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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舒芙蕾，可惜那东西只能现做，不然的话就不好吃了。”
音桓言语中带着稍许的遗憾。
“那就一杯冰美式和一份抹茶慕斯吧。”不二说。
音桓在本子上写上几个字，又问：“剩下的几位呢？你们要来点什么？”
“一杯生耶拿铁，谢谢。”手冢语气平淡。
“卡布奇诺一杯，麻烦了。”河村说。
手冢、河村两个都点了，菊丸还是没开口，音桓于是开口问：“英二，你呢？”
菊丸很认真的纠结了一会儿，然后眨巴着他的大眼睛看向音桓：“那我就来一杯摩卡和一份香草千层吧。”
记完餐品，音桓又复述确认了一遍他们几个点的东西后，随即去取他们要的餐品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以至于牛奶、咖啡、奶泡、水、生椰乳这些应该调配多少的比例音桓做的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熟练的搞定四杯咖啡，音桓又拿出两份甜品，端着托盘一齐送到了菊丸他们桌上。
“音桓，你为什么会穿男士的制服啊？”见到正在别桌吃饭的几个女生穿的都是裙子，菊丸有些好奇。
“裙子不够了，”音桓信口胡诌，“没想到你们几个会一起逛？”
不二解释道：“我，阿隆还有英二路过你们教室的时候，正好遇到手冢了。”
“哦？那还真是巧啊。”
菊丸张望了一圈：“咦？大石呢？怎么没看见他？”
“有些材料不太够用，大石他就和其他几个同学出去买了。”
“欸？好可惜哦。”
……
为期两天的文化祭，身为班长的大石为了让班里所有人都能玩儿到，贴心的分了AB两组，一天一组，而身为A组成员的音桓，压根就没有游玩的打算，在第一天忙活完后，她第二天直接就没去学校，在家呆着闲了一天。
只可惜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加上她近日来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最后实在是坐不住的她还是跑去自己的画室里头呆着了。
第九十一章 觉察
“U-17？那是什么？”
干上推眼镜，解释道：“U-17全称under 17，该比赛要求参赛选手年龄必须在17岁及其以下，同时U-17也是我国高中国家代表队的甄选集训营，可以说是日本网坛顶尖人才的培养地，是精英培训营。”
“哇哦，听上去还真是厉害啊，不过你们现在不还是国中生吗？”
不二颔首，笑道：“嗯，这次是U-17首次挑选国中生加入集训营。”
“挑选？那就是说不止你们咯？”
干也点头：“一共50名国中生加入。”
“你们是什么时候去？”
“等几天后的期末考结束后，我们就得过去了。”大石说。
“欸？”音桓有些吃惊，“这么说你们是没法参加之后的远足了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毕竟对这群网球痴而言，U-17可比远足香多了，要不是必须得参加期末考，他们估计现在就已经到那边了。
……
清徽斋里头，安静的画室里只有摩擦画纸的沙沙声，音桓默默坐在马扎上，轻握画笔，盯着自己才涂了大半底色的画，莫名的又想起了文化祭结束后不到一个星期的那个下午。
“U-17啊……”
放下手中的画笔，音桓起身走到窗前，屋外落日黄昏，夕阳将漫天白云尽皆染成或浅或深的橙红色，红霞似蕾丝般层层迭迭的，铺天盖地般直达天际。
他应该还好吧……
刚有这个念头，音桓忍不住眉头轻蹙。
真是怪了？怎么又想到他？
音桓摇摇头，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最近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每天出去晨跑时，心里会没由来的一阵失落，明明以前一个人跑的时候也不会这个样子。
去冷泉老师家上课的时候，也会因为对面的窗户里没有人感到失落。
爸爸妈妈，包括凉介，都说她最近的状态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被西川或是有栖川约出来玩儿，她们也会说自己发呆的频率比以前多了些。
对啊，自己在期末考试结束后放寒假的这阵日子，动不动就会发呆，然后脑子里就会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某个人的样子——
一头打理的很好的茶褐色头发，一张不茍言笑的脸，一副金丝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身体颀长，举手投足间从容稳重，眉眼含笑时，恍若清晨的第一抹晨曦，总是惊艳的让人呼吸一滞，移不开眼……
等等！我这是怎么了？
“我……”
一剎那，恍惚中的音桓脑中猛地炸出江月姝笑语盈盈对她说的那句话：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咳咳咳！”
音桓被自己这个大胆到过于离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震得她浑身一颤，连咳几声，一双眼睛瞪如牛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两手紧紧的抓着窗框，她弓着腰，两根眉毛紧拧在一起，眼眶忍不住发酸，她不住的摇头，呼吸也紊乱了不少。
“绝对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人？
我明明没有……没有……爱人的能力啊……
窗外的世界渐渐暗了下来，天空换上了一条黑色的绸裙，数不清的星星点缀在她的裙子上，闪烁着令人着迷的光彩，让她神秘的形象看上去充满了无数叫人暇想的迷思。
眼泪像是决堤一般，顿时从通红的眼眶喷涌而出，大颗泪珠如同断了线珠子啪嗒啪嗒直往地上掉。
对于早已习惯偷偷哭泣的她，下意识地捂着嘴，尽量不让哭声发出来。
即便这栋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为什么在哭？我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爱不了人，甚至还伤害到了一个人，我不是一直都知道的？
我怎么会傻到觉得自己可以……
那是我不能奢求的啊……
……
她哭的有些缺氧，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身体跟着无力的滑坐在墙边，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止住哭泣，却抽噎不已，少女调整了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又歇了片刻，音桓走站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方才离开了清徽斋。
迈着步子往前走，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她忽然停住脚步，呆呆地望着某个方向，良久，她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晚上好。”
那个方向，是往他家走的方向。
“我……”
恍惚间，她猛然懂得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
明白那些困惑、心疼、难过的种种心情是怎么回事，明白这段时间的自己为何会如此怪异了。
或许和去年网球部关东大会自己的那次晕倒有关，或许和之后的那场车祸有关，又或许和别的什么事情有关。
总之，她奢求到了曾经无法企及的东西，那就是爱人的能力。
这东西来得莫名其妙，甚至无迹可寻。
但是。
她的确心动了。
没有任何理由的心动了。
她喜欢上了那个人，喜欢上那个冷静自持的少年。
她喜欢手冢国光。
“呵、呵呵……”
靠在墙上，音桓望着天空，泪珠顺着光洁的脸颊坠落在地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的就笑出了声，笑的胸腔都在震。
音桓心想：应该是刚刚在画室里把眼泪都哭干净了吧，不然自己为什么会笑呢？
太奇怪了。
远远遥望天上的星子，她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啊……”
十二月可不是对人友好的天气，音桓呆站在原地许久，浑身都止不住的发冷发颤。
“也该回去了。”
音桓随手擦了几下脸，起身拢了拢衣服，稍微调整心情，往家的方向走去。
轻轻推开门，音桓抬起唇角：“我回来了。”
回到家中，她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
浴室里，水汽氤氲，音桓静静的躺在温热的浴缸里，手一下一下轻轻拨动着表面的热水，她目视前方，紧盯着沾染了水汽的墙壁。
许久，她身体又往水里沉了一点，轻轻的合上眼，又轻轻的睁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嘴角略微上扬，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释然：“这样就很好了，我们还是普通朋友，他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我的病，我的灾，我的难，本就该由我一人独自承担，没有必要拉谁下水，我只要做他生命中已经过去的过客，远远地望着他，望着他功成名就，望着他结婚生子，望着他幸福美满，就很好了……
我已经奢求到了名为爱人的珍宝，我不能在再奢求更多的宝物了。
那样会太贪心，或许会贪心到一无所有……
“我不能赌。”
音桓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温和的眼神中写满了坚毅：
我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我誓言还没有完成，我的人生中，爱情决不能放在第一位。
绝不。
因为——
我是我。
第九十二章 未来你一定会站上最高点
终于搞明白了自己的心情，音桓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虽然心里偶尔还是会有些惘然，但已经不会在像之前那样困惑了。
“下午好。”音桓没有忘记自己的那个诺言，几天后，她拨通了那一串从未拨打的号码，两个人简单的寒暄了一几句，还是他沉不住，问出了心里的那个问题。
“是啊，遇到了。”
长久的沉默下，带着电流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会告诉他吗？”
音桓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翘起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他没有必要知道。”
“是吗……”
“说起来你应该见过他的，去年文化祭的时候，你有看我出演的舞台剧吧。”
“嗯，我记得你当时扮演的茱莉叶。”
“是啊……”音桓叹了口气，不免有些感慨，“说来也巧，罗密欧就是他演的。”
宋云柯缄默片刻：“还真是巧啊。”
“嗯，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现实中的事远比那些故事要戏剧的多，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无常。”
“是啊，有时候想想过去的一切，就跟做梦似的……”宋云柯的声音充满了落寞。
“梦吗？如果是梦的话，我还真的蛮想快点醒过来。”
“因为想成年吗？”
音桓眼帘微垂，有些无可奈何：“没办法，谁让成年人的身份会方便很多。”
“梦醒来的话梦中人也会消失。”
“呵呵，”听出宋云柯意有所指，音桓也只是叹了口气，“消失的话，那也没办法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如果为了一个人就沉溺于梦中，也不大不值当了。”
……
漫无目的聊了十几分钟后，音桓挂断电话，打开计算机，点开浏览器查询起这次U-17日本队的参赛者。
迹部景吾，大石秀一郎，平等院凤凰，不二周助，真田弦一郎，毛利寿三郎，入江奏多……
一连串的名字看下来，或认识或不认识，却独独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名字。
以为自己眼花，音桓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名单，这才确信，那个人真的不在参赛名单里。
“不应该啊……”
他那么一个优秀的人，不可能没被选中啊……
音桓纳闷不已，手指下意识的滑动鼠标的滚轮，突然，音桓在美国队里注意到了一个名字——越前龙马。
几乎是一瞬间，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很快的，她的想法就被验证了。
手冢国光，这个名字赫然出现在德国队里。
她记得手冢曾经透露过会去德国发展，成为一名职业选手的想法。
“手冢……”
所以，这段时间你是经历了什么事，又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才能卸下肩上的一切去往德国的？
好在所有选手的比赛官方都有上传完整视频，在搜索一栏上敲下手冢国光的名字后，数十个视频出现在页面上。
无疑，做为手冢的对手，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两个名字音桓很难忽略掉。
曾经是同一训练营的伙伴，如今却成为针锋相对的敌人，当时的你，会想什么呢……
点开QP、手冢国光VS迹部景吾、入江奏多的视频，屏幕中的他，已经不在穿着代表青学的蓝白运动服，一套黑色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将他沉着冷静的气质凸显的更加鲜明，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分明隔着一块屏幕，但音桓可以看见，手冢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比之前更强了，身形也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壮了。
如果说半年前手冢和迹部对打的时候，还需要谨慎应对，那在这一场比赛中，他近乎以一种碾压的状态，毫无悬念的赢得了这场比赛。
俯视着大汗淋漓，半跪在地上的迹部，手冢仍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张开口说了什么。
“还真是可惜。”
一时音桓有些遗憾官方没有给参赛者们带个话筒，不然她就能知道手冢说了什么。
最终，这场比赛以德国队的获胜而告终。
看到手冢赢下了这场比赛，音桓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随即又点开手冢和幸村的比赛视频。
既便她不在现场，音桓透过那些镜头，也似乎身临其境，感受到球场上那股紧张得快令人窒息的气氛。
“砰！”
“砰！”
“砰！”
“……”
“日本队得分，比分1比0。”
解说很是专业：“日本队完美地控制了比赛的节奏，针对对手的弱点做出了有效的攻击！”
和迹部对战的那局不同，这场比赛，手冢和幸存打的很激烈，激烈到连原本靠在椅背上有些懒洋洋的音桓都挺直腰板，目不转睛。
“0比15。”
正疑惑手冢为什么不用手冢领域，音桓突然注意到幸村已经换左手持拍了。
“0比40。”
“日本队得分，比分2比0。”
手冢无法施展能力，日本队领先得分，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胜利女神的视线，将要投向日本队、投向幸村精市的身上。
不过，音桓并不为手冢担心，她知道，手冢是一个不为任何事所动摇的人，也绝不会显示出自己的慌乱和软弱。
果不其然，手冢接下来就开始一转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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