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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丛阙【完结】

时间:2024-11-11 14:35:31  作者:丛阙【完结】
  予樵伸出手,熟练地扯起她弹性良好的脸皮,“再装傻,我就捏破你的脸!”说完他就惊讶于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幼稚的威胁,果然只要一接近她身边,就会整个人变得不正常!
  而春晓竟然也真的接受了这威胁,想到脸被捏破的可怕样子,她从善如流地道:“我不装傻!我发誓我不装傻!”
  “那就好好说。”
  “说什么?”
  看她全然无辜的样子,予樵没好气地道:“为什么她们说你在等林梢?”
  他已经听峨眉的女弟子们提起这件事情好多次,她们大概是觉得说些幼时伙伴春晓的事情,就能够和他亲近些。所以一个个一遍一遍地讲述春晓在痴心等待林梢过来娶她的事情。她们的语气充满同情,好像春晓脑子有问题一样,听了就一肚子火。
  也不单是峨眉,前天在山脚下碰到一伙江湖朋友,人家在知道他是要做峨眉专访后,竟然众口一词地极力推荐素材,“据说峨眉有位被林梢始乱终弃的老姑婆,他们当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一点,所以落得都没有人肯娶她。她现在的境遇怎样,我们都很关心哦,这是个卖点,请务必写上去!”
  今天做访问的时候,竟然连上缘师太都说起了这个所谓的“爱情悲剧”,用以证明“无常是苦”,不由得本来半信半疑的予樵,都开始觉得煞有介事起来,所以访问一告段落,就找到她来质问。
  春晓愣愣地复述:“我在等林梢?”
  予樵剑眉上挑,怒气冲冲地道:“你果然在等他!”
  林梢那臭小子有什么好!他也见过几次,撇开身手了得不说,完全就是滑头一个,又有好几房妻室,跟这个笨蛋怎么看就怎么不配。她是看上他哪一点?要说什么英雄救美,当年他千里迢迢把她护送到宣化,还为此不得不拜了个神经兮兮的师父,难道就不算英雄救美了?不只英雄救美,根本要说是舍身饲虎、杀身成仁了!
  最重要的,这笨蛋不是和他殷予樵定过亲了吗,怎么还会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难道她之前只是说说而已?绝、对、不、准!
  春晓只觉得他在生气,但仍然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哪一点上惹火了他,“你把话说得明白点行吗?我听不懂。”
  “好,我说得明白点。如果你真的在等他,那我们的事怎么办?”
  “我们”,是指他和谁?和尹师妹吗?难道他们已经……春晓脸色刷白,艰涩地道:“你们……有什么事?”
  她竟然要赖账!予樵刹那间气血翻涌,差点走火入魔。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林梢?”
  春晓歪头想想,“嗯嗯,挺喜欢的。”林梢是很好的饕友,和他在一起可以吃很多东西,干吗不喜欢?
  那你之前对我说要嫁给我又是怎么回事?
  予樵很想大吼,随即自己想通,是了,是了,因为当时林梢刚刚娶了第一个妻子,她自暴自弃,才想随便找了个人嫁了,她那时候没有认出那个胡子男就是小时候在一起过的“殷哥哥”,试问对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订下终身,是合理的行径吗?
  “你……非他不嫁?”予樵双手成拳,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啊?没有哇!”春晓吓得跳了起来,为什么话题会转变得那么快?
  予樵心中稍安,松开拳头,同时他也下了决定,既然并没有爱得非君不嫁,那么他就先下手为强,把人夺过来再说!反正她笨笨的,只要多给点好吃的,兴许就改变主意了。
  “你好好待着,我回趟家。”
  他说完就急惊风似的离开,留春晓在这个地势很高的林子里,直到入夜才被师父解救回去。
  “他竟然讨厌我到了要把我饿死在那里的程度。”——这就是春晓对于予樵诡异行径所下的结论。
第十六章 喜事
  最近,畏武山庄庄主仲孙海克的爱妻殷夫人喜上眉梢。继夫君前妻所出的儿子存雅认祖归宗、成家立业之后,她的亲生儿子予樵,也跑回家来要她赶紧筹备下聘的事情。
  畏武山庄的消息何等灵通,她早就听说了儿子被峨眉山一个女弟子迷醉心神,特地向存雅要了专访峨眉的工作,以便假公济私,想不到过了没多久就有好消息传来,怎不令她欣喜若狂?
  “我还以为这逆子就算在外面成亲生了一堆娃,都不肯回来沾畏武山庄的光呢。”仲孙海克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依然保持严峻的样子,对妻子抱怨。
  殷夫人哼了声:“你以为我儿子很稀罕你吗?他都说了,要是咱们不给他去下聘,他就回深海谷找他师父给弄。以后成亲拜高堂就拜师傅师娘!”
  “嘁,有本事他去啊!”竟敢威胁自己老爹,活得不耐烦了。
  “他还不是怕乔发那伙人做事情太夸张?要是他师父师兄一高兴,把深海谷搬到峨眉山常驻,又或者把皇帝老儿找来给他们主婚,予樵和咱们未来媳妇,还不给活活烦死!”
  “你是说我们势力比较弱,所以予樵才要咱们下聘的?”
  “低调!咱们这是低调!”殷夫人安抚心理不平衡的夫君,“你看我儿子多像你,做事情就是喜欢低调。要我说啊,其实他心里很崇拜你,所以才总学你呢。”
  “我还稀罕这个了?”仲孙海克虽然嘴硬,却已经笑逐颜开。
  殷夫人在心里暗笑,拿着一个七八联的折子道:“礼单就是这么一些,你看看合不合适,和存雅成亲那时候的差不多。”一碗水端平最要紧,存雅和予樵不会计较这些,就怕外面的人乱说话。
  仲孙海克翻了翻,“咦?新娘的名字怎么还空着?”
  “还不都要怪予樵这个别扭孩子,明明喜欢得很,生辰八字都倒背如流,却一口一个‘笨蛋’地叫人家,我都不知道咱们未来媳妇名字是什么。”
  畏武山庄耳目众多,峨眉山盛传的事情,他们知道得一件不落,所以就算予樵害羞不肯说新娘闺名,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难题。
  “真是个傻孩子。”仲孙海克笑得十分欣慰,提起笔在礼单最开头添上了新娘的名字——
  “尹听竹”。
  “师姐,你在干什么?”
  尹听竹今晚轮到值夜,半夜里,便见一个不算娇小的身影从俗家弟子休息的房间窗口爬出来,背后驮着一个很大的包裹。
  确定此人是春晓,那个包裹里装的东西为何,也就很容易猜了。
  春晓脸上写着“惨了”两个字,僵硬地回头,更僵硬地朝美丽的师妹露出笑容,“尹师妹,今晚月色很美。”
  “对,很美。”尹听竹顿了顿,道:“像个大烧饼,对吧?”
  “啊?你也这么觉得?”春晓感动了,原来尹师妹是知音哇。
  是你自己老这么说,我们都会背了!尹听竹扶额,用叹息的口吻道:“你背着个大包包,是要去哪里赏月?”
  春晓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道:“我怕赏着赏着就饿了。”
  “那我陪你一起看月亮吧。”
  春晓满心不情愿,又没有胆量违背这位下届掌门人的邀约,只能拖着脚步跟她走到山门外的空地上。
  两人坐在地上,举头望天。春晓瞄一眼尹听竹,她优美的侧脸线条和朦胧的表情,让自己身为女子都忍不住赞叹,所以也不能埋怨有些人移情别恋对吧——好吧,人家本来就没有恋过你,不算移情。
  尹听竹打开春晓的包袱,随手抓了一块糖饼,慢吞吞吃下一角,开口道:“聘礼清单上,为什么会是我的名字?”
  “当然是你的啊。”肚子里又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冒上来,弄得春晓连最爱的零食都吃不下口。
  “殷公子不是为了你才来峨眉山的吗?”
  “哪有。”他只有把她扔在隔壁山头的树林里喂狼而已。
  尹听竹看着她情绪低落的样子,实在是很不明白,“殷公子在峨眉的时候,师父总是叫我陪他到处逛逛,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也不讨厌和他接触。可是他每次都绷着脸一言不发,明显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他就是那个死样子的,对谁都一样。”
  “不一样哦。”尹听竹伸出食指摇了摇,“虽然他很讨厌说话,不过只要提到你,眼睛里的神采就完全不一样了。”
  “嘲笑的神采对不对?”春晓口气很冲。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尹听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大家都在传你和林梢的事情,可是殷公子说他已经有了婚配对象,我探了半天口风,终于弄明白那是你。你被困在隔壁山顶那天,我遇见他去和师父辞行,说是要回家禀告父母来下聘,还叫我去找你师父接你回来。这么一听,谁都知道他的下聘对象应该是你吧?为什么会变成了我?”
  尹听竹很少说那么多话的,春晓先是为这件事惊讶了半晌,然后才钝钝地道:“我是跟他求过婚,不过他也不算答应。后来到峨眉山,他不是喜欢你吗?还跟你说了那么多话。”对她就只有气势汹汹地来问什么林梢的事情,然后就顾自己跑掉。夫妻不成仁义在啊,太不够意思了。
  尹听竹一双妙目凶狠地瞪着她,“你们两个人真的比我年纪大吗?”
  春晓认真地扳起手指,“我二十一,殷哥哥二十六,都比你大。”
  “真是白活那么多岁了!你说,你是不是被林梢始乱终弃的?”
  “……”什么东西?始乱终弃?是她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你说啊。”她有点明白为什么殷公子一直表现得很爱捏师姐的脸颊,因为她就是那么欠捏!
  春晓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一直说在等他来提亲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殷公子?”
  “……也对也不对。”她等的是胡子大哥,谁知道胡子大哥就是殷哥哥。
  尹听竹快要暴走了,“到底对不对?”
  春晓缩了缩肩膀,害怕地小声说:“那算对吧。”
  “既然如此,你们俩到底脑子有什么问题,非要把我也扯进来!”很好,接下来的江湖传言大概会变成她被殷予樵始乱终弃,然后每天发呆以泪洗面之类的了。
  “我没有扯你,是他把你扯进来的。”
  “你也有份!”要是她到三十岁还嫁不出去,一定要把春晓师姐名下的巨额遗产分一半来当作精神损失费,“我看你平时虽然贪睡又爱吃,但底子还是个明白人,为什么遇到终身大事,会迷糊到这种程度?”
  一个巴掌拍不响,另外那位的迷糊劲,恐怕也和她不相上下。嘁,还说什么冷面贵公子,根本是和她家师姐笨蛋一双,绝配!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春晓来了气,“我又没有要阻碍你们,你看我都打算离家出走,逃开这个伤心地了,你在那里穷追不舍个啥?”她说完才迟钝地捂上嘴——糟糕,说出来被她听到了!
  “很好。”尹听竹不怒反笑,“师姐你自由自在地去吧,我不会拦你的。”
  这两个人既然爱穷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到七老八十好了,好走不送!
第十七章 告白
  “二少爷,春晓姑娘现在在贵州的湄潭附近。”
  “走到那么远?”
  “二少爷,春晓姑娘不是走过去,而是被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运过去的。湄潭的赌场有硬点子闹场,所以就向乐庄的总堂求援,希望请她过去坐镇。”
  予樵出神地瞧着地图,半年工夫,那笨蛋跑的地方,比他这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每到一处,首先就挑最大的赌场去跟人赌钱,赌什么赢什么,就算有人出老千,也会在她神奇的运气之下宣告无效。然后在庄家准备下黑手之前,她把赢到的钱平分给庄家与赌徒,自己只留一点盘缠。如此的“德艺双馨”,一来二去竟然变得十分有名,全国最大的吃喝嫖赌专供商乐庄重金与她结交不成,就用天底下最最美味的佳肴和点心把人留在了总堂,时不时请她去调解一下各赌场的纠纷,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根据畏武山庄探子的目测,她的体重至少又上升了五斤。
  “予樵,你不去找她回来吗?”
  殷夫人带着愧疚的神情出现,要不是老头子自以为是,把下聘对象的名字搞错,儿子也不会又一次被放了鸽子,不但终身大事继续没有着落,还因为处理感情太笨拙,而被亲朋好友们取笑了个遍。
  “她一个人乐得很,根本不需要我。”予樵也在生闷气,虽说双方都有责任,但她也不能那么干脆地一走了之吧,像是完全没有留恋似的。乱七八糟的话说起来就唾沫横飞,需要正经对待的事情,就半个字都不说出口。以为离家出走很好玩吗?从问题儿童到问题少女,再到问题大龄女青年,这笨蛋的离家出走经历,也算是波澜壮阔了。
  “予樵,你说过那孩子从小家里遭到过变故吧?”
  “嗯。”对啊,还有那件事,这么严重的事情,像是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似的,和小时候一样贪吃幼稚,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为娘想了又想,她这么着急跑掉,也许是害怕和人结为夫妻,因为怕面对恩爱不再之后的难堪?”
  予樵一口否定:“不可能,还是她亲口说要嫁我的。”
  殷夫人笑了,“因为那时候她以为你是陌生人啊。只是瞧着人好就嫁了,也不怕因为羁绊太深而泥足深陷,知道那个人是你之后,就全都不一样了。”
  予樵一愣,“她那个猪脑袋会想那么多?”
  殷夫人戳着予樵的头,道:“如果那姑娘是猪脑袋的话,我儿子就没脑袋了!”大智若愚懂不懂?那孩子除了迷糊点,根据她所知道的情况,可完全听不出来有哪里笨了。
  “娘,我是大人了,不要戳我头!”
  “还说是大人,做事这么幼稚,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仲孙海克推门而入,打断了母子的“温馨”一刻。
  予樵看见父亲,脸上连忙挂起严肃的表情——这几乎已经成为习惯使然。
  “探子来报,红月教在湄潭的总部有异动,你家那个笨蛋也许会有危险。”
  仲孙海克拉长了脸目送儿子用轻功飘然出门,对妻子道:“这样行吗?”他实在是不善于骗人。
  殷夫人不好意思告诉他脸太僵硬,只是拍拍他的手以示慰问:“差强人意。”
  正当予樵快马加鞭,从武昌赶到湄潭时,春晓跷着二郎腿坐在一户雕塑匠人的家里,左边一杯湄江翠片的清茶,右边一个什锦水果拼盘,手里还端着茅贡米熬煮的浆汁一点点啜饮。
  “大爷,我真的不用端正坐好吗?”
  匠人闻言,忙不迭点头,“春晓姑娘,你想干啥就干啥,不要在意我就好!”他嘴里说着,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一张张栩栩如生的春晓画像,由笔端跃然纸上。
  雕塑之前要先通过描摹人物来了解对方的细部特征,这个环节有时候比雕塑本身还要麻烦,尤其是面对春晓这种不合作的对象时。起先汪匠人也要求她好好地坐着,没过一盏茶的时间,这妮子就打起瞌睡来。举凡雕塑人物,表现神态表情总是第一要务,他又不是要塑睡仙陈抟,画个昏昏欲睡的样子来干什么?所以汪匠人不得不放弃自己干这行三十多年来的坚持,准许她“自由活动”。这一自由活动,春晓就被汪大娘正在熬煮的米浆香气吸引,溜到厨房讨吃的。汪匠人无奈跟着她到厨房,发现她品尝美味东西心满意足的样子,最最能够表达作品的主旨,所以索性叫老伴给她沏杯本地最好的香茶,切了水果放在她座位两边,果然如此一来,春晓安安心心地坐在位置上,欢欢喜喜地吃着东西,丝毫没了之前的倦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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