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了,“裴姑娘从哪里听到这些谜题?在下从未听过。”
宫里也会在某些庆典时猜谜题,可她说的谜题他都没听过,不但简单又有趣。
裴班芙哈哈一笑,“这种谜题,我脑子里大概有一、两百个,都是我娘亲教我的,我只是记下来罢了。”
无礼!
小安子很想出声喝止,可看到主子的眼神后,他到喉间的话又缩了回去。面送上来了,小安子惯常要先试吃,却被宁袭挥开,“不必了。”
小安子又震惊了,“可是、可是您不可随意外食呀!”
宁袭一个白眼过去,小安子纵然有再多不安也只能抿起唇,忐忑不已的看着主子一口接一口的吃面。
吃完面,裴班芙称要回去给麦可喂饭便潇洒的告辞了,宁袭纵有再多依依难舍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留她下来,更没理由跟着她回去,只能目送她离开。
裴班芙走前,大方的把自己的着作《吾皇好坏》赠与了宁袭,宁袭喜忧掺半的收下,喜的是她送书给他,忧的是他根本不想看啊,那些个情节简直就快要了他的命,太颠覆他的认知了。
“皇上,裴姑娘都走远了,咱们要不要回客栈了?荣王会来见皇上……”小安子见主子脸色已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便小声提醒。
宁袭面色稍霁,但他不发一语的往他们落脚的客栈方向走。
小安子连忙跟上去,“皇上,裴姑娘送皇上的是什么书啊?”
宁袭步履不停,没好气地道:“你不必知道。”
小安子莫名其妙了,他到底是哪里惹主子不高兴了,怎么忽然对他阴阳怪气的?
回到客栈不久,宁斩刚便来了。
其实他们并不是约好一块来岐州的,是在路上投宿了同间客栈,双方碰见都很意外,知道他们要去岐州见陆主簿后,宁斩刚便坚持与他们同行,并且坦言他也是要去见那陆主簿。
既然目的相同,没理由不一块走。
对于半路遇到宁斩刚,暴露了行踪又被要求同行这一点,小安子是高兴的,他自己一个人陪着圣驾离宫,虽然明知道影暗卫会在暗处保护,可他心中实在不安呀,深怕万一皇上有个意外,他的小命会不保,可是有荣王同行就不同了,荣王绝不会让皇上出意外,他们肯定能顺顺利利的回到宫里。
“如何?皇叔可见到了陆主簿?”宁袭虽然被一江春水撩动了心思,却还是很关注他们此行目的。
“见到了。”宁斩刚自行落坐,小安子连忙恭敬地奉上热茶。
宁袭连忙问道:“皇叔觉得怎么样?此人堪用吗?”
宁斩刚点头,“沉稳有度,是个人才。”
宁袭很是兴奋,“皇叔说是人才,那一定是人才,看来咱们来对了,此行甚有收获。”
宁斩刚道:“臣已令知县安排,尽快让皇上与陆主簿见面。”
宁袭眸中露出赞赏的神色,含笑点头,“皇叔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心道:终于要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陆主簿了。
陆浅平接到了知县的通知,说是此番治水有功,上头派了人下来嘉勉,设宴在知县府里,让他赴宴。
他不知道上头到什么层级,但他知道,他的机会可能来了,若能见到高一层的人物,那么离他治理东河的目标又近了一些。
这样的宴会都是要携伴参加的,他也早早告知了裴班芙,裴班芙深懂他心,自然为他高兴。
夜里,夫妻躺在床上,裴班芙往他身边蹭了过去,她靠在他肩膀上,柔声道:“浅平哥,咱们就抱着平常心去赴宴,若是没法去京城也不要灰心,只要将岐河治好,迟早会有机会的。”
“你放心,我省得。”说着,陆浅平顽长的身躯一个翻身压住了裴班芙,吻了她额头一下,手已不规矩地掀开她的红罗单衣,看着她凝脂般莹白的肌肤,眼眸带笑,“这阵子临近汛期,我忙着,咱们也半个月没亲近了吧?今晚可不能放过你。”
裴班芙脸一红,她杏眼含情,小手悄悄搂住他精壮的腰,抿了唇娇羞道:“我的小日子刚巧结束了……”
忙归忙,他可从来不会耽误房事,至少两、三日便会有一次,这次相隔半个月,确实是少有的事,她也是想念他的。
自从来到岐州之后,陆浅平每日忙上忙下,跟着河工亲力亲为,干的都是粗重体力活,夏天更是晒得黝黑,不过身子益发结实,身上几乎没一丝赘肉。
裴班芙恰恰相反,来到岐州之后,她几乎不必晒太阳,也十指不沾阳春水,肌肤养得白皙透亮,变得像温室娇花似的。
帐子落下,床板发出吱呀声,床帐里也不知谁纠缠着谁,总之,交叠的身影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方休。
隔了一会,裴班芙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就见陆浅平已经恢复了气息,正侧卧在她身畔,支头看着她,面上带着笑意。
夫妻之间的亲密关系很重要,这是陆浅平一直灌输给她的观念,而通晓男女之事后,她也认同了他的观念,可刚才激情之间他让她做的事真的太让人害羞了,她也没想过自己会那般放浪大胆,但两人那样的亲密又令她十分满足……
“下次可不许你再那么做了。”裴班芙娇嗔的说道,脸蛋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我的芙儿太乖了。”陆浅平笑着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意犹未尽的轻揉着她的腰肢。
身为现代人,他对房事的花样比古人高明许多,他调教小娇妻的方式是循序渐进的,两人已成亲一年多,自觉他们在房事上也磨和得很不错,她乐意配合他,也很乐意取悦他,因此他更进一步,便逐渐解锁了体位秘笈。
他将她搂进怀里,道:“芙儿,你说的那宁姓公子,虽然我不乐意你再遇到他,但若下回真的再巧遇他,你必须正色地告诉他,你是妇人家,并非姑娘家。”
她毕竟涉世未深,他一听她说完全部经过,便知道那人对她有了心思。
原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没什么问题,但最主要的问题是出在她身上,她平常从不做妇人打扮,也不梳妇人髻,行事总是过于不拘小节,这才令人误会了,不然哪个正常男人会想追求已婚妇人?
“人家又没有问,我就主动说,这不是很奇怪吗?”裴班芙实在不解,“难道要见了人就说,我已经成亲啦?”
陆浅平却是不与她说道理,只道:“总之你答应我,你会表明你有夫君这件事,只要你表明了,若再巧遇,那人也不会再对你那么殷勤了。”
裴班芙抗议道:“宁公子和安小兄弟就只是好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哪里是对我殷勤了?”
陆浅平捏捏她鼻子,“两世为人,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你听我的就是了,不要有模糊空间,不要让人误会。”
“哎哟,好痛。”裴班芙揉着鼻子,她看着他刚毅的俊颜,心里忽然甜甜的,“浅平哥,你老实说,你这是吃醋吗?”
陆浅平直认不讳。“不错,我是吃醋,我心眼很小,容不得有别的男人讨好我老婆,所以你最好把皮绷紧一点,不要招蜂引蝶,让我无心工作。”
裴班芙超级喜欢听他这种威胁命令式的情话,她觉得他这样“很男人”,而且他很偶尔才会叫她老婆,她喜欢他这么叫她。
“我明白了,如果宁公子再上门来,我就叫他滚。”她抱着他的胳膊笑着撒娇。
对她来说,她眼里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陆浅平,她的老公。
“陆太太,这就太过头了。”陆浅平揉揉她的头。
夫妻俩说说笑笑,又是激情过后,两个人都乏了,很快依偎着进入了梦乡。
第十四章 破格当京官
陆浅平难得换上了官服,裴班芙两手托腮,眼神痴迷,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两人乘坐府衙派来的马车来到知县大人的宅邸,进了厅堂,知县刘大人和他的夫人客客气气地出来相迎,八扇门敞开的正厅里还坐着两个人,陆浅平夫妻同时愣住,除了他们两人愣住,还有另外两人也愣住了。
“宁公子?”裴班芙讶异的看着宁袭,眨巴着眼睛。
宁袭的错愕之色不在裴班芙之下,他看着精心装扮过的裴班芙,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愣愣的问道:“裴姑娘为何会来这里?”
刘知县连忙上前,躬身道:“启禀皇上,这便是陆主簿和主簿夫人。”
闻言,宁袭一瞬间犹如被雷打中,他心仪的姑娘居然已是罗敷有夫。
陆浅平率先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年轻人是当今皇上,而皇上便是裴班芙口中的宁公子,看那宁公子的模样……不,是皇上,看皇上的模样,显然是被芙儿是他夫人的事实吓歪了,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有错,皇上对芙儿有意思。
“夫人发什么愣,快给皇上请安。”陆浅平不轻不重的喝斥一声,便拉着怔愣的裴班芙,一撩袍角跪了下去。
“微臣和拙荆叩见皇上!”
裴班芙虽然跟着陆浅平跪下去,可她还在恍神。
宁袭回过神,适才他已经失态了,可不能再失态,他清了清喉咙,抬了抬手,五味杂陈地道:“陆卿和陆夫人平身。”
陆浅平起身,他把手伸给还跪着的裴班芙,裴班芙连忙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这自然不过的一幕落入宁袭眼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神情古怪的看着裴班芙,她居然已为人妇?他还是不敢相信,若是妇人家,为何做姑娘打扮?以致他想都没想过她已经成亲,还一心喜欢她……
宁袭皱眉,手捏得死紧。
“陆主簿,这位是荣王殿下。”刘知县在陆浅平起身后,接续着介绍。
陆浅平对于会在这里见到前几日在河堤边向他讨教的先生,也是讶异不已,见那人与皇上平起平坐,便知晓他身分必定尊贵,却没想到他居然是皇上的叔父荣王。
荣王的存在举足轻重,他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在先帝驾崩后,他是辅佐少年皇帝的重要推手,最重要的是,他并无夺位之心,如今皇帝羽翼渐丰,他便放手让皇帝自己做。
如此说来,那日在河堤相遇并不是偶遇,荣王是特地去见他的,而皇上会去他家里被麦可咬到,也不是巧合,是去寻他的。
思及此,他心念微动,当朝的两个大人物移樽就教到这小地方来,没有别的目的,肯定是因为他治好了岐河,他们都是千里迢迢专程来见他的。
很快想通之后,他照礼法拱手施礼,“下官见过王爷,那日失礼了。”
“不必多礼。”宁斩刚看着陆浅平歉然道:“当日没有告知本王身分,陆主簿海涵。”
陆浅平微微一笑,“王爷客气了,是微臣眼拙,未能认出贵人。”
宁袭沉默地听着他们说话,他面容紧绷,垂着眼眸,端了旁边的茶来喝,他在心里直叹气,闷闷不乐的打量着陆浅平,心情极是复杂。
这家伙不卑不亢,全然没有一般人初见帝王的诚惶诚恐,他宠辱不惊,眼神刚直澄澈,没有暗露喜色,彷佛见到他这个皇帝是很稀松平常之事。
那是自然的,陆浅平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懂得东西比宁袭多太多了,他的眼界更是宁袭永生永世都追赶不上的,在他眼里,宁袭虽然是大岳皇帝,可就像他在古装剧里看到的人物一样,对他来说,就是个演员。
“陆卿,朕已听荣王说过,你对治河有独到见解,你的见解朕亦十分认同。”宁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命令自己不许公私不分,暂且将儿女私情摆在一边。
陆浅平当仁不让地道:“若是皇上信任,微臣想去东河看看,是要加宽河道还是河道紧缩,能不能整治,具体如何都要看过才能评估,但不管哪种方法都是工程浩大,耗时久长,只是修一段河道可无济于事。”
事袭连连点头,“陆卿说的不错,朕与陆卿想法不谋而合。”
河工乃是极险之处,陆浅平能自请任职河工,亲自参与河堤修缮:心性非一般人能及。他有一个好臣子,可他的心情好生失意,后宫虽有皇后和嫔妃数人,可都是朝野权谋之下,为了巩固皇位册封的,他从未对她们任何一人心动,从未对谁起过追求之心。
或许是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她们又都争相讨好他,巴不得他的恩宠,他又怎么会想去追求?
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裴班芙特别吗?是因为她不知道他身分,以平常人待之,他在她面前才格外自在吗?
然而现在都没必要知道了,她是他臣子的妻室,他还能做什么呢?只怪相见恨晚,原先他想带她回宫的念头也要立刻打消,从此以后不能再想。
陆浅平与裴班芙离开知县府邸时,已初步商议好了他要进京治东河,裴班芙从头到尾没机会为自己对皇上的不敬请罪,不过她感觉也没人在意就是。
两人上了府衙马车,她把脸往陆浅平面前凑过去,“浅平哥,宁公子是皇上,这事我现在还无法相信,你快捏捏我的脸。”
陆浅平毫不客气地捏了一把,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惜了我家芙儿,原本有进宫为妃的希望,因为太早嫁给我,如今倒是白白错失机会了。”
“你在说什么呀浅平哥,我跟宁公子只是朋友……”她吐了吐舌,“当然现在不是了,不敢是。”
“总之,现在开始,把宁公子这个人从你脑子里彻底去掉,没有什么宁公子,只有皇上,往后再有机会见到皇上,必须拿出十二分的恭敬,免得招惹了皇上不快,祸及家人。”
他这是在给她洗脑,让她跟宁袭保持距离,自古以来,皇帝抢臣子之妻的事不是没发生过,他必需要防患于未然。
“你放心吧浅平哥,现在知道他是皇上,我哪里敢再跟他说话?自然是有多远避多远。”裴班芙一脸理所应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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