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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归期——洛池【完结】

时间:2024-11-21 23:09:50  作者:洛池【完结】
  期期的睡姿很乖。
  或许是安全感匮乏,她睡着时总爱像个小动物一样蜷起身子,只需要占一个非常小的地方。
  周遂不是没见过她睡觉,并且窃喜自己曾多次看见过她的睡容,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甚至觉得一次比一次好看,一次比一次更不舍得挪开目光。
  周遂明白。
  在过往漫长的人生中,他们其实只交叠了非常短暂的一段时光。
  但他确定自己就是无可救药的被期期吸引,或许由于她的美丽,或许由于她的破碎,或许是源自于她那颗被生活伤的千疮百孔却依旧善良的心。
  实话说,自从顺利接班后,他的身边又不乏人来人往了。
  形形色色,男男女女,各有不同,甚至还有一些“故友”向他声泪俱下地表明了之前无法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所谓难处。但这一次,周遂很清楚那些人并不是为自己这个人来的,而是为了和自己交往中可能预见的利益输送而各怀鬼胎。
  工作已经很辛苦了。
  从而面对这些无趣的把戏,他甚至不愿意再贡献一丝演技,将他们把玩于鼓掌。
  然而对期期……
  周遂的目光瞬间柔和缱绻。
  他很清楚,每每面对期期,他总觉得自己像个不会解题的学生。他会感到无措,感到迷茫,甚至害怕说错话做错事而惹得她不开心,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匮乏自信。
  可在他们重逢的一瞬,他却比之前的每时每刻都更加笃定,他的感觉没有出错,他就是为她而迷恋,也只能是被她吸引。
  即使她万念俱寂,即使她伤痕累累,即使她很难再鼓起勇气去爱一个人。
  可他依旧想要她。
  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行。
  想到这里,周遂忽然对自己有些嗤之以鼻,自嘲后更是有些难以自抑的悲伤。几乎是同时,他的烟瘾有些犯了,但他却不想打开车门吵到期期,也怕自己身上被烟熏过的气味让她不喜欢。
  随即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中的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
  周遂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尽管自己再是舍不得,也绝不应该出于私心让顶着一身伤的期期窝在车上睡一整晚。
  “期期?”
  他用极轻的声音呼喊。
  像是希望她清醒,又像在盼着她不要醒来。
  眼见期期没有反应,于是周遂心安理得地凑得更近了些。
  期期的头发有些乱了。
  因为先前淋到了雨,她的身上至今仍是半干的,此刻有几缕发丝正濡湿地贴在她素净的面颊上,更显得她苍白且破碎。
  周遂看得入迷,一时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替她将垂落的发丝拂至耳后。
  只不过他的手势极轻,动作也很是小心,生怕吵醒她被她察觉。可就算彼此间已经隔得这样近,就算手上的触觉是真实存在的,可他依旧觉得眼前的一切亦真亦幻。
  “期期,到医院了。”
  “期期,我们要去做检查了。”
  “期期,你醒来好不好……你再不醒来,我就只能下车把你扛过去了……”
  周遂自顾自地说着,就像在念一本催眠的童话书。
  或许是车内的空气有些缺氧,也或许是眼前的一切太像梦境,说着说着,他的眼睑泛酸,也逐渐感到困倦。他想,要不然先眯一会儿也行,等他醒了再把期期叫醒一起上去。反正医院急诊是二十四小时的,已经这么迟了,也不怕再迟一点点。
  只是在意识全然褪去前,他也顺遂了自己的本心,偷偷拽紧了期期的袖角。
  然而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等到周遂再度睁开眼时,就连医院的地下车库都迎来了早高峰。鳞次栉比的车辆在通道里像鱼儿一样游荡,等待着见缝插针的好机会,遇到脾气急又素质差的司机,甚至还在等候他人倒车入库时按起了喇叭。
  坏了,周遂想。
  随即他匆匆忙忙地从期期身上撤回了手。
  几乎是同时,坐在副驾上期期也在这片陌生的喧嚣中茫然地睁开了眼。车灯明灭,光线好似温和的颜色涂抹在她的身上。而她美丽的瞳仁中如蕴水雾,透露着一丝清澈的惘然。
  “……这是哪儿?”
  周遂连忙替她解开安全带,避重就轻道,“期期,我们到医院了,我们下去做检查。”
  期期茫然地点了点头,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在车上打了个盹。只是她感到疼,全身上下都疼,不过也并不意外,那一家人下起手来总是那么的歇斯底里且不留余地。
  因为疼痛,她走不快。
  于是,她只能垂着头,目光追随着周遂的黑色风衣下摆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期期,你要是没力气,我可以背你。”
  “不要。”期期辩驳道,“我只是有点腿麻。”
  换做平时,周遂一定会再厚着脸皮争取一下。然而此刻,他却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即有些做贼心虚地抓了抓头发。
  “你今天要上班吗?”
  “我和同事调休了,”期期扶着手臂叹气道,“这两天不上班。”
  周遂提起的心顿时顺顺当当地落了下来,很快他又忘乎其形道,“那要不还是我背你去吧?”
  电梯从地库升至地平面。
  昨夜的一场暴雨过去,遮蔽天光的朵朵黑云恍若滚滚浓烟。
  望着观光电梯外的朦胧而潮湿景色,期期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现在几点了?”
  然而还不等周遂回答,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医院内川流不息的人群顿时无声地证实了期期的猜想。
  眼见大事不好,周遂连忙拉着她走出电梯,有些焦急地解释道,“期期,对不起。原本到医院的时候我的确是想叫醒你的,可我看你睡的太好,又有点不忍心,就想着要不让你先睡一会儿我们再去,然后看着看着我也睡过去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段时间有连续加班,昨天又开了很久的车,实在是太困了……”
  “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期期眨了眨眼,十分平静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工作吧。”
  其实还有半句话期期堵在胸口没有说。
  不过她想这也有没关系。
  品格已然定型,有些事说与不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请假了。”周遂信口胡诌道,“我要陪你看完身体再走,来之前我们说好的。”
  “随你吧。”
  得了特赦的周遂兴奋不已。
  在挂号的间隙,他连忙给邓秘书打了个短电话,通知他把这两天的工作全部安排改期。要是真遇到了什么急需解决的麻烦,那就去请示太上皇也不许来联系自己。
  美滋滋地安排好一切后,周遂拿着单子领着期期来到了特需楼层。
  然而期期在看清楼层的指示牌后却有些不悦,“为什么要来这里?”
  “什么为什么?”
  “这里很贵。”
  “我来付可以吗?”
  “不要,”期期拒绝道,“我是有医保的。”
  “可是这里人少,我们可以马上见到医生。”
  “这边会不会走不了我的医保?”
  “你不是还有钱要退给我吗?”周遂摊了摊手,看起来十足阔绰道,“走不了医保的钱,从那里扣就行。”
  期期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东西一直拖着不搬走,还惦记着要我退钱?”
  周遂伸了个懒腰,有些得寸进尺道,“你不是说已经不需要钱了吗?为什么还想要把房间租给别人?”
  “我没有想要租给别人。”
  “那就留给我。”
  “为什么?”
  须臾间,周遂眸光粲然道,“你确定要听吗?”
  “算了,我不想知道。”
  “期期,因为我喜欢和你生活在一起,”停顿几秒后,周遂还意犹未尽地添了一句,“我甚至期待永远能和你一起生活。”
  话里话外,期期能够听得懂。
  只是她觉得有些不对。所以她努力想去思索些什么,可回忆中的历历往事早已经被抽空了当时的情绪。她绞尽脑汁,竟一时想不出他有什么令人厌恶的缺点,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拒绝的具体理由。
  于是期期轻声细语道,“你是个很好的正常人,请不要耽误在我身上了。”
  “期期,我知道你的确比普通人多遭遇了一些不幸的事情,我对此很难过,也遗憾自己无法与你分担。”周遂坚定地说,“你要相信,正常人也会遇到很糟糕的事情。你是正常人,你从来都是非常正常且正直的女生,我认为你不该怀疑这一点……”
  是正常人吗?
  期期无言地望向自己那双被人踩到斥满伤痕的双手。
  这个深渊太深,深到她已经适应黑暗,甚至无法鼓起勇气去抬头望向上面的天空。
  期期想,有时回忆的动人之处可能就在于自己可以重新选择,可以将那些厌弃的事实删去,从而获得了一个全新的理想过去。其实她并没有忘记周遂之前和自己争执时说过的那些话,她知道他没有坏心,她也知道他说的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她的内心至今依旧无法接受,因为她实在是珍惜自己潜意识里选择的那一份过去。
  “对不起,周遂。我想正常人应该都想要好好活着,我并不是你所期待的那个人。”
  姚期期曾不止一次想过——
  要是她聪明一点,要是她没有对肖渝全盘信任,她如今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局面?
  尽管她无比不愿承认,可肖渝的确是结过婚,甚至还有一个孩子。
  可笑的是,直到意外离世,他递交给法院的诉讼都没有等来终审的离婚判决。从而渴望拥有全新人生的他,最终还是以其他人丈夫的身份,埋在了土里。
  这一事实,时常让姚期期觉得可笑又可悲,又时常让她感到精神全面崩溃。
  要是能早一点知道该多好。
  要是肖渝亲口承认了他的蓄意隐瞒,那么她一定可以恨他,也可以慢慢走出来,去艰难接受新的人生。
  遗憾的是是肖渝没有。
  他们的回忆独立而完整,肖渝甚至真真切切地死在了赶来给她庆生的夜晚。
  这是她的终身噩梦。
  作者有话说:
  521也是节日哦,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ps:今天的留言都有红包,仙仙们有多的营养液也希望能投喂《漫长的归期》哦
第21章 真心剖白
  由于刚才那场不了了之的插曲,在接下来看诊检查中,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不但肢体语言变得生疏客套,就连话也是能不开口就不多开口。
  周遂有些后悔。
  他担心自己的得意忘形,将自己和期期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又重返原点。所以至此之后,他不敢再多吭声,全程就像个雇来的保镖似的,直愣愣地守在距离期期的一米开外。
  所幸他找的这位专家还是敬业的。
  尽管挂的是外科,但她对期期里里外外都检查得很仔细。
  糟糕的是,期期的确伤得不轻。除了一些破皮的伤口,她全身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甚至还在CT扫描中检查出了轻微的脑震荡。
  周遂这就不高兴了。
  相处至今,他大致地了解期期单一的人际关系,从而眼下的这一身伤就算不开口问,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是从哪儿得来的。他知道有些事情期期并不占理,且又容易偏执,所以要是换回一些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如今对方既然下了这么重的手,那么他也不能再选择视而不见。
  短暂思忖后,取完药的周遂掏出了手机。
  然而正当他专注地翻找着某个号码时,他的肚子竟不争气地咕咕响了起来。
  周遂觉得有些羞耻。
  这么个忙里忙外的节骨眼上,他居然还饿了。
  还好刚包扎完伤口的期期正在远处,安静的托着下巴,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幸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一窘态。
  周遂见缝插针地发完了信息。
  然而在放下手机的一瞬,他突然转念想起期期作息规律,向来都是到点三餐,眼下折腾了大半个上午,她会不会也饿了?
  富贵险中求,想来感情上也是如此。
  于是周遂深吸一口气,打算不再按常理出牌,“期期,药我都拿到了。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饭?附近有家苏州菜做的不错,味道也清淡,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然而还没等来困惑扑闪着濡湿双眸的期期作答,不想同一时间,竟有人对他使出了如出一辙的死皮赖脸招数。
  “……阿遂,你怎么在这里?”
  周遂眉心一皱。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可惜并没有。
  在走廊上立定着的方凌雾五官姣好,妆容精致,优越的仪态在人群中很是出挑。她一身当季的Chanel白色软呢套装,再配着同系列的双层珍珠小羊皮鞋,手里拎着位于顶奢金字塔尖的鳄鱼皮喜马拉雅,就连垂在肩后香气曼妙的秀发都透露着一丝不紊的美丽。
  她的出现,像极了肥皂剧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财阀名媛初亮相。
  他们已经一年没见了。
  想到这里,周遂的心里并不好受。毕竟这曾是他心心念念的身影,是他在绝望时最希望得到慰藉的对象,然而此刻的他却再也不会被这样虚晃的光鲜亮丽所打动。坦白说,他为自己过去的选择感到可笑,甚至感到羞耻,此刻更是觉得多欣赏这份美丽一眼都感到心烦。
  “你有事吗?”
  方凌雾气定神闲地笑了笑,仿佛他们并不曾有过分别。
  “我还好,今天就是过来找乔医生调理身体的。”
  听她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周遂更觉得聒噪,于是不打算再搭理她。
  期期抬着头,她不明所以地望着眼前这奇怪的二人,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她清楚她累了,并且也不愿意陪任何人耗下去,随即她径自站起身来,想要接过周遂手中的药与证件。
  期期垂下了水亮的眼眸,淡淡道,“我先回去了。”
  周遂恳切地问,“期期,我也没别的事了,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方凌雾垂下眼帘,这才注意到一旁坐着的那位有些寒酸相的美人。可即便是伤着,对方的骨相与皮肉依旧透着令人不可忽视的美。同性间的竞争意识霎时闪过她的大脑,不过更多的,则是不敢相信周遂如今竟选择与这样身份的人同道而行。
  “阿遂,这位小姐是?”
  周遂头也不回地冷冷道,“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有备而来的方凌雾显然并不将这份显而易见的冷漠放在心上。她挑了挑秀丽的眉,转而向期期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道,“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凌雾,我是周遂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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