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希文从洗浴室出来,脸颊与耳尖泛着下不来的潮红,甚至蔓延到了脖颈上。她的睡衣被苏邵礼半是哄骗半是强硬地扒下来拿去洗了,穿着女助理买的为数不多的不算暴露的吊带睡裙。
一双大手从门里探出来,她一个闪身迅速躲闪,她的动作太快,苏邵礼拉都没拉住,指尖只触碰到一瞬丝滑裙角,无奈失笑,回到浴室冲洗。
宫希文把自己紧紧裹在已经换好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被熏得水汽朦朦的双眼。
苏邵礼这个人平时在她面前端得一副典则俊雅,却又沉醉于尤云殢雨的温柔乡。人都是视觉动物,苏邵礼用他那张冷俊绝伦的脸蛊惑着宫希文,引着她教她一步步重新认知自己身体的每一处。
被翻来覆去地盘弄,宫希文浑身酸软却没有任何不适地蜷缩着。她不是那种身娇体软的女生亦或是omega,身体经历过重大创伤,筋骨僵硬板直,只有耐下心来一遍遍的顺抚揉摸,才会在手心里软化开来,毫无保留的露出蕊芯。
苏邵礼顾着宫希文的薄脸皮,裸露着上半身躺在床上,beta自觉地摸到他身边拥着他,一条滑腻细腿不假思索地挤进他的双腿间,舒展地枕在他的臂弯里,这才入睡。
用来充当边线的枕头,已经完全不再需要了。
盛夏多雷雨,半个多月不见艳阳,宫希文病了一整个雷雨季,病恹恹的歪在床上,几渡痛到陷入昏迷,身体发热,苏邵礼请了住家医生和护士随时待命,直至天气晴朗,beta的身体才有所好转。
阳光总算破开了连绵阴云,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宫希文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多日不曾下地活动,双腿乏力。
苏邵礼出了洗浴间看到的就是宫希文赤着足在木地板上手脚并用地爬的景象。一手把人抄起,熟稔的给她换好衣服,又行云流水地抱着人下了楼。
beta坐在客厅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啃面包,她已经不会再感到羞耻、难为情等这种情绪了,它们已经被苏邵礼强行抹去。苏邵礼在她病中虚弱无力时给她洗澡,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连把尿这个男人都干过。
往日早餐后alpha都会带着beta在家里运动复检,许是还在担心刚病好的beta身体撑不住,让她静养两天。宫希文看着开放厨房里正在煎中药的alpha,感到无聊,摸到遥控器开开电视随便挑了一部电影看。
一开屏就是张雌雄莫辨的惊艳面容,高清镜头下肤质状态好到连毛孔都看不见,转头的瞬间完美的侧颜杀看得宫希文愣神片刻。
男人演的是一名变态杀手,把鲜血摸到脸上时的兴奋与疯狂透过屏幕都能感受他的扭曲的病态欲望,似性高潮般的喘息不止,不会觉得突兀,诡异的和谐。宫希文看着看着就被男人带到了他的内心世界,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的世界。
整部电影放完,她久久无法从那病态到真实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宫希文甚至觉得这个演员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也说不定,不然怎么可能演得这么真,最后那当节目还引用了这部电影的影评,她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已经取得作为一个演员的最高荣誉,影帝。
“他就是你救下的另一个人。”
苏邵礼冷不禁的出声吓了宫希文一跳,但其中内容更让她震撼到说不出话。
她不清楚那段缺失的记忆她到底干了什么,救下了这么大两个资本家。
“出于私心我没告诉他你回来的事,之后会带你去见见他。”
beta刚来到这世界的时候苏邵礼就没有想过要告诉宗鹤,连白雁瓷都没告知,他卑劣的把beta困在自己身边,让她只能依靠他一个人,他不清楚是不是alpha的占有欲作祟,可他清晰的感受到beta看电视里的宗鹤时,心里翻腾的妒意。
苏邵礼当下立马察觉到自己完了。
放任最初的愧疚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酵成了一种过度的在意,像是一粒不起眼的种子,当他注意到时头回看去,早已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可他又清楚,他是无法独占她的,他注定要跟另一个alpha共享这名beta。
beta想了想笑得贼兮兮的,说道:“见到他以后我要让他签名,签个百八十个,然后我再卖给他粉丝捞钱,一张小五百,瞬间入账过万,哼哼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alpha掩笑,真是被她打败了,“你先找他粉丝说好,然后给粉丝弄张to签,能卖更贵。”
“真不愧是大老板就是有商业头脑!”
突兀的一道内线电话想起,打断了两人的说笑,不知楼下物业管理说了什么,苏邵礼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恍然,停顿了一秒才道让对方上来吧。
宫希文从不过问alpha的私事,自觉继续播放下一部影片。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alpha带人进了来,小声交谈着什么。beta耐不住好奇,音量调的极小,竖着耳朵听响动。
alpha也没打算隐瞒,于是让那名女生在客厅里等他。显然那名女生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坐在beta不远处的沙发上,把小皮包放在身侧,精心打理自己的黑长直发和得体的衣裙,没有看穿着居家服,懒散地抱着鲨鱼抱枕,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beta。
beta快速扫了一眼那名女生,有股说不上来的莫名熟悉感,仔细缕析有种照镜子的感觉,那女生粗看跟她有八成像,但比她更加优美。
宫希文又不傻,她跟苏邵礼就差互道情愫了,如今自己的替身找上门来,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真是白活了。
好刺激,宫希文心脏砰砰直跳。
alpha端着温热的中药坐到beta身边,beta老实喝完后又给人塞了一块奶糕,这才看向那名女生。
女生看清了beta的样貌后暗自神伤,手指攥紧,短短一年的梦要清醒过来了,可是她不愿。
她并非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替身,苏邵礼见到她的第一眼,惊愕到不小心砸碎了咖啡杯,梦幻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终于发生在了她的身上。于是她被alpha叫到他的办公室里,alpha极其认真的审视她良久,低哑着提出包养她的协议。
不是个美妙的开头,但女生坚信时间会让男人对她动心。alpha总是很忙,在公司都不常见到他。她乖巧懂事又足够聪明,渐渐的他们相处的时间变多了,alpha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她,但他始终冷冰冰的,从里之外散发出疏离冷淡。直到某次温存过后,她问alpha是不是她做得不够好。alpha只回了她一句话,当头棒喝。
「你的长相跟她很相似。」
如果不是某人的替身,Alpha几乎是完美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虽不算太顾恤,却会来到她的出租屋里陪伴她度过数个漫漫严寒寂寥长夜。
屋外是凛冽的寒风呼啸,她在alpha火热的怀里安眠。
女生回忆alpha给予她的温暖,轻缓开口:“我可以继续当她的替身,只希望能够再待在您的身边,我不需要钱财,我只是想要你。”
宫希文瞠目结舌,眼神来来回回的在他们之间瞟。
苏绍礼垂眸没有看向女生,“谢谢你教会我怎么喜欢一个人,可现在你的喜欢会让我为难,我会支付你一笔费用补偿你,分公司在临市,工资待遇一样,竞争压力比总公司小很多,我很能欣赏你的能力,部门主管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如果你想去,我会给你写推荐信。”
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如果再纠缠下去,说些不识相的话语惹得目前心情还不错的alpha恼怒,得到的可不是一笔可观的费用和调职这么简单。
她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人都是贪心的,她不禁幻想男人对她是否还有那么一点留恋。
她注视着Alpha,Alpha默默的看着震惊到掉帧的beta。
“我明白了,我收拾一下房子,过几天就去分公司,打扰了。”女生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Beta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突然说:“我明面上是你们家的养女,是你妹妹诶,我不能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姐姐看起来人挺好的,好可惜。”
多漂亮的小姐姐啊……
苏绍礼挑眉,冷哼了一声,语出惊人,“你都说了是明面上的兄妹,结算你以后结婚了,我都会纠缠着你,给你当姘头。我们是兄妹,理应永远在一起。”
“……我、我也不准备结婚呀……”宫希文忸怩回答,她不明白这样一个俊丽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痞话。
Beta是清醒的,像是一捧无法沸腾的井水,淌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男人对她的眷顾无非是在那段失去的记忆中她种下了因,后承了果,让本是陌路的两个人汇聚在一起,但她又无法做到真正的心安理得,又不得不索取对方给予的养分,承人庇护的柔弱纤小的菟丝子,她什么都不记得,于是什么都不敢奢求。
从盛夏到初秋,季节的转换又让beta生了好大一场病,每日摄入的信息素比健康时都要多一些,苏绍礼可没有禽兽到要对病痛的beta出手做爱的地步,他们只是缠绵的亲吻,住家护士来给宫希文送药,瞥一眼都眼红心跳的地步。
等宫希文病好了,躺在宽畅的床上,困在一方逼仄的臂展里轻飘飘地颠荡,无意间流露的喘息又绵软又潮湿,哀哀吟着,雪白的肚皮因情欲而湿漉泛红,兜了一肚子的精水,隆起一个弯弧,撑得薄薄的白肚皮几乎透明,苏绍礼轻轻抚了抚,隔着一层肉壁便是满肚子浓白的精液。
喘息与黏腻水声互相交织,alpha念了一声beta的名字,声音里浓浓的情欲,“明天中秋节,晚上有一个宴会,不会太久,陪我去好不好。”
Beta在情潮里滚了又滚,迷蒙地睁开眼睛,左眼像是蒙上了一块白布,愣愣的望着苏绍礼出神,堪堪瞧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她回蹭alpha温热的掌心,算是回应。
次日下午,苏绍礼找了造型团队来家里给宫希文做造型,宫希文坐在椅子上,后脑勺搭着靠背沿一动不动任由造型师摆弄,乖巧极了,苏绍礼走上前去才发现beta睡得死沉。等她醒了造型也早已做好,就差换上礼服出门了。
一条过膝斜边流苏的抹胸长裙配上毛茸茸的外套,披散着一头乳白色的大波浪,化了妆的宫希文像极了精致的瓷白混血儿,与不化妆的她有着翻天覆地的差别,不是说她不化妆不好看,她是那种粗看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却又是看得舒服的第二眼美类型,化了妆后只是把她的五官优势最大化,变得耀眼、夺目罢了。
他们到酒店时宴会还没开始,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大厅里交谈着。
宫希文没吃过五星级酒店的餐点,预想早中饭都不吃,空着肚子来扫荡美食,却被苏绍礼拉着坐在他腿上喂了一整碗饭,有点闹脾气,这会儿看到餐厅就朝人摆摆手,“你走吧,我要去吃东西了。”对于上流社会的人来讲宴会不过交换资源和阿谀取容的一个场所,很少有人会前往餐厅和休息区,宫希文踩着一双坡跟小皮鞋就往餐厅走,苏绍礼揽着她的腰,把人提起来些,大长腿往前迈可比宫希文这别捏的小步伐快多了。
“你不去跟他们交谈吗?”
“我约了人在这里见面。”苏绍礼抱着她,一手拿出手机给对方发送消息,“顺带着参加而已,这家酒店的牛排和鹅肝不错,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苏绍礼把人带到休息区让她坐好。
宫希文一落座就把小皮鞋一甩,把净白的脚丫子露出来,皮鞋好看但是挤脚指头,非常不舒服,休息区就她一个人,索性就放开了。
她的左眼视力正在急剧下降,眯着左眼因此没有注意到站在二楼左边大理石石柱旁的男人错愕地凝注着她。
宗鹤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才会臆想出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他控住不住脚步来到对方面前,像是得了心悸,心脏在他胸膛里异常卯劲地跳动。
宫希文直觉有一股深刻强烈的目光,抬头对上了宗鹤的双眸,她左眼太模糊只看清了一个大致轮廓就欣喜若狂,心底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这可是她发家致富的金矿啊!自然忽略了宗鹤悲恸万分的神情。
宫希文不善于隐藏情绪,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眼神愈发狂热。
宗鹤不知所措,她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欢喜,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憎恨自己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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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成年人了,做个爱怎么了
第19章 白菜臭豆腐不贱
宗鹤是一名天赋型演员,精准拿捏了角色的精髓,演什么就是什么,三年间取得了国内外大大小小的无数奖项,临场发挥能力被电影学教授收录至了教科书,培养下一代优秀青年演员。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三年里不经常联系的苏绍礼会突然给他发消息非要让他参加这次的宴会不可。他收起满腹疑惑,对方明显不记得发生的所有事情,换上温和的笑意对她点头示好,他原本想表示得更亲切一些,与她握手,但脏心烂肺的自己怎配触碰到她呢——
Beta盯着人一直看也觉得挺不礼貌的,见对方就这么杵在自己面前,刚上来就对着人要签名这种事不好啊,还相当过分,就把视线便落在地上,左眼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白雾,控制不住就抬手去揉,突然意识到化了妆只能不停地挤眼睛。
一旁的alpha看着她,脑海里忆起了一个片段,他暴力地扼住beta的喉管,将猩红的烟头对准了她的左眼皮使劲地摁压,鼻息间像是闻到了那是一模一样的尼古丁混合着皮肉被灼烧的焦臭,震在一旁,心口发慌。
“你的眼——”宗鹤话没说完,就被身后一道熟悉得到声音打断。
“我看到有甜品就拿了一些给你尝尝。”苏绍礼走上前看了眼宗鹤,又问闻道:“都说了些什么?”把手里装着精致餐点的餐盘放在茶几上。
宗鹤没法装作若无其事地当没看见,他把苏绍礼拉倒不远处,望了眼美滋滋吃美食的宫希文,问苏绍礼究竟怎么回事,而且beta的眼睛似乎出现了病变,是否带她去看过医生。
苏绍礼蹙眉,把宗鹤约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跟他道明了在宫希文身上的一切后又对他道:“已经在国外找到了一副角膜缘预留了,之后我会出差一个月,有想过带她一起去,可是天气的转换,她去了必定承受不住,在国内与她有关的人只有你了,我只能托付你。”声音多少带了点不甘,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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