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布局还是他出的设计图,闭眼都能想象出样子。
村民略有些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们肯定没见过好比一整块青石板铺的地面,在屋内如厕却能排到外头堆肥粪池的茅房!”
钱三确实没见过,还有点想看的。
但西门卿他不想,“确实遗憾。可也只能等忙完时,再看能否抽空来看看。”
“钱三,我们走。”
调转马头,一扯缰绳,马儿哒哒离开。
身后背着手的村民摇摇头,立马将两人抛到脑后。
乐颠颠地去看他已经看过很多次的新房。
虽还不知道会分到哪座,但每座都不差,看哪座都一样!
……
西门卿骑马来到规划的厂房区域。
一眼望去,红砖红瓦厂房排列整齐,每间约一百个平方。
修建厂房排在计划书的中期进度上,眼前只刚刚建起框架,墙外墙里都还没平整场地,没打上水泥地坪。
下了马,仔细查看过厂房的地基和墙面。
西门卿又带着钱三往仓库区域而去。
相比厂房,存储食盐的是一个个巨型麦垛一样的粮仓状仓库。
数十个盐仓分布在一处低矮断崖下的平地上,借助地形,盐仓顶部架有天桥以便运输和存入食盐,下部有孔洞以便查看和取盐。
盐仓向北可通海边小港,向南可走盐场大道。
西门卿依旧下马来,近前确认了盐仓的厚度,以及孔洞大小及分布间隔。
接着脚下不停,飞身上马,顺道又往盐场规划的港口方向骑去。
港口还未建成,远远看着,正有百十工人在运土砌坎,‘嘿哟嘿哟’喊着号子,热火朝天得很。
看过一眼码头,西门卿又勒转马头,一扯马缰,驱使马匹哒哒小跑起来。
钱三马不停蹄跟着辗转各处,后面像在赶场一般,也没有出一声。
直至马行到通往水泥坊和砖厂方向的岔路口时,西门卿才停下:“等等罢,应二也该到了。”
“是。”钱三勒停马,安静等着。
果不其然,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另一条路上就出现四个人。
西门卿也看见了,翻身下马,站着等人近前。
没一会儿,四人就小跑到近前来,大口大口直喘粗气!
这大冬天的时节,额上还冒出颗颗细汗,可见累惨了。
不等应伯爵等人开口,西门卿率先道:“应花子!你这个代理管事不行啊!”
应伯爵反应不及,一脸懵然,下意识地:“哈?哥哥?”
西门卿哈哈笑道,“虽我是一路骑的马,可从进盐场经过大门时起,我就没特意避着人。
守门的盐场护卫,张家村村民,做工的工匠和苦力,一路看见我的也不少人,竟没个及时给你通风报信的?”
应伯爵累得脑壳发昏,反应变得迟钝,正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行。
就听大官人的哈哈笑声,再一看对方神情,如何不明白,这是在和他玩笑呢!
“哥哥你偏这般促狭!!”
管着盐场护卫的云理守,在一旁插话:“大门处的守卫可不止明面上那四个,墙上门楼里、垛墙后,还布着暗哨。
在哥哥一进门的时候,我就得知了消息。”
应伯爵转头,一跌足一拍手,笑闹起来:“好哇!我道我怎的如此不得人心,竟没人给我通风报信,却竟是你云非去瞒我!”
云理守不依,“我何曾瞒你!怪我没有座驾,得双脚跑着去通知你,之后你又总带错路,再三扑空没有遇着哥哥。”
孙天化和白赉光就在一旁搅混水,“正是正是,全怪非去跑得慢!”
“非也非也,错在应二哥带错路!”
四人假作打成一团,西门卿也上去拉架:“莫打莫打!要打去海里打。”
“打完抬起往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不比在这打得血溅一身来得干净?”
“哪有哥哥这般劝架的!”
“就是就是!”
“叫哥哥这般劝架,明日你便要少四个兄弟了!”
“在理在理。”
西门卿一甩袖,“我看你们兄弟感情好着哩,想来是做戏给我看,我拉的甚么架!”
“哈哈哈!”……
这样兄弟相见笑闹过一通,也权当寒暄了。
“盐场食堂可开火了?”笑闹过,西门卿问道。
应伯爵回道:“开火已有月余,如今我们都在食堂吃饭。”
“那就前面开道,我们往食堂去。去了让整一桌饭食并酒水,也畅快吃喝一顿!”西门卿胳膊一挥,一马当先往食堂方向去了。
应伯爵四人赶紧跟上:“哥哥且慢,叫我应花子为你清道!”
“哥哥且慢,我为你护卫!”
“哥哥……”
西门卿笑骂:“看看你们一副不值钱的嘴脸!”
钱三在后牵着两匹马,并未跟着一起去食堂。
大官人几人兄弟相聚,他去会显得多余。
走出一段,找一个人问到路,就将马匹牵去马厩拴好。喂了草料,又先为白马刷毛打理。
把马匹都安置好,又去找看守马厩的马夫,找到一顿饭食来吃。
……
西门卿和应伯爵等人到盐场食堂里,整出一桌好肉好菜好酒。
期间喧喧哄哄,又笑又闹,好一顿畅快吃喝,自不必提。
等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午时已过,未时也将半。
应伯爵又亲自带路,将西门卿带到与安置房一起建造的‘员工宿舍’,叫人烧来热水,灌到盥洗室的浴缸里,叫他彻彻底底地沐浴一番。
待西门卿洗好出来,换过干净新衣,又打整鞋帽,再出去与应伯爵等人相见时,已经申时过半。
在这冬天时节,再过半个时辰太阳便要落山了。
今天本也没打算做什么正经事,索性懒散漫步出门,找上应伯爵四人,邀请他们一道去滩涂晒场看看。
于是一行五人,慢慢悠悠往晒场方向散着步,一路有说有笑,气氛轻松温馨。
无棣盐场地形多样,在平坦开阔的滩涂后边就是一堵断崖,五人来到断崖顶上。
居高临下,晒场景象尽收眼底――方方正正的盐池,横平竖直排列整齐,一眼看下去开阔壮观,端的是气势恢宏!
又远目望去,无边无垠的汪洋大海波涛起伏,正值火柿一般的红日缓慢坠下,染红半边天空的云锦,织出一面晚霞罩在大海之上。
海天相接间,美得气势磅礴,叫人心胸都开阔起来,油然心生豪迈壮阔!
前方壮丽美景映照进眼底,海风卷起未束的两绺鬓发,在脸旁凌乱狂舞。
西门卿叫着应伯爵的字:“光侯,我走时将盐场的圈建诸事,都交与你带着伯修、非去和光汤统领。”
应伯爵笑道:“蒙哥哥信任。”
西门卿回头,看着应伯爵四人,有理有据地夸道:
“而你们也都没辜负我的信任。”
“今日我到无棣县后,听得有许多人议论盐场,可前后听来,不曾掺一句不满。”
“便是有那三五个聚堆抱怨的,也是源于你们讲规矩,不曾答应他们贪污徇私。”
“可见你们行事正派,不曾收拿卡要谋好处。”
西门卿并未隐瞒他经过县城时,探听盐场风评一事,反而是有意说了出来。
如此,才会知道他对他们的事情了若指掌,并非放任自流,而后继续谨言慎行。
应伯爵等人被夸,心里颇觉熨帖。
一旦发现他们的付出与努力,都被看在了眼里,就觉得浑身都更有劲儿了!
尤其看着眼前气势磅礴的壮丽美景,雄心壮志便油然而生!
西门卿继续:“过大门时,护卫坚守职责,并不因我可能的身份而放行,直至将我印信验看真切。”
“可见非去你将护卫训练得纪律严明,令行禁止。再有你先前所说,门楼里和垛墙后设有暗哨,可见你思虑周到。”
云理守的兄长乃军中一名参将,他本人却只是一介无业游民,兄弟相较,他总是被鄙夷看低的那一个。
大官人却信任他一个毫无经验的‘赵括’,将千顷盐场的护卫托付给他……
如今能得大官人满意的夸赞,云理守情绪激荡下,心中如烈火燃烧一般炽烫!
之后西门卿又同样有理有据地,分别夸了孙天化和白赉光。
夸完后,两人应伯爵他们如出一辙地心情激昂,面色潮红。
看起来就像只要大官人开口,哪怕是叫他们从这断崖跳下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西门卿:……那倒不必。
小名系统:[导游,你真的是有点传・销技能在身上的。]
西门卿:[不会说话就少说,我更愿你说是演讲技能。]
挨个都夸过一遍了,西门卿终于像在沧州时,托付盐场给谢希大和林冲一样。
先对应伯爵和云理守说到:
“光侯,非去,这段时日,你们已经向我证明,当我不在时,你们能够很好地管理和护卫盐场。”
“那我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将盐场交与你们代管了。”
“光侯,此刻起你就不再是暂时代管,而是正式任命的盐场管事!”
[‘玉皇庙十兄弟・应伯爵(SR)’羁绊值增加10点]
[‘玉皇庙十兄弟・应伯爵(SR)’羁绊值:100点!]
FIRST BLOOD!
“非去,自此时起,你便是无棣盐场的护卫统领了!”
[‘玉皇庙十兄弟・云理守(SR)’羁绊值增加10点]
[‘玉皇庙十兄弟・云理守(SR)’羁绊值:100点!]
DOUBLE KILL!
“伯修和光汤,你们就是我无棣盐场的副管事了!与光侯一道,我们兄弟齐心一起打理好盐场。”
[‘玉皇庙十兄弟・孙天化(R)’羁绊值:100点!]
TRIPLE KILL!
[‘玉皇庙十兄弟・白赉光(R)’羁绊值:100点!]
QUADRA KILL!
小名系统:[PENTA KILL?我的五杀呢?]
西门卿:[少玩点游戏罢。]
慢慢的,小名系统逐渐反应过来。
陡然扑扇一下短翅,然后啊啊啊尖叫起来:
[啊啊啊!SR级白银宝箱再加两个,R级青铜宝箱又加两个,看看!看看!这是什么绝世大丰收啊!]
[黄金宝箱1个,白银宝箱3个,青铜宝箱3个,7个了!再有3个,就能凑一发十连了!]
……
无棣县盐场验收通过,西门卿又待了三天。
在此期间,他将盐场的每个角落都转了一圈,对盐场一草一木都已了然于心。
三天后,西门卿和钱三在应伯爵等人目送中,离开无棣县返回清河县。
轻装简行,骑马赶路,第三日中午就回到进了清河县,也没耽搁就直奔家中。
守门小厮见家主归来,忙往里传递消息。
于是西门卿往里走时,就遇到了迎到二门里的吴月娘。
头上梳了松松的发髻,脸颊圆如满月,一件狐狸毛大氅罩住身躯,却依旧能隐约看出丰腴的身段。
西门卿打量了又打量,还是觉得:吴月娘她,是不是长胖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累死宝宝了,四舍五入就是九千了】感谢在2023-02-01 03:27:55~2023-02-02 23:1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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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林冲满点
◎《宇宙金牌调解》没你我不看!◎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会直男地问:月娘, 你怎么胖成这般?
而是不着痕迹地先观察吴月娘――
简单松垂的发髻舒适自由,狐狸毛大氅下里外叠穿三件夹袄,穿得极保暖, 脚上踩着素色软底低筒靴,防滑轻便。
脸盘圆如满月, 气色却不多红润, 反而些微憔悴。
再看她走路时, 一步踩实了才迈出下一步, 还有不自觉护在肚腹上的手……
这还有甚么不懂的?
“……沐浴过后,就吃上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暖胃又暖身。”吴月娘边走边为归家的官人安排着。
“虽还未到三九寒冬,可日子也已冷起来, 在屋里猫着最舒坦, 何必冷风里来走一趟?”
西门卿看出吴月娘怀有身孕, 倒没像对待易碎玉器一样, 生怕多走一步就会摔碎。
却也慢下半步, 胳膊蓄力微张,在身后隐隐护着。
吴月娘一愣,转头去看她家官人, 就见他目光温和、神情关切。
“官人, 我,我想着半年不见官人, 来迎一迎, 也、也能早些见着。”
话才开口,就羞赧得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说到后来, 声量更是渐渐低下去。
吴月娘平常自持大娘子气度, 羞于向官人娇嗔邀宠,今日不知是否孕后变得情感充沛,加之孕育的辛苦,让她格外想念官人。
这才情不自禁,说出了这些稍显甜腻的话。
西门卿没说些――‘有甚么好见的,你如今该以肚里孩子为重,跑出来摔着了怎么办?而且外面冷得很,着凉了如何是好?’这种混账话。
“蒙月娘牵挂,为夫喜不自胜。”而是也回以甜言蜜语。
“能早些见着月娘是很好,就是累着你了。”
吴月娘只觉心房里,瞬时灌满了蜜一般!
可若官人知道她有孕,却还往外跑……
“孕后反应可是很大?”
“官人你知道!?”吴月娘惊讶不已。她又没说,穿得也宽松,官人如何得知?
原来官人知道她有孕,却也不怪她到处乱跑。
走在前头的吴月娘突然停下,西门卿也及时停住。
闻言好笑不已:“月娘,你家官人眼不瞎心不懵,你人就在我眼前,怎会看不出你有孕?”
官人的调侃叫吴月娘心下羞涩,却又不服气,嘀嘀咕咕地:“遇着的人,也不是个个都看出来了的。”
孕妇不管是在身体,还是心理上,都会娇气些。
西门卿转而含笑道:“孩子怀了七个月罢?月娘你辛苦,怎没给我送信?”
不知怎的,吴月娘只觉突然心火直冒,“给你送信又怎的?还能叫我不受罪?”
西门卿一愣,旋即又温和笑道:“倒不能叫月娘不受罪。却能叫为夫早些归家,接过你肩上担子,只叫你专心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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