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玉米种没全被烧毁就好!
太好了!
又听西门卿讥嘲纵火凶手,岳飞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他们或许不是自大,而是我们摸清了五个粮仓的具体位置,他们按图索骥,才精准地只烧了五个粮仓。”
小名系统:[岳飞的道德水平是高哈。]
西门卿闻言,不意外,也没有因而恼怒。
反而西门卿对岳飞安抚地笑一笑,道:“鹏举,无需介怀。就像我刚才说的,是我顺水推舟,让玉米的消息得以传出去,我亦有放任之过。”
“而且不止鹏举,有些朝廷官吏也递出了密报。官家案头的那份粮仓位置图,究竟出自何人,谁又知道呢?”
西门卿说着,起身从案后走出,来到堂下,拍一下岳飞的肩膀。
小名系统:[导游,你真的好爱拍人肩膀。c(`_`)ノ]
西门卿又拍一下岳飞肩膀,“放宽心罢。虽然损失了上万斤玉米,毕竟是粮食也很可惜,但相对千万斤玉米种来说,毫无影响。”
“五个粮仓中,各半仓的陈麦,也还有近一半可以食用。尽快免费散发给百姓吃掉,也算没有浪费了。”
“鹏举,不必自责。”西门卿温柔和煦,如春风拂面。
“借追击贼寇之名,打探盐军境内情报,是你们的任务,将打探到的消息传出去,只是履行职责而已,并无过错。”
“况且你们的来意,我早在最初就已经猜到,是我放任,才有的后来诸多事情。所以鹏举你们实在无需介怀。”
十四岁的岳飞身量未成,仰头才能看到西门卿的眼睛。
在那双眼睛之中,岳飞看到的全是温和、理解、爱护和包容,没有一丝虚情假意。
小名系统:[岳飞(十四岁):西门知州,真是个温柔大度的好人!]
岳飞被说中了心声:西门知州他真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年长者。
见岳飞仰头望着他没说话,西门卿再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你手下的百骑敢战士,回去河间府复命罢。”
说着,就走回上首书案后面坐下,看样子准备继续处理公务。
岳飞站着没动,最后开口问了一句:“西门知州,你就这么把我们放回去吗?”
西门卿抬起头:“怎么?本官应该把你们抓起来关进牢狱里?”
“按理,应当如此处置。”岳飞点头,说完抿着唇。
即使玉米种子安然无恙,但也被烧毁了近万斤玉米,以及至少一个满囤粮仓的陈麦。
而这,都是因为他们才有的粮食损失。
“可是刚才已经说过,你们只是恪尽职守而已。”西门卿笑容和煦,“你我只是因为身处不同阵营,才有了对立,但你们所作所为,其实并无过错。”
“硬说有错,那大约是错在没有料到,最终结果会是五个粮仓失火,而不是其他某个理想的结果。”
谁都没想到,赵佶会让人纵火烧粮仓。
“去罢,回去复命,来日有缘再见。”西门卿摆摆手又道。
接着就埋头,处理起堆积的公务。
几息之后,堂下的岳飞转身,抬腿迈步,离开了州衙大堂。
小名系统急疯了:[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把岳飞放走了!!]
[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啊啊!把岳飞留下,攻略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导游你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你以前不这样啊,看上的人才都是捞到碗里来,你这次怎么回事,你行不……]
[‘民族英雄・岳鹏举(SSR)’羁绊值增加30点!]
[‘民族英雄・岳鹏举(SSR)’羁绊值:30点]
小名系统:[行的。导游,你行的。对不起,刚是我太大声了。]
另一边,看了全程的鲁智深和西门辰,反应不一。
鲁智深:“鸟皇帝!竟敢让人烧我们的粮仓!”
西门辰:“……”父亲的本领,他还有的学。
……
岳飞回去后,告诉了手下敢战士前因后果。
“西门知州果真睿智谨慎!”
“太好了!再好不过了!玉米种子没事!”
“对啊,太好了,不用做当代罪人了。”
岳飞他们在即将走出沧州边境时,各处县乡镇村的百姓,也都听过了西门知州特意下发的告示。
玉米种子只损失了约一万斤,明年玉米播种将不受影响。种子存量极富裕,大家不必担心。
作者有话说:
【闺蜜监督日更day7】
第131章 神行太保
◎范阳节度使◎
只是五日的查探缉捕, 造成沧州五个粮仓失火的纵火者,便被抓捕归案。
共计十二人,审讯定罪之后, 关押进牢狱,后续处置却是不曾定下。
纵火者是尽数入狱了, 但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 心照不宣地人尽皆知。
在纵火者归案半月的一日, 鼓上蚤时迁前来找西门卿告密。
“禀报知州, 小人今日早上在街上行走时,在梁山泊时的旧识神行太保戴宗,找到小人说话。”
“他知我一身偷盗本事,便叫我今日晚间, 将那十二个纵火犯的审讯口供文书, 给偷到手里, 并在明日一早于相约的城外十里亭交予他。”
“哦?这就来了?”西门卿半点不惊讶。
神行太保戴宗, 曾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 与公孙胜一样偏玄幻侧,会道术‘神行法’。
把神行甲马拴在腿上,最快可日行八百里。
而鼓上蚤时迁的羁绊值虽没满点, 但已经被西门卿收服。
“戴宗以为拿两句‘同为梁山泊兄弟、忠义为先’之类的话来, 哄一哄,我就会听他的回去跟随宋天王。”
时迁表着忠心:“我现在入了盐军, 自当对知州忠义为先, 怎会替他做偷盗背主之事!”
“那戴宗,怕是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西门卿夸赞一句时迁。
“那戴宗据说逃遁一流, 提前埋伏若叫他察觉, 恐怕便逃之夭夭了, 再追就难了。”
分析后又安排道:
“如此这般,你明日一早依约前去,只是带上一壶混了蒙汗药的美酒,骗他喝了酒,将人药倒……”
如此这般,第二日上午。
时迁带着五个盐军,将神行太保戴宗捆来了西门卿面前。
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人材,皂纱巾畔翠花开。*
头戴皂纱巾,耳上别着翠花的戴宗,体内的蒙汗药一路上已经化去,此时被捆到西门知州面前,情知无路可逃。
索性骂起时迁来:“偷鸡摸狗之鼠辈,无怪晁天王道是你会坏了梁山泊声名!”
时迁尚不曾开口,西门卿就替属下出头道:“时迁已归盐军,如今行事端正,本官都不曾担忧他败坏盐军名声,你梁山泊……本官忘了,宋江投降了朝廷,梁山泊也已归了盐军。”
“因此无论如何,时迁都败坏不了梁山泊声名了。”
“况且,你与时迁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西门卿盯住戴宗,问道:“你家主子叫你来偷口供文书,不也是偷鸡摸狗的鼠辈?”
戴宗辩驳:“宋江哥哥他江湖人称‘及时雨’,最重义气,岂是鼠辈!”
“哈哈!”西门卿不由笑出声来,“本官笑你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就真的是直爽率真。”
想想水浒原著中的戴宗,可能还真是直爽率真(头脑简单)。
戴宗摸头不知脑的样子,看起来是真没听懂。
时迁在旁帮腔:“知州所言你家主子,是指东京皇城里的官家!”
“沧州五座粮仓失火,背后主谋是谁,心照不宣地众所周知,不是东京皇城里那群君臣,还能是谁?”
显然戴宗就是个听命行事的跑腿儿的,闻言霎时茫然不知所措。
时迁:“并不止是猜测,十二个纵火犯的审讯口供,都可做实证!”
实际上他也没见过口供,但不妨碍他扯虎皮大旗。
西门卿望着戴宗的眼睛:“如若不然,你为何会在此处?你宋江哥哥,为何会叫你来策反时迁、偷取审讯口供?”
“只有纵火的背后主谋,才会想要偷得罪证,而后销毁。”
西门卿给出会心一击:“你觉得这主谋,是命你来沧州的你宋江哥哥,还是你宋江哥哥的主子?”
无论是宋江,还是东京皇城的那位官家,对戴宗来说都是当头重击!
戴宗震惊不能言的时候,西门卿继续攻克其心防:
“你原也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当初为何上得梁山?”
戴宗想到起他当初上梁山,只是因为经过梁山泊,便被药晕掳上梁山,之后便被留下入伙了梁山。
“既入了梁山,想来也是想着替天行道的,但最后却跟着你宋江哥哥,又受了朝廷招安。”
西门卿再扎心一击:“重新做回了朝廷走狗鹰犬,那你替天行道的壮志呢?折腾一圈,你得到了甚么?又为了甚么?”
戴宗不禁叩问自己:本有救济天下的壮志,结果却又跟着做回了朝廷走狗,岂非壮志蒙羞?
至于他得到了甚么?甚么都没得到!反而丢了江州两员押牢节级的肥差,如今成了郓州一员普通兵士!
虽是跟随在宋江身侧,但也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侍卫,无官无职,日子还过得拮据!
壮志蒙羞,生活拮据,折腾这一遭,他为了甚么?!
西门卿自然知道,戴宗或许并没什么替天行道的壮志,但人很难承认自己的平庸,当他给戴宗戴上了高帽子,就不容易再脱下。
将自己架在高尚牌坊上的戴宗,跟着问几句为什么,忠心也就动摇了。
时机成熟,西门卿不再拖沓,“本官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看在一清先生、吴用吴学究的面子上。”
戴宗本就已经忠心动摇,此时又听西门卿提到吴用,瞬间目光希冀地看过去。
尤其是时迁看向他的目光,在听他与吴用有关系时,就变得艳羡和忌惮。
叫他更希冀更深。
西门卿如戴宗所愿,“一清先生道他有个至爱相识,曾在江州做过两院押牢节级,姓戴名宗,人称戴院长。因他有神行法道术,能日行八百里,被唤做神行太保。”
“现在宋江处,若来日他撞到盐军处,还请宽宥照拂一二。”
“一清先生料事如神,你果真冲撞到盐军处,因此我才与你说这许多,好叫你解了迷障。”
西门知州是看在一清先生面子上,才与他说这许多,让他明辨是非。
“一清先生为盐军军师,如本官肚中腹心。”西门卿一副爱屋及乌的作态,“既然答应过一清先生,本官便免你偷盗罪。”
“但需在盐军督察营中学上一月,学成再入盐军,你可愿意?”
借吴用和戴宗的关系,西门卿的角色从求贤的周公,转成施恩的贵人。
小名系统:[主打就是一个坑蒙拐骗。]
西门卿:[除了吴用没拜托过我照拂戴宗外,其余哪句为假?]
戴宗哪有不愿之理?!莫说现在人在屋檐下,受制于人。
便是盐军的前景,也比梁山泊和郓州宋江处,可都好太多了!而且至交好友吴用,还是盐军一人之下的军师,有好友关照提拔,来日还能差了?
“小人愿意!”
“那便如此定下。督查营是学习军规律令、规范盐军言行纪律的去处,像秦明、史进等梁山泊熟人也进学过,如今已经合格出营。”
“等你也学成出营,本官便派你去巴蜀,听从一清先生的号令,若得功劳,论功行赏。”
戴宗闻言得知,以后可以和吴用一起效命,就更愿意了。
“小人得令!”
“时迁,将戴宗带去督查营安置罢。”
“得令!”
时迁引着戴宗出了大帐,去往督查营进学。
督查营相当于是学校的教导处,规范兵士言行纪律、教学军规律令。
品性稍有不端的兵士,进督查营‘军训’一个月,出来之后保准脱胎换骨,令行禁止。
……
戴宗一去不回,宋江再损一员人才。
而因为东京派下来的事儿没办成,不多几日,就有东京来使到来。
接风洗尘过后,使者将他好生训斥一顿。
宋江又是请吃喝、邀歌舞,又是送上一大笔金玉财宝,才叫使者同意帮忙说上几句好话。
其实宋江之所以会那般艰难,是因为在此之前,东京君臣接见了盐军使者。
入朝面圣的这名盐军使者,平平无奇,不曾在盐军中有半点声名。
就像随便派遣了一人,进京送上一封信而已。
重要的不是使者本人,而是使者带来的,西门知州的亲笔书信。
书信中的具体内容,使者也不曾看过,他只记住知州的临行叮嘱:
尽量少言寡语,任凭谁套话,都只管闭口不言。
使者将西门卿的叮嘱,执行得很好。
朝堂之上,使者拜见过皇帝赵佶,就递上书信。
赵佶看书信时,有朝臣与他攀谈:
“西门知州一切安好否?”
套话西门卿身体情况。
使者:“……”
“听闻西门知州与其妻伉俪情深,幼子又极聪慧,可真叫人艳羡!夫妻之情,绕膝之乐,夫复何求?”
夫妻和睦、儿女双全,还想要什么呢?口称艳羡,实则试探西门卿野心。
使者:“……”
管天下赋税的户部尚书,转而问起公事:“说来各地夏税已经陆续进京,不知沧州、棣州、齐州和东平府的夏税,可已收缴完毕?”
这次使者没沉默:“西门知州本就免了三州一府过半赋税,收缴上来的税粮不多,刚装满五个粮仓,不巧又全被大火烧毁。”
“今年夏税的税粮,必是交不上了。至于以银钱抵交的税银,亦是不多,约莫四万两白银,不日就将送达。”
四万两白银,甚至只是当初西门大官人给蔡京生辰纲的一半,放到现在,西门卿指缝里漏一点都不止这个数。
使者终于开口,朝臣却全都哑口了。
五个粮仓失火,背后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西门卿还肯交四万两白银的税银,已经是表态――不打算撕破脸,而糊弄的面子。
双方一时沉默下来。
直到赵佶开口:“使者既已将信送到,便已经达成使命,且回去复命罢。”
使者从善如流,当即告退出殿。
赵佶退了朝,喊上蔡京等几个亲信宠臣,移步商议。
……
西门卿在书信中说了些什么,又提出了什么要求,外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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