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芝一时间愣住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她轻声询问:“世子,你这样做是何意?”
戚陌然深深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吐纳胸中的千斤重担:“我内心何尝愿意推开你。”
“但为了你着想,我不得不强迫自己放弃这份情感。”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苦涩,仿佛是在品尝一杯未加糖的黑咖啡。
柳瑶芝急忙追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戚陌然真诚地回答:“我心中的想法,其实与你并无二致。”
随后,他温柔地在柳瑶芝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略显沙哑:“我同样难以割舍你,只是想到你将因我而受苦,我的心就如刀绞一般疼痛。”
柳瑶芝坚决地回应:“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这时,戚陌然内心深处涌现出难以言表的喜悦,但表面上他依旧维持着一副冷静的模样,拒绝道:“不要再这样说了。即便我被世人指责,我也绝不允许他人对你有任何非议。你应该遇见一个比我更优秀,更能给予你依靠和安宁的人,你应该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幸福。”
他越是如此推脱,柳瑶芝的决心就变得更加坚定。
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她恳求着:“只有与你并肩,我才感觉得到幸福,其余的一切我都已不再奢望。请别再推开我了,可以吗?”
两人紧紧相拥,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仿佛这世间所有的阻碍都无法将他们分离。
“但是……”
戚陌然欲言又止。
柳瑶芝却急急打断了他,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我已经听见了我最渴望听到的承诺,其余的,都不再重要。”
柳瑶芝依偎在戚陌然的怀抱之中,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
她坚信,戚陌然的心并非铁石心肠,对她亦有所感。
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她誓要牢牢抓在手中,永不放手。
正当柳瑶芝沉浸在这份得来不易的爱情甜蜜之中,她并未察觉,那拥抱着她的男人,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寒意。
与此同时,戚璟衍再次踏入柳兰昭的小屋,见她沉沉睡去,便自作主张地躺上了床,将她紧紧搂在胸口,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
然而,那折磨他已久的头痛病即将再次袭来!
过往每当病痛发作,都是柳兰昭陪在他的身边,才使得病情有所缓解。
若失去了这样的守护,他担心病情只会愈发严重。
即便面临如此境地,戚璟衍也绝对不会让柳兰昭陪他一同涉险。
“等我回来。”
他心中默念,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戚璟衍于柳兰昭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那温柔的触感仿佛穿越了时空,在他心中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未曾深究何为心动,但那份来自心底深处的牵绊与不舍,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她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领着他前行。
第116章 黑衣人
他渴望这份羁绊能够绵延至生命的尽头,愿此生与她纠葛不断,共度风雨。
戚璟衍的手掌不自觉地抚过柳兰昭柔软的小腹,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怜,随后将她拥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才肯放心合上双眼,一同坠入梦境的温柔怀抱。
柳兰昭原沉睡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不料被外头的喧嚣声所扰,眉头轻轻蹙起,口中呢喃几句梦呓,翻身之际无意间依偎进戚璟衍的胸膛,呼吸渐稳,再次沉沉睡去,仿佛那里是她最安心的港湾。
相比之下,戚璟衍却因这突来的声响彻底清醒,他低头凝视怀中宛如初生婴儿般安宁的柳兰昭,嘴角悄然绽放出一抹温馨的微笑,那是对爱人深深宠溺的展现。
此刻,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激烈的争论声。
“府内发现盗贼,各院落需进行搜查,速速让路,若是惊扰到我姐姐,你们承担得起后果吗?”
柳瑶芝语带冰冷,眼中闪烁着既兴奋又得意的光芒。
自那日窥见柳兰昭颈间那一抹可疑的印记,她的内心便滋生了疑惑,直觉告诉她,那绝非寻常蚊虫所能留下之物。
柳瑶芝特意咨询了懂得此道之人,愈发确认那印记与男女之情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开始暗中监视柳兰昭,终是寻得一丝蛛丝马迹——一名黑衣人夜潜柳兰昭的卧房,举止诡秘。
这难道意味着柳兰昭私底下有了情人,甚至密谋与世子离异?柳瑶芝心中的猜想愈发明晰,于是召集家丁护卫,誓要当场捉奸在床。
见竹灵焦急阻拦,柳瑶芝愈发坚信自己的揣测。
“速速让开,不然休怪我辣手无情。”
她狠厉地盯着竹灵,心中那即将揭露真相的兴奋几乎要溢于言表。
“奴婢已经说过,不可。”
竹灵坚定地立于门前,面对柳瑶芝毫无惧色,目光如炬。
“小姐近日身体欠佳,好不容易得以早眠,任何人不得打扰。我一直在外守护,确实无人出入。”
竹灵的语气不容置疑,神色严肃。
“是否有人出入,我比你更清楚。你如此急于阻止,莫非与闯入者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瑶芝冷笑,话语间满是讥讽与指控。
“请二小姐谨言慎行,勿要无凭无据便诋毁小姐名誉。”
竹灵面色一沉,语调变得冷漠而坚定。
“看来你是不愿善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动手!”
柳瑶芝一声令下,众护卫正欲向前,不料竹灵身形一闪,一腿横扫,直接将一名护卫踢倒在地。
余者欲上,均被她一一撂倒。
柳瑶芝瞠目结舌,僵立原地,半晌未能回神。
“你何时习得了武艺?”
她惊讶之余,心中诧异难掩。
竹灵作为府中之人,她怎会不知对方身怀武艺?
“此事无需二小姐挂怀。”
竹灵从容拍去手上的尘土,一脸淡然。
实则是自戚陌然伤她之后,竹灵主动向柳兰昭请求学习武艺。
柳兰昭略加思索,便暗中安排侍卫传授竹灵武艺。
如今看来,成果斐然。
“二小姐,还想继续比划吗?”
竹灵挑衅地望向柳瑶芝,眼神中尽是不屑。
“真是反了天,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忘了,你不过是侯府一个卑微的仆人,也敢出言顶撞。”
柳瑶芝气得浑身颤抖。
“二小姐所言差矣,我乃小姐贴身侍女,并非一般仆役。尊称你一声二小姐,乃是看在小姐面上。不然,哼。”
竹灵直言不讳,言辞间毫不退让。
往昔或许有所顾忌,但时至今日,她心如明镜——柳兰昭终将脱离侯府,而侯府对他们而言,已不再构成威胁,无需再顾虑其颜面,更何况是对柳瑶芝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柳瑶芝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她的视线落在倒地的护院身上,当前处境令她难以施展。
“房间里究竟藏着何种见不得人的秘密?”
柳瑶芝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满脸不甘。
见竹灵仍不为所动,她愤愤道:“她若是在府中行此腌臜之事,你还袒护,岂不是让侯府沦为藏污纳垢之地?”
“二小姐所言,我实难解。”
竹灵语气平静,虽眼皮微颤,却努力保持着冷静。
“还请二小姐勿再打扰小姐休息,否则,我只能失礼了。”
竹灵又一次警告。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柳瑶芝得逞。
柳瑶芝脸色阴晴不定,欲强行闯入,又忌惮竹灵的身手。
最终,她怒踹地上护院,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我起来!”
柳瑶芝愤愤离去,面色铁青,怒气未消。
竹灵目送其背影远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离开了,否则自己的坚持又能持续多久,实未可知。
“做得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师父。”
竹灵转身,望向那黑衣人,脸上洋溢着笑意。
她谄媚一笑,道:“这一切都是师父教诲有方。”
“你也天生聪慧。”
对方轻笑回应,目光在竹灵身上流连,沉吟片刻,续道:“你确是习武的良材,虽然起步较晚,但无妨大局,为师定能将你培养成为一代高手。”
“谢谢师父。”
竹灵凑近,神秘兮兮地在他耳畔低语:“前些日子小姐给了我不少银两,明日我就去买你最爱的酒,我们不醉不归。”
“那可真是极好的。”
黑衣人舔舐着唇瓣,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掷给了竹灵。
“这个,赠予你。”
“这究竟是何物?“竹灵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声音轻轻颤抖着问道。
“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它会成为你手中不可或缺的助力。”
黑衣人身形隐于夜色,嘴角勾勒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洞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师父。”
竹灵轻移莲步,笑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般明媚,眼波流转间,她悄声探询,语气中不乏几分俏皮:“您该不会是那些传奇故事中隐藏身份的大人物吧?我总觉得,您伴在小姐身边,背后的故事绝不简单,会不会是像那些古老书籍里描述的高手,为了某种使命而隐匿于这繁华尘世之中?”
第117章 逃离计划
“哎,你这小脑袋里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思妙想,我哪有那些传说中的高人那么神通广大。”
黑衣人轻轻摇头,唇边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低沉的声音仿佛被夜风揉碎,化作缕缕幽香:“我不过是一个操纵着阴影,默默守护着王族的侍卫罢了。”
竹灵闻言,嘟起了小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终究没有再言语,只是那份疑惑与好奇如同种子一般,在她心中悄然生根。
每当她与黑衣人的目光交汇时,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泛起复杂的情绪。
虽然她得以获得黑衣人的指点,皆是因为小姐与皇上的特殊关系,但这名侍卫的尽职尽责,让竹灵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意,甚至视其为再生父母般的恩师。
可每当念及未来可能面临的分别,以及这份分离可能会带给师父的伤害,她的心底就会泛起一层淡淡的忧伤。
此刻,她收起所有的情绪,面容一肃,抬头凝望着黑衣人,诚恳地吐露心声:“师父,无论未来发生何种变故,您在我心中始终占据着如亲人般的地位。我虽知您的教导或许出自皇上的旨意,但我对您的感激之情,永远不会改变。”
黑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但随即恢复了惯有的平静,轻轻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份来自弟子的深情告白。
“没事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安歇。”
随着竹灵缓缓退出房间的背影,空气似乎也变得宁静而沉重。
而在另一边,柳瑶芝并未直接返回自己的闺房,而是转身步入了寻找许氏的路程中。
“此事当真?柳兰昭居然有私情?“初始时,许氏因突如其来的打扰而显得有些不悦,但在柳瑶芝的话语落下后,脸上的怒气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讶。
“证据确凿,绝无虚假。”
柳瑶芝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的语气坚定不移,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亲眼所见,她颈间的印记,与先前一侍女身上的痕迹如出一辙,绝非寻常蚊虫所能留下之物。”
“况且,今日我欲揭穿这段秘情时,竹灵的反应异常,我敢断定,那屋内定是藏有其私情之人无疑。”
言毕,柳瑶芝神色越发坚毅,一股正气油然而生:“我早有疑惑,她为何急于离异归家,原来王府竟是她私通外人的阻碍所在。”
“世子遭受如此不白之冤,皆因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妻子。真是可悲,他怎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许氏初时对于柳瑶芝的话表示认同,但谈及戚陌然,她的表情陡然一变,眼神中寒意凛冽,仿佛瞬间拉开了距离。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冷峭地追问:“你是不是私下与戚陌然见过面?”
柳瑶芝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手脚无措,慌乱之色溢于言表。
许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已经洞察了某些真相。
柳瑶芝连忙解释,试图平息母亲的不满:“娘亲息怒,我的推测并非空穴来风,不仅是因为世子之事,请您不要误会。”
面对许氏那充满猜疑的目光,柳瑶芝更加焦急,急忙为自己辩解:“请您相信我这一次,我今夜特地安排人手监视柳兰昭的院落,恰好目睹有人悄悄潜入她的厢房。”
“我本欲派护卫近前查探,却发现难以接近,显然有人在外暗中戒备。家中布此防线,内必有玄机。”
许氏倾听柳瑶芝的陈述,陷入了沉思,良久,她缓缓开口:“好吧,我记下了你说的话,此事我自会查明,若真如此,那便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柳瑶芝嘴角微扬,亲密地挽住了许氏的臂膀,用一种近乎撒娇的口吻说:“娘亲,我的直觉从来都很准,柳兰昭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放心,我会仔细调查的。”
许氏低声道,稍作犹豫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以后要尽量远离世子。”
“我明白。”
柳瑶芝身体微微僵硬,但仍温顺地点了点头,心底却泛起一股对母亲的愧疚之情——她无法割舍对戚陌然的感情,只能暂时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让许氏知晓。
但她坚信,终有一日,许氏会看到戚陌然的诸多优点,从而支持他们的爱情。
而戚璟衍已多日未归,柳兰昭知晓他因头疼之事去了别院修养。
她清楚,若不及时处眼前的困境,一旦他归来,她的逃脱计划将会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北方旱灾的情况愈发严峻,柳兰昭早先预备并及时送达灾区的粮食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如同甘霖般滋润了干渴的土地。
“那边情况如何了?“柳兰昭问向身边的竹灵,语气中夹杂着几丝紧张与期待。
“北方的旱情已略有缓解,全赖小姐事先囤积的粮食救急。所筹得的银两已尽数换成银票,秘密送往各地,再加上从府中转移出来的一部分财物,几乎能出手的都已经处妥当。”
竹灵详尽汇报,心中不由得涌动着丝丝兴奋——他们离逃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吗?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让她心中的希望之火越燃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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