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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又拒绝我？
谢之白起身，喘着气，不急于拭去脸上的汗水。
反而紧盯着她的表情，想要捕捉那瞬间的绝美。
他要看她情动的模样。
将她深深地印入脑海。
双眸迷离恍惚，里面水光闪烁，泪珠在眼角徘徊，红晕染上眼尾，眉毛微微颤动，鼻尖剧烈耸动，嘴里的散鞭已掉落在锁骨上，嘴唇仍然张着，她在急促地喘息。
胸腔吸入空气而剧烈荡漾，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双腿，反抓着身下的床单。
脚掌被他的手掌握住，还抵在他的腰腹。
脚趾在可爱地蜷缩，肌肉上全是指甲印。
她全身泛着强烈耀眼的红晕，肌肤上仿佛能看到蒸汽袅袅升起。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吻她的腰。
吻一吻，缓一缓。
可还是缓不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将会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脚，将她平稳地安置在柔软的床上。
打算起身去浴室解决，却被她阻拦。
一双腿紧紧夹住他的大腿，不让他离开。
他低头看着她白皙细腻的小腿，肌肉上青筋蜿蜒，如青花瓷般美丽。
“怎么了？”
他还是忍不住去抚摸她的小腿。
“你去哪？”
“浴室。”
陈岂岩暗自冷笑，意识到他总是那么克制与冷静，分得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从不逾越，也从不打破规则。
他说过不会有深入的性行为，而她对此心知肚明。
可这一次，却连让她帮忙都不想要吗？
她下意识地开始反省，是上次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他没感到满意吗？
转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得对自己生出几分厌恶。
明明已经知道他是谢之白了，她却还想要取悦他。
这股执念从八年前便开始根深蒂固，真是无奈又悲哀。
她松开了双腿，却不打算让他独自解决。
她想她其实是气不过，不服气连在这事上都不能满足他。
他知道她是谁，依然愿意维系这段关系，难道不就是看中她的身体，或是那种无条件的服从吗？
无论是哪个理由，她都想要求证。
她起身凑近，解开他的衣物。
……
然而，无论她多么努力，一切都停滞不前。
……
而他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
“就这样吧，我去浴室。”
谢之白是故意忍着的，因为无法在她不正视他的情况下宣泄出来。
而陈岂岩对他的反应感到愤怒与难过，却仍不肯就此罢休。
她猛然扯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倒到床上。
谢之白并非会被她一扯就倒，更多的是出于不愿违背她的心意。
她想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还保持着那份理智。
可他太高估自己了。
当他仰躺在床上，看到她动作迅捷地坐上自己的身体时，瞳孔不可避免地震颤起来。
他迅速掐住她的腰，语气中透着一丝狠厉。
“你干什么？”
方才的怒火已经消散，但此刻又忍不住翻涌而起。
陈岂岩总是能以她的方式，轻易撩拨起他情绪的波动，让理智在瞬间崩塌。
谢之白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面色愈加冷峻。
陈岂岩没有回应，也不直视他的目光。
她已失去理智，似乎也不太懂自己想要做什么。
也许她只是想要看他在自己身下束手无策的样子。
两人便维持着这个勉强的暧昧姿势，互相对峙。
陈岂岩拗不过他的手劲，只好直起身子跪着。
谢之白则继续用力掐着她的腰，确保她不会突然坐下来。
然而，越压抑，越难忍。
他们身上汗水淋漓，明示着刚才的疯狂。
如果此刻有谁往前或往后轻轻一动，恐怕更疯狂的情潮便会生发。
但两人都没有再动弹。
片刻的沉默后，陈岂岩鼓起勇气，缓缓转头，努力将视线投向他的目光。
那一瞬间，再次确认眼前的男子果然是谢之白，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砸在他那□□的腹肌上。
都说水滴石穿，谢之白此刻深信不疑了，感觉自己的肌肉要被她的泪水侵蚀，□□与灵魂因她的悲伤而彻底消散。
他想要问她究竟怎么了，可口中早已干涩得发不出声来。
反而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又拒绝我？”
这句话瞬间打碎了他的故作镇定，眼里泛起一层红血丝。
愤怒与悲伤一起袭来，他难以分辨是哪一种情绪在主导，但心脏却像在被人剧烈地前后摇晃，痛苦而窒息。
他一度想彻底放任自己，和她一起坠入这失控的深渊。
但理智随着他流出的一滴眼泪，像根丝线一般牵住了他。
他将人拎起，放在身旁，给她翻身俯在床单上。
起身来到她的耳畔，而她默默迎合。
如此乖巧而顺从，让他对她毫无办法。
……
“别乱动！”
一句警告伴随十下拍打，手掌重重落下，冷酷无情。
她的上半身瞬间无力支撑，脸颊紧贴在床单，几乎透不过气来。
谢之白见状，便一手握住她的脖颈，让她得以抬头，喘息片刻。
他的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角，令她不由得想要吻上去，但又念及他是谢之白，便只好紧闭双唇。
隐忍着呻吟，隐忍着心动。
谢之白不想和她磨太久，怕理智在她的魅力中彻底消散。
于是在一片炽热的泥泞中，迎来了自己的释放。
结束后，他在她的后背上缓慢地、来回地亲吻。
吻她的肩胛、吻她的脊椎、吻她的腰窝……
他将她翻转过来，四目相对，情难自禁地靠近，想要吻她的唇。
可当他将脸庞靠近，她却侧开脸颊，拒绝了他的吻。
在这段关系中，他们的唇还未相触过，如同无形的契约，昭示着她心底的想法——
他们的交往仅限于□□，超越这一层的情感，她绝不愿给予他半分。
谢之白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挂着挫败的神情，最终认命般地将一个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可这难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于是张嘴在她圆润的肩头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显眼的齿印。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起身走向浴室。
第52章 First Love
陈岂岩躺在床上，有些得意能让他释放，但紧接着又因他的离去而感到难受。
强烈的空虚感狠狠压着她的心脏。
全身都火辣辣的，可始作俑者早已起身离去。
就在泪水即将滑落前，那始作俑者的脸庞又出现在她眼前。
“抱你去洗澡。”
一说完，便不容她拒绝，抱起她走向浴室。
原来，他刚才去浴室是给她放洗澡水。
抱着她的手掌温度依旧灼热，甚至比之前压着她的身躯还要炙烫。
烫得好似能烧掉她的一层皮，却反倒让她感到一阵绵长的暖意。
她心想自己已经沦陷，只要他给一点甜头，她就不想再别扭，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可她也清楚，这份温柔只能在契约关系中拥有。
温暖的浴缸中，水波轻柔，驱散着陈岂岩内心深处那些自虐的念头。
水温不高，顾及到她身上的疼痛。
他在帮她洗澡，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挑逗的暧昧，十分耐心和体贴，全身心为她服务，只为消除她的疼痛和疲惫。
洗完后，他起身拿来浴巾，站在浴缸外示意她起来。
她缓慢地站起来，目光与他的相遇，没有避开。
他的眼神太过清澈自然了，坦然地注视着她洁白的肌肤，似乎早已看惯了这一幕，透着一种家人般的亲密。
“家人”这个词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扯过他手里的浴巾，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只可惜，无法掩盖脸上的红晕。
也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也许是对长久的亲密关系的渴望，让她无端生出这样的妄想，又被这具体的妄想给击中内心……
算了，别想了！
擦干身子后，她不顾他的跟随，径直走向衣柜，换上一袭浅绿的吊带裙，掐腰设计，美得典雅。
穿裙子前，她有穿上内衣裤。
谢之白看得出，她是要出门。
的确是要出门的，但更准确来说是要逃离。
这密闭的空间突然令她感到局促，再待下去，心只会愈发柔软，向他渴望更多更多。
开门，没有关门，只是自顾自地走在酒店走廊上，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中途，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还有那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不紧不慢地追来。
她知道他跟上来了，但这不关她的事。
电梯门开了，她走进去，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跟了进来。
直到电梯抵达，她快步走出酒店，来到横滨港的步行长廊。
天有些阴郁，云层像被倒了一桶水泥，灰得压人心头发闷。
太阳不知被困在何处，没有出现。
一定很无助吧，怎么也走不出来。
陈岂岩沿着海边缓步走着，有些心不在焉。
海上几艘游艇，挂着灯带，幽蓝与橘黄的光影在海面摇曳。
海鸥飞翔，吹来海风，拍打着她的侧脸，带着一股潮湿的咸味。
步行道上的游客稀稀落落，正好让她在泪水盈眶时，无需担心被人看到。
她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不敢回头确认，只是继续往前走，不停地走。
走到一处围栏边，内心的苦闷渐渐压倒了她的脚步。
此刻将近中午，她没有吃饭。
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食欲，好像体内的能量在悄无声息中被抽空。
她环顾四周，有熟悉的音乐响起，顺着走过去，正好看到有张观光椅。
坐在观光椅上，一股凉意沿着海风袭来，钻入她的骨缝里，让内心更加冰冷。
其实屁股还有点痛，但打她的人却不在，于是冰冷的心转而怒火中烧。
生气，随后又悲伤，情绪不定。
目光游移，不知该落在哪里。
抬头望天，只觉得天空太过沉闷，堵得装不下她的孤独；海边的浪花扑打礁石，声声喧嚣，太过吵闹。
看向浮华的游艇，看向欢乐的游客，没有哪一样是她可看的，只是无声地提醒着，她与他们的格格不入。
忽然，一阵悠长的萨克斯声，伴随着海风飘入耳中，是刚才听到的音乐。
这曲调太熟悉了，像是命运的巧合——居然是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
这是她当年失恋后反复听过的歌，旧日的伤痕就这样被无情地揭开，隐隐作痛。
海风裹挟着旋律吹奏得越来越响，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出这首歌的歌词：
明日の今頃には
明天的这个时候
わたしはきっと泣いている
我一定会泪眼潸然
あなたを想ってるんだろう
想念着曾经深爱的你
……
不必等到明天，她现在就想再度落泪，可又觉得自己只剩躯壳，泪水早已干涸。
萨克斯的旋律正慢慢吹向副歌，而就在这时，谢之白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突然的离开，又突然的出现，他总是这样，扰乱她生活的节奏。
他递来一个饭团，看上去像是从全家便利店买来的，因为酒店附近就有一家。
“先简单吃点。”
他将饭团塞进她的手里，尔后在她身旁坐下，留了一掌宽的距离，放了瓶牛奶和矿泉水。
他已经替她拧开了那瓶牛奶的盖子，提醒她可以配着喝。
她不敢去想一个可能性，他知道她喜欢喝牛奶。
陈岂岩抬头看向他的侧脸，那侧脸映着海边的蓝调，分外柔和。
他正好在喝水，下颌线更加突出与硬朗，喉结随着水的滑落上下起伏，格外性感。
萨克斯的音调还在悠扬回响，歌词再次不合时宜地钻进了她的思绪。
you will always be inside my heart
你会永远住在我的心里
いつもあなただけの場所があるから
我的心田里永远有属于你的地方
I hope that I have a place in your heart too
希望你心里的某个地方也有我的存在
……
他的心里会有她的存在吗？
陈岂岩不清楚。
但当目光落在手中的饭团后，空洞的躯壳里突然被注入了温暖，飘走的灵魂也似乎悄然归位。
她多希望这一切不是幻觉。
第53章 我爱你
她开始吃下饭团了，谢之白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刚才跟在她身后走的时候，他恍惚想起从前。
那时，她总是跟着他，不是拿着课本想要一起学习，就是拿着食物想要一起吃饭，又或是兴致勃勃地说些琐碎趣事，逗他开心。
而现在，换成了他在她身后紧紧跟随，渴望和她做各种事。
他想，这感觉真好，却又忍不住心酸。
那时候，她真的好喜欢他，那样毫无保留地喜欢他。
可现在，他却摸不清她的心。
尤其是从她知道他是谢之白后，她那难以捉摸的态度更让他心乱如麻。
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吃饭团。
海浪拍打着堤岸，裂成深沉的重响，在刺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海风肆意地撩拨着她的发丝，细碎的发尾想去打扰她用餐，他连忙伸手，将那根扰人的发拂至她耳后，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掠过，触到了些许冰凉。
连忙脱下西装外套，轻柔地披在她的肩上。
刚刚他的手指触及她的脸颊时，其实还碰到了一丝干涸的泪痕。
他该知道的，她默默哭过。
无声地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层层复杂，最终还是自嘲地问她：
“你的先生是我，让你没办法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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