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往他腰间看去。
那隐藏不了的物件就那么摆放在那儿,虽然从不说自己有什么需要,可它仍旧是那么的霸道又显眼,无时无刻不彰显着自己的□□与桀骜。
崔鸿雪临了也不知道自己的那间房长什么样,他走不掉。
清晨,是被阳台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
陶采薇活力满满,崔鸿雪还在睡梦中,就感觉有一条肥肥的毛毛虫蛄蛹到自己腰上,趴在那儿痴缠。
还指着说:“咦!我可没碰它。”
她瞪着眼睛,她之前就知道了,这个东西不是一直保持那种状态的。
大早上起来她碰都还没碰的呢。
崔鸿雪是知道自己这觉睡不下去了,坐起身来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掩过,别又给这妮子勾起什么兴趣来了。
陶采薇嘿嘿笑着,倒在床上,舔了舔嘴唇:“嘿嘿,昨晚你舒服吗?”
正打算平平静静度过今日的崔鸿雪,此时正捏紧了拳,浑身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令他维持不了半刻冷静。
昨晚这小姑娘一言不合就开始了,吃了他个措手不及。
到最后,红着眼趴他怀里,又开始抽抽搭搭叫起夫君来,她就是知道,叫了这么一声,他便无有不应。
魂都可以丢在她身上。
符家的生活确实好,如同神仙一般,还未从床上下来,床前正对着的一大片阳台,站在此处甚至不用远眺山水,山水就在身边。
一只仙鹤溜达到床前,陶采薇剥开一根香蕉喂给它。
“它能吃这个吗?”
一提到这个,陶采薇瞬间没好气道:“只要别给它喂肉包子就行。”
两个人刚从铺着纯白纱幔的床上下来,身上的衣服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浸着皂角清香,慵懒而闲适。
在溪川,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正事,除了老爷子吩咐的需要一大家子人集合的时候,其余时间各自都有各自的享乐法。
可以吩咐侍女安排好一日三餐,也可以自己下山去寻觅食物,也可以像符秀兰和陶富贵那样,每天扛着藏香猪到山间去捡些荔枝木来烤着吃。
日上三竿,吃过侍女送进来的早餐,陶采薇索性连衣服也没好好穿过,崔鸿雪也是一样,屋子外面可以看到悬崖峭壁上蓄的小池子,这小池子的构造图的也是一景,可以吸引来鸟鹤栖息。
符家人没有功夫专门豢养鸟鹤,便在这些不需要什么花费的小地方下功夫,更添了一丝野趣。
崔鸿雪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陶采薇解开他的衣襟,白花花的皮肤就那么敞在外面,她趴在上头贪恋。
远远看去,群山之中藏着的当真是两个神仙眷侣。
不谈俗世,之谈风月。
她伸手一下一下挑拨着他的皮肤,湿热温润的唇贴上去,张开牙齿叼住。
两排牙磨蹭着的隐匿触感,令他浑身发麻。
旁边的小几上摆着一盘炸酥肉,这是溪川的特
色,猪肉条裹着花椒和生粉下油锅炸制出来,溪川独有的那道麻,令人欲罢不能。
她嚼了一块儿酥肉,一口咬下去油脆脆的,味道丰富可口,花椒刺得双唇麻酥酥的,又去咬他的。
她指着他胸膛说道:“你看。”又用手拨弄了两下。
这一次道溪川来,崔鸿雪爱上了溪川的一切。
还记得上一次来时的感受,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适应、不习惯,饮食太辣、太麻,溪川人还总爱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不仅吃猪大肠,还会在菜里头裹上厚重的花椒和辣椒。
在他的概念里,这个操作只是为了掩盖食材其中的臭味,甚至溪川人还会把那掩盖不了的臭味称为独特的美味。
他现在爱上了花椒的麻,也爱辣椒的辣,更爱在这个阴湿的秋天早晨,她黏腻腻麻酥酥的唇。
崔鸿雪从没像现在这般不雅过,他大大敞着衣襟,就这么躺在天地间,任由那两个点成为她的食物和玩物,她也很懒,只趴在他身上,蹭着,什么也不干,偶尔从旁边的盘子里拿一块酥肉吃着。
就这么躺到下午,他们牵着手下了山。
路上还遇到了几个昨天见过的亲戚。
符家人看似亲近,但平日里都在各自享受各自的生活。
碰见了会寒暄几句:“吃了没?”“下山玩儿去啊?”
“六丫头,照顾好崔波。”
她是主人,在大家的概念里,她得负责照顾好她带来的客人。
只需要走出符家庄园的大门,两个人瞬间会被溪川生活的喧哗与热闹淹没。
就在符家庄园侧门边,就有一个常年人声鼎沸的菜市。
就在他们脚边的水盆里,鱼儿跳动、鳝鱼蠕动。
就在崔鸿雪身边的笼子里,鸡和鸭子全被关在里面叽叽喳喳地叫。
他还挺不习惯的。
就是在他沦落到铅兴县的时候,给自己选择的职业也是卖花郎。
这些场面,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就在恍惚间,鸡鸭贩子又宰杀了一只鸡,血溅当场。
溅在了他们的衣摆上。
令他诧异的是,最该皱着眉跳得老高的陶采薇,此时什么反应也没有,反而看着那杀鸡的看得津津有味。
先是往鸡脖子上割一刀放血,然后给它放开水里烫一烫拔毛,旁边的鸡一边看着这一幕,一边在笼子里横冲“咯咯咯”。
崔鸿雪将她拉得远了一些:“小心裙子脏了。”
陶采薇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习惯就好。”
他不由想起十年前来溪川的那一次,他陪她玩的时候不多,就那么一两次,更多的时候,他跟随祖父探查各地风貌,并未在这样的地方停留。
地上的竹垫子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藤藤菜、竹笋、黄瓜……还有秋天独有的枇杷。
陶采薇指着那些瓜果蔬菜问道:“你会不会挑水果,不如咱们买些枇杷回去吃吧。”
崔鸿雪其实不太会挑水果,但在底层混的那两年让他多少学到了一些。
陶采薇蹲下身子捡了几个枇杷出来,有农民坐在竹筐后面的小板凳上,用手提秤称好尽量,然后拿算盘算价钱。
看她一副熟稔的样子,倒像是经常在这地方买东西似的。
这地方每个人身上都有那种慢悠悠的倦怠感,下午人们往茶馆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加一晚上,玩儿叶子戏、搓麻雀牌。
陶采薇拎着一袋子枇杷,走着走着就在隐在摊贩背后的茶馆里逮到了她娘。
“碰!”
“胡了!”
桌上的麻雀牌被搓得哗哗响,符秀兰又赢了钱,随手扔了一吊给一旁坐着看她的陶富贵:“拿去玩儿吧。”
陶采薇一过来,率先趴到她娘身上去撒娇:“娘!你怎么在这儿玩,也不叫我。”
符秀兰拍了拍她的手:“乖,来帮我看看牌。”
一听这话,陶采薇也不撒娇了,正色起来,当真认真帮符秀兰盘算起牌面来。
符秀兰这桌的牌友见她身边来了这么个水灵灵的闺女,都开始夸起来。
“哟!秀兰,你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符秀兰回来这么多天,该炫耀的都已经在她们面前炫耀够了。
但是嘴上说哪有亲眼见到来得有面儿啊。
自己这闺女带出来那绝对是有面儿的,从小就是金堆玉砌着娇养长大的。
符秀兰咧开嘴,准备先放下手里的牌,回头把陶采薇给她们介绍介绍。
一回头,看到个满身混着鸡血泥巴,手上还拎着一袋儿烂巴巴的枇杷,准是被那些摊贩当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给骗了,的衣衫不整的闺女。
溪川的生活是真够闲适的,陶采薇头也没梳,衣服也是随便套上的,走到街上来一点不突兀。
符秀兰脸都气黑了,你就是这么给你娘挣面子的?
有牌友当即说道:“嗨呀,我丫头也是这样的,早上起来头也不梳,早饭还要等我给她买回去吃。”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符秀兰认为自家女儿比她们家的可要厉害多了,有什么可比较的。
陶采薇在家里的时候那叫一个光彩夺目,那身段,那手段,办的事那叫一个漂亮,能跟她们家那不梳头的闺女比?
偏生自己女儿今天整了个这种造型出来,符秀兰真是气死了。
陶采薇还浑然不觉,拉着她娘撒娇:“哎呀,娘,你这牌到底还打不打了,我要跟崔波去看杀鱼了。”
符秀兰被她气得不行,啥好事不干,除了看杀鸡就是看杀鱼。
桌上的牌友还顺势注意到了陶采薇身后站着的男子。
“哟!秀兰,这位是?害,还没问你呢,你家丫头婚事咋样了?”
句句都是暗示的意味,怕是大家都以为崔波就是陶采薇的未来夫婿。
符秀兰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闺女刚刚给她丢了脸,她现在可不得把面子往女婿身上找回来嘛。
幸好崔波看上去是个体面人,虽说他就是崔鸿雪的事情不能跟这些人说,但随便给他编个身份还是能唬一唬她们的。
陶采薇看她脸都要笑烂了,牵着崔波往人前凑。
“这位是崔波,跟我家丫头正处着呢,以后的事儿说不准。”
大家便明白,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婚事基本上板上钉钉了,只是还没正式过礼,不好把话说死。
“崔公子相貌不凡呐,看样子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吧。”
符秀兰掩着嘴笑道:“哪里,不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祖上也做过几个官,我们家也不是在乎那些的人家。”
想象之中的吹捧果然应声而起。
“我就说嘛,这位崔公子一看就像是官家出来的,秀兰你还是那么谦虚。”
陶采薇站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娘你在说什么?崔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符秀兰一番春秋话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本来她也没说谎,崔鸿雪的家世说出来不吓死这一桌人才怪。
“秀兰,我们这些人里,就属你过得最好了,儿子现在是举人老爷,丈夫现在坐着高官,女婿也找了个出息的。”
一旁坐着看符秀兰搓麻的陶富贵,挺了挺胸膛。
不过女婿出息不出息、能干不能干,可不是光靠嘴上说的,是有一套公认评判标准的。
“这位崔公子,身上可有功名呐?”
符秀兰失了语,心里头却骂道,崔鸿雪以前是皇子身边的人,说出来不吓死你,皇子都得听他的,还功名呢。
可是没有功名在身,世俗意义上,家世再好也就是个纨绔子弟,要是连家世也不好,那真就是个街溜子了。
陶采薇也不服气,崔波身上是没有功名,那是他不稀罕去考,崔波是隐居山水之间的高人逸士,不是区区功名能评判的。
崔鸿雪不会说谎,但也看的出符秀兰不愿丢面子的心思。
他垂头说道:“我只是小姐身边的男仆,并无功名在身。”
那便先把自己与她的关系撇干净。
此话一出,陶采薇看向他的眼神,纠结又挣扎,她不爱听到这
样的话,却懂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她垂下眼眸,心底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什么?是心疼吗?她内心动荡着,突然想脱口而出一些话,却又理智地住了口。
可她也怀疑着崔波,在他心里,他们就只是那样的关系吗?
她对自己不要求什么,自然也就不向他要求什么,可到如今,她对她的这位男仆,多少生出了一些期待,自己虽然没正式向他提过要与他成亲,可他也未曾提过任何与她的未来。
她对他生出了一些,男仆以外的,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期望。
作为一个男人,他该与她谈及未来,谈及婚事,谈及他该如何与她相配。
考取功名也好,做一番自己的事业也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会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但也仅限于此。
她张了张嘴,如果自己向他提出这些要求呢?
就比如:
“我要你娶我。”
“我要你去获取一些世俗意义上的成就。”她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我要你成为一个男人而不是男仆,展现出那么一点对我的占有欲。”
她觉得如果自己说出不要他了这样的话来,他会立马走,一句挽留与哀求也不会有。
崔波为她做的,仅仅是出于一个男仆,而不是出于爱她。
她一口气泄了出来,肩膀塌了下来,说不出的沮丧。
自然也忽略了牌桌上那些声音。
既然这位相貌不凡的男子只是陶采薇身边的一个男仆,那自然没什么好谈论的了,大家只会觉得,就连陶家的男仆都如此体面,陶家现在混得是真好。
毕竟容貌也是标了价格的。
倒是侧面满足了符秀兰的一番心思。
在那番心思以外,符秀兰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抛开面子不谈,家人才最重要。
她忽然间没了打牌的兴致,崔鸿雪这个孩子让她叹息不已,早知道他要那样说,她一开始就正儿八经给大家介绍了。
就说这是符老爷子世交家的孙子,来家里玩儿,既不跟陶采薇扯上关系,也不必扯出他真正的身份。
他就是符老爷子世交家里的孙子啊,他就是他。
符秀兰几下将这局牌打完,找了个借口便要走。
她推着陶采薇和崔鸿雪出了茶馆,秋风萧瑟,呼呼吹得人还怪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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