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余泽斐主动cue桑瓷,像是往cp粉当中注入了一抹强心剂:
『都说了我们何至余瓷只是低调,不是死了!泽斐真的,时时刻刻都把瓷瓷挂在嘴边,呜呜我哭死!』
『我们学长学妹在三次元一定要幸福美满哦!』
『瓷瓷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人!老婆以后要走花路』
『桑瓷上次说自己搜视频学习骑马,大家都在笑,但我只是觉得很心酸。瓷瓷真的很会顾及别人情绪』
桑瓷靠着树木,谨慎地抬手在对讲机边敲了两下以作提醒。
一直焦急地守在对讲机前的唐溪明很快回敲了两下,然后开始动身绕路前往终点。
桑瓷收了手,余泽斐的声音还断断续续地落进耳畔:“……桑瓷真的一直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女生。”
虽然但是……当面听着别人夸自己真的很难为情啊!
桑瓷佯装没听到地正了身,就见对面的人漆黑的眼眸紧盯着自己:“看我干嘛?”
裴忱轻扯了下嘴角:“‘桑瓷一直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女生’,有多细腻,我能知道么?”
桑瓷:……?
没等她回答,裴忱语气轻飘飘的:“哦,我应该不能知道,毕竟没跟桑老师一起拍过戏,我跟他比不了。”
再听不出他在阴阳怪气,桑瓷的语文水平就和贺慎一个水平了。
拐着弯阴阳怪气,谁不会似的。桑瓷捏着鼻子,顺着他的话反呛:“也是,裴老师说得对。”
裴忱嘴角挂着的最后一丝笑消散殆尽,沉默了几秒,到底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下算是回应。
面上云淡风轻,头顶的心声噼里啪啦的:
【……;舔狗;脸都不要了】
【桑~瓷~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女~生;不熟硬蹭;死绿茶】
【出道三年连提名都没有;成天就知道眯个眼睛;废物】
桑瓷望着那一串串都不带重样的字眼默默地抿了抿嘴唇,她记得余泽斐说过裴忱是毒夫来着?确实符合本人,真·嘴巴淬了毒。
裴忱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看向桑瓷:【怎么不说话;为了死绿茶气我;好得很】
【她有错;不对她没错;一切都是死绿茶的错】
桑瓷:……
弹幕要乐疯了:
『裴忱别装了,还假装镇定地不说话呢,其实心里骂得可脏了吧』
『哈哈哈裴忱那一句话酸得都要冒泡了』
『全体摄像机对准裴哥的眼睛,我感觉下一秒就要发大水了』
一路顺畅越过终点线的唐溪明小声提醒:“瓷瓷,我已经到了哦。”
与此同时,攻击方的几位队员也从树干之后来到了正面。
桑瓷激活宝箱,再转头时表情已经带上了点恰到好处的慌张:“裴忱!”
裴忱直身,侧着肩膀挡在桑瓷面前。
“我们……看起来是不是太残忍了些?”顾野有些无措地挠了挠鼻尖,“6v2,我有点下不了手啊。”
蒋君仪瞧着裴忱跟护鸡仔似的姿势,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的余泽斐:“实在下不了手我们放一个走也行,二选一,泽斐你怎么看?”
余泽斐嘴角噙着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睨着裴忱:“裴老师,你应该不至于没有绅士风度地让女生挨‘枪子’吧?”
“宁祺早夭,字字喋血说爱她的病弱世子爷却到八十岁才寿终正寝。”裴忱避而不答,反倒是嘲讽地看向余泽斐,“你倒是耐活。”
裴忱一针见血,把弹幕里嗑何至余瓷的全部整得熄了火。
桑瓷:?
谁啊,干嘛,莫名其妙拆她《晚春渡》里的cp做什么?
虽然网剧播出以后,她和余泽斐没有像剧里的男女主那样刻意炒cp,但这不代表桑瓷能容忍裴忱倒油。
她攥着裴忱的背心:“你疯啦?”
裴忱垂眼看她:“嗯?”
王八蛋,见不得她好。桑瓷不高兴地给他使眼色:你再胡说八道就死定了,狗东西。
“行,知道了。”
余泽斐气笑了:“不管是崔世子还是我的真心,外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桑瓷一定很清楚。裴老师突然提了一嘴这个,是因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随便说说。”裴忱反手握住桑瓷背后作乱的手,“现在来说个不随便的,桑瓷刚刚说让你别选了,她想跟我一起‘殉情’。”
桑瓷:???
第42章
裴忱凭借一己之力直接了当地剥夺了余泽斐脸上的笑容,特别是在看到桑瓷确实如他所言、没有一人离去,反倒“甘愿”陪裴忱一起out后,余泽斐的脊梁骨彻底塌了下去。
“防守方「兔族玩家·桑瓷」OUT!”
“防守方「兔族玩家·裴忱」OUT!”
蒋君仪劝他:“什么殉情不殉情的,这话不像是桑瓷的风格,肯定是裴忱想当然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现在往心里去,岂不是正好着了他的道了吗?”
“对啊泽斐,你往好处想,咱们好歹比赛赢了啊。”
余泽斐扯出一个坚强的微笑,看向正低头捞毛球的桑瓷:“嗯,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他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勉强稳定心神,想要过去安慰桑瓷。
踉跄着走出两步,头顶的音响播报起胜利的锣鼓音。
导演喜庆的声音再次传来:“宝箱全部集齐,被溪明顺利带过终点。恭喜防守方的四位,成为我们毛球大作战的最终赢家!”
“各位可以把毛刺背心脱下来然后前往中心广场参加欢送仪式了!第三期的录制到这里就结束了,请大家可以留心节目组的官方微博账号,晚些时候我们将放出告别仪式的花絮照片与剪辑,关于防守方获得的游戏奖励也会陆续透露,我们下期再见!~”
直播画面关闭,余泽斐杵在原地,良久才不可置信地看向队友:“导演刚刚说了什么?谁赢了?”
裴忱抱着手,轻蔑地笑了一声,跟旁边的桑瓷说:“看见没,荣华富贵活到八十岁的,没良心就算了,还耳背。”
桑瓷皮笑肉不笑,压低声音道:“我劝你适可而止。”
“听到了么余老师。”裴忱尾音微扬,“桑瓷说卑鄙可耻,让你好自为之。”
桑瓷一点都笑不出来,背着人直接动手拍他:“裴忱,你要是再……”
【……她怎么能不哄我却摸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一定是】
“……”
裴忱的视线落点停在她的脸上:“再怎么?”
桑瓷盯着他头顶的那行字,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好烦啊!
这人怎么能这么烦啊!
两人站得很近,桑瓷被噎得脸颊泛红,落在旁人眼里倒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唐溪明:“裴哥和瓷瓷是不是在商量什么?”
赵景益眼睛发亮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在搞对象呢!”
“真的假的?!”
赵景益随机抓住身旁的人寻求认同:“当然是真的,你说对吧,泽斐哥!”
余泽斐扶着树干,面色泛白:“……有藿香正气水吗?我感觉有点中暑了。”
……
童话小镇没有直达安城的飞机,刚好唐溪明和赵景益要飞南城,桑瓷就和他们商量好了一起去南城再转机。
候机室内,桑瓷收到朋友的准信,立马回复:『已经在机场了,麻烦你们在酒店待一天,我们明天中午之前就能赶回去。』
熄了屏,桑瓷用手里的矿泉水敲了敲裴忱的胳膊:“前两天说好的,让你空出来一天行程。明天一到安城就过去,没问题吧?”
裴忱看了眼时间,有些意外:“这么急,很重要的人?”
“嗯,人家很忙的,经常大老远飞外地,来安城一趟很不容易。”桑瓷边说边观察他的脸色,好像还是有点红,火气果然还是没消下去。
等等,怎么越来越红……?她皱了下眉头,刚想问问他是不是还觉得内火烧得旺、身体不舒服,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噔噔!Surprise!”赵景益三步并两步地绕到前方,笑嘻嘻地邀请,“瓷姐,明天溪明还有圈内的几个朋友非要给我补一个生日party,你和裴哥反正也要飞到南城,干脆跟我们一起玩儿几天再回去呗?”
“我们有点事,去不了。”
桑瓷点头:“对,抱歉啊景益。生日快乐,等回去再补礼物给你。”
赵景益满脑子都是裴忱说的“我们”两个字,立马想起来两人前天好像说了录制结束要去约会,立马举双手赞成:“好好好,没事没事,你们两个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桑瓷:“其实我们是去——”
“Yes!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赵景益捂着耳朵兴奋地转身,“我出去透透气,你俩继续!!!”
“等等,回来!”
桑瓷没明说他们要去见谁,一是担心裴忱讳疾忌医、知道了以后就不肯过去;二是以赵景益这个嘴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怕是第二天就能传出什么“裴忱大限将至”的胡话来,谁知道支支吾吾的,反倒让赵景益这脑子径直往不对劲的方向去了。
“没事儿,我去守门!绝对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过来打扰你们!”赵景益关门前还不忘贱兮兮地将食指尖点了两下,“可以尽情火辣辣了!呜呼!~”
……
唐溪明远远就瞧见一个笑得一脸猥琐、扭出麻花的身影:“赵景益,你发病啦?”
“哎你别进去啊。”赵景益连忙挡住唐溪明伸向门把手的动作,“那个,反正也快登机了,我们就在外面唠唠嗑吧?”
“不是,泽斐哥还有点不太舒服,我扶他去里面坐坐。”
“可是,可是……”
余泽斐善解人意道:“没关系的,外面空气流通,在外面站一会也是一样的。”
赵景益感觉脑子里有一只天使和一只恶魔在斗得不可开交:一个在说泽斐哥都这样了,对他有偏见,赵景益你真不是人啊!另一个立马高声反驳——可是他想当裴哥和瓷姐的小三欸!
不行不行,裴哥和瓷姐的爱情得由他来守护。
赵景益不顾余泽斐的推脱,抢先把他的胳膊架在肩上:“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倒下去的。”
“不用……”
“没关系哥,别跟我客气!”
两人的姿势实在不雅观,已经有路人频频往这边看过来。
唐溪明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地和余泽斐大眼瞪小眼,良久才干巴巴地想了个话题:“泽斐哥,你这几天没有商务的话,要不要去南城?大家刚好给景益办个生日派对,人多也热闹。”
“桑瓷也去吗?”
赵景益抢答:“她不去。”
唐溪明皱眉:“我不是让你去请了吗?你还没说吗?”
“说了啊,但是瓷姐要去和裴哥约会,没法儿来。”
余泽斐的笑容僵在脸上。
两人没察觉到他的异常,继续争论:
“真的假的,你别胡说八道啊。”
“当然是真的!裴哥十分钟前亲口说的,瓷姐也点头了,我进去的时候两人还在咬耳朵呢!”
身侧轰隆一声闷响。
赵景益被吓得一蹦三尺高,看着地上的余泽斐不知所措道:“我靠!哥,哥这里不能睡啊!你快醒醒——!”
手里的剧本卷起又展开,桑瓷没忍住,抬眼问:“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裴忱的视线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投过去,只见余泽斐半躺在赵景益的怀里,两人凑得很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知道,演偶像剧吧。”
……
她知道裴忱龟毛,但不知道能龟毛到这个地步。
两人到达南城机场后,裴忱就马不停蹄地去了最近的商场。桑瓷看到这人一身高奢配套的西装从更衣室走出来时,脑子都宕机了。
“不是,有必要吗?”
裴忱别好刚送来的钻石胸针,将另一个盒子展开递到她的跟前:“随手买的而已。”
【正式点;印象分高;所以……她身边怎么那么多我不认识的人】
“我不要。”去看医生有什么正式的必要,又不是去收购医院。
她在原地慢慢地眯起眼睛:“你真没什么瞒着我?”
“你说呢?”
桑瓷想了一路,下飞机的时候才终于发现了裴忱的用心险恶。
接机的粉丝一眼望不到头,大家都很有秩序地站在围栏外,可闪光灯却跟雷暴天气似的,刺得她眼睛花成了马赛克。
桑瓷还没被接过机,事先没有准备,视线糊成了一片,裴忱将手里的墨镜架到桑瓷的鼻梁上,又抬手替她戴上了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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