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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猜想又会衍生一个新的问题，那名盗贼到底跑哪里去了？
他还得去找金玉堂掌柜问问具体问问情况。
第79章 偷鸡摸狗
金玉堂的伙计看着愁眉苦脸的姚掌柜安慰道：“掌柜的，你这都要一天没吃饭了，多少吃点呀！”
“哎！金玉堂损失了这么多钱，我怎么吃得下。”姚掌柜苦着一张脸，没精打采。
伙计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是那天守店的人是自己，那他现在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么多首饰，五六十两银子呢！
要知道他的工钱一个月才几百文钱，这些钱他得还到猴年马月啊！掌柜的吃不下饭也可以理解，伙计也就没有继续劝说。
周衙役和唐衙役走近时，姚掌柜眼睛都亮了，走到两人身边惊喜的问道：“周衙役，你们今天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有消息了？”
对上姚掌柜那希冀的目光，周衙役有些惭愧，他虽然有了新的发现，可对于这盗贼还是没有太多线索。
见到周衙役摇头，姚掌柜支棱起来的精神瞬间萎靡。
“姚掌柜，虽然我不知道这盗贼是谁，却有了新的发现，希望你这么能够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姚掌柜点头，他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这被偷走的损失都算在他头上。
周衙役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姚掌柜，只见姚掌柜愣神了好一会儿。
“姚掌柜，姚掌柜，那天晚上打晕你的人你有看到吗？”
被唤了好几声的姚掌柜回神摇着头，“我什么也没看到，在我吹灭蜡烛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套起来打晕了，醒来后就听到金玉堂被偷盗的消息。”
“那你能感觉到打你那人大致的身形吗？”
姚掌柜摇着头说道：“那时候到处都是黑的，我被套住时，完全吓傻了，根本没半点印象。”
“好，姚掌柜，实在是不好意打扰到你了，等我这边有消息以后第一个告知你。”什么也没问出来，周衙役不免有些失望。
他又想到了裴忆安，不知道食肆的那位掌柜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等到周衙役再次来到百味食肆时，这时候已经没多少食客，正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裴忆安不出意外看到了周衙役，面上依旧是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道：“客官，你想吃点什么？”
“掌柜的，是我，前面在那边吃饭的那桌！你还告诉我那影子可能不是真人呢！”
“你是有什么事吗？”
周衙役将前面自己的发现尽数告知，“那道影子是虚假的，但是我找不到偷盗之人的消息。”
纪知岁也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她开口道：“既然找不到外贼，那看看内贼呢？”
前世，纪知岁曾在新闻上看到不少贼喊捉贼的戏码，要不就是店员和外人联手，偷盗店里面的宝物，听到周衙役说的这些，她越发感觉是这样。
周衙役表情讶异，目光落在纪知岁身后又将视线落在了裴忆安身上，只见裴忆点了点头，很明显赞同这小娘子说的话。
这个方向是周衙役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他最开始先是茫然了一瞬后，又感觉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
周衙役朝着两人道谢：“多谢两位，要是真的抓到了盗贼，周某定感激不尽！”
两人目送着周衙役远去，注意到身边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纪知岁有些狐疑，“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裴忆安摇头。
“那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岁娘很聪明。”
“嗯哼！”纪知岁对于这样的夸赞接受程度很低，她确实有那么点小聪明在身上。
“你也不赖嘛！”
不得不说，要说聪明，最为聪明的人应该属自己身边这位了。
她能够这么快想到其他层面，只是因为前世听闻过类似的新闻，可裴忆安不一样，他是个土著，以前还高门公子，应当接触不到这些的。
可他听到后，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还有周衙役找到的线索似乎也是这男人提点的，纪知岁感觉自己的小聪明在这位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裴忆安并没有应承这句话，只是将账本递到了纪知岁面前，“岁娘，这是今天的账本。”
纪知岁接过账本，看到了今天的收入，一两三钱银子。
虽然没有太大涨幅，可对于纪知岁来说，能够稳定就是一个好苗头，毕竟今天可不像昨天有毛大哥那样的大手笔。
一家人将食肆的一切都收拾好，就准备回家了。
两小孩一路上都在打着哈欠，纪知岁见状，有些心疼，早上她原本是想让这两小孩多休息一会的，可她起身的动作还是被裴恬恬发觉的，硬是要跟他们一起去食肆。
这两个人脾气也倔，说什么也要前来帮忙，就目前来看，食肆算得上是一笔稳定收入，或许她可以再招一两个人。
两小孩正在长身体，老夫人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让两小孩和老夫人起早贪黑。
裴家人在回去路上碰到了手里挎着篮子装菜的刘老太。
两家人本就不对付，再上刘老太那糟心的脾气，自然不会给裴家人什么好脸色，路过他们身边，嘴上也没忘记骂骂咧咧。
“有些人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谁知道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说这番话时，还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们，这句话也变成了带着指向性的话语。
纪知岁可不是任人阴阳怪气的性子，直接反击道：“也不知道是谁偷鸡摸狗，去偷赵阿婆的菜。”
她学着刘老太的目光，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看了看刘老太，又看了看她胯篮里的菜。
刘老太得意的神色僵硬了片刻，她瞪了纪知岁一眼后，急色匆匆离开了，表情还有些心虚。
她这菜篮里面确实有赵阿婆的菜，不过她只拿了一点点，谁叫那寡妇菜地里的菜长得太好了呢！
再说了，自己能够看上那寡妇的菜，那也算是给她面子，偏偏那老寡妇就是个不安生的性子，经常和自己闹。
回到家后，看着对面那家人有说有笑的关上了房门，刘老太内心腹诽：还笑呢，等到明天，她去报官，看看这家人还能不能笑出来！
第80章 躲起来
刘老太回家后将裴家人在南街开食肆铺子的消息告知了家里人，他们一家人的表情有震惊有嫉妒有厌恶。
“娘，你说得对，这一家人都租房住，开食肆的钱肯定来路不正！明天我们就去报官！”刘老二听到后义愤填膺，他心里憋着这股气好久了，一直都找不到发泄口。
老天开眼，裴家人终于有把柄落在了他们手上。
“这一家人连母鸡都要抢我们的，怎么可能有钱开食肆！”刘老大也给出了态度。
“娘，你明天报官去裴家搜查的时候，记得去他们家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值钱的东西，那只老母鸡也要带回来。”刘老大嘱咐道。
刘老太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这事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定将他们家翻个底朝天！敢和我们做对，也不掂量几斤几两！”
刘老头拿着烟斗没说话，很显然也赞同这个提议，上次那件事让他们损失不少，现在能有一个机会找回场子，他自然不会阻止。
南街那地段一个月租金怎么着都要五六百文银子，比他们住的房子还要高出两三倍，开食肆还有买菜买肉，裴家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要是让老婆子去翻，随便昧下些钱财，说不定数量都不少。
没上桌的刘氏听着桌上那几人高谈阔论，她眉心紧蹙，认为这样的法子并不靠谱。
她看裴家人怎么都不像婆婆口中那会偷鸡摸狗的，人家的钱说不定就是从正道上来的，他们这样去报官实在是太激进了。
“阿娘，过几天就是阿姐的生辰了，我能见到她么？”刘二丫捧着碗筷，天真懵懂的看向刘氏。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阿姐了，记忆中阿姐的怀抱暖暖的，阿姐睡觉的时候会抱着自己，阿姐说她会保护自己和娘亲……
刘氏擦了擦二丫的嘴角，她没生出儿子，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连带着二丫只能捧着碗在灶台吃饭。
听到她提起大丫，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很显然也期待着那天，她给大丫的生辰礼已经准备好了。
之前婆婆就和自己说过，要是自己表现好，就告诉自己二丫被卖去了哪位贵人老爷的府上，只可惜她这肚子一点都不争气，没有动静……
除了这点以外，刘氏感觉自己将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操持很好，挑不出什么错处。
“会的，到时候我带上二丫一起去看阿姐。”二丫长高了不少，大丫肯定也长高了不少吧！
“嗯嗯。”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姐姐，二丫脸上也不自觉扬起笑容。
桌上人吃完饭后洗漱的洗漱，休息的休息，刘氏也顾不得收拾桌子，跑到了刘老太面前劝了一声：“娘，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激进了？万一人家的钱是行正道来的呢？”
刘老太听到后，脸色“唰”一下就变黑了，她的这个好提议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认同。
她现在高兴着呢！脑海中已经在计划着怎么将裴家翻个底朝天，刘氏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让她浑身的兴奋劲都消失了。
她苍老的声音中里是浓浓的不满，“正道来的？裴家就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算再能干又能赚多少钱？你告诉我，他们开食肆的钱是正道来的？”
见刘老太黑脸，刘氏哪里还敢继续劝，只能将想说的那些话吞了回去，转而说道：“没有，娘……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万一你被裴家人摆了一道呢！”
“算不着你担心，明天我定要他们裴家人好看！”刘老太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已经幻想到赢得胜利的场景。
刘氏见婆婆的心情很不错的模样，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娘，过几天就是大丫的生辰，这马上快一年了，我想去看看她，你能不能告诉我大丫去了哪个贵人老爷府上？”
春风得意的刘老太眼神中闪过片刻的不自然和心虚，她不耐烦道：“问问问，天天就知道问！大丫现在吃好穿暖，根本用不着你担心，你有这个心，还不如加把劲，给我们刘家生个长孙出来再说吧！”
“哎，我们老刘家可真是惨，老大他怎么就娶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被训斥的刘氏头越来越低，也恨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男孩。
刘老太成功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看着儿媳那瑟缩委屈的模样，她很满意，那丫头都卖掉了，不是他们老刘家的人，还问个狗屁！
等等她得找老大说说，让他好好管教他这个没眼力见还不会下蛋的儿媳，省得她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大丫的名字，听得她心烦。
而且她也没说说谎，大丫要是争气点，指定吃穿不愁！
――――――
因为纪知岁的那番话，周衙役换了方向调查，开始调查金玉堂内部的人员。
金玉堂的老板在惠州城内，祁州县城的生意大多时候是姚掌柜在打理，金玉堂的店面不小，伙计帮工什么的加起来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周衙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反倒是姚掌柜，他的儿子好赌，听说欠了赌坊不少钱，更巧的是，姚掌柜的老爹以前是做皮影戏的……
这样事实和巧合加起来，似乎在指向一件事情，金玉堂的、消失的那些首饰，可能和姚掌柜或者是他的儿子有关！
周衙役带着其他几个衙役去了姚掌柜家中。
这边，姚掌柜将细软给儿子装好，那里面还有金玉堂的珠宝首饰，他千叮咛万嘱咐道：“县衙那边查出了不少线索，你将这些东西带上回去外面避避风头，这里我替你遮掩！”
“你近期好好躲起来别出来，出来以后就别往赌坊去了！”
在姚掌柜的强力逼问下，他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打晕自己的是自家儿子，那道黑色的身影也是儿子搞出来的虚影，为的就是迷惑衙役。
儿子好赌在前面欠了不少钱，每每姚掌柜动手用自己的积蓄填补上。
可他赚钱的速度跟不上儿子输钱的速度，这回他竟然输掉了一百两银子！
第81章 了结
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啊！
他做金玉堂掌柜这么多年，也没赚到这么多银子，身上的积蓄基本都用来帮儿子还赌债。
现在他口袋里面本来就没多少钱了，这一百两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
自家儿子也知道这点，所性一不做二不休，打晕了自己抢走了金玉堂的珠宝首饰抵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作为金玉堂的掌柜，这件事情他本不应该帮忙遮掩的，可说到底，这都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娘去得早，就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个独苗苗，他又怎么舍得让这孩子受到伤害。
赌坊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见不到钱就要拿人抵债！
这件事情那个儿子既然都已经做了，身为父亲，他能做的就是帮忙兜底遮掩，只要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只要衙役那边抓不到凶手，将这件事情定性为偷盗案，他都被盗贼袭击了，金玉堂老板那边总不能让自己全赔，到时候他再拆东墙补西墙就好。
“知道了，你别叨叨了，烦不烦啊！我以后一定好好念书，不跑出去玩了。”姚辉不耐烦道，他拿起收拾好的细软打算离开。
虽然儿子这番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姚掌柜却很喜欢听，辉哥儿能够有这样的意识他就很满足了。
他将人送出了门，眼神中满是对儿子要出远门的担忧，继续叮嘱道：“你就找个地方好好待着，没钱了也别在外面晃荡，给我写信。”
“行了，我走了。”姚辉不耐烦，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周衙役等人来势汹汹出现在不远处的路口。
姚辉做了亏心事，见到这样的阵仗，心里慌得很，慌乱道：“爹，这……怎么又会这么多衙役啊！”
姚掌柜顿感不妙，拉着儿子进门，将人推进了地下仓库，“你先在这里躲着，我出去看看。”
等姚掌柜打开门后，就看到了周衙役等人，他有些好奇问道：“周衙役，你们这是怎么了？”
“姚掌柜，为了办案我想搜查你家不过分吧！”
“不……不过分。”姚掌柜的声音有些虚，却还强装镇定。
反正他让儿子带着细软躲进了地下仓库，至少在表面上是搜查不出什么来的。
周衙役带着人开始搜查，小院里面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可周衙役看了看有些凌乱的床，那床上还带着暖温，可姚掌柜那穿戴整理的模样，很明显不是从床上刚刚起来的。
桌上摆放着两个杯子都在预示着这个小院中应当还有一个人的存在，看来姚辉还在这个小院里。
周衙役开始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角落，姚掌柜见状，有些心虚问道：“周衙役，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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