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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综文野]分歧格——Kono不不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6 14:44:21  作者:Kono不不哒【完结+番外】
  他这里全部采用欧式的装修风格,极厚重的帘幔,雕花四柱床,一片黑暗中床头的小桔灯撑起微弱的一角光,他的医药箱砸在地毯上,因为他下意识握住了口袋里的手术刀。
  年轻的女人坐在床沿,看着他,夜灯的金属链在她的手指上缠了几圈。三天前把手电筒光打进她眼睛里的时候,他就想说了,她这几年过得不轻松。他仍然看得见眼眶里的碎片,拔不出来,长在了里面。硬取只会流血。他从不认为破碎的东西美好,但人不是这样的。
  人居然不是这样的吗。
  他以为再次见到这双眼睛会祛魅,曾经的执念源自他从来没在珠宝堆里找到一样的蓝色。
  时隔四年了,他居然还是想要。
  下定了决心,这就不是要或不要的问题,是可行性的问题。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话了,讲起了一个故事: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一个童话,故事的女主角有一条雨滴项链。雨滴做的项链应该是什么样,我一直想象不出来。后来我的守护者,她的异能是操纵冰,给我做了一条冰珠和琴弦组成的项链。那条项链做得非常漂亮,也非常冷,可惜没过多久就化了。”
  “长大我才明白首饰的主要材料是珠宝,常见透明材质的有钻石,水晶,再不济有玻璃。有一天我路过一家老旧的珠宝店,居然从橱窗里看见了心心念念的雨滴项链。我想,没错,就是它。项链其实是锆石的材质,切面光滑,漂亮到无可挑剔,在阳光底下像一捧闪闪发光的水。我看了一眼价格,看见了一长串的零。”
  “于是我进店问主人,能不能一颗一颗地卖给我。那条项链一共有18颗锆石,她替我折算了每一颗下来的价格。”
  “很快我开始接任务工作了,我每攒到一颗的钱,就会去换一颗回来。每次工作前,我会想到那条项链,接着就不忍心偷懒了。”
  “在我去意大利上学前,我攒够了钱,买下完整的项链,从此以后无论谁想借过去戴,甚至碰一下都不行。有一个白人男同学为了激怒我,将它偷走,我发现的时候他准备砸碎了丢进食堂的垃圾箱。”
  “我因此砍掉了他的手。”
  “那么,”她说,“我也是你的雨滴项链吗,森首领?”
  她拽掉了小夜灯的开关链。
  “……”
  红瞳的医生用五指把黑发往后梳。原本他的衬衫系到最上面一颗纽扣,喉结严丝合缝地包裹在里面。森鸥外解开两粒扣子,用力把领带扯开,他忍不住笑了:
  “您怎么发现,我们从头到尾都在□□大楼内部的。这可是我从美国引进的VR技术。”
  这栋别墅四面的外墙突然倒下去了,溅起大量灰尘,仿佛小女孩的娃屋被掀开。外面的街道投影慢慢失效,钢筋裸露的摄影棚露出来。
  “而通往现实世界的开关,刚好,是您床边这盏看似坏掉的小夜灯呢?”
第19章 逆差
  -
  正准备开口陈述我无懈可击的推理过程,证明我的确有侦探的潜质,森鸥外轻飘飘地表示不急,这里不是体面说话的地方。
  我:“……”
  时隔四年,我再一次来到港-黑的首领办公厅,区别是换了一个主人。
  第二次我试图炫耀自己的聪明智慧,森鸥外拿起电话,让人泡一壶清亮的红茶送上来,他拿开听筒一本正经道:“您刚刚说什么?”
  我:“……”他绝对是故意的。
  等待红茶和芝士蛋糕的时候,我打量起房间的内饰。
  受横滨最早开埠和森欧外留学经历的影响,他办公室的室内设计是浓重华丽的西洋风。大块大块的玻璃马赛克艳丽而剔透,异域风情的地毯从门前一直铺到房间的最深处,与漆黑的建筑外观形成鲜明对比。坐落在附近的横滨地标大厦,相比之下就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小矮人。
  是的,我看到了白日里的城市风景。森鸥外到底耍了我一把,趁昏迷的时候他弄混了我的时间概念。现在是早上九点,而非晚上。日期也比我预估的推迟了一天。
  房间空旷而华美,除了理所应当出现在这里的首领阁下,不速之客的我,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红裙子的小女孩。她几乎把玻璃珠般的眼睛贴在玻璃上,贪婪地欣赏景色,并小心翼翼地呵气防止雾化窗户。
  看见我,她甜甜地笑了一下:“你终于出来啦。”
  我倒在皮沙发上:“我倒看不懂你的意图了,一边隔离我,一边自己的异能透露线索。我小时候做数学题,一个泳池分别有效率不同的进水口和出水口,让我求一段时间后池子里的水。那道题做得我非常恶心。”
  森鸥外在对面坐下,问我的喝茶偏好有没有变,还是加奶不加糖吗。果然他之前给我带致死糖量的珍珠奶茶,也是在耍我。他贴心地递来了一盏,把手调整到我正好能直接握住的角度:
  “我的身份是太宰泄露给您的吗,毕竟外面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还是可以的。”
  “他只提过去医务室找首领,”我喝茶,“但真正开始起疑心,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从我醒过来,你称呼我[小姐]而不是[大人]的时候。”
  “你变傲慢了,森先生,男人天生已经傲慢得不像话了,因为他们认为历史是他们创造的。掌握权力的男人更加如此。当然你没做错什么,你如今是关东地区黑手党龙头的首领,我不过是同盟离家出走的继承人。今时不同往日了呀。”
  我哀叹,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格外开心。我只能理解为他为地位的逆差沾沾自喜。他问:
  “VR世界的开关呢,您又是怎么发现的?”
  “哦,”我说,“没什么技巧,托尼·史塔克开新品发布会的时候我也去了。半夜偷偷溜进展厅玩了半个小时,被美队拎出来训了一个钟头,青少年要好好学习之类的。我到现在有时做噩梦,都会梦见我的思德课老师长着美队的脸。”
  我把杯子放下:“何况森先生是完美主义者吧,刻意提醒我床头的夜灯坏了又不去更换,才是怪事。”
  “您这样进退两难的,是没想好要不要杀我吗?反正现在没人知道我在这里,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
  森鸥外睁大眼睛:“您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我:“……”
  “您养伤的几天,我这里的电话也好,邮箱也罢可热闹了,”他说,“您家里打过电话暂且不提,连reborn先生和即将继位的彭格列十代目也过问了此事,一幅非常关切的样子。”
  我感动道:“果真是患难见真情?”
  “哦,您家里说一切都是您的个人行为,他们一分钱都不会赔。Reborn先生问‘她死了没有,死了把尸体寄过来参加蠢纲的毕业典礼’。”
  我:“……”
  森鸥外感慨:“果真是患难见真情。”
  “说到底,您的老师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您参加师弟的毕业典礼呢?”
  “可能怕他跟我一样,不务正业,抛下责任和义务就跑了吧,”我漫不经心地说,“如果连我都去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毕竟一毕业他就要着手开始继位的事,对纲吉而言,就真的是判了死刑了。”
  “毕竟高中三年,他最放在心上的是怎么逃跑,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当黑手党。彭格列对他不是家业,是怪物的口腔还差不多。”
  “这也是您从家里跑出来的理由吗,”森撑头注视着我,“害怕责任?害怕义务?还是害怕身上要背负的人命,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从此被异化为组织中权力最大,也最不自由的存在。”
  我说你不是一眼就将我看透了嘛,森先生。
  他突然一敲掌心,貌似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既然如此您留下不是正好吗?我还在一头雾水,他独断地指挥我跟上他。我们走出首领办公厅来到下面一层。透过敞开的玻璃门,太宰治的嗓音气势汹汹地传来:
  “确实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一旦找到就地处死!”
  我:“……”
  唯一反驳他的是一个口吻轻狂的青年,话音里难得地透出恼恨跟纠结:“不要吧,我们不是要靠她找到俄罗斯人吗?还是先问话,把情报套出来再放…我是说再杀,也不迟。”
  他的话说完,太宰治也沉默了。
  他探究地开口:“你追上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中也?”
  我听见里面传来杯子打碎的声音,以及恼羞成怒的“没有人工呼吸”。
  我:“……”
  森鸥外:“……”
  森鸥外:“让您见笑了。”
  “哪里,”我说,“这恐怕都是我的错。”
  森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的确都是你的错。
  -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一场关于如何追捕入侵者的会议召开到一半,参与者是□□最高领导层——三位干部。
  之所以是三位而不是理论上存在的五位,一方面,缺席的一位干部仍在欧洲公干。而另一位A干部的尸体就停在太平间。
  太宰治别了一只铅笔在耳边,手上装模作样地拿着一叠文件,我从背后看到文件上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分明是一打A4纸。中原中也坐在面朝出口的位置,看见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说你别太嚣张了,现在连港-黑总部都如入无人之境。他看起来大衣一掀就能跟我打架,下巴有一块青红转紫的瘀伤,是被我用枪托打的。
  太宰治的A4纸像下雪一样飘在地上。
  我打招呼:“港-黑的各位大人们,你们好。”
  森先生说你太谦逊了,可不像你以前。他指着唯二空着的两把猩红高背椅让我坐。那是A干部生前的椅子,铭牌甚至没有撤换下来。我跟他商量:
  “要不我还是站着吧?”
  森先生坐回上首,只有中也和穿艳丽和服的女人站起来,表示了一下敬意,太宰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肆?”
  “什么?”中也怒气冲冲,“你认识这条青花鱼?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森先生不咸不淡道,太好了,寒暄的部分可以省略。我把目光落在唯一脸生的女人身上。尾崎红叶用宽大的丝绸袖子掩着半张浓淡相宜的脸,我说初次见面,之前就听说过您了。她暧昧道:
  “首领以及其他干部在场的情况下,我成为第一个被礼待的对象可不多见。您确实是一位讨喜的客人。”
  “哦,”我说,“想必曾经的客人要么是男的,要么瞎了眼,才会看不出谁是房间里最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您,搞不好尸体都找不到。更何况您还这样的强大美丽,令人心折。”
  太宰和中也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声。
  尾崎红叶笑了:“我从异能特务科的泉那儿听说过你,她说,你是一个很难搞的小…”
  她顿了一下,没有把后面可能存在的[王八蛋],或[碧池]说出口。男人对女人说这样的话是荡-妇羞辱,女人对女人则是最高程度的褒奖。
  森鸥外击掌,吸引在场所有的目光,只是他的微笑里有一股“明明我才是这个黑心作坊的主人”的勉强意味。
  “我有一个提议。”他说。
  太宰和中也的表情紧张起来,生怕他提议的内容是把我浇上水泥,塞进汽油桶,干了以后沉到海底。
  “既然A已经死了,”他没有任何可惜的意味,仿佛死了一条走狗,“而这位年轻的女士给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和经济损失(我:其实是我前男友干的),既然如此,让她加入港-黑还债很合理吧?要举手表决吗?”
  太宰叫了一声“好耶”,举起两只手。红叶在笑,中也神色纠结,但都不像反对的意思。我很想说“你们是幻影旅团吗,杀了成员就能自动加入”。
  我看到了森鸥外的眼睛,想到的却是:
  他是一个比费佳更高明,也更耐心的猎手。
第20章 愤怒
  -
  几天后,我在吃草莓。
  新鲜,汁水丰盈的奶油草莓,刚从港-黑名下的私人农场采摘送上了七十层高的大厦。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太宰在打游戏。本来他想躺在我腿上,没等我拒绝,爱丽丝一脸天真地说不要脸。她抢先把小脑袋伏在我的膝盖,正在将我垂下的一缕头发编成辫子。
  红叶姐从她保养短刀的动作里抬头,说头发割掉怪可惜的,下次直接把那男的杀了多好。
  茶几上摆着巧克力小火锅,散了一些椒盐饼,棉花糖,毛毛虫橡皮软糖之类的零食,色素浓度极高,看着就像有毒,只有太宰会碰。我用草莓带着露水的屁股(还是头)裹了一圈融化的黑巧,耐心等脆皮凝固。
  办公桌后面,森先生拿着一本乔治·奥威尔的书,封面画了一群动物,他问我看过吗。我不屑地表示十六岁就看过了,现在的我只看芭比系列和一千零一夜。他也只能失笑罢了。
  爱丽丝趁我分神咬走了我刚晾好的巧克力草莓。最好吃的尖尖部位被吃掉,我只好把一整个都喂给了她。粉色的汁水蘸到了我的手指,黏糊糊的很难受,爱丽丝伸出小猫一样的舌头。
  “不可以舔,”我轻轻把她从膝盖掀下来,绕开沙发准备去洗手,“手上细菌很多。”
  我礼貌地问森先生:“你的异能参数是不是没调整好,看起来脑子笨笨的。”
  之后到底是红叶姐在嘲笑他还是太宰,我在盥洗室,水流开到最大没听见。
  -
  几天过去了,我依然一步没出过港-黑。
  通讯是不受限制的,可我能打给谁?往家里打吗,他们只会说劳务费组织要抽成一半,论黑心程度港口黑手党也就图一乐。往意大利打我不好意思。
  学校里至今流传着我的传说。他们说我巅峰期能跟瓦利亚暗杀组织头目打成平手(没被Xanxus打死),彭格列十代目和他的左右手是我的裙下之臣(物理),色-诱课作业我骗来了□□首领的权戒。
  我说那不是我,那是一个名叫玛丽苏的女人。
  现在告诉他们我被软禁了,绑匪把我扣下打黑工,不然就要我还四十个亿,这多不好意思。要知道黑手党人最八卦,一个人知道,就是半个学校都知道了。
  谈判那天,我有意刁难:“我不喜欢出的任务怎么办?”
  森鸥外:“任务你自己选,每年保证一定的指标就行了。”
  “我真的对俄罗斯佬和他的死屋之鼠知道得不多,而且我不会告诉你。”
  森先生摁住准备发脾气的中也:“目前为止有谁问过你这个问题吗?”
  倒也是,我接着胡搅蛮缠:“要是我想当干部怎么办?”
  他说这个不可能一上来就做到,刚想乘胜追击,森慢悠悠地说:
  “我和东大的法律系主任私下关系很好,加上我本人是那所学校毕业的。你想就读的话,我帮你准备入学考试,推荐信三封够了吗?上野千鹤子的签名要不要?我会托关系找人带。周末的时候你可以约晶子喝下午茶。你放心,我的手伸不到侦探社去,她现在跟我无关了。反正过几年,你要回去继承家业,在□□就当积累海外工作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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