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总是毫不计较地向外发光,赤诚地对待他的朋友,报之以绝对的信任、偏向他的朋友。
其实,如果彼得背叛的是自己而非莱姆斯,或许他更容易好受些。
因为属于“詹姆斯·波特”的自我绝对强大,敢发光就不怕遇到照不亮的黑暗,不会因为冷遇挫折而虚弱,他会再一次亮起来、热起来。
但莱姆斯心思细腻,好不容易遇到了能交换秘密的朋友,却被这样背叛、利用。
如果詹姆没能救下穆尔塞伯,如果维娅没能及时赶到,如果莱姆斯真的杀了人,他会遭受怎样的内心折磨?
詹姆不知道,他在为毛茸茸的好友感到庆幸。
詹姆沉默半天,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把脑袋埋在维娅头发里撒娇:“不知道这次莱姆斯什么时候醒。”
现在天边暧昧蒙白,发疯的狼人精力耗尽早就睡去,天色大亮后会渐渐清醒。
西里斯和维娅话不投机,也不愿意当灯泡,直接回寝了。
他们两人则一夜没睡。詹姆是愁的,维娅是气的。
该气的东西实在很多,气他愚蠢莽撞、自大自负,气他粗枝大叶、没心没肺,气他不识人又固执偏见。
但总归没气勇敢和善良。
莱姆斯那一爪子真要命,如果詹姆还是阿尼马格斯形态大概已经跑不动了,所以才变回人形。偏偏他没见有多在意,治伤过程也轻飘飘揭过了,连趁机撒娇都没做。
维娅很多时候只会冷眼旁观,她没觉得青梅竹马的简单相伴会让两个人了解到多深入的程度,他们只是熟悉对方的行为模式。
如果她没有一眼看清詹姆的所有忧虑,维娅还是会这样想。
在危及生命和惨遭背叛后,这个自我又自大的男孩只是简单忧虑着他的朋友,像被主人殴打后仍甩着尾巴凑上去的忠诚狗狗。
永远赤诚、快乐,永远不吃教训的狗狗。
“我看你该对伊万斯友好一点,她实在比佩迪鲁更是一个维护朋友的格兰芬多。”#
伊万斯和斯内普的友谊在蛇狮两院激烈对抗的情况下,仍维持到现在。
维娅抱着詹姆合上眼睛,她有些累了。
詹姆摸了摸鼻子,承认维娅说的对,
但除了彼得,还有莱姆斯和西里斯好吧?他看朋友的眼光也没那么差吧。
反驳的话只在嘴边过了一遍,他轻拍维娅的后背,这种小技巧更容易让维娅入睡,她需要休息。
“哼~”维娅像是听到他心里的嘀咕,轻笑一声。
-
西里斯有一段时间很躲着奥克塔,明显到大大咧咧的詹姆都不拿他当情敌防了,而是反过来纠结自己的女友和好兄弟之间有矛盾该怎么办。
就是彼得·佩迪鲁告密暴露后的那段时间。
准确来说,是从那个月圆夜开始。
自从奥克塔和詹姆在一起,西里斯就再没对她做出任何不恰当的行为。他尊重奥克塔的选择,也真心对待自己的好兄弟。
但这不代表他不自傲于和奥克塔的相互了解,他们是心灵相通的好友,有时候是知音,偶尔是面对面的另一个自己。他并不是百分百了解奥克塔的一切,却时常可以抵达彼此灵魂深处。
很久以来,西里斯爱极了这种三人相处的模式,永远的朋友,他不会失去任何一个。
如果不是这种了解剖开他的冷漠,袒露在一个充斥着血腥味、嚎叫声和皎洁月光的晚上。
他简直能从奥克塔的眼里看出字来:
布莱克式的自我,西里斯。
明晃晃的奚落与柔软的赞美形成鲜明对比。后者是对詹姆的,也就那家伙看不出来,还在奥克塔面前心虚。
但是看不出来又怎样呢?奥克塔就喜欢他傻小子一样的坦诚,知与不知写在脸上,从不意图遮掩。
西里斯被刺得心痛,他简直想和詹姆一样对她哭诉,或者干脆吵一架。
但他没有,他是西里斯,决定最少三个月不见她。
西里斯快成功了,毕竟假期见面本就不容易,如果他没看见奥克塔的猫头鹰飞进隔壁雷古勒斯的房间的话。
默林!
雷古勒斯为什么和奥克塔有联系?他不是看不起混血吗?
对哦,月圆夜事件他和奥克塔一起的,西里斯光顾着心灰意冷,把这事给忘了。
他随意地敲敲就推开雷古勒斯写着“禁止入内”的房门,熟练躲过魔咒攻击,大摇大摆地瘫倒在沙发上。
西里斯歪着头打探雷古勒斯手里的信,被对方躲过:“怎么——尊贵的布莱克少爷终于放下他眼高于顶的姿态了?”
西里斯或许想说得好听些,但他习惯了和弟弟这样对话,竖起尖刺,冲撞布莱克的一切。
雷古勒斯也一样,他冷笑一声,嘲讽完自己哥哥就把他轰出了房间。
“我可不像你,西里斯,求而不得的姿态简直丢尽了脸面。”
所以雷古勒斯和奥克塔有什么联系呢?
西里斯在埃塞尔奶奶家吃下午茶时得到了答案。
最近热衷于学习做甜点的詹姆又丢给他一个失败的小蛋糕:“巧了!昨天雷古勒斯来过一次,就是为他跟维娅交易的欧泊矿。”
“维娅说这种矿石的承载力很好,更容易整颗绘制魔法阵,制作炼金物品,不需要研磨净化。”
西里斯艰难咽下最后一口小蛋糕,发誓不会再为詹姆的爱情提供任何帮助:“奥克塔的品牌又扩张了?”
“不,”维娅从书房里出来,扔给西里斯一个银绿色偏光的戒指,“只是在巫师界站稳了脚跟而已。”
她笑得很醉人,微翘着下巴嘴角勾起。
西里斯错过眼,打量手里的戒指,只听她说:“给雷古勒斯的。”
西里斯也想要,但他没说话,而是对着光朝詹姆的方向转了转。
果然马上听到詹姆扯着嗓子演戏:“默林的胡子——谁来看看这个可怜的男孩儿,他已经连续四个月零三天没收到女友的礼物啦!”
“时隔三个小时的一个吻也行啊~~”
奥克塔笑着亲了一下詹姆凑过来的脸颊,推开他的肩膀:“好啦——生日礼物!别怪我没有惊喜。”
西里斯低头打量这枚炼金戒指,虽然不知道奥克塔送给詹姆真正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但自己的应该差不多了。
他能得到的总比詹姆少,但这很正常,不是吗?
第21章 短打番外
(注:本篇是激情之作,第二人称,不是原定的番外,原定的那篇还是青梅竹马,后面会出。)
你不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就缠上你了,然后口口声声说爱,你们毕竟刚认识没多久,不是吗?
你觉得他又是一个被这个光鲜亮丽的行业和不错皮囊吸引的毛头小子,对你的外表见色起意,对你的财富虎视眈眈,对你的地位垂涎三尺。
可他看起来也只有刚成年而已,热切又直白,不像是聪明的样子。
蠢人会想这么多弯弯绕绕吗?
或许会的,毕竟蠢人也能闻到金钱的味道,他傻到不懂得掩饰。
虽然他挺拔、帅气,虽然你谈过太多次没有营养的恋爱,但你仍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他太赤裸的热切会让答应他的你,看起来同样像一个蠢货,为爱情昏了头的蠢货。
哪怕你不是,在这之后更层出不穷的追求者也会烦不胜烦。
所以很简单,你拒绝了他,
理所当然、斩钉截铁。
-
爱情是毫无道理的东西,詹姆终于知道了。
它莫名其妙地降临,猝不及防地开启他的灵智,让他像被爱神阿佛洛狄忒赐予生命的伽拉忒亚 ,忽然就从一尊象牙雕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爱上奥克塔维娅,他就“有了生命”。
爱情它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在这个短促的、夏蝉惊鸣的烦躁季节?
英国从没有这样燥热的天气!
难道和辛尼斯塔教授(她是他们的天文学教授)讲的一样,繁杂又毫无逻辑的轨迹,其实都受冥冥之中的安排?
所以爱情的神明,安排他在异乡的法国、短促的行程中邂逅爱情,是为了他人生中怎样伟大的事业?
比他在魔法部招猫斗狗更有意义吗?
好吧,那或许是更有意义,无论什么。
刚开始被爱情暴击时,他浑浑噩噩地只会傻笑,莫名其妙联系西里斯,感谢他拦住自己向莉莉·伊万斯继续献媚。
“默林的胡子——你不知道现在是凌晨吗?英法没有多大时差才对!”
詹姆没有理会被迫“亦未寝”的好兄弟,而是说了一通酩酊大醉一样的胡话,西里斯在混乱的逻辑中抓到了他的真实意图。
“如果你这么想——那很好,我最近看上了奥古斯塔的新车型,你要不要赞助?”
让西里斯没想到的是,詹姆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早说要买光轮系列的下一款魔法扫帚呢!
所以詹姆到底什么时候清醒,想起来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神奇的爱情,让他伟大的朋友詹姆失了智。
所以到底是什么爱情?
-
詹姆可以告诉你,是被龙卷风袭击、是从溺水中挣脱、是热晕在法国的盛夏,清醒又不清醒,空茫无助。
他说爱情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让一个从未尝过败绩、事事得偿所愿的家伙被拒绝却不忍心生气;让一个喜欢一切横冲直撞的运动、审美偏好是大红配大紫的家伙捏起你的作品,不懂装懂地欣赏完再豪言“全都包下”;
哦,他不能,他没有钱,
詹姆翻遍了口袋,也掏不出几个珐琅。
所以他需要钱,但是,
你还是不能理解金钱的魅力到底有多大,能让一个看起来刚成年的男孩从外墙上爬到三十三楼!
你虽然一再拒绝他,却不能放任对方继续扒在窗户上。
你挂了服务电话,警告他立刻下来,然后离开你的房间。
“否则,等待你的只有警察的镣铐。”
你看到他眨了眨那双榛子色的鹿眼,故作无知地挑衅:“可是维娅,我没有进你的房间啊。法国的傲罗、我是说警察也这么不讲理嘛?”
你不想再理他,但警察到底什么时候来?为什么这段时间你要忍受一条人命随时坠落于眼前的煎熬!
他或许愚蠢,但竟然为了钱做出这么置生命于不顾的事
——所以为什么不去马戏团应聘呢?还能少烦你一点。
你烦躁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那个家伙就扒着窗户好整以暇地看过来,
热切的跃跃欲试的神情让你烦上加烦,他满溢而出的暖洋洋的喜悦在说:看啊,我拿捏住她了!
你开始收拾东西,最必不可少的那些行李。
“嘿,维娅,你要去哪?”
“不要叫我维娅!”
你当然是要离开,笑话,人还能被一间房子框死?
“你生气了吗维娅?对不起,我喜欢这么叫你,多可爱啊~”
图纸已经整理好了,再把小型工具包塞进去,你掂了掂行李箱。
“对不起维娅,别生气了,我给你边个魔术吧!”
你即将开门,被一阵花香迷了眼睛,
这个房间变成了一片花田,门把手变成了花枝,
——最恶俗的红玫瑰!
你的指尖在发颤,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你看向他,他还扒在窗户上,那是整个房间唯一保持原样的东西。
他得意地笑,用向你邀功的语气说:“我的变形术学得还不错!”
-
所以什么是爱情
一个巫师爱上麻瓜吗?
还是一个自大狂爱上一个翘着下巴的傲慢鬼?
詹姆说不是,爱情是沼泽,越想拔腿就走,越发深陷其中。
毫无逻辑的回答!
詹姆说:“所以和我一样,甜蜜地沉浸其中就好了。”
你很想对这个鸡同鸭讲的家伙狠狠来上一拳,但忌惮他神奇的巫师手段。
你们陷入僵持,
他又捏着那根造型奇特的棍子念叨什么。
你考虑返回英国寻求父母的帮助,总归是传承多年的贵族,或许塞西尔家有关于巫师的资料呢?
“对不起维娅,”他把桌上的乱纸团变成一簇小雏菊,“我不知道你讨厌红玫瑰。”
你想起和他的初遇。
一个裹着伦敦式沉闷闷的黑色冲锋衣的男孩,撞倒了路旁的红玫瑰花篮。
一边大声念叨“对不起”,一边明目张胆地四处张望,就那种敷衍的态度,竟然连散乱的花瓣都收拾干净了。
然后他站起来,猛地带过一阵玫瑰香的风,
这个夏天还穿冲锋衣的英国人,愚蠢的男孩看到了你,用被法国盛夏热晕了的头脑支配的四肢,再次撞到你喝茶的小桌上,
玫瑰香扑鼻而来,和撒出来的伯爵红茶一起溅到你的手上。
你接过那簇小雏菊,把它插进恰当的花瓶里。
-
你感谢他终于要走了,虽然他再三表示要回来找你。
没关系,反正你要回英国了,谢谢他再也不见。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他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把一个质地润泽、底座华丽的水晶球塞给你。
在被几个穿着怪异的家伙盘查过一遍后,他用起魔法更加肆无忌惮。
“它每亮一点,每亮一次代表我想你一次。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保证它会比群星更璀璨。”
他的眉眼飞扬,自顾自地说:“如果你想我了,敲一敲它,我们就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了。”
虽然你认识他没多久,但似乎已经了解了很多——
比如他是那么自大,一厢情愿地塞给你想念,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
但你还是收下了,无论如何,它真的很漂亮。
像星空一样璀璨,在昏暗的房间发着光。
昏暗的,无人的房间。
-
詹姆回到英国魔法部交了差,就紧锣密鼓地辞职、取钱、操办麻瓜身份,恨不得立刻重返法国。
西里斯对好兄弟一去不回的架势感到不解,他询问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爱情。
“你怎么会被迷成这样?”
“哦嘿,西里斯!这是在法国的地址,记得给我写信!”
詹姆被踹了一脚,清醒了一点:“有吗?我只是要追随维娅而已。”
两人少见的不在一个频道里聊天,怎么都对不上号。
西里斯摆烂地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还没沾染这显然有毒的爱情。
但他还是对詹姆的詹姆的邀请点点头,法国嘛,不去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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