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见?你现在不就见着了?他不出声,等她摊牌。
“我是冥王的卫星——卡伦。”让他知道应该无妨
吧?好歹都是一家人,“我可以见冥王了吗?”
卡伦?玩月?她居然是他的卫星?
毁了,扯不清了!冷言拉着她坐回椅子上。
难怪他会在P.I.G.的植物园和她相撞。而他受派保护的对象竟是卡伦!行星保护卫星?日有问题吗?还是,有人在玩他?
“公平一点,我要见冥王。”她戳着他的胸膛,日说冥王会告诉我你是谁?
很好,不管谁玩他,日肯定有份。事情发展到这d个地步,再隐瞒下去也没意思了。
“你已经见到你要找的人了,卡伦!”
卡伦?冷言叫她卡伦?
“你是冥王?!”她仰起秀美的脸蛋,受惊程度不亚于他。
她朝思暮想的冥王,竟然是冷言?难怪他的气质。
出众,总让她想起冥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认,好奇怪。
“我……”冷言就是冥王——有了这样的认知,她反而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角色对他说话。“你在保护谁?”忆起这个让她严重吃味的问题。
“你。”他觉得她的脸很可爱。
“我?”东方玩月指着自己,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她一直在和自己吃醋?冥王以冷言的名义保护她而她却被蒙在鼓里;是呀,若非保护她,他为何总在需要的他时,便能适时地出现?突然,她想起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保镖的任务,是不是要保护‘镖’的安全?”她问得很慎重。
“是。”不然怎么叫保缥?
“是不是以不伤害被保护人为前提?”
他点头。
“那你用什么心情爱我?”
冷言了解她的意思了。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家门口吻她,事后还说他会负责,隔天他就告诉她。他爱上她了——她当他的表白是赎罪心态吗?若没有扯进这趟任务,她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只是她也太不懂男人了。
“你真的爱我吗?”她问得更白话了。他是她的保镖,保护她的人不受伤害,是不是也保护她的心不受伤害?
真的是这个意思_她没见到他留给她的……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他把她扔回日本。
“没有。”他收敛起对她的感情,脸上一片平静。
“你们女孩子对初吻总是看得很重,我不想伤你的心。”
没有?东方玩月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地起身。“那一句‘嫁给我’呢?”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试探他,完全没料到这会是心碎的前奏。
“逗你玩的。”撤撤底底的冷漠,击碎了她的梦。
冷言从不会用这种零下温度的语气对她,他真的不爱她了?不爱她了……
“但你想要我……”他怎能在她差点以身相许后,说他对她有的只是任务上的保护,心灵上的偿赎?
“那是男性的原始欲望。”坏人要做得恶劣一点,“每个男人只会看上你的脸、你的身体——”
“啪”的一声,一记五爪印上冷言清俊的面容。
“你下流!”东方玩月捧着仅存的傲性与自尊,坚决不流泪地扬眉怒视着他。“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你被毒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他怎能这样对她?怎么能?在夺门而出的刹那,泪水依旧下争气地汨汨而下……
宽敞的套房里一片宁重。
冷言走进室内,颓然栽过软木沙发中,脸痛、心更痛。
“你伤了她的心。”康若比教授发表旁观感言。
“我知道。”苍天可监,那个是他的本意呀。
“你故意的。”他顺顺冷言的长发,十足像个宠溺儿子的父亲。这孩子是他养大的,他怎会不知他这么做的用意?
“如果可以换得她的平安。”把她气回日本总比让她待在德国安全。至少在日本,东方告会保护他的爱女;在这里受伤的他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该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她不柔弱的。”
“但就像在您眼中所看见的,我永远长不大。”
“她是个聪颖明理的人,应该听得出来你在诓她。”
康若比教授笑得意味深长,“只可惜爱情让人盲目,她是学业上的才女,但没有人能在爱神面前自诩为天才的。”
“你对爱情这么明白?真该帮您找个第一春。”冷言解闷似地嘲笑他。
“哟,损人功夫不差嘛。”话题换过:“关于莫肯,你打算怎么办?”这些天来.他听冷言说了不少事。
“我再去会会他。”他的眼里有着决心“反正他限制了我们出境,在这里枯坐不是长久之计。”
“你那么急着跳火坑?那个自称希特勒后代的人有心理变态,你知不知道?”希特勒后代?呸!
“他野心大大了,不除掉是个祸害。”莫肯想用那颗精良的卫星统驭世界?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种称霸地球的八股想法?
“有时候我觉得你对这样错综的人类生态失去信心,偏偏你又胸怀世界。”康若比教授玩着冷言的刘海,“你冷漠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
他无言、他并不想撤头撤尾剖析自己的为人,他素来是率性而动的;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是个正义使者,他只讨伐他看不惯的事——那是在没有牵挂的情形下,但现今……
“也?你那不规则的刘海怎么多了一撮?”康若比教授执起他的发。
“那不是刘海。”将它盈握在手,少说也一大把,哪有人留那么大摄的刘海?
“你新剪的?”怪怪,他不是讨厌剪头发的吗?
“对。”冷言将落下的发丝扎回背后。
有人剪发只挑一撮剪的吗?
坐在柔软的床上,屈着膝,东方玩月抱着棉被饮泣。
她常幻想着与冥王见面时该是怎样的情景,谁晓得是这样的残酷!
当冷言有着冥王的身分时,一切都已不同了。
假如冷言只是冷言,情况应该会单纯点
她曾冀望冥王和冷言可以是同一个人,如此她可以鱼与熊掌皆可兼得。没错,上天从了她的愿,冷言是冥王,但现在都已没有意义了,两个身分一样不要她。
报应啊,是上天处罚她的滥情。
每个男人只会看上你的脸、你的身体—一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她的心。男人,只是纯感官动物吗?她以为冷言是不同的,举手投足间,那股淡淡的从容与自信,和她的个性大像了,她以为与他是相契的…
但终究仍敌不过他的任务至上。
保护?她哪里需要保护了?为什么周遭的人总用看稀世奇珍的态度待她,意图保护她?绢佑是,北之原朗是,家里的爹娘是,冷言也是!她不是易碎的瓷花瓶,易萎的名兰呀,他们为何总是不懂?
尤其是冷言,他竟说在保护地的心?
这太可笑了,保护她的心?
她闷在双臂之间,自顾自地轻笑起来,笑得逼出脆弱的水雾。
他贬低她的自尊,他看不起她!这比辱骂她更令她受伤。
只是,为什么现在她还爱他?她该恨他的……
爱情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可以不爱她,她却无法慧剑斩情丝。这是一种身为女人的悲哀吧?一旦陷进爱情,就注定万劫不复。
东方玩月看看手表,该赴莫肯的约了。
她不洒脱,一点也不。好歹,他也取悦了她这么久。
她总得回馈些。
唉,她下床走进浴室里准备着。
舍得下他就不会直到现在,她仍住在他的楼下了。
落地窗外,一个人移出暗处,北之原朗!
他的目光追随着东方玩月。他才刚上来,就看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为了冷言?他虽然佩服冷言的为人,但他还是无法不发酵醋意。
那一天,他跟踪她去请假,发现她将光碟扔进置物柜中,一时难捱好奇心的驱使,他便不经她同意就撬开了柜子,不但拿到了光碟,还意外地摸到一样东西。
他看了光碟的内容,看到了冷言的胆识和身手,该死,他竟对冷言肃然起敬,产生佩服!更疯狂的,他尾随她赶搭末班飞机来德国,就只为了冷言和小月有麻烦!
他干嘛没事做好人!因为冷言对小月的情感感动了他吗?不对!北之原朗把这破烂理由甩进垃圾桶。
冷言永远是他的情敌,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只为了小月。
人呢?东方玩月扫视着主屋的环境。那一大批保全警卫集体请辞了吗?这里安静平和得不像话。
踩上冷言曾走过的长廊,她的心头竟一阵战栗。
白色花岗石的地板上,有几处明显的血迹。
是冷言的吗?弯下身,她不忍地轻抚着,无可避免地仍惦记着他的身体。
就帮他这一次了,事情过后,她便退出“银河”,打死都不再理他。
下过,他都不在乎她了,她睬不睬他又于他何干?
怀着一箩筐拿不定的主意,她走进大厅。
“呵呵,欢迎,东方小姐,你还是来了。”莫肯客套地亲自在门边迎接。“聪明如你,还是不敌内海阑两句‘真的可以不用’的激将法。”
内海阑?那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东西我带来了。”
她忽略他话中的讽刺。
“哦?!是吗?”莫肯欺身上前,立刻伸手来夺。
东方玩月岂能容他抢下筹码,当下一掌格开他不安份的大手。“解药给我。”傲然的眼畔写着不屈。
莫肯挑起邪恶加三级的眉锋,以高速移行换位,在她未及反应之前,已牢牢钳住她的腰。
“你——”这人劲道好大,挣也难挣!
“小姐,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他抽离她手中的磁盘,不在乎地往身后丢去!“那不是我要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从布诺的档案找出来的,这部分我已经有了,或许你是真的不清楚,另外一式蓝图只有在冷言身上才寻得到,他不是把整个晶片带走了吗?”
“你耍我?”
“也对也不对。”莫肯眨着阴晦的蓝瞳,“因为你,东方玩月本身就是一项巨额筹码。”
她懂了,他要用她来钓冷言?
“没用的,他并不重视我。”她突然庆幸冷言的抛弃。
“他不重视你?”莫肯怪笑出声,“你不用骗我了,他不重视你就不会留下你在日本而自己跑来德国。呵呵,挟持你比控制康若比要有趣多了,我等不及要看冷言的表情”
“他不会来的,”她哀伤而笃定地道。
他亲口说他不爱她的,但她又私心地盼望他来救她,以表示他对她还是有情的。可是她也不愿意见到他送入虎口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情绪?
她从来不曾沉淀不了自己的心思,但自从她的生活有了冷言,一切都乱了。
“你真是个尤物……”莫肯轻舔着她白暂的颈项,像一头猎豹在宣示它的猎物所有权。
“你再继续动我,冷言更不会来。”哪个男人要个残花败柳?她静静地任他逗弄,表现出的沉稳和多数女孩子大不相同。
“不,他更会来”这小姑娘面意思!“冷言还没碰过你吧?真是没情趣的男人。”
东方玩月忆及在他家的某一晚,他们……想着想着,她不禁红了脸。
“他不会。”她辩称,她由衷地祈求他不会来!
“是吗?我们赌一赌、”他更放肆地将舌尖移向她的耳垂,双手在她背后游走。
他玩真的!一种恐惧罩上她的心头。
“放开我!”她使足全力推开他,退出警戒范围。
“呵,真是纯情得可爱呀!”他状似优闲地踱着方步,“可是我想要你也!”说完,他霍地扑向她——
“啪”的一颗石子打中他腿上的筋络,使他的目的未达即跌了一跤。
“你敢碰她?”一道黑影走向东方玩月。
“北之原朗!”她吃惊得合不拢嘴、他来干嘛?
“你是谁?”啧,大意,竟给一个小毛头混了进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苦追东方小姐三年的北之原朗?”他在东方玩月的周边资料上看过他。
“小月,走!”懒得跟这种病态罗唆,直接行动比较实际,不加思索地,他拖了东方玩月就奔向门边——
“砰”的雕花的双扇木门竞自动合上,锁了起来。
“请对我这个主人尊重一点。”莫肯亮亮手中的摇控器,“我的屋子岂能让你们来去自如?”
“你到底想怎样?”北之原朗将满腔的不满怨怼吼了出来。
轻浮,实在难成大器。“不怎么样。”他笑得再自然也不过,“我只想请冷言再来寒舍坐坐。”这一次,他不会让冥王活着出去。
“不劳你费心,我来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送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冷言斜倚在开了半扇的落地窗旁。
该死,他下午居然又睡着了,直到半小时前才接获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告诉他东方玩月在这里。
她怎么还在德国?他以为他已如愿地把她气回日本。
谁知不但没有,还外加个北之原朗……
东方玩月愣愣地望着冷言,那样的动作好熟悉呀,在PIG的图书馆,他也是以相同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往事只能回味……
“看吧,我说过会来的。”莫肯不自在地干笑两声。他怎么这么快就出场了?“阁下身体可好?”他先探探口风。他看来精神不错,内海阑该不会欺骗我吧?
不好,非常不好他睡得太过火了,清醒的时间愈来愈少之又少,他怀疑那颗子弹上有什么,一阵晕眩,他索性席地而坐。“托你的福。”
莫肯满意地朗声大笑,药效发挥作用了。“你不好奇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容易睡着吗?”
“莫肯!”东方玩月出声制止,他要威胁冷言了,如果冷言知道自己活不久,一定会更不顾一切的,甚至也许会选择和莫前同归于尽。不能,就算冷言不爱她,她也不希望他死。
东方玩月知道了什么却没告诉我?
冷言约莫清楚她来德国的原因了。莫肯拿他的健康康状况恐吓她?
若他早知道她与莫肯有约,他就没必要编那个世纪大谎言气她,直接把她打包寄问日本比较快。
唉,他注定要为她担一辈子的心。他捏捏眉心,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对了,内海阑……内海流,他想起这个杀手组织的某种毒药“入眠”。名字取得像安眠药,事实上,也会让人一直睡到死。他该不会……
“你知道内海流?”冷言问。
“我知道。”莫肯印证了他的想法。真是奸险的人!
莫肯没有告诉东方玩月,“入眠”是没有解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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