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先锋队》作者:杜桦
文案:
徐品华痛恨自己无能,在当时无法给亲爱的大哥任何的支持与帮助,眼睁睁的看着他遭受伤害,要是他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许大哥今日也不至沦落到有家归不得的下场。而这一切的不幸皆导因于--爱情,原来爱情的力量是这么的惊天动地,它可以让人心醉神迷,也可以让人痛不欲生,难怪会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名言流传至今。就因为看到大哥因爱而伤痕累累,所以,导致他对爱情却步,不敢贸然的谈感情,免得自己有一天也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求爱先锋队 楔子 作者:杜桦
深夜,一辆朋驰车疾速驶入阳明山上的一幢别墅,刺耳的煞车声,在黑夜里更显得惊心动魄!
屋内奔出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先生,急急的把这位身材高大心焦的男士迎进屋子里,嘴里不停喃喃的念着:
「菩萨保佑!二少爷你终于赶回来了,急死人了。」
「施伯,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爸爸都病了二天才通知我,为什么不送他到医院?」徐品华责备的质问在徐家服务近三十年的施伯。
「是是老爷不让我通知你的,他说这次的香港会议很重要,对公司影响甚大,所以我才没有通知你。」施伯委屈的回答。
「那有没有找医生到家里来?到底是什么病?」徐品华焦急的问。
「林医生来过,他说老爷的血压高了点,心脏方面有些问题,最好去大医院检查,可是老爷执意不肯,只好先拿了药,暂时观察几天。」施伯着急的说明原委。
「对不起!施伯,我太急躁了,那爸现在呢?」徐品华惊觉自己的口气严厉了些。
「说什么话?老爷在房里,交待你一回来马上去见他。」
徐品华快步走进父亲的房里,看见父亲苍白孱弱呼吸沉重的躺在床上,心想:
不该是这样的!六十几岁的父亲应该是身体硬朗得能享受含饴弄孙的老人家,而不是一副病恹恹、日薄西山的样子。禁不任内心激动,他哽咽的走到床边,轻声的唤--
「爸,我回来了。」
徐品刚迷糊的醒了过来,定了定神,说:
「品华,你回来了,香港的事情顺利吧?」他有气无力的说,即使在病中也不忘关心儿子工作的情形。
「您放心,都办妥了。您好好的休养,不必操心公司的事。」
「唉!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呢?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你哥哥在就好了,这样你也就不必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了。」想到一家人不能团聚,徐品刚就心酸,说﹕「算算日子,你哥哥应该出来了,都几年过去了,难道他还不能原谅我吗?」
「爸,您就别想那么多了!错不在您,也许这是老天安排好要给哥哥的考
验。」徐品华劝慰父亲。
「品华,把你哥哥找回来好吗?徐氏集团需要他。」
「好,您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把哥哥找回来的。」徐品华允诺道。
「要快点!趁我还有一口气在,免得将来我把遗憾带进棺材里。」
「爸,别说丧气话,好好休息吧!」徐品华下定决心,即使把整个台湾翻遍,他也会不计任何代价的把他大哥找回家来团聚,让父亲重享天伦之乐
求爱先锋队 第一章 作者:杜桦
火热的太阳无情的在台北街头发威,日正当中时刻,除非是白痴,否则有点常识的人都懂得躲在冷气房里比较凉快,偏偏就有位女子怒气冲冲的从一栋气派的商业大厦走出来,安全帽也没戴上,便跳上一辆停在路边的机车疾驰而去。
于欣宜因满腔怒火,所以顶着大太阳倒不觉得难受,她一路上愤愤不平的嘀咕着:「想想自己是何等人物,哪会为了区区几十万块的广告业务去出卖色相?真要卖,不会去当公关小姐之类,还赚得更多,何必苦哈哈的和袁湘娟二人出来闯天下,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招揽到一点广告业务,维持三餐温饱。这真是一个价值观极度扭曲的社会。」
谈到于欣宜和袁湘娟这对「亲密战友」可精采了!从求学时代迄今,两人可谓王八配绿豆,投缘极了,再加上又是邻居,关系更亲了。她俩的个性是天壤之别,于惊风配上袁郎中,互补得很,默契不用培养就浑然天成,两人几年相处下来建立了深厚情谊,也因此在踏入社会后,才会合作共创事业,难得的是她们都对大众传播有浓厚的兴趣,于是双双投入广播方面的工作。于欣宜生性好动又急躁,所以负责对外拓展业务,袁湘娟个性沉稳又有耐性,所以负责制作节目。而她们这家「湘宜工作室」是专门制作和声音有关的业务,除了承包电台节目时段外,同时也代理广告业务,为了维持成本开销,节目中也销售产品,可以兼具服务听众的功能﹔于欣宜有时也外接门市带、宣传车带子的制作,营业量虽不大,但一赶起工作来,可也是分身乏术,所以她们也请了小妹帮忙接电话及处理其它杂务。
由于她们对工作的投入,以致这些年来在感情上交了白卷,先声明不是没人
追,只是二人都对感情这回事兴趣缺缺!严格来说,她们是爱情智障者,不过恋爱道理倒是懂得挺多的,而且还能讲得天花乱坠的,尤其是袁湘娟,身为电台节目主持人,在空中偶尔扮演爱情顾问的角色,也必须为听众解答感情上的疑难杂症,但是至今她们连实习的机会都没有。
于欣宜回到公司楼下,停好车,正想上楼,想想又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售票亭,
朗声的说:「阿婆,给我几瓶汽水及零嘴,好带上楼去喂那两个饥民。」
「于小姐妳好,今天比较早回来啊!」阿婆一边迅速装好东西,一边热心的
问。
「因没事就早点回公司。」她接过东西,付了帐,说:「我上去了,拜拜!」
她摇了摇手快步的进入大楼。
这时,有位疲惫的男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顺手拿了份报纸,付了钱,
说﹕「阿婆,给我包烟。」说着便打开人事栏,仔细逐一的看着。
「先生,你在找『头路』啊?现在『头路』不好找哦!我们家小凝也是失业好久才找到『头路』的。」阿婆操着台湾国语搭讪着,试图和那位男子聊天。
「嗯!」那名男子随口应声。
「找『头路』要慢慢来。」阿婆又自顾自的说:「对了!你可以去十一楼找于小姐,她很好心,我们家小凝就是到她公司去做工,你去问问看,说不定她还会帮你介绍工作哦!」阿婆热心建议。
「是吗?」那名男子眼睛一亮,接着又迟疑的问:「他们公司有缺人吗?如果没缺人,那不是」
「问问嘛!又不吃亏,快点上去试试看!」这位阿婆真是古道热肠。
这位男子马上鼓起勇气迅速踏入电梯,直上十一楼。他心想:是的!不试试
看,怎么知道有没有工作机会呢?都整整八个月了,不知找了多少家公司,却没有一家肯雇用他!积欠了几个月的房租,儿子读幼椎园的费用,水电费、生活开销等等,可以说是债务累累,再没有收入,父子二人恐怕得流落街头了,幸好清晨还有个派报差事,可以勉强度日,要不然唉!好不容易才把儿子从育幼院接回身边,说什么他也要让儿子衣食无虞,这些年来他从未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愧疚感时时鞭笞着他﹔可是求职迄今,一次次的拒绝,让他灰心不已,光是今天就跑了五家公司,五家都摇头,连最起码的工友工作也拿不到,说不定再去这家公司应征,恐怕又是碰壁的下场,可是一想到他那嗷嗷待哺的儿子,他的勇气立即涌了上来。
出了电梯,左瞧右看,只有一家门口墙上挂块原木,上头刻着「湘宜工作室」
几个大字,他心想:大概就是这家吧?可是怎么有点像住家的样子呢?还好有个落地透明门,于是他镇定的推开门,放眼望去,实在挺没规模的,小小的办公室,摆了二、三张桌子,那上面!天啊!那是张桌子吗?只见上头堆满杂物,有卡带、
CD、盒子、卷宗、本子、散乱的文具等,还有些叫不出名称的东西,大门的
右边有扇厚重的门,往里走也有扇厚重的门,门上头正亮着红灯,大门左边靠着张桌子,只见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正接着电话,手上拿着笔,低着头在快速抄着资料﹔另一边有位长得挺标致的女孩,也正讲着电话,清脆的笑声充斥整个室内,看着那位女孩,他的心怦怦跳了一下,该怎么形容她呢?乌黑长发随意披散着,说她国色天香有点夸张,但距离漂亮程度嘛又够不上,应该说她具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和特性,耐人寻味,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二眼。
终于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了。
猛看到他时,小女生吓了一跳,心想: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在那里呢?她赶忙出声招呼:「先生,你要找人吗?有什么事?」
「我找妳们老板,有点事要和她谈。」他显得局促不安。
「你等一下,她正在讲电话。」
正说着,于欣宜也挂上电话,同时也发现了他,她的眼睛一亮--
「你好,有什么事吗?」她客气的问道。
「妳好!我叫徐品中,我需要一份工作,是楼下售票亭的阿婆叫我上来问问
看,不知道贵公司有没有缺人手?」他急促而坚定的说明来意。「我什么工作都可以做,薪水多少都没关系,我会很认真的工作的。」天知道,他有多需要用钱。
于欣宜打量着他,实在很想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不」字硬是出不了口。
他大约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一身的尘埃,满脸的疲惫,浑身上下充满沧桑的味道,他应该有三十几岁吧?可是为什么那双眼睛透露出无限的伤痛?于欣宜不禁想着﹕他曾有过什么样的遭遇?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他那诚恳、急切的语气,让她内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波动,令她感到心悸不安。
「请坐吧!你认识阿婆?」她好奇的问。
「刚刚才认识。」他摇头。
「那你工作找很久了吗?你有履历表吗?」见他摇头,她只好说:「那请
你说一说背景吧!」于欣宜实在有点慌乱,情绪莫名其妙的不对劲。
「好的!我曾犯了过失杀人罪,八个月前才出狱,我到很多家公司应征过,但他们都不敢雇用我,因为我曾是个杀人犯。」徐品中决定据实相告,因为他痛恨欺骗,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有那场牢狱之灾,沦落到找不到工作的地步﹔他已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他刻意忽略掠过脑海的陈年往事。
「你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于欣宜很惊讶地盯着他,同时也欣赏他的坦白。
「我不是。」徐品中坦然面对于欣宜的注视,随即露出不愿深谈的神色,等待于欣宜的答案。
良久,良久,她终于开口了。
「我需要一位送货的外务员,起薪二万五,供午餐,试用三个月,之后再视状况调薪,明天开始上班,到时再跟你说明详细的工作内容,有问题吗?」于欣宜很快的做了决定,可是他怎么半天没反应呢?她提高音量再次问道﹕「有问题吗?徐先生。」
「妳--妳--是说我明天--明天上班我可以」徐品中语无伦次
的,他无法相信,终于有人肯雇用他了!她不在意他有前科。
「没错,你被录用了,明天上班。」于欣宜肯定的告诉徐品中。
「谢谢!谢谢!真的谢谢妳,我绝对、一定会好好的工作,我」感激的话还没说完即被打断。
「好了,没什么。」于欣宜连忙打断他的话,说:「我叫于欣宜,我还有个合伙拍档叫袁湘娟,她正在录音,另外她叫小凝,好了,明天见。」
于欣宜之所以急急打断徐品中的话,实在是不习惯别人对她的感激,她莫名的不忍心看他感激涕零的样子,彷佛她是他的再造恩人,给了他多大恩惠似的,他那样子让她没来由觉得心疼,没搞错吧?心疼
当徐品中的身影一消失在电梯中,小凝便跳起来,紧张的直问于欣宜:「于
姊,妳真的要录用那个人?他是杀人犯耶,会不会有危险?万一他是坏人怎么
办?」小凝无法想象和杀人犯共处一室的情形,那天他要是突然发飙,十条命也不够死啊!她这个女老板做事一向没大脑,难怪小凝会害怕。
「安啦!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没事少胡思乱想。」于欣宜不耐烦的说,心想﹕难道杀人犯就不是人吗?
「可是」这时,高挑的漂亮宝贝袁湘娟正录完备档节目,从录音室走出
来,小凝马上捉住她,急忙的说﹕「袁姊,刚刚于姊雇用了一个杀人犯,她也没有看人家的身分证,就叫他明天来上班。」
小凝真怀疑于欣宜是不是头壳坏了,平常她就是脱线专家,这会儿又惹了麻
烦,小凝真的哭笑不得,有这种老板,究竟是幸或不幸呢?
「杀人犯?妳又冲动不用大脑了?!说!把事情给我交待清楚!」袁湘娟火大了,心想:她每次都这样,都三十岁的人了,老是跟个小孩似的。
「嗯就刚刚嘛,有个男的他叫徐品中,因为他犯过罪,所以都找不到工
作,我看他很诚实啊,又诚恳的所以--所以就--就」于欣宜嗫嚅的
说。她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袁湘娟冒火,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妳就叫人家来上班!请问他是那里人?什么来历?住那里?今年几岁?什么大学毕业的?曾做过什么工作?专长?兴趣?」袁湘娟耐着性子问她也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我不知道!忘了--忘了问。」于欣宜小声的说。
「忘了、忘了,妳没脑子啊?妳就叫一个来路不明,而且又是个杀人犯到公司来上班!」袁湘娟气得大叫。
「杀人犯又怎么样?他也是人啊!人非圣贤,哪个人会不犯错,再说,他也接受过法律的制裁了,难道犯过错的人,就没有机会重新来过吗?大家不是常说要原谅别人的过失吗?难道这些都是口号?这个社会已经有太多的伪君子了,不差我们两个,明明我们有能力提供给那些犯过错的人一个自新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做呢?自己都无法办到的事,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做到呢?大家只会宽以待已,严以律人,二套行为标准,这根本就是伪善的行为,何况咱们又是媒体工作者,更该心口如一,不是吗?假如我们剥夺了他们自新的机会,无疑是将他们再度推向黑暗的深渊,这跟刽子手没两样。湘娟,我们只不过是提供个小小的机会,没啥损失,可是对他们而言,这可是一个生命更新的契机,请妳想一想,好吗?」于欣宜慷慨激昂的陈述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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