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手里有他舅舅挪用公款的证据,借此威胁他,要他做她的男人……准确点是床伴。
这一刻,他觉得她陌生极了。
精明干练,高高在上。
她不是来跟他谈判的,她只是来通知他。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让舅舅坐牢、身败名裂。
陆宴骁假装答应贺楚茵,打算让她先把他放了,再反悔。
哪知她行动力超强,立即就上他的床,掀开薄被——他身上没有任何蔽体衣物。
他嗤笑,她真是胆大包天。
贺楚茵双手揉搓,力道不轻不重。异样的爽感袭上大脑,陆宴骁终于感觉到慌张,他开口阻止她,她不为所动。
贺楚茵一手撑在他腰腹,一手攥着,艰难地往下落。第一次,两人都不好受,皱紧了眉头。
“你这样会受伤的。”陆宴骁浑身燥热,拽了拽手铐,没弄出来,只能喊她,“松开。”
贺楚茵蹙着秀眉拒绝。
男女力量悬殊,体型差距,他常年锻炼……要是把他放了,她肯定拴不住他。
一屁股坐下来。
两人额头都冒了冷汗,陆宴骁脸越来越难看,因为他看到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她果然受伤了。
陆宴骁真觉得自己上辈子欠她的,明明被强迫的人是他,她受伤了,结果他还得找药,亲手帮她上药。
帮人照顾妹妹,照顾到这份上。
陆宴骁是想去索求赔偿的,但转念一想贺老板对妹妹有求必应,从小就宠着妹妹……他要是敢说,贺老板不把他弄死,也得把他弄残。
都是护犊子的男人。
先前,有人造贺楚茵的黄谣,陆宴骁就把对方揍进了医院。
更何况,他们真枪实弹干过了。
人有三急,一直锁陆宴骁,不让他行动,肯定不行。
贺楚茵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手铐,一只铐着她,一只铐着他。
跟连体婴儿似的。
上药需要看,更需要摸,陆宴骁每次都面红耳赤的,还好她感到舒服,没留意他。
伤好后,清晨。
陆宴骁察觉到身上的异样感,睁眼醒来,入目的是贺楚茵坐在他身上,脑袋和发尾摇摇晃晃的。
她圆润肩膀吊着的带子滑落,像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引着他往下坠。
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记忆里的画面逐渐跟此时眼前所见重合。
空寂的停车场里,兰博基尼后座内,贺楚茵两只手抓住他身后的座椅慢慢地上下摇晃起来,发尾荡漾,像她小时候绑的马尾辫,蹦来蹦去。
陆宴骁低眸,紧紧盯着相交点,喉头上下滑动,难以言说的感觉包裹着他,一点点泯灭他的理智。
贺楚茵小时候很爱哭,长大却鲜少哭。
陆宴骁撩起眼皮,对上她笑吟吟的杏眸,猛地箍住她细腰,把她往下摁的同时往上撞。
“你就喜欢这样,对不对?”他嘴唇抿成一条线,哑着嗓子问。
小时候满足她所有荒唐想法,长大了还得给她解决生理.需求。
陆宴骁怀疑自己生来就是贺楚茵的保姆。
不然为什么这两年,逃离了她、逃离了港城,她穷追不舍地跑到他梦里祸害他。
现在,他回港城还没一个月,又过来搞上他了。
“结婚对象是谁?”陆宴骁刻意压低音量,嗓音听起来像是低音炮。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贺楚茵不会意乱情迷,她这人看似傻白甜,实际上比谁都精打细算。
陆宴骁呵笑了声,把座椅往后摁下去,贺楚茵毫无准备,被压在后车座里。
她的裙摆被掀起来,堆砌在腰间。
“贺楚茵,我真是欠你的。”陆宴骁咬牙切齿道。
这一下有些粗暴,贺楚茵双腿被他搭着,没法动,只能伸手去推他,皱眉道:“不会取悦人,就别自己来。”
被嫌弃的陆宴骁急于证明自己,勾着她脖子,捞起来亲,疯狂汲取加上疯狂推拉,贺楚茵脑袋终于开始晕了。
兰博基尼的轮胎在停车场地面不断弹压,来应付车身长时间的剧烈不平衡。
贺家大少爷结婚了。
预示着,贺家大小姐成为了新的婚嫁对象。
关于这一点,贺楚茵和陆宴骁都心知肚明。
“看来你男人不行啊贺楚茵。”陆宴骁突然说一句,话里嘲讽意味很深,“这两年他们没满足你?”
“陆宴骁你退步了,还好意思跟别人比,有空去看医生吧!”贺楚茵不上当,反骂道。
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宴骁哥哥真厉害”“宴骁哥哥最棒了”“宴骁哥哥好强啊”,现在别说崇拜了,跟吃了枪药似的。
真把他当牛郎了吗?
陆宴骁都气笑了,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捏她脸,把她嘴巴捏得嘟起来,低头咬了一口。
“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贺楚茵甩开他的手,张嘴狠狠咬他下巴,回道:“你全身上下没一处是硬的。软男!”
陆宴骁严重怀疑他带大的小姑娘被狗吃了。
乖巧可爱?温顺懂事?
放屁!
第197章 【恶性暗恋(5)】
贺楚茵吟叫出声,那甜嗓轻柔混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飘进陆宴骁耳畔,他心都颤了一下。
身体臣服于她,让他感到了深深的背叛。
起初,陆宴骁还能捏着她下巴,狠狠道:“贺楚茵,我是你哥!”
那会儿她语气又娇又轻,委屈巴巴地说好疼啊。
如今,陆宴骁只能任由她掐着脖子,嘴角翘起恶劣的弧度,说:“陆宴骁,你还敢回来?”
周围是诡异的寂静,极致的快感自脊椎窜出来,蔓延至四肢百骸,两人双双倒在后座,急促喘.息,延长和回味对方带来的快乐。
陆宴骁掀起眼帘,贺楚茵脸颊绯红,安静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手无意识地搂着她腰肢,将人抱在怀里。
不能这样……陆宴骁很想推开她,但是他没有。
反而是贺楚茵还没缓过颤栗,就将他一把推开,坐起来,低头整理,全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把纸盒丢给他,道:“弄干净,滚吧。”
陆宴骁心霎时像被浇了一桶冰水,冷飕飕的,脸也黑了。
憋着胸腔的怒气,迅速收拾,从车里下来了。
贺楚茵坐进了驾驶座,若无其事地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陆宴骁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眉头皱得死紧死紧,恨她更恨自己。
黑夜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跟她亲吻、跟她做亲密无间的事,他用理智拼命拽着自己,她却不放过他。
她只是短暂而炽热地喜欢了他一下,却用疯狂刺激的行为引他入地狱。
热情消散,她潇洒离开,独自他一人沸腾。
可不是吗。
他离开两年,她就没断过男人。
驶出停车场,有来电,贺楚茵把车子停靠在路边,接了电话。
“逢sir。”她微笑,声音脆甜。
“明天有空一块吃个饭吗?”电话那头的逢冠霖问。
“可以啊。”
“有没有想吃的菜系?”
“法餐怎么样?”
“可以。”
有东西滴答滴答砸在车窗,贺楚茵望过去,才发现下雨了。港城夏季向来多雨,不过这好像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雨。
贺楚茵有新的来电,她看了眼是谁,不急着接,跟逢冠霖聊了五分钟,挂断,等一会儿,那人又打来了电话。
“我手表在你车上。”陆宴骁言简意赅。
做的时候,腕表摘下来了。
“地址给我,我明天叫人送过去。”贺楚茵说。
光听她平静疏离的语气,无论怎么样是想不到两人不久前有过肌肤之亲。
陆宴骁给了她地址,气得立即挂断电话。
贺楚茵打开车载音乐,播放器把手机丢到旁边,往后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很容易获得快乐。
可成年人的世界非黑即白,是复杂的,不能放任情绪,很难快乐起来。
于是,从身体获得快乐,这种走捷径的快乐诞生了。
他们之间,走捷径反而会越走越远。
但贺楚茵还是走了。
他亲手把她从深渊拉出来,又亲手将她推向深渊。
过去两人越近越好,而如今他距离她越远越好。
雨势渐大,拍打着车窗玻璃,激起雾朦朦的水汽。
贺楚茵望着前方,视线失焦,似乎看见了那个雨夜。
父亲出轨,美满家庭支离破碎。她还小,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垂着脑袋,忍着眼泪。
陆宴骁见她郁郁寡欢,带着她进行了一场逃离。
北潭涌、浪茄湾、西湾亭、塔门岛、狮子山、大帽山……都有他们共同探险的身影。
青春期是敏感发育的时期,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就喜欢了。
没什么好否认的。
对贺楚茵来说,爱情就叫陆宴骁。
可陆宴骁从未想过参与她的爱情。
他们的爱情,无始无终。
手机弹出一则讯息,是陆宴骁发来的地址。
贺楚茵取过手机,回复了下OK。她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目视前方。
雨刮器左右摆动,视野逐渐清晰,贺楚茵重新启动车子,往陆宴骁发来地址的反方向去。
同样的港城,同样的大雨。
他们不再年少,也就失散了。
*
哥哥嫂嫂新婚,有些集团事务便落在了贺楚茵肩上。工作范围扩大,不可避免地繁忙起来。
开完一天的会,贺楚茵回到办公室。凌薇Joice拿着文件进来,贺楚茵让她先放桌上。
“逢sir来了,在会客室。”凌薇说。
贺楚茵正握着钢笔,迅速地翻阅签字,闻言抬睫,问:“来多久了?”
“一个小时。”凌薇答。
贺楚茵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的时间。她起身,拿过米色的西服外套便往办公室外走。
逢冠霖,高级督察。
贺楚茵和他是在一场饭局上认识的,加上长辈也有来往,一来二去就熟了。
她不反感与他接触,或者说她不反感跟任何人打交道。
贺楚茵能游刃有余地应付社交活动,更能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会客室里,逢冠霖穿着一身高定的墨色西装,端正坐在沙发上,看见贺楚茵进来,他立即站起身来。站姿挺拔,像是一棵永不倒塌的松树。
“逢sir等久了吧。”贺楚茵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略微歉疚道。
“没有。是我来早了。”逢冠霖五官硬朗,眉宇间携着凌厉的严肃,对她微微一笑。
“那我们走吧。”贺楚茵不扭捏,落落大方地说。
两人走出会客室,贺楚茵跟门口的行政秘书说你下班吧。
行政秘书:“是。”
两人走到电梯处,等候的缝隙里,逢冠霖说:“第一次见贺小姐穿职业装,很惊艳。”
贺楚茵今天穿的是商务房的女款西装,干练利落,消减了少女的甜感,增加了成熟稳重的气息。
她笑笑:“逢sir一如既往会夸人。”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轿厢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贺楚茵和逢冠霖走进去,蒋安屿彬彬有礼打招呼:“逢sir。”
“蒋律师。”逢冠霖点头。
蒋安屿看向贺楚茵,目光询问:你们在拍拖?
贺楚茵还没回答,身畔的陆宴骁冷不丁开口:“昨晚留在你那的腕表,什么时候还我?”
第198章 【恶性暗恋(5)】
陆宴骁穿着黑色休闲装,器宇轩昂,表情淡淡的,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
他话语甫一落下,蒋安屿和逢冠霖看了过去。
贺楚茵说:“已经叫人送到你家了。”
陆宴骁双手插兜,拉下眼帘看着她,点了下头。
“不介绍下?”他睨了眼她身边的逢冠霖。
逢冠霖闻言,主动伸出手,说:“逢冠霖。”
陆宴骁晾了他数秒,才慢悠悠地伸手:“陆宴骁。”
两个男人的手相握,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了深意。
“你们准备去哪里用餐?”蒋安屿偏头跟贺楚茵说。
“之前打算去西班牙餐厅的,刚刚改主意了,去逢sir家。”贺楚茵道。
蒋安屿略感遗憾,说以为能一起去餐厅用晚餐。
逢冠霖说下次有机会。
电梯门打开。贺楚茵和逢冠霖率先出去,只剩蒋安屿和陆宴骁。
“逢sir追楚茵追了大半年,还以为楚茵会拒绝。看现在的情况,楚茵大概率被打动了,准备接受他了。”蒋安屿手里拿着车钥匙说。
“她前面的男朋友呢?”陆宴骁接过他抛过来的车钥匙,似随意问。
“都分了。”蒋安屿说,“楚茵忙着工作,她现在都快成为第二个贺老板了。贺家大少爷大小姐真是上流社会的模范兄妹,一个两个都不好惹。”
陆宴骁没搭腔。
“你跟楚茵吵架了?我记得她小时候很黏你和贺老板。”蒋安屿问。
“你都说小时候,现在长大了能一样吗?”
“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你?”蒋安屿反问。
陆宴骁皱了下眉头。
蒋安屿:“你对她没意思,就趁早离她远点。”
陆宴骁:“躲不掉。”
蒋安屿目光怪异地打量他,须臾,下结论:“你变了。”
陆宴骁冷嗤一声,否定他这个说法。
……
夏夜,雨色潮湿。
陆宴骁十八岁就搬出来独居了,以前贺楚茵频繁来他家,两人在房子各处都做过。
可自从停车场后,她就没找过他了。
陆宴骁回到家,在玄关处弯腰换鞋时,余光瞥见了一双女士拖鞋。
恍惚几秒,走到冰箱,取出一瓶冰饮,拧开瓶盖,仰头,喉结滚动间,脑海乍然浮现出贺楚茵对那个男人笑的样子。
陆宴骁蹙紧剑眉,不悦和烦躁油然而生。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来,他走过去看,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艺舒喝醉了,你是她男朋友吧,麻烦过来接她回家,不然不安全。”电话那头嘈杂,隐隐听到有女生说。
“不是。”
“什么?”
88/93 首页 上一页 86 87 88 89 90 9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