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她点头如实道:“我毕业就来这里了,林哥很照顾我。”
山间的风呼啸而过,两人互相依偎着,像极了暧昧时期恩爱的恋人。
像是听到了有趣的,段聿憬笑了声,“林诏确实很照顾你。”
林诏对她的照顾格外明显,别说馆内同事,就连品缘阁的常客都能看出来。
沈清予只当他早就看出来,也没多问什么。
车辆在山间疾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聊着,话题变得很快。
对于段聿憬这个人,沈清予并不了解。
她不知道他每天会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有哪些爱好。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闲聊一些毫无营养的事情。
吃饭的地方仍在山脚下附近,是那家能看到天坛和天安门的那家。
他们坐在相同的位置,对面男人仍是掌舵者,只不同的是关系发生了变化。
那一顿饭沈清予吃的比以往都要轻松,或许是看开的原因,她没再和之前那般想那么多。
回去的路上,段聿憬仍在车内接起了电话,一直到目的地的时候电话才挂断。
指尖抵在车门,沈清予望着刚挂断电话的男人,抿唇道:“二叔,我先走了。”
话落,她抬手拉开车门,也是同一时间,另一侧车门也随着被推开。
身体本能僵住,她慢半拍似的转过身,目光微怔的望着已经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段聿憬敲了下驾驶座窗,“车停前面,我等会儿回来。”
说完,他绕过车揽过在路边发呆的女孩,站在一旁,俯身在她耳朵上吻了下,嗓音低哑:“刚没怎么陪你。”
第21章
听到那句话沈清予本能仰着身子后退, 可男人抵在腰间的手掌紧紧禁锢着,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距离太近,尽管她先前动作很轻, 可段聿憬仍是感觉到了。
深邃的眸色暗了一度,他扯着唇像似嗤笑:“送你进去。”
温热的气息喷洒, 沈清予下意识歪头, 也在这一瞬, 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她紧抿着唇,点头应了下来。
小区的环境很好, 但冬日夜里出来散步的人少之又少, 周遭几乎静到极致, 静谧的四周回响的只有两人放缓的脚步声。
泛凉的指尖被男人攥在手心,她低眸望了眼,而后低声解释:“没不让你上去,我现在和朋友住一起。”
话落,长睫微敛, 她补充道:“我这几天会找房子搬出去,到时……到时候你再来。”
尽管两人做了不少亲密的举动, 但这种话当面说出来, 仍是格外羞耻。
或许是段聿憬在她眼中仍是神秘的人,好似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她身边,只留一阵便会离去。
也或许是,她对这种事情并不熟练。
段聿憬饶有兴趣地瞧着身旁慌乱的女孩。
过了一会儿, 才说:“西单有处房子, 那热闹, 适合你这种小姑娘,你搬去住。”
意料之中。
沈清予紧抿着唇摇头拒绝, “不用,我想自己找。”
“也行。”段聿憬没再坚持,毕竟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他拿出一张黑卡往前递了递,淡声说:“拿着用,不限额。”
漆黑的夜里,路过只有几盏橘黄色的灯光,斜射的阴影重叠,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遮住。
寒风吹动耳后的发梢,连带着残留的余温也消退。
望着视线里的那张卡,沈清予扯唇,似苦笑。
这一次,她没再拒绝,接过那张卡放在口袋里。
她抬眸对上男人眸色,可夜太深了,藏匿的阴影下什么也看不清。
“我是不是要说谢谢你?”她眨眼问。
段聿憬很喜欢她这双眼睛,魅惑的同时又掺杂着不属于这个圈子的纯质。
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抵在腰间的指腹收紧,他钳着女孩下巴在唇角咬了下,直到怀里人发出不适的闷哼声,他才松开。
晦暗的眸色夹杂着玩味,他说:“这就行了。”
指尖勾着衣角,沈清予红着脸抿了下唇。
视线不自在地看向四周,随后像似想到什么,张唇轻声问:“二叔,李哥从扬州回来了吗?”
“回来了。”段聿憬瞧着女孩期待的眼
神,想了想,又淡声补充说:“下午让他休息了。”
“那……我说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
男人嗓音很淡,可那一刻,沈清予眼里溢着明显的激动。
她不觉得段聿憬会在这件事上骗她。
她知道,这种牵制她二十四年的苦难,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不过抬抬手指就能解决。
想到这,沈清予揉了揉手心停下脚步。
她仰头撑唇笑,声音放的很低:“二叔,我明晚去找你。”
橘黄的光影落在女孩额前发丝,段聿憬看了眼,声音发沉:“沈清予,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这么烂。”
眸色微怔,沈清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紧抿着唇,长睫遮掩慌乱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默了一阵,她垂眸低声呢喃:“抱歉……”
段聿憬低眸看了眼时间,抬手捏着女孩鼓起的颊边,配合着她声音放低:“快元旦了,打算怎么过?”
往年这时候宋京迪要跟着父母去爷爷家团聚,而她一般都在馆里加班,但今年因要举行拍卖会的原因,其他公司会派人过来简单对接一下,林诏那天要去国外,而她的手还未完全恢复,最后派了张雅彤过来撑场子。而其他人,那天已经提前通知不用过来。
忽然被问,沈清予也没有做些规划。
她拢了拢衣服,小幅度摇头:“在家休息吧。”
话落,她似想到什么,仰头试探问:“你呢?二叔……”
夜里很静,连两人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隔着薄薄夜雾,沈清予静静地仰着头,泛着水光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男人。
段聿憬被看的笑了声,手掌托着女孩后颈,弓着身子在女孩眼睫上吻了下。
声音低低沉沉地,似夹带着蛊:“跟你一起过。”
她以为像元旦这种传统节日,各个公司企业都会忙着举办内部晚会。
听着男人的话,沈清予面上覆着别样的情绪,随后缓缓点头,轻声应着:“好。”
说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抬眸望了眼亮着灯光的那层楼,“我到了。”
男人淡淡的嗯了声,“上去吧。”
沈清予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单元门。
这个小区是宋京迪坚持学跳舞一年收到的礼物,设施虽已经有些时日,但随着不断推翻更新,整体看起来也不错。
白炽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沈清予疲惫地倚着墙,等电梯下来。
忽然,不远处传来较低的‘啪嗒’摩擦声。
许是想到了什么,她紧抿着唇,抬脚朝前走了两步。
黑夜无望,橘黄的路灯下少了两人的身影,只留了一团快要消散的烟雾。
男人只穿着一件黑色质感大衣,颀长的身影几乎要融入冬日的黑夜中,若不是指间亮着的猩红,恐怕难以发现。
电梯到了,沈清予没再看下去,敛着眼眸上了电梯。
回到家后宋京迪和往常一样依旧在吃着外卖,只不同的是她旁边放着电脑,表情格外严肃。
她褪下身上外套,走上前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爸最近接了项目,说要交给我做。”说起这件事,宋京迪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拉着她抱怨:“我专业学的是什么?他这让我去做珠宝销售一类的,我学的又不是金融,干嘛啊这是。”
沈清予凑近,淡声道:“可能让你去挑品质?”
“如果是挑品质就好了,那我最起码还能说上两句,可问题是……”正说着,宋京迪忽然停了下来。
像是察觉到什么,她拽着好友衣服凑近嗅了下,随口道:“你换香水了?还挺好闻,是比较中性的味道吗?”
眸色闪过慌乱,听着这番话沈清予低头嗅了下。
是段聿憬身上沉香的味道。
她没想要瞒好友,只是目前还没想好该如何说。
她撇着唇角,胡诌说:“嗯,最近换的。想着冬天了,换种感觉。”
“你别说,还真挺适合冬天的,尤其是刚从外面回来经过寒气之后。”宋京迪又闻了下,“什么牌子的?我也买一个,等过段时间出去玩的时候带着。”
手上动作顿了秒,沈清予垂下眸,面不改色地淡声说:“忘了,等我回去找一下发给你。”
“行。”宋京迪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又拉着她看刚发过来的项目书,美名其曰则是她从事着类似的工作,能为她参谋参谋。
这种行业虽接触的东西类似,但所进行的方向则是相差甚多。
沈清予也没办法给她明确的建议,只能大致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最后许是宋京迪看出她格外疲惫,便放过了她。
洗漱完回到房间后,她从口袋里拿出男主给她的那张黑卡。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盈盈的月光从窗台渗进。借着微弱的光线,那张卡面上的烫金符号格外刺眼。
许是想到了什么,她自嘲的笑了声,随后把那张卡收了起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北京气温下降到一定程度便开始冻结。
随着冷空气不断袭来,沈清予工作也比以往还要忙碌许多,平日来鉴定的人反而少了许多,原因无他,部分富家子弟临到过年也急着用钱,没那么闲钱几百万几千万的砸着上面。
而其忙碌的原因主要是林诏又接了一项拍卖活动,他好像迫不及待急于改革。
而这段时间,段聿憬也鲜少找她,两人一周估计见两三面,只有一两次才会进行那档事,不在他们双方家里,而是在他上次说的那处房子里。而其余,多半都是在说些没营养的话坐在一起吃饭。
这期间沈清予也没闲着,通过中介找到了一处适合她的房子,距离品缘阁和市中心都不会过远。
搬家那天正好是元旦的前一天,尽管宋京迪早就知道她要搬出去,可到了这天仍是不舍地抱着她挤出了眼泪。
最后一箱搬到车上时,沈清予在风中拦着准备跟上车的好友。
凛冽的风吹散两人发丝,宋京迪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晚上不就要去爷爷家了吗?”沈清予看了眼时间,又说:“别帮我忙活了,先过去吧。”
“没事儿。”宋京迪抹着眼泪大手一挥,“我就去呆一会儿,然后就走。”话落,她抱着好友胳膊,语气亲昵,“你元旦真不去我家过吗?”
上大学的时候沈清予经常跟着宋京迪回家,一来二次,好友父母也认识了她,知道她独自一人在北京后,每逢节假日经常邀请她去家里吃饭。
沈清予摇摇头,声音低柔,“你们家里吃饭我就不打扰了。”
一模一样的回答,宋京迪知道好友的性子,无奈耸肩也没再坚持,只说如果有人找事让她一定要联系她。
她笑着应了声好。
沈清予感觉的到,宋京迪是知道她和段聿憬的事情了。
可能天真的以为,他们两个只是简单的谈恋爱。
因要提前到爷爷家,宋京迪只帮她把大致东西摆放好便走了。
送走好友后,沈清予又独自把房间整理了一番,之后趁着等外卖的间隙简单的洗漱一番。
外卖到了后她也没胃口去吃,便索性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霓虹的光景发呆。
也是这时候,她收到了段聿憬发来的消息。
距离上次联系,还是两天前。
她一般不会主动去找段聿憬,其一是知道对方忙,其二则是不敢去找。
她不是没见过他眼底的阴狠,也怕有一天会落在她身上。
D:[在做什么?]
沈清予:[刚搬完家。]
消息发完后,她拍了张窗外的夜景给男人发了过去。
抿唇犹豫间,她问:[你要过来吗?]
消息发完之后,对面迟迟不回复。
悬着心被挂起,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她索性把手机放到一旁,可指尖还未离开,手机又再次开始振动。
薄唇紧抿,她点开两人对话框看了眼
。
男人没有回复她的消息,而是发过来一张胸针的图片。
那枚胸针很别致,是一朵花的形式,花瓣是由白粉钻形成的渐变,花托则是由低调的铬碧玺组成,一眼看出的昂贵。
直至图片放大,沈清予才看出那朵花是香雪兰。
长睫微颤,她似想到什么,捧着手机刚想询问。
下一秒,屏幕上方弹出男人的名字。
沈清予下意识调整着呼吸,过了几秒才接通了电话。
她轻声唤道:“二叔。”
对面不算静,偶尔有窸窣的声音传来。
也是这一刻,男人低醇的声音伴随着丝丝电流涌入耳廓。
段聿憬嗓音很淡:“还在德国,明天回去找你。”
原来如此。
沈清予无声点头,“好,那我明天在家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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