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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归期——洛池【完结】

时间:2024-11-21 23:09:50  作者:洛池【完结】
  周遂有些意外地将目光再度焦距在这个已然垮了精神的老人身上。
  “阿渝从小很乖,也很上进。可能是我和他妈妈对他寄望得太深、太重,就连婚姻的事,也强迫似的为他做了主,执意让他在刚到年纪的时候就娶了从小寄住在我们家的故友女儿,也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雨露。”
  周遂想起了刚才厅中那张逐步扭曲的面目,不禁直言问道,“肖渝和卢雨露,他们曾经相爱吗?”
  “我不确定,”肖父开诚布公道,“但我知道,阿渝很孝顺,不会忤逆我和他妈妈的意思。那个时候,时代发展太快了,我们担心外面的女孩会对他别有所图,不会像雨露对他这样一心一意。”
  “这听起来和您的这座老宅一样,像是上世纪的事了,”尽管对此刻的话题中心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周遂还是微皱着眉直抒己见道,“这的确很不应该。”
  “我知道,是我错了。不然阿渝可能也不会这么早走。”
  “肖老师,肖渝的去世是一场意外,”周遂点明道,“除了那个在隧道里逆向行驶的肇事者,这件事和期期,和您,和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那个时候,我和他妈妈一起帮衬着雨露,天天让他心烦呐……”肖父垂下头,揉搓着自己这画了一辈子的妙手,叹息着陷入回忆道,“我们骂他不孝,纵容着雨露寻死觅活,让他要是敢离婚就收拾铺盖滚出这个家。可这小子宁愿放弃遗产继承,分文不取,也毅然决然地要离开这个家。”
  虽然这一事实听起来让周遂有些心烦,但他还是就事论事道,“那他的确是下定了恒心。”
  “阿渝从小成绩好,长得也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很喜欢他,对我和他妈妈好得真是没话说。他这一辈子,唯一忤逆我们的,就是坚持要净身出户的这一件事。”
  周遂一时没有再接话。
  因为他知道,肖父的话还没有说完。
  作者有话说:
  明天要去过个美美的生日,和大家请个假哦,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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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对错难辨
  月影在地毯上移动。
  肖父出神地望着不远处他那池心爱的鱼缸。
  水中五彩缤纷的小金鱼们扭着尾巴,摇着划翅,楞着突出的眼睛,一边吐着细细的泡泡,一边姿态滑稽地在造景石中来回翻腾着小身子。
  从前,他那圆滚滚的小孙子很喜欢站在这里仰着头看鱼,而他和老伴一起收养的波斯猫也总爱偷偷喝鱼缸里的水。
  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
  他们先后离开了这里。从而这些曾令他感到温馨融洽的场景,在一刻也只会让他更觉凄凉。
  “周先生,您说就算从前的这段路我和他妈妈给他选错了,可这世上那么多人这辈子不就将错就错地过了,为什么阿渝就不能为了我们这个家,坚持把这条路走完呢?”
  “您想听实话吗?”
  肖父抿了一口杯中已然凉涩的绿茶,苦笑声道,“时至今日,为什么不呢?”
  “要是换作我,也同样无法做到。在我看来,自由的人生高于世间万物。”
  这一刻的周遂并没有任何立场,只是坦诚。
  事到如今,他曾不止一次地庆幸从前因为种种原因的耽误,自己并没有和凌雾最终迈入婚姻的殿堂。否则今时今日,他也自由沦丧,再也没有继续坐在这里为心中那个人谈判的立场。
  “可能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和我们真是不一样了……”
  “倒不是观念的差异,”周遂平叙道,“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我选择生活的权力。父母到了一定的时间,更应该要学会放手。”
  “现在再去明白这些,也来不及了……所以我也知道,阿渝是真心喜欢您的那位朋友。但那个时候,我和他妈妈心里是真的来气,是真的恨啊,我们精心培养他到那么大,雨露的条件也算不上差,怎么到头来一群人加起来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不受控制,万一真让他如愿离了婚,岂不是之后就要彻底甩开我和他妈妈了?”
  “您明知道他不会。”
  “……我知道?”
  “是的,您知道。”周遂一针见血道,“或许您和他的母亲只是害怕失去了对他人生的掌控,就像是圈养的宠物不再听话,这让你们觉得很懊恼。”
  乌云蔽月。
  肖父的眼神却比天上的乌黑的云团更加晦暗晦暗。
  “阿渝也曾和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厅内再度陷入寂静。
  这一刻,周遂对那个故去的人感受十分复杂。
  肖渝令人讨厌吗?
  那应该是当然的。从前他对期期的蓄意隐瞒,以及期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似的对他怀有着反常依赖与迷恋,的确让自己对这个人感到非常的厌恶。
  周遂认为他人品低劣,甚至觉得他在世时的一系列作为,很可能彻底毁掉期期对整个人生的信任感。
  然而如今听到这些,周遂竟会觉得这个人也有些可怜。
  想在有着绝对话语权的畸形家庭中拥有自由,的确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何况感情的事,或许最怕假中带真,真假不分。在那个编织着谎言的童话中,原来他没有脚踏两条船,他是真的竭尽全力去爱过期期。
  而这一事实,也的确会让自己对这个人评判的天平开始有些摇摆,再恨也无法恨得彻底。
  窗外忽然传来翅膀震动的声音。
  周遂的目光随之望去,只见一只乌鸦笔直地站在院落中的树梢上,缩着黑漆漆的脑袋,神态阴沉,如铁铸一般朝着远方望着。
  也似乎在这短暂却有力的振翅声中,周遂回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肖老师,我来这一趟,除了取您的作品,更多的还是希望您能出面管控一下卢女士,今后不要再带人对期期下重手。虽然我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你们的痛苦,但要是再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了。更何况期期也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她本就不该被这样对待。”
  “雨露她,”肖父有如呢喃声道,“究竟对那个小姑娘做了什么?”
  “肖渝离去的这些年,她一直不定期地霸凌期期。月初的这一次,她不仅刮花了别人的脸,甚至还把人打出了轻微脑震荡。”周遂眸光一敛,强忍着心痛郑重神色道,“肖老师,我相信您是有素质的人,您也应该知道卢女士的作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她一直以自己是您的儿媳妇为傲,那么我也希望您能通过您的威仪,制衡她的所作所为。”
  沧桑的老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给儿子安排了一段彻底失败的婚姻,并且还让儿子带着这段宁可舍去一切也要抛弃的婚姻走进坟墓。
  他甚至对眼前的年轻人难以启齿,在儿子去世前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还在不断托人去给派出所里的领导打招呼,让他们一定要给儿子多多安排工作,努力让儿子在繁重的工作中挤不出任何时间去和那个小姑娘见面。
  所以说,如果没有那么日复一日的疲劳,车技卓越的儿子是不是本有机会提早发现隧道中的逆行车辆?
  在这一刻,肖父痛苦异常,但早已于事无补。
  “我知道了。”肖父惘然地睁大了浑浊的眼,自顾自地继续道,“周先生并不喜欢我的作品吧,其实从前的阿渝也是。他呀,就是看着斯文,其实最喜欢骑车,喜欢和朋友一起待外面耍,觉得像我这样整天单独待在屋子里日复一日地同做一件事,太沉闷了……”
  周遂如实道,“我不了解他。”
  “是啊,我也不了解他。”
  肖父终于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夜风将梁上的纸灯笼吹得一摇一摆,光线明灭交叠,滚烫的泪水流淌在他那桑老的脸颊上,像是面孔盘亘着扭曲的蚯蚓般格格不入。
  周遂喟叹于自己的冷静。
  因为眼前的这看似凄惨的一幕,在他的心底竟没有勾起丝毫波澜。
  妄图违背天理掌控他人命运,本就是一场悖论。既是作茧自缚,那么也不配谈后悔,活该承受罪与罚。
  “肖老师,我很意外,今天您会和我说那么多。”
  “这些话再不说,就要被我带进土里了。不过早点进土里也好,这样我们一家也能团圆了。”
  夜色昏沉黑暗。
  停在枝干上的乌鸦忽然展翅而去。
  院落里的夜灯亮了。周遂这才注意到,那棵树上的叶子已经稀疏到仿佛能数得清,一阵疾风过来,仿佛就能将那些残余的叶片扫个干净。原来那只乌鸦是来报丧的,树老了,树的生命也开始进入倒计时。
  是啊,也是。
  这里的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对于这位从未在平行时空出现过的肖渝,好奇大家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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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助攻上线
  安妮换了新的发色。
  粉紫色的大波浪在阳光下泛着绮丽曼妙的光泽。动静之间,散发出似花粉般的熠熠光辉,引得一路回头率不断,很好的满足了她喜爱被人关注且赞叹的心理。
  她真的太沉迷做回女人的感觉了。
  恰如此刻,在景区老洋房的咖啡馆中,她已经大方得体地与三个男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甚至还有一位是来这座城市徒步旅行的老外,他身材高大,一身匀称饱满的腱子肉,那独属于欧美人那标志性的深邃轮廓与金发碧眼的外貌,更让安妮可谓是心花怒放。
  这简直就是她从小到大看欧美电影时最最中意的理想型。
  安妮眉开眼笑地翻阅着对方的社交软件,就这样沉浸在如好天气一般的喜悦里,直至周遂的到来。
  不得不说,金钱的力量还是很庞大的。从前的安妮的确是真心觉得周遂好看,因为他身型出众,轮廓曲线美好,本就有着难能掩盖的骨相优越。可现如今人家东山再起,复戴皇冠,有了顶奢品牌加身的他更是让人觉得连头发丝都英俊逼人到不行,简直就是十足的翩翩浊世佳公子范儿。
  跟这样的人别说是成为朋友,就算只是个饭搭子,想想都让人觉得开心。
  亏得期期之前还不准自己联系别人,真的是对人对己都太心狠了!
  日光融融。
  成群结队的大雁从天空中回绕。
  周遂顺着洋房外立面的石阶径直走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安妮的对侧。他躬身坐下,面怀歉意道,“下午的会议有些延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遂哥,你也太和我见外了吧,”安妮眸光盈盈道,“十几二十分钟算什么,对我们这种闲人来说根本都不算事嘛!”
  “不论怎么说,也还是非常感谢你能来见我。”周遂颔首,望着已然堆满精致西点的桌台,礼貌问道,“你还需要加些什么吗,安妮?”
  安妮见好就收,忙忙摆手道,“我们先吃,吃不够了再说,不要浪费。”
  周遂点头。
  随即抬手招呼来了侍者,给自己点了一杯加浓度的热美式。
  “来一支吗?”安妮自洽地掏出了烟盒,先抽出一根,随即向对面递了过去。
  “谢谢。”
  周遂接过烟,并点上了火。
  他们一起舒坦地吞云吐雾,一如从前共同生活在拿云巷中一样。
  只是安妮看准时机,先行一步开口道,“遂哥,不论你今天想问我什么,或者需要我去做什么,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你是认真地在喜欢我们期期吗?”
  “坦白说,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很久,”薄雾之中,周遂静静地接过了对方如探寻般的目光,“但现在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我是的。”
  “我知道,期期是很好,长相也更是百里挑一。”安妮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但我总担心,她并不适合你。”
  周遂知道,安妮已经表述的很含蓄了。
  言语上说是不适合,实则无非是想好心劝告自己无论想得再多,做得再多,到最后期期可能依旧无法接纳自己。
  “安妮,我觉得上一次见面,她似乎并没有那么排斥我。所以我还是想要试试看。”
  “你确定?”
  “我确定。”周遂笃定地点头道,“我把自己的心意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虽然她一时间有些排斥,也的确没有接受。但在分别的时候,她还是和我挥手说了再见。”
  安妮皱了皱眉,满脸黑人问号,显然对这一佐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好吧,我只是没有把握……”
  “我也一样没有把握。”周遂叹了口气,随即微眯着眼,努力想在尼古丁中寻找到一丝生活的安慰,“但我不能因为这些不确定因素,就去放弃我对她的追求与渴望。”
  安妮掸了掸烟蒂,鼓起勇气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是真喜欢,而不是公子哥那种求而不得的一时兴起吗?”
  周遂哑然失笑。
  正在这时,穿着考究的侍者将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了过来,令他们的对话拥有了短暂的停顿。
  日轮的光彩开始变得淡薄。但依旧有着暖容的光辉挥洒于天幕之上,将四周的建筑与洋房的玻璃闪耀得光彩异常。
  “你觉得我是吗?”
  “我当然希望你不是,”安妮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奶油泡芙,“但我并没有没把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很需要她。我希望自己能在她的身边,好好照顾她,弥补过往生活给她带来的沉重伤痛。”周遂那双本就好看的眼眸,在这一刻,更是如蕴溢彩流光,“我是认真地想带她走出来,安妮。”
  最后的几个字,似乎触动到了安妮的情绪。
  因为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只不过这些年来,她屡屡尝试,又屡屡失败,到最后已然丧失了信心,只能将这一切视为一个或许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此时此刻。安妮只得小心翼翼地放下沾着奶油的银叉,一脸的正义凛然道,“你真的确定吗?万一之后成功了,你不会生出什么花花肠子三心二意,又喜欢上别的女人?”
  “要是有她还不觉得够,”周遂说,“我怕会遭报应。”
  一片轻盈的暮霭在远处的天幕飘浮。
  安妮怔怔地望了一会儿。
  直待周遂也掐熄了烟蒂,她那莫名提着的一口气也终于随着最后一抹火光咽了下去。
  报应。
  报应。
  红艳艳的唇瓣动了动,反复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肖渝家那边,你解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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