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被手机里头那些信息扰得有些烦躁的五条悟心情瞬间开朗,他熄灭屏幕,没再理那边快要发疯的人。
“你平时应该也有一些任务吧?不觉得再多一些的话,会很忙吗?”
“忙也不可能忙得过你啊,听虎杖同学说,你最忙的那段时间,四点睡觉,七点就起了,虽然你会反转术式,但我还是很佩服你,这种
时间表,换我的话,我已经摆烂不干了。”
流年说着,还眯起了眼睛,压着声音说道:“只有我让别人发狂发疯失眠到四点睡七点起的地步,没人能让我这么做。”
“不过,宁栀说过,你一次任务就工资就有人民币几万块,汇率换算的话,你应该也不缺钱吧?次想帮我分担负担才是你的目的?哇~你是不是担忧心疼我?”
流年眨眨眼,对上五条悟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欠揍的笑容,但其实刚刚他的语气,带着隐隐约约的期待。
“嗐~这么说吧,谁都有兴趣爱好,然后,我的兴趣,有那么一丢丢——”
流年拇指和食指相贴,比了一个小距离的手势,道:“一丢丢——烧钱。”
“收集古董?”
“你怎么知道?”
“宁栀说的,她说把你捆住的之后,要哄好你,可以送你一些古董,之前你收的,有一半都毁在了良花村的泥石流里头,你心情emo了好几天。”
“……”
感受到了一丝丝被人卖出去的滋味。
“所以,宁栀认为,对我来说,你挺好养活的哈。”
五条家家大业大,而且就仓库里头的东西,对于给流年下的聘礼,绰绰有余。
这是宁栀的原话。
“你要是缺钱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条件对你来说很简单哒。”
闻言,流年垂头瞥了一眼五条悟的后椎骨的地方,明明后面挂着的应该是条猫尾,但是怎么感觉面前的人此刻像只大尾巴狼。
想到一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她,脸上瞬间堆满了警惕,默默往旁边挪了几寸。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五条悟朝她摊手,像是一只无辜的白猫。
“你觉得呢?”
流年照着他动作,也朝他摊手。
这时,那边传来了虎杖悠仁的呼唤声。
“老师!过来玩游戏吧?!”
……
“啊?真心话大冒险?这么俗套的嘛?”
流年在沉默寡言的流翎身边坐下,而后来的五条悟在她身边坐下,因为一张桌子围的的人有些多,所以人与人之间,贴的有些近。
钉崎野蔷薇朝众人扬了一下手中从老板娘那里借过来的几张牌,笑道:“大冒险不至于,不选真心话的人,就说一个自己的秘密,即使这个秘密对在座的人不好,但主人公都不能生气,这比大冒险容易多了。”
“谁抽到大王,谁就得选择喔,玩点刺激的。”
说着,她随意洗了一下牌,一张又一张地分下去。
第一个被选中的人,是虎杖悠仁。
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往伏黑惠那边挪了身子,对钉崎野蔷薇说道:“咳咳,你上次那条口红,是我怕不小心折断的来着。”
“什么?!”
钉崎野蔷薇撸起袖子就想挥拳过去,但被梁致拦下了。
“好了好了,刚刚是你说的,涉及的主人公不能生气的哈。”
扑克牌继续发下去,这一次被选中的人,是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流翎。
“真心话还是说秘密?流翎同学?”
“真心话。”
钉崎野蔷薇拿起手机,点开刚刚自己找的真心话问题选择大全,防止问不出问题,她特意找的,点击抽签按钮的时候,是上一场被抽中的虎杖悠仁点击。
“见证奇迹的时刻,喏,这是手机程序自己选择的,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说着,她把手机的屏幕朝流翎晃动一下,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有。”
此言一出,流年原本想喝酒的手瞬间顿住,颇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小声问道:“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梁致道:“在这次东交流会之前,你已经几乎两年都没在他身边,你能知道些什么才怪吧?”
“这哪能一样的嘞?你和你母亲分离好几年,你母亲不照样了解你嘛?”
两人拌嘴的时候,五条悟无声地越过流年,看向了垂眸一语不发的流翎。
流翎注意到他的视线,偏头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轮了好几圈,到了五条悟。
“终于到我了,我选择说秘密。”
五条悟掐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嗯”了好一会,才一本正经地报了自己的真实身高。
“就这?”
剩下的人用一种看傻子并且极其不满的眼神盯着他。
“哎!对于男生来说,身高可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了好吧?”
钉崎野蔷薇哈哈干笑一声,道:“可是老师,你都是奔三的人了,不是男生了。”
梁致表示赞同,说:“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有些道理,但身高这个,真的不算是秘密,尤其是对于五条老师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测量就能让人发出连连惊叹了,真的不算是秘密。”
伏黑惠是上一个抽中大王的人,刚刚他被五条悟坑着说出自己以前年纪还小时做出的囧事,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打算没放过五条悟。
“换一个,真心话吧。”
他快速拿过钉崎野蔷薇的手机按下了那个抽签的按钮。
“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哎哟,这个可真的涉及到人家的私密问题了呐!”
五条悟晃悠着自己的脑袋,语气不带犹豫地说:“那肯定是起床洗漱时,对着镜子里头那张超级无敌帅气的脸感叹啊。”
说实话,一群人更加沉默了。
游戏时间进入尾声,终于轮到了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流年。
“真心话吧,我怕我的秘密说出来,你们承受不住。”
在她面前,上一个抽中大王的人刚好是钉崎野蔷薇,她抽好签后,就对着手机上面的信息说道:
“如果,你有一次穿越回去的功能,你会选择做什么?”
“回到过去……”
流年屈指敲着自己面前盛有清酒的玻璃杯,待有着规律的声音停下,她才笑道:
“我应该听我师娘的话,好好待在宗门,哦,宗门就是——和现在的东京高专差不多,不下山,就不会惹一身祸害了。”
梁致看着流年脸上情绪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没人注意的角落,五条悟却若有所思地接着眼罩的遮挡,看向了流年握着玻璃杯的手。
第二天,刚回到东京高专门口,流年就接到了宁栀的电话。
“怎么了?我已经回到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见面说嘛?”
身子不适合陌生睡眠环境的流年昨晚在旅馆的时候根本没有睡好,今天是一路打着哈欠回来的。
“流年,我给你一个建议,今天最好先不要回东京高专,明天也是,后天应该也差不多。”
听着宁栀极其认真的语气,流年下意识止住脚步,连带着的,原本和她并肩而行的五条悟在往前迈出一步之后,意识到流年停下,便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接着电话的流年。
“怎么了?你要赶我走啊?”
“啧,谁有这个能力啊?昨天……刚刚来了一个国内的人。”
“阿璃?她处理好自己和白澈之间的事情了?”
“不是林璃。”
“那是谁?李扒皮?冷面财神爷?”
“都不是。”
“啊?”
“是陆和。”
听到那个名字,流年的眼睛瞬间睁圆了,还没挂电话,她便感觉到一股子让人熟悉得脑仁发疼的气息往她这边靠近。
她连忙伸手拉住五条悟的臂弯,笑嘻嘻地问道:“呐,你应该是有任务要出吧?或者有会议要开?我帮你,无偿的!或者带我过去,我忽然发现自己太闲也不是很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怎么可能要摆烂的?!”
边说着,她径直拉着五条悟就往外走。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便刺来了一股子狠厉的风意。
五条悟转身,便看
着那几道携带着闪电的剑影被他的无下限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
不远处,站着一位束起高马尾的男子,看上去约莫年纪和他差不多,在五条悟看过去之后,男子也毫不客气地看过来。
准确来说是看向他身边的流年。
“靠,从北京追到东京,我真的服了。”
流年嘟嚷了一句,然后下意识地把环着五条悟手臂的手紧了好几分,把不属于自己的手臂往自己怀里揽近了些许。
感觉到自己手臂碰到软乎乎的东西,五条悟暗自挑眉,心情颇好地问道:“你仇人?让我帮你解决吗?”
“仇人算不上,解决也不太好。”
见那人冷漠着一张脸走过来,五条悟才继续说道:“那需要我带你离开吗?无偿哟。”
“这个建议非常好,我非常赞同。”
第39章 往事
今日的东京高专气氛有些诡异, 上午没有任务的一年级学生在操场训练,在休息的间隙,一群人时不时望向不远处树下静静坐着的人, 带着满满的好奇。
那个人是一位身形高挑的男子, 黑色上衣黑色紧身裤,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健康肤色, 一身黑, 他身边, 一柄长剑靠在树干上,从树叶间缝隙打下来的阳光落在长剑上, 折射出冷冽清明的银光。
于是在又一次的休息间隙, 他们便围坐起来,探讨这人的来处。
“他叫陆和,怎么说呢……他这次来, 应该又是冲着流年来的, 很犟的一个人。”
梁致瞥了一眼那边打坐静默的人, 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他家一直以来对剑道非常崇敬,在咒术师上面来说, 他们家都出了很多个人才, 只是大多数都只能兼顾一方面,但之前我们需要的是双人才, 所以陆家一直以来都没怎么进入编制,但是吧, 陆家在民间也挺有威信力的。”
“流年前些年有一个任务, 在城市的城中村拔除一只咒灵, 后面和一个小女孩接触,这个小女孩原来的家庭因为政治斗争死了一些人, 也有一些人进了牢,流年调查一番后,才知道陆家一直以来,都在帮助一些政客排挤对家,甚至利用咒灵杀人,受害者包括但不限于官场上的人,很多无辜者也被迫陷进来,轻则家破,重则人亡,人数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后面流年以‘挑战’的名义上门和当时的陆家家主对战,陆家家主暴毙,死在了那场决战中,之后陆家失去了名望,迅速衰落。”
闻言,虎杖悠仁说道:“那这样说下来,那什么陆家也是自作自受哇?”
“是啊,陆家用许许多多的人骨血肉当作上升的脚垫,后面衰落破败,也只是因果轮回,但是陆和轴啊,他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陆家家主会做出那些事情,原本在对战之前,我们这边和陆家家主有间隙,陆和一直以来,都认为是流年故意害死他的父亲,所以这些年,他追着流年,想和流年再一次进行决战。”
梁致说着,摊摊手,说:“说实话,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得流年,他执着于这个,除了他家里面一直给他灌输流年是错的他父亲是对的这个观念,还有一个原因是,第一次他和流年对打,当时流年把他打趴之后,就直接踩在人家背上,说他这么弱,回家管好自己陆家就行,别再去找她了,这对一直被万人捧着的,心高气傲的陆和来说直接是个打击,这些年,他一直给流年下挑战书,尤其是在勉勉强强打败流翎之后,陆和的气焰更甚,脑袋发昏的时候还说过,要把流年杀了祭父。”
钉崎野蔷薇道:“这么看来,流年前辈就这么被扣上一口大锅了?”
伏黑惠道:“在表面上,是流年前辈与那陆家家主的一战导致了陆家的衰落,也许陆和认为,只要赢了流年前辈,那么这一切都可以回到陆家的以前,回到陆家还是鼎盛的时候。”
虎杖悠仁道:“那流年前辈,为什么不再去应战?打一场,让陆和再次明白实力差距,应该会让他消停一段时间吧。”
“流年不想再一次对打,有太多的原因,陆和的执念太深,不仅是因为对父亲的死,更多的是,对自己陆家剑法的执念,流年与陆和父亲的那一次决战,流年先前是不想要他父亲性命的,她觉得,与其让陆和父亲死在这一场表面上无关任何受害者的决战,倒不如让他受到调查之后,在法律公众的面前,受到相应的惩戒,慢慢地去见证自己一手继承并发扬光大的陆家因为他们的恶念被腐蚀完败,但是,陆家家主在被流年打得连连失退之后,就疯魔了,自己祭剑,这才是他暴毙的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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