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还在玄关,距离外面只有一门之隔。
阮倾雪的脸皮还是无法接受祁野每一次都要挑战她脆弱的羞耻心。
“想清楚现在该叫我什么。”祁野并不停止他的动作,反倒欺压感更甚。
玄关桌台宽敞,阮倾雪后撑撑不住,被压覆在桌上。
脊背发凉,但身前男人并没有离她太远。
肩颈落了一只滚烫大手,略过她领口锁骨描摹过她的喉间下颚线,随后沉稳下移,顺着领口捏住了她胸口的扣子,沉声催促她,“想好了吗。”
阮倾雪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是说出来她还还是不行的。
她压低眼帘,浑身憋得白里透红,故意地重复原本的称呼,“九叔。”
祁野扬眉。
片刻的沉寂后,阮倾雪试图转移注意力地想挪他手腕。
却忽然被带动着,扯开领口!
扣子被男人极具破坏性的力道脱落崩开,掉落在大理石桌台上。
阮倾雪被吓得轻叫一声。
祁野垂眸,近距离地看着她惊慌失措地被迫暴露弱点,眉眼暗下去。
阮倾雪能感觉到更加危险的气息笼罩着她。
他们分明已经衣衫厮磨,但他又近了一步,逼得阮倾雪腰身轻震,膝盖收拢,“有必要提醒你,我们已经合法了。”
祁野吻过她锁骨,他慢条斯理地扯开她剩余的衣扣,指尖滑到裙边,“合法称呼能让我理智一点。”
“但作为你九叔,我是个衣冠禽兽。”
察觉到男人来势汹汹的时候已经晚了。
阮倾雪心脏有一瞬间的悬空,骤然沁出眼泪!
她唇间微微开合,却只能发出细碎的声音。
玄关层层栏栅遮挡,但还是挡不住栏栅外衣冠楚楚的男人侧影。
他西裤笔挺,被袖带束起的白衬衫也只是被肌肉绷出一丝褶皱,斯文干练,成熟而沉稳。
如果忽略掉他身侧那双纤细匀称的双腿,根本不会想到他在做什么样的事情。
阮倾雪今天特意找了一套,她自以为很适合拍证件照的衣服。
小白鞋白袜,衬衫百褶裙。
但落在男人眼中,依然学生气十足。
这会儿挂在西装笔挺的男人身侧的小白鞋鞋尖绷直,偶然间一阵战栗。
偏偏她还一口一个九叔,更添几分禁忌感。
阮倾雪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这样,落在他眼里,有多么容易激起侵略-欲。
如果知道,她兴许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被弄得浑身发抖。
祁野也不对称呼过于执着,在她第一次失神时,轻吻她唇角,安抚她那被折磨得厉害的心脏。
低声问她,“想不想换个地方。”
阮倾雪听他温沉声线,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要带她去床上休息,细弱地“嗯”了一声。
但她总是会被他温和的表象欺骗,沉沦堕落于他编织的陷阱中。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阮倾雪被放在他办公桌上时,满是后知后觉的惊慌,“不行……”
祁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铺在冰凉的桌面上,而后将人反压在桌面,吻过她脊背,不容置喙地下了论断,“行。”
桌下,黑亮的皮鞋上前一步,从后面撞到小白鞋。
那小白鞋的主人瞬间小腿发颤,难耐地想踢开他,却只能踩到空气。
桌子边缘的文件洋洋洒洒地撞掉在地上,阮倾雪手指攥紧了身下垫着的西装外套。
泪眼朦胧之间,瞥见了桌上的相框。
她一阵心悸,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手指压覆在相框背面,稍显艰难地扣上了它。
祁野垂眸看着她的反应,温声询问,“怎么了?”
他俯身,声音很沉,“是不敢想,那个时候,我就想对你做这种事了吗?”
阮倾雪指尖扣紧相框,“不许说。”
祁野握住她下颚,逼迫她抬起头。
阮倾雪看见了办公桌后面,被她打开还没关上的藏柜。
上面摆着她的钻石娃娃,她拿下来的那个就摆在她手边。
祁野咬住她的耳珠,坦诚如魅魔,“比你想得还早。”
他发现自己对她有情-欲时,认为那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和现在阮倾雪所承受的一样可怕。
阮倾雪的思绪被揉搓得反应不过来。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个严肃正经的男人会把自己压在这么正经的国恒董事办公室里,浑身上下都被沾染上他的气息。
告诉她,他想这么对她已经很多年了。
阮倾雪不敢看桌上的那个钻石娃娃了。
她甚至有点不敢直视这间办公室。
她本就思维高敏感,她恐怕以后踏进这里,都会想到他们在办公室里做的事情。
这里怎么可以。
她接受不了,但却因为接受不了而更加敏感。
他是故意的,他在刺激她。
挑衅她对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祁野吻过她轻震的蝴蝶骨,像是无数次精心打理她的钻石娃娃。
但那时候他没想过现在,也没想过得到。
他的爱慕,只在她需要他的时候能够窥见天日,得以喘息。
他以为自己不需要被知道。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远比自己想得要卑鄙许多。
阮倾雪从办公室内出来的时候,被换了一身衣服。
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再三跟祁野确认,出去不会遇到人,她才肯出门。
毕竟上楼是一身衣服,下楼就换掉了。
谁都能猜出来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
九叔不要脸,她还想要。
祁野清退了沿路所有人,公司提前下班。
名义上是以他新婚的名义给公司放假半周,不出半个小时国恒大厦员工都喜气洋洋地离开。
阮倾雪红着眼睛对着电梯里的镜面反光打量自己穿着,从反光镜面对上身后男人瞳孔中深不见底的缱绻眷恋。
失去金丝眼镜,像是失去了束缚禁锢,他的长相其实很深刻野性。
阮倾雪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怎么不带眼镜了?”
祁野本来就不近视,戴眼镜是他父亲在他回国接手公司后提出的要求,“带上只是为了看起来像个人。”
阮倾雪:“那你带上。”
祁野好整以暇地看她。
阮倾雪催促,“带上~”
祁野笑了,“好。”
下午祁明珊打过电话,叫他们晚上回家吃饭。
阮倾雪从来没有过去祁家这么不自在的时候。
祁野戴上眼镜,遮一遮情绪,还能让她习惯一些。
他们上车离开公司时,听见前排路执一阵惊叹,“这些记者来得也太快了吧。”
阮倾雪透过车窗,看见公司大厦院子外,蹲了不少扛着摄像机的人。
即便是知道这车窗是单面窗,他们看不见她,阮倾雪还是拘谨地往车里侧躲了躲。
刚挪了一下,她的手就碰到了另一只手。
脊背也碰到了他。
阮倾雪条件反射地说了声抱歉,又和他拉开距离。
听得祁野眼皮一跳,他看过去。
阮倾雪注意到他的目光,眨了下眼睛提醒道,“回家的时候,你答应我要保持距离。”
祁野点头,他是答应过,“但现在还没到家。”
阮倾雪觉得他话锋不对,“你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什么。”
祁野扬眉,“什么?”
“什么都不行。”
祁野懂分寸,不会让她难堪,但是真的做到看起来和从前一样还是有些困难。
只有他自己知道装着不在乎有多么痛苦。
尤其是,家里还有个祁斯年。
“可以,”祁野拿过放在架子上的眼镜,“但我会觉得委屈。”
眸光在镜片后变幻莫测,“结束后你得来安抚我一下。”
院门外,蹲守的记者很快通过出来的员工,了解到了国恒集团董事的婚讯。
消息顺着媒体流传出去,但发布在网络上的传闻,却很快消失。
这会儿国恒集团唯一的加班部门是公关部。
金融商圈久违地一次内部八卦动荡。
都说国恒集团董事迫于集团动荡,和家里寄养的小姑娘商业联姻,巩固地位。
但谁也没拿到准确消息。
说到底一个事业正盛的官方媒体御用小花和一个市值名列前茅的集团董事结婚,完全可以引发一波流量新闻。
八卦记者很快开始搜索阮倾雪和祁野之前各自的视频资料,寻找蛛丝马迹。
阮倾雪社交账号一夜之间粉丝量暴涨。
她的社交账号内容都很隐晦,并不直白,但还是有人在阮倾雪社交账号,以及各种视频资料里,找到了一些内容。
但是不巧,那是她和祁家祁斯年似有若无的暧昧链接。
而祁斯年是她丈夫的亲侄子。
媒体因此更加兴奋。
傍晚祁公馆里外的保安又多加了一层。
阮倾雪跟祁野回去的时候,祁家大部分人都到了,除了祁昀和祁斯年。
祁昀是董事会结束后就摔东西走人了。
而祁斯年是还没有来得及赶回来。
其他人,甚至连阮文霍都闻讯赶来。
祁明珊并不排斥他们,毕竟今晚吃饭是假的,让大家重新接受他们的身份是真的。
祁明珊对于老二和老三一家联手分裂集团的行为非常不满,或许还有另一层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因此祁明珊一改往常的慈眉善目,变得异常严肃。
祁公馆进门就能感觉到这股严肃的氛围,即便是祁沛雯几次想要缓和气氛,没两句话,大家还是都安静了下来。
这沉寂直到阮倾雪进门才好了一些。
坐在沙发上的几人都假装很忙的起身迎接。
祁安远假装起身倒水。
阮倾雪一进门就看到崔凤兰那张难得的笑脸。
“倾雪回来了。”
看得阮倾雪很不适应,也没有接话。
也不知道是谁催她,“来喝口水,一会儿该吃饭了。”
“不坐了。”阮倾雪不想参与这种毫无意义的寒暄,“我去看看姑姑。”
阮倾雪话出口,屋内就一阵沉默。
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动了动唇,索性将错就错地离开。
只有祁野自然而然地坐下,他很适应这种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很不自在的场合。
里屋,祁明珊在很严肃地跟楚萍讲着什么,楚萍也不敢反驳。
阮倾雪进门时,祁明珊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招呼她进来。
在祁明珊心里,阮倾雪是受害者。
她多少还是对这个孩子有些愧疚,“我正好在准备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这个礼物,是新婚礼物。
祁明珊不好意思直说,但谁都能听明白。
阮倾雪有意避开了称呼,“我都喜欢的。”
祁明珊拿出来一个木盒,雕花繁复,盒子上镶嵌了几颗宝石。
单单是盒子就价值不菲,还带了点年代感。
盒子打开,显露出里面的红宝石。
阮倾雪即便是有心里准备还是愣了一下。
楚萍脸色极差,她对这颗极光鸽血红有印象。
是她还没结婚之前就听说过的,祁家老爷子当年以两个亿的价格拍卖下来私藏的。
一直由他的夫人收藏。
两任夫人都去世后,移交给了祁明珊。
这个东西虽然没有明面上说过,但实际上就是祁公馆主人的身份象征。
她结婚时就想要,想着总有一天,这颗宝石会由她来掌管。
阮倾雪看起来并不太清楚这个宝石的分量,她只是隐约觉得很贵重。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祁明珊直接塞到了阮倾雪手里,“你可以,放心拿着。”
“咱们家这一辈也不会有比你更合适拿它的人了。”
祁明珊这句话,明显是在指摘楚萍。
楚萍当然听得懂,她眼帘低垂,一声不吭。
门外传来响动声,屋内的人看过去,看见崔凤兰踟蹰着笑道,“都在啊。”
这话说得有些尴尬。
祁明珊卖了她一个面子,“来坐吧。”
“不用坐,”崔凤兰看向阮倾雪,“我是想来找倾雪的。”
阮倾雪不用想都知道崔凤兰找她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她也没有拒绝,跟祁明珊支会一声离开。
崔凤兰有些不自在,阮倾雪反倒是熟稔地带她去了二层阳台。
她打开阳台灯,“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崔凤兰犹豫着,不得不开口,“就是你姐姐刚离婚,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都怪祁昀那个混蛋……”
阮倾雪不想听这么多铺垫,“一会儿该吃饭了,你直说吧。”
崔凤兰语塞,也就不绕那么多弯子,“我们听说,祁昀他们已经把东旭的股权交出来了,你姐姐净身出户,我们家现在比较困难,你看能不能把我们家的那一部分还回来。”
阮倾雪斟酌着她的用词,“还回来,这种话,应该是我跟你们说。”
崔凤兰脸上的赔笑有些僵硬,迟疑着低头,“我承认,东旭之前大部分是你爸爸的,但是那总得有人接手不是?这也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东旭能正常运行。”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况我们现在遇到困难……”
“可是你们这些年,也没把东旭管得多好,市值蒸发高达百分之七十。”阮倾雪现在的确有和祁野一样在国恒的决策权,她甚至能完全控制东旭的管理层,“我无法相信你们对于公司的管理能力。”
崔凤兰脸色越来越沉重,“倾雪……”
阮倾雪看着她,“你放心,我也没有那么无情,安妮毕竟还跟着姐姐。”
“但是按照60%的份额给你们是不合理的,我更倾向于,按照你们在掌管东旭之前的份额给你们。”
崔凤兰思索了一会儿,那毕竟也有将近20%,“那也行……”
阮倾雪打断了她,“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在此基础上,先减去你们卖掉我家房子的资金。”
崔凤兰怔愣着,“我们什么时候……”
“欠条还在我这,连本带息一个亿,也可以选择现金还款,我就不扣股份。”
崔凤兰瞪大眼睛,“一……”
她哑然,他们现在哪里找来这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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