坚挺火热。大海一浪接着一浪朝她拍来,心脏被揉捏摩挲得滚烫,雪白的嫩肉从长指缝间溢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祝夏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时他也是把她压在这里,一边霸占她一边亲她。她摇摇晃晃,目光涣散看着他,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愈发深,那眼神像是猛兽瞄准了猎物,又像是宇宙深处深不可测的漩涡。
他们恋爱时发生的一切,牵手拥抱亲吻……都是水到渠成,似是地心引力在慢慢牵引两个人靠近。心理紧紧相缠,生理也深深地契合,密不可分。
“贺连洲……”祝夏喉咙溢出嘤咛,她长发散开铺在白色毯子上,几缕湿透的发丝黏在她肩膀,黑与白带来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
“先吃早餐?”贺连洲低头咬着她心脏所在处,嘬吮的音响混着过电般的酥麻,片刻,抬了下头问她。
祝夏摇摇头,她感觉满满的、饱饱的、撑撑的、深深的,一点都不饿。
男人垂眸和她对视,彼此之间视线焦灼缠绕,他手掌掐住她的细腰,沙哑说:“早餐还是要吃的。”
话是这么说,半点停的意思都没有。祝夏发尾剧烈晃动,控制不住地颤栗。
贺连洲结实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俯下身,性感低喘。祝夏抓着他小臂的手指已经绵软无力,微涨红唇不断喘息。
和精力旺盛的男人不同,几次下来,祝夏已经没有力气了,睡了三天补回来的精神被他一个上午消耗掉了。
浴室很大,有按摩椅、落地镜,也有堪比温泉的浴缸。
祝夏心情好,破例把浴缸分享给贺连洲,两人一起洗了个澡。祝夏躺在贺连洲怀里,她睫毛湿淋淋的,身后的男人伸手揉搓她头发上的泡沫,按摩头皮很舒服。祝夏回过头来,把手里的泡沫抹到他脸颊上。
洗完澡,她穿了件堪堪遮到腿根的白蕾丝吊带裙,白皙水嫩的肌肤上他留下的痕迹很显眼。贺连洲又叫她伸胳膊,给她套一件外套,避免着凉。
中场休息罢了。
吃完饭,男人亲手把他套上的衣服剥掉,又开始讨债。
祝夏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喘气,像是脱了水的鱼儿,这时他便会咬她耳朵低声说那么几句话,她立即精神饱满地捂住他嘴巴。
最后她还是阻止不了他说话,更抵抗不住他的攻势。
三天,数不清多少次。床和沙发很好,立体镜和地毯更好。
……
蜜月的第一周。
门都没出过。
祝夏睁眼醒来时,浑身酸痛,她看深色天花板,愣怔了半晌,缓缓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以免伤到彼此,他们做的时候都把戒指摘了下来。结束之后,他又亲手给她戴上了。
结婚了。
跟贺连洲。
祝夏转头看了看身畔躺着的男人,他闭着眼,似乎在熟睡。她缓缓凑近,亲了下他脸颊,准备起身下车。然而,双脚还没接触地面,手腕蓦地被攥住,一道力量猛然将她拽回去。
男人一条长腿压着她双腿,手臂圈住她腰,把她严丝合缝地搂进怀里。
“你醒了。”祝夏仰起脸看他,轻声说。
“嗯。”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在这个惬意宁静的下午祝夏也不想动,她蹭了蹭他胸膛,一眨不眨望着他。
她的鼻息扑咻咻喷在他下巴处,惹起湿润的痒意,贺连洲掀了掀眼帘,低眸瞧她。
遂后,用粤语喊了声:“老婆。”
悦耳撩人的声线,低低沉沉蕴含撩人的哑。混着亲密无间的昵称,飘至耳朵,勾起一阵阵涟漪的酥麻感。
祝夏回味两遍,望着他笑弯了眼,乌黑的眸子洒了碎光般明亮耀眼。
贺连洲手臂箍紧她腰,把人提上来些,两人视线平行,他凑近,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咬片刻,才缓缓探进去,舌尖勾缠她,仔细耐心地品尝。这个吻绵长细腻,结束时,她的呼吸凌乱急促,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后面什么打算。”贺连洲吻了下她额头,鼻尖抵着她鼻子,嗓音低磁道。
祝夏胸膛剧烈起伏,待缓过来,沉吟少许说:“还在考虑。”
她目前有三条考量,一是医院医生,二是私人执业,三是医管局从政。
回医院做外科医生的话,on call时间长些。港城 on call 35小时,英国on call 12小时。
港城有许多医生在医院干了几年后选择私人执业,苏微雯就是这么打算的。至于医管局……
路都铺好了。
而且——
祝夏身体骤地一颤,思绪被截断,她手往下抓住贺连洲的手,语气控诉:“你干嘛。”
“看看是不是肿了。”他神色自若,仿佛在做例行检查。
“还好......”她的声音很小,生怕第三个人听到似的。
男人黑眸清晰倒映着她的面容,闻言,抬了抬眉。
“你好烦。”
祝夏受不住他的眼神,想要转过身去,然而贺连洲先一步抚住她肩膀,脑袋埋在她肩侧。
房间悄寂,男人灼热的呼吸擦过她耳畔,蛊惑似的轻拂肌肤。开口,嗓音低沉磁性,每一字都像是在她心尖敲鼓。
“新婚快乐,祝小姐。”
“新婚快乐,贺先生。”
第193章 【恶性暗恋(1)】
记事以来,贺楚茵的世界里就有了陆宴骁这个人。
他记忆力很好,却容易忘记别人。看起来有些轻浮,像是花心的男人。
她以为她是特殊的,可在陆宴骁眼里她不过是个单纯幼稚的小妹妹。
后来,
被警署传唤的陆宴骁坐在审讯室里打量对面的高级督察——贺楚茵的未婚夫。
他勾唇,笑意很淡:“你知道她十八岁就上了我的床吗?逢sir,重婚可是犯法的。”
**
贺楚茵小时候喜欢跟在哥哥贺连洲屁股后头,在她眼里,哥哥是世上最厉害的人,就没有他不会的。
陆阿公和祖父认识多年,两家小时候是邻居,关系不错。
陆阿公的孙子经常来宅子找哥哥玩。贺楚茵第一次站起来,学习走路,面前站着爷爷、爹地妈咪、哥哥……等一众家人。她从毯子上爬起来,琥珀色的眼睛扫视一圈,目光停至贺连洲的方向,她迈着小短腿,慢吞吞地走过去。
大人们都以为贺楚茵是走向亲哥哥,纷纷笑闹说茵茵很喜欢哥哥啊。
果然,贺楚茵白嫩的小手抓住了哥哥的衣角。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她另一只手抓住了站在哥哥身边的陆宴骁。
大人们一怔,开玩笑说要不给他们订娃娃亲。
小时候不懂,贺楚茵只知道大人们笑得很开心,她也就跟着露出灿烂的笑容。
贺连洲不常在港城,贺楚茵年纪小不能去找哥哥玩,家里人也各有各的事情忙,只有佣人陪她。她问佣人哥哥在哪里,佣人说她也不知道大少爷在哪里。
贺楚茵想起了邻居陆家的陆宴骁,他和哥哥那么好肯定知道哥哥在哪里,所以经常趁着佣人不注意,屁颠屁颠溜去陆家。
家里戒备森严,起初,她没走几步就被抓回来了。后来,聪明的小楚茵自己找到法子,溜到了陆家。
堂堂贺家大小姐,整日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每次这种时候,陆宴骁就会把她送回贺家,让人把她弄干净。
小楚茵稚声稚气问他,我哥哥在哪里。
陆宴骁说,他是你哥哥,还是我哥哥?问我?
小楚茵鼓着腮帮子,自闭了。
长大了些,上贵族学校,有回贺楚茵上绘画课,把燃料弄倒,身上衣服和脑袋头发都不可避免沾了燃料。很多人笑话她,说她脏兮兮的、一点也不像大小姐。
那时,有个富豪被爆出轨秘书,且生了一个自私女。便有人指着她骂她私生女,联合起来孤立她。
没有人跟她组队做手工作业。原先淘气爱笑的小女孩此刻孤零零,无措地站在教室里。
她茫然地举起手,问老师能不能跟她一块组队。
放学,司机和保镖护着她回家。
下车时,还甜甜对司机说谢谢。进门看见自家哥哥,哇一声,哭了出来。
贺连洲把巧克力塞进贺楚茵张开的嘴里,她立马就不哭了,像是关闭了某个开关似的。百试百灵。
“哥哥,你说他们是不是讨厌我呀?”
大人们都很忙,家族其他兄弟姐妹不喜欢跟她玩。毕竟要是一不小心弄伤金尊玉贵的贺家大小姐,那可不是道歉就能算了的。
哥哥说,他们是害怕你。
贺楚茵昂着小脑袋问:“我那么可爱,他们为什么怕我?”
贺连洲对妹妹还是很有耐心的,他告诉她,因为你很厉害。
贺楚茵相信了。她很厉害,也一直往这个方向努力。
第二天,那些人骂她的人都给她道歉了。贺楚茵放学时候很高兴,还看见了陆宴骁。
陆宴骁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她肉嘟嘟的手,告诉她:“他们再乱放屁就让他们滚,别对他们客气。”
贺楚茵嗯嗯点头,问:“我哥哥呢?”
她每次见陆宴骁的第一句话都是“我哥哥呢?”,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答,问完之后她心情都会很好。
哥哥从小就忙,祖父对他寄予厚望。贺楚茵知晓这一点后,便很少去烦自家哥哥,她转头去烦哥哥的朋友、烦她的邻居哥哥。
贺楚茵长得机灵可爱,和洋娃娃一样精致,陆家的人都很喜欢她,也让陆宴骁多照顾她。
后来陆家搬走,贺楚茵的行动变得自由,她还是会去找陆宴骁。
他没有反对,也会主动带她玩。
大家都说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能在陆宴骁心里留下痕迹。
她以为她在他那里是不一样的。
后来才发现,没有例外。
……
5月21日,哥哥和嫂嫂婚礼。贺楚茵作为伴娘之一,瞧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他就站在哥哥身边,作为哥哥的伴郎之一。
两人视线不经意相接,贺楚茵弯着杏眼,笑容甜美无害,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仿佛对面只是个普通的伴郎。
贺楚茵作为贺家大小姐,新郎的妹妹,也很忙,整场婚礼晚宴她游走于衣香鬓影、浮翠流丹的氛围里,脸都要笑僵了。
还好她五官是偏精致小巧的甜美,即便不笑也不会让对方多想。
“楚茵,陆家的宴骁,还记得吗,你小时候经常找他玩。”蒋绮芸叫她过来,给她介绍道。
贺楚茵秉持着完美礼仪,杏眼浅弯,笑容纯良烂漫:“陆阿公的孙子是吧?我有印象的。”
说着,她朝他伸出手。非常普通的握手礼仪。
水晶灯的灯色在陆宴骁眉骨下方落成阴影,他身量修长,站在他母亲身边、站在三个女人里,尤为突出。
陆母推搡了下他,叫他跟人打招呼,笑道:“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总是容易发愣。”
陆宴骁下颌微抬,伸出手,握了下贺楚茵的手:“你是?”
手心交握的刹那,干燥冰凉与柔软温暖交触。
男人的指腹与虎口有茧,带着沙沙的触感。
贺楚茵毫无异样,甜笑道:“贺楚茵。新娘的伴娘,也是新郎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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