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开车从医院车行道过,刚好路过急诊。
他只是随意一瞥,就看见里边被拉扯着的祝肴。
明知是个麻烦。
而他最讨厌麻烦。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下了车,朝被拉扯的祝肴走去。
将祝肴从急诊室带走,抱上副座,替她系上安全扣,沈时搴启动了车:
“家在哪儿?”
“清辉苑,谢谢你,沈先生。”
祝肴浑身放松下来,便更清晰感知身体内四处窜的热意。
这种感受陌生且让她羞耻。
“沈先生,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自己拿。”
沈时搴下巴点了点中控旁支架上的手机。
宁泱泱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祝肴知道她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以走……
祝肴拿过手机,打开网页,搜索本地的商务KTV,随后打出去电话。
她手心捏着手机,电话接通时瞬间便满手是汗,结巴道:“请问,你、你们有特殊服、服务吗?要男、男的,最好能陪我一整晚……”
“刺啦”——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惯性让祝肴朝前撞到头。
手机被祝肴不小心按到外放,掉到地上,对面接电话的人格外热情:
“有的,女士,一千一次,两千包夜。”
“我们这儿的小帅哥质量全榕城最高,个个四块腹肌,会的花样也多,你想怎么玩都行。”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这儿的小帅哥做不到……”
祝肴哪还有心思听手机里的介绍。
她揉着额头直起身,疼得泪水盈盈,委屈巴巴看向突然急刹车的沈时搴。
“沈先生?”
软糯糯的质问语气,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抱歉,刚才路中间有只狗……”沈时搴将手机捡了起来,挂断。
“我怎么没看见?”祝肴抿着唇,戳穿他。
“因为你正忙着满世界找男人。”沈时搴语调漫不经心。
祝肴脸色唰一下涨红。
沈时搴目光从她身上扫一遍。
她全身都红得不正常,一双小鹿眼也迷离一片,泛着湿漉漉的诱人的红。
肩带半落处的肌肤莹莹如玉,她却也没察觉。
还发着高烧,就想找男人。
是失恋了赌气,所以想以这种方式报复前男友?
沈时搴的视线最终停在她轻抿无措的唇上,水雾雾的,香软糯甜,一看就很好亲。
对,很好亲。
他刚才水里才亲过,她唇瓣的触感软到当时他想一口咬下去,吞入腹。
腰也很细,像他一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该挺的地方也挺,丰腴诱人。
就像宋野说的,纯欲感,且身上脸上每一寸都长在他审美上了,勾着他,让他想剥开,仔细尝尝看看。
好不容易凭意志力压下去的燥热,顿时涌了上来。
沈时搴暗暗骂了句脏话。
祝肴抬眸瞧去。
沈时搴骨节清晰的手指按下车窗,让晚风透了进来。
他左臂屈肘放在车窗边线,修长指尖有节奏地敲着,像是思索着什么。
“沈先生,我还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刚才电话还没打完。”祝肴怯怯地开口。
沈时搴没出声,不置可否。
祝肴抿唇,壮着胆子,伸手去他手里拿。
可刚拿到手机的瞬间,她的手腕却猛地被沈时搴反手握住。
手机滑落,掉在车内昂贵地毯上。
“祝小姐,四块腹肌的身材你就满意了?”
祝肴手腕被男人握得滚烫,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心头一悸。
一抬头,对上沈时搴一双深邃而沉冷的眸。
完全不加掩饰的侵占欲,从沈时搴的眼底流露,这眼神比他的手还让祝肴觉得灼热。
沈时搴一字一字音调慵懒又散漫,却又万分蛊惑:
“八块腹肌的要吗?”
第6章 嗯,我
“沈先生,你、你什么意思?”祝肴一时难以反应。
沈时搴薄唇一勾,并未回答。
只揉捏着那只柔软小手。
“虽然我没试过,但如果你非要一整晚,我应当也能勉强撑下来……”
说完,带着那只小手。
与他十指交握。
温度逐渐传递。
名利场中对待合作方,沈时搴向来懂得率先给出合作诚意,也乐于优先展示自己的合作实力。
但这一次,反噬过于强烈。
那柔软的小手像离离原上火,柔软的火焰,烧去沈时搴几分理智。
他呼吸渐沉,面上却一派慵懒自若。
“现在,祝小姐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吗?”
“沈先生,你、你、你?”祝肴脑子瞬间宕机。
手心里对方掌心热度明显,烫得她害怕。
“嗯,我。”沈时搴指尖点了点衣服下那只小手,勾唇笑着,提醒道:“再给你最后三秒钟的机会拒绝。”
“三。”
“二。”
“一。”
“祝小姐,我现在要带你去酒店了。”
-
酒店迎宾远远便看见自家的贵客专用代步车。
待车刚停稳,迎宾立马躬身上前,拉开车门:
“沈二少。”
“嗯。”沈时搴点了点头。
他大步走向副座,将祝肴打横抱着朝酒店里去。
迎宾赶紧招手叫人来泊车。
直到沈时搴进了电梯,迎宾中的一人低声道:“都说京市来的公子哥儿玩得花,果然啊,这才来榕城第一晚就玩女人……”
“这人是谁你不知道?含着金汤匙的京圈太子爷,沈二少。”另一人身体站得笔直,吐槽道:“我要是他,我比他更会玩……我这点道德,全靠穷守着。”
旁边人搭腔:“话说回来,还是咱榕城风气好,看看霍四爷,和宁家二小姐青梅竹马,都成植物人还放不下,听说经常去医院探望。”
“霍四爷也算豪门里的清流了。”
几个迎宾聊得有来有回时,沈时搴的电梯已一路上到顶层。
电梯门开。
身穿黑色西装白色领结的套房管家立即上前。
“沈二少。”
接着跟在沈时搴身侧,走到房间9909号前,打开了总统套房的雕花实木大门。
管家全程不曾抬头看过沈时搴怀里的人,本分又规矩。
“砰”——
房门刚被关上。
“沈……唔……”
刚才儒雅散漫的男人,像变了个人,迫切地吻上她。
这比以往任何顶奢的美食都让人上瘾,沈时搴体内的困兽叫嚣。
“沈先生……”
突然,一声低呼拉回沈时搴。
他低头,怀中娇小的身躯隐隐发着抖。
被沈时搴的粗暴吓到,祝肴仰头,红着眼眶软软道:“沈先生,我、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
沈时搴被气笑了。
她倒好,这关头,还能叫停要去洗个澡?
女人果真麻烦。
偏偏她一双小鹿眼委委屈屈地红着,软糯濡湿,仿佛一旦被拒绝,泪就能瞬间落下来给他好看。
-
为了不被憋坏,沈时搴先一步去洗了冷水澡。
祝肴洗完出来后,只围一块轻薄浴巾,还没吹头发,便被沈时搴一把拽到落地窗前,隔着纱帘,将她抵上冰冷的玻璃。
“祝小姐,现在可以了吗?”
祝肴浑身泛起细密的疙瘩,洗澡后周身燥热和眩晕感不减反增。
知道再如何拖延,今日也躲不过。
她咬着唇,“可以了……”
沈时搴眸色一暗,指尖只轻微一分力,便将那唯一一条浴巾勾落在地。
祝肴心脏顿时狂跳,却在此时从窗外传来烟花的声响。
她眼睫轻轻颤了颤,将窗帘拉开些,往外看。
酒店背后的公园里,有一群年轻人正在给一个女孩子庆生,合唱着生日歌。
大家手里还燃放着小小的手持烟花。
室内原本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视物不清,但月色从窗帘缝隙照进的一刹那,将祝肴肌肤映衬得如玉般细腻无瑕。
沈时搴眼底看得一热,咬了咬后槽牙,揽住那细腰,“喜欢烟花?”
祝肴眼眶很酸,抬眸深深凝望着眼前的人。
紧密的相依,她生出亲密的错觉。
有了一分想倾诉的冲动:
“今天是我生日,沈先……生……”
尾音被沈时搴急切的深吻剥夺。
沈时搴哪还管谁什么生日不生日。
但在某一瞬间,沈时搴突然微怔。
祝肴以为是自己哭出声,坏了他的兴致:
“对不起,我……我也不想哭……”
沈时搴深吸一口气,轻吻她哭红的眼角,嗓音微哑:“想哭就哭,道歉做什么。”
真是看不得她委屈巴巴的样子。
祝肴身体微微发抖:“可是你……”
可是他说过,她不是美人鱼,嘲笑她眼泪又换不成珍珠的。
眼前的男人应当是讨厌她哭的。
“别乱猜男人的心思,你猜也猜不懂,今晚你尽管哭。”沈时搴轻笑了声,知她在想什么。
“尽管哭?”
“嗯,”沈时搴淡淡应了声,尾音勾着笑意:
“今夜流的眼泪,我替你换成珍珠。”
祝肴眨了眨水雾雾的眸,脸庞越发红,心跳也越发快。
突然想起闺蜜说过的话:
男人在床上的语言艺术,堪比文学大家。
沈时搴慵懒蛊惑的语调,揉碎在缱绻夜色里:
“我要开始了,我爱哭的美人鱼小姐。”
第7章 生辰吉乐,岁岁年年
结束后,沈时搴抱着脱力的祝肴去清洗,再放回了床上。
祝肴困倦得沉沉睡去。
沈时搴换了睡衣,走到书桌旁,打开电脑处理一些紧要的合同。
“阿嚏……”祝肴在床上睡意模糊地翻了个身。
沈时搴回头,看了眼中央空调的温度,修长的手拿过遥控器调高温度。
他起身,走到床边,俯视床上缩成一团的人。
她成了半侧身的姿势,在翻动间被子下滑,露出瘦削白皙的背和细而柔韧的腰。
细腰上有他没收住力而留下的红色掐痕。
暧昧又明显。
脑海中又想起刚才一瞬间的阻隔。
他那时是真愣住了。
她今日失恋,他原本以为既然曾有男朋友,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成年人尽兴一晚,醒后各走各路,干脆也方便。
却没想到她偏偏是第一次。
沈时搴觉得有些麻烦。
就像一张稀有昂贵的绢布,由他勾下第一针的线,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有了说不清断不开的牵扯。
替床上沉睡的人拉好被子,沈时搴刚重新坐回去。
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瞧了床上人一眼,起身开门。
宋野站在门口,咧开嘴笑,递过来一个白色手包,“搴哥,我听你的让人去捞,还真捞出个包,这你带上车的?我怎么没发现?”
“嗯。”沈时搴接过来,敷衍应了声。
“一个晚上搞得我又累又饿,你说这榕城是不是跟咱们八字不合,才来第一天就出这事儿?等你忙完,咱们得赶紧回京市……”宋野边吐槽边想朝套房里走。
“那是你,榕城跟我八字挺合。”
说完,沈时搴将手懒懒一抬,将人拦住,“大晚上进来做什么,回去。”
“搴哥,你不会这么小气,怪我把你带水里去,不想让我进房间里了吧?”宋野眼睛不可置信地一瞪。
平时他们一个圈子里的好友,出去玩住酒店时,房间都是想进就进。
今天怎么不让进了?
宋野刚说完,敏锐的鼻子耸了耸,顿觉不对!
这味道!
“搴哥!你你你你你你你……”宋野震惊道:“你处男身破了?”
“小声点,你是喇叭?”沈时搴朝房里扫了一眼。
宋野这下更是形神俱震。
他那高岭之花的搴哥不仅处男身被破了,而且留了这女人过夜,甚至还小心翼翼地吵醒她!
完了,他搴哥不会是因为掉湖里,被人夺了魂魄吧。
韩剧里都这样演的!
但比起沈时搴是不是被人夺了魂魄,宋野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搴哥,第一次进温柔乡,感觉怎么样?销魂不?”宋野八卦的眼神炯炯发亮。
沈时搴薄而冷锐的唇一勾,懒懒道:
“滚。”
“搴哥,别这样啊,分享分享……搴哥,搴哥……”
宋野咋咋呼呼的声音被关在门外。
沈时搴坐回书桌旁,打开手包。
祝肴的手机、钱包、身份证,都在。
她身份证上的照片穿着一件深灰色校服外套,眉眼弯弯,笑意浅浅,乖巧懂事的好学生模样。
他目光落向出生日期,俊朗的眉梢挑了挑。
好小的年纪。
今天刚满19岁。
-
祝肴做了噩梦。
梦里,霍宵站在宁泱泱旁边,为她点燃生日蛋糕上的蜡烛,亲昵地拥着她,亲吻她的额头。
“阿宵,我要烟花。”宁泱泱撒娇道。
霍宵点头,手中便有了手持烟花。
宁泱泱高兴地笑,随后注意到在角落阴暗处的祝肴,狠着一双眼,阴森森笑着。
“祝肴,你的生日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有!”
“你今天没有了霍宵,也没有了生日仪式!”
“可怜虫,你去死吧!”
而她喜欢多年的霍宵,就这么冷冷站在一旁。
祝肴脖子被宁泱泱掐住,忽然反应这是梦,可她清醒不了。
这沦陷在梦里的恐慌快要让她窒息。
突然……
“砰”——
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祝肴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睁开了眼。
闻声朝窗外看去,当眼前一幕映入眼底,噩梦的阴沉瞬间散开。
祝肴卷长挺俏的睫毛微微轻颤,恍惚地喃喃道:
“好美。”
是巨大的烟花在落地窗外炸开,连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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