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多人喜欢爹系男友,像陆循这种什么事都会做,什么事都给你做得妥妥贴贴,长得好看身材也很顶,情绪价值外在价值都给到位的男人是真的迷人,但是这么迷人的男人是她一个人的。
温以嫀沉浸在逐渐霸道的侵占欲中,就连床上抖落了什么东西都没注意,直到正在干活的陆循捡起那件东西,停顿片刻,随之向她一步步走来。
在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时,温以嫀倏地睁大眼,眼里流露出羞赧。
陆循这回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而是向上翻起掌心,那件白花花的衬衫皱巴巴躺在他的手心中,似乎预示着某种见不得人的罪证。
温以嫀的呼吸一紧,再看陆循,他的眼中已经带了些许轻佻的笑意。
“......”
温以嫀舔了舔唇,移开了闪躲不定的目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丢衣服你总是不听,我又懒得管你的坏习惯都怪你不好......”
无辜被倒打一耙的陆循挑了挑眉:“原来是我的错啊,不过,老婆你是枕着它睡了五天吗?”
陆循轻嗅着手里沾染了淡淡清香的衬衫,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有些惆怅,温以嫀懊恼着没及时把衣服收好,她没想到陆循会看到她没来得及销毁的证据,这下陆循肯定以为她连睡觉都离不开他了。
一说起这个,温以嫀又想起他入狱的这段时间,她做的全是噩梦,如果不是抱着他的衣服,她压根就睡不着。
秩序混乱,逻辑开始崩溃,现实与梦境交汇,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温以嫀撑住头,眼神有些迷乱。
他的气息渐渐淡了,那些可怖的梦境也越来越嚣张,温以嫀开始感到一丝委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越想越觉得这段时间难熬,忍不住小声谴责:“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想去接你的......”
女孩脸上带着算不上是生气的嗔怪,趴在榻榻米上软着腰红着眼,红唇紧紧抿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
陆循站定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深邃的眼眸闪了一下:“你没来接我吗?”
“我一直在家里睡觉,一个人睡......因为你一直不出来,我本来想去看你的,但是等我睡醒的时候你已经回来了......”
“我梦到你回来了?”温以嫀说着说着又捂住头,眉心隐忍皱着,声音越来越哽咽,虚弱,“陆循在里面吃不好喝不好,我老公瘦了,他瘦得胡子都长出来了,我要去救他......衣服要收起来,不能被看到......他要破产了,我老公要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要养他......我有钱......”
她说出的话越来越混乱,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步,想到什么说什么,陆循听得浑身发冷:“嫀嫀,你在说什么?”
他站得忽远忽近,嘴巴一张一合,脸却变得模糊不清。
温以嫀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涨着,她的头突然好痛,越来越痛,她难受地捂住了头,一个长胡子的陆循,一个没长胡子的陆循,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为什么会这么混乱?
她又在做梦吗?
为什么在梦里会这么痛?
......
十二点钟,中午十二点整。
温以嫀看到这个时间的时候都惊呆了,她怎么会睡到这么迟?就算是失眠也不应该睡到现在——陆循的衣服呢?
怀里是空的,枕头上也是空的,温以嫀下意识在床上摸索起自己抱着睡了五天的衣服......
“——嫀嫀。”
突兀却过分好听的声音在冷冷清清的卧室响起,温以嫀愣了一下,找衣服的动作停住了,然后慢慢转过身,眼中迷茫未消。
陆循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他坐在沙发上,看人的目光清明冷静:“你在找什么?”
“我找......”话到一半感到羞涩的温以嫀马上摇了摇头,指着他的电脑转移话题,“没找什么呀,你怎么会在这里办公?你没去公司吗?”
她的声音清脆,眼中的迷茫睡意已经消散,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毫不闪烁地跟他对视着。
与昨晚的混沌形成了鲜明对比。
陆循指尖微顿,慢慢合上运行中的笔记本,一步步向她走近。
高大的身影走来时很容易给人造成压迫感,他又没有收敛气势的打算,那股威压浓烈的压迫感压得温以嫀无措地猛地咬住唇:“你怎么......”
“我怎么了?”
陆循爬上了床,在她面前跪坐下来,解放了她紧咬的唇瓣,端的是温柔无边,刚刚的凶戾压迫好像是温以嫀的错觉。
“别咬了,咬出血了我心疼。”
这人怎么还有两副模样?
她又愣住了:“你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陆循失笑:“怎么会想到这个?”
温以嫀还沉浸在他刚刚的异常中,有些被吓到了:“你刚刚好冷漠哦......”
陆循没接这话,只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嫀嫀还没回答我刚刚在找什么?”
温以嫀不太想说,这么大的人了,抱着他的衣服睡觉什么的太幼稚了,跟刚刚断奶的小崽子患有戒断反应一样,太不成熟了。
女孩穿着昨晚的睡衣,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的头发乱了,衣服也乱了,露出半边带有斑驳吻痕的香肩,和白皙细腻的大腿,衣服衣衫不整活色生香的画面。
她想用沉默代替回答,但陆循见她不回答,声音冷了些问她:“为什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他这么一说,有点像在逼她回答,语气也不怎么温柔,温以嫀垂下眸,默默想陆循真的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不然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
而且,从她苏醒到现在,他都没有抱她,也没有亲她......
温以嫀回答他的问题:“我在找我的桃子。”
陆循:“......桃子?”
“做成桃木剑刺你!”温以嫀突然抬起头,猛地拍开他的手!
手背被打得泛红,陆循眼中错愕,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更没想到她会突然打人。
但温以嫀已经愤愤骂道:“你不是陆循!陆循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
温以嫀眼中闪着明亮的警惕,绕过他想要下床逃跑,被反应过来的陆循双手一捞,下盘不稳的温以嫀猛地跌入他腿上。
“啊——你凶我我恨死你了!”
咬、踢、踹、抓......齐上阵,温以嫀眼都红了,在他身上发泄着刚刚被他逼问的委屈。
但陆循只是搂住她的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打骂着,心中茫茫然被堵了一团看不清的雾,却还是安慰她:“不哭不哭,恨我吧,是我错了......”
到了这时候,温以嫀才感到了熟悉的真实感,伏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抽泣:“本来就是你错了,你凶我还骂我我恨死你了呜......”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骂她了,只是态度有些冷淡,但这样的温以嫀才让他感到熟悉,他叹了口气,“我的错,对不起我的宝宝,是我被关太久了都有些昏头了,对不起,我其实有些混乱,你恨我吧,我该恨......”
说起他被关五天这件事,温以嫀吸了吸鼻子,有些后悔刚刚打他,心疼他都关出毛病来了:“也不是你的错,是别人的错。”
这样熟悉又鲜活的温以嫀让陆循心脏都软得塌了一块,他仔细擦去温以嫀脸上的清泪,捧着她的脸,慢慢凑近她的唇瓣。
温以嫀没有闪躲,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看他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温热热地贴在一起。
他们开始迷恋地接吻,吻得动情,似乎要把缺了五天的亲吻一次性补上,陆循的吻越来越激烈,温以嫀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反而主动迎合他,眼前闪过煞蓝煞白五光十色的光芒,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涌来,被他强势搅乱了思绪。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一个吻结束,两个人都被对方安抚了,紧紧抱在一起,似乎连心也贴在了一起永不分离。
陆循在她头顶喘息着:“最近都在家里办公了,又想时时刻刻看到你,就把电脑搬来了这里。”
温以嫀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半个小时前问的问题。
礼尚往来,呼吸急促的温以嫀也断断续续回他:“我刚刚,不是在找桃子,你有在床上看见,一件,白色的衣服吗?”
出于某种羞耻心,她故意模糊了是谁的衣服,只说是白色的,但陆循一问就准:“是我的衬衫吗?”
陆循怎么会猜得这么清楚!!!
见她脸红到说不出话来,陆循低低蹭着她的鼻尖喘着气笑道:“我收回衣柜里了,正主都回来了,那件衣服就不需要了吧?”
说着,陆循抱紧了她,想要弥补给她缺席多日的拥抱。
温以嫀被他蹭得脸热,赶紧应了:“......嗯......你的胡子什么时候剃了?”
陆循蹭她的动作停了一瞬,才语气如常地答:“刚刚弄的,你说过你不喜欢胡子。”
第155章 大脑的记忆
温以嫀确实不喜欢男人留胡子,这不会让她感到这个男人很有魅力很性感,反而觉得邋遢,这也算是她的一点审美癖好了,陆循日常观察着她的爱好,一点点把自己装扮成她喜欢的模样。
她没留意陆循的回话跟昨晚说的时间有出入,于是陆循又问:“我这几天不在,宝宝一个人在家做了什么?”
温馨的对话总会让人感到放松,温以嫀懒洋洋躺在他怀里细数着自己这几天做的事。
因为不能让外人知道她在陆循入狱期间过得这么轻松,所以她大多数是在学校跟浅水湾两个地方活动,就连给家里的花浇水不小心浇死了这点小事都跟他说了,自然也不会错过最后去接他回家的事。
“......你太久不回来,我有点想你了,就申请了探视的资格,以你妻子的身份......”
听到这里,陆循执起她搭在小肚子上的手腕,在她洁白细腻的手腕内侧落下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吻,温热的薄唇一触即离。
痒痒的,温以嫀心思一动,这种不带任何情欲的亲吻圣洁得让人怦然心动。
她抬眸,浓密的睫毛微颤着,呼出轻柔的如花瓣般的呼吸,陆循笑吟吟望着她,里头荡着数不尽的笑意,春火燎原烧动少女心。
温以嫀也忍不住笑道:“我到的时候刚好遇到你被保释,我们就一起回家了。”
保释?
陆循细微地挑了挑眉:“我被谁保释了?”
温以嫀也有些不确定:“你的律师......吗?”
女孩犹豫地看着他,又带了一丝昨晚上的迷茫,似乎再碰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她就会像昨晚上那样昏过去。
陆循握紧了她的手腕,马上点头:“是我的律师,然后我刚好遇到你来接我,我们就一起回家了。”
听到“回家”两个字,温以嫀的唇边终于荡开一缕笑意,清澈眼底刚刚浮现的迷茫消散,她有些依赖地抱紧他的腰,轻轻蹭了蹭,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浓浓的亲昵。
陆循也笑着,心却不可避免地沉到了谷底。
温以嫀的记忆出问题了,她不记得在看守所失控的事,也不记得白衬衫被发现了两次......
“——这种情况前所未见!”
私立医院,精神与大脑方面的专家也很苦恼:“目前还没检查出任何的病症,也不像是阿尔茨海默病,温小姐的身体指标一切都很正常。”
陆循垂眸:“会不会是有什么异物干扰了她的大脑?”
“未检测到有异常的肿块,”见他仍然忧虑,专家安慰他,“人脑是很复杂很精细的器官,目前的人类医学手段还不足以完全研究透它,既然其他指标没有任何的问题,说不定温小姐只是最近太累导致的记忆错乱了。”
最权威的专家都这么说了,陆循揉了揉眉心:“她最近确实睡得不太好。”
专家也想起一个小时前给他们看病的时候,温以嫀寸步不离抓着陆循的手,似乎对这个很突然的身体检查感到不安,但经过陆循的安慰过后,她的心情明显放松。
“陆先生可以多陪陪她,我看您夫人是很喜欢跟您待在一起的。”
陆循想起温以嫀出现问题的这段时间,正好是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他的心再次沉底,喉咙紧迫,无形中给的危险正在逼近。
今天阳光明媚,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家家户户贴对联,窗花喜庆,新的一年要到了。
温以嫀挽着陆循的手臂与他一起走入暖光中,嘴里还咬着刚买的糖葫芦。
红色的山楂外面浇了一层晶莹的糖渍,饱满糖葫芦映衬着她雪白的脸蛋和红润的唇瓣,沾染了一层糖渍的唇瓣看起来晶莹剔透,娇艳欲滴,将人衬得越发唇红齿白,宛如枝头最娇嫩的花朵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陆循看着被她含入嘴里的糖葫芦,再对上她干净到不染尘埃的杏眼,眼神暗了一下:“糖葫芦好吃吗?”
温以嫀嘴里塞着东西不方便说话,嗯呢两声,举了剩下三颗的糖葫芦串到他嘴边,示意他自己吃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陆循不爱甜食,问这么一句也是看她吃得诱人,美人,美食,果真是秀色可餐。
见他不咬,温以嫀疑惑着正要收回手里的糖葫芦,陆循猛地凑近,竟是在街上就含住她的唇瓣。
温以嫀瞳孔骤然放大!
陆循已经卷了她嘴里咬着的糖葫芦离开,临走之前还舔去她唇瓣上的糖渍,一触即离的吻,温以嫀的脸色飞快红透,陆循正咬着她刚刚含过的糖葫芦对她笑得正酣:“很甜。”
很甜......
甜......
迎着光,陆循笑容灿烂,碎发温柔耷落锋利的眉眼,精致的五官几乎在发光,有一种异样的俊美。
温以嫀没出息地心跳加速,心虚地左顾右盼,周围的路人似乎没注意到这场不到五秒的亲吻,多多少少让温以嫀松了口气。
她把糖葫芦收了回来,脸还诡异地红着不敢跟陆循对视,努力忽视这次大胆的夺食:“我们今天来医院检查什么?”
一大早陆循就带她来医院检查,说是做个全身检查,但温以嫀在一个月的婚前刚刚做过检查,才没过多久又来一个全身检查,温以嫀以为自己生病了。
陆循咽下那颗从她口中夺来的糖葫芦,丝丝缕缕的人工糖精混着她身上的清甜似乎甜到了心间,他却蹙了蹙眉,有种西子捧心的忧愁。
“宝宝,你最近总是失眠。”
温以嫀没说自己失眠是因为没有他陪着,这似乎是相思病的一种?不然为什么陆循一回来她就不失眠了呢?
涉及到这方面,温以嫀总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着也不追究他为什么非要带自己来体检了,希望没有查出相思病。
陆循又问:“医生说你的身体一切健康,只是有些心神不宁,能跟我说说是为什么吗?”
他总是这么温柔又耐心,温以嫀本来不想说的,但抵不过他一茬又一茬的攻势,只好说:“我担心你破产,还担心你是真的入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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