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金佛好像有点不对劲。”
“拆开看看。”
世子把金佛交给手下,然后带着众人回到了符婉容那里。
“绛莺,磨蹭什么?该走了!”
绛莺把东西放进袖子里,讨好地说:“我就想偷个懒,这就走!”
那块绣花锦帕是从床褥下找到的,是念夏的。
害了静柳,她心里有愧,现在反倒是显得她软弱无能了!
到了问责的时候,大家才想起裴氏,她在院子里跪了好久,脸色憔悴不堪。
金佛已经被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同心结。
刚才附和的通房又开口了:“这种合欢的小玩意儿,想必是世子爷赏的吧。”
此刻,林鸿涛脸色阴沉,直接把同心结扔向裴静柳。
“说说,这东西是什么?”
裴静柳知道这事肯定是符婉容搞的鬼,但她绝不能诬陷主母。
“爷,静柳感激夫人的恩情,把金佛供在家里,半夜被人偷走也说不定啊。”
她符婉容那边能有贼,裴静柳这边怎么就不行呢?
不过刘妈妈早有准备,一听这话立刻上前说:“世子,能熔金的铺子不多,一查便知。”
林鸿涛点头同意:“那就这样,夫人先休息,人我先带走,明日有了结果再议。”
随后,林鸿涛带人离开了。
世子一走,那些通房也散了,刘妈妈这才拿出一个布包。
“是在张侍卫那儿搜到的,请夫人定夺。”
刚刚,为了显示公允,连通房的房间都搜了,连带着丫鬟仆人们的一并查了。
绛莺之前悄悄放置的东西被翻了出来,众人散去后,张侍卫被押了上来。
看着那些描述男女情爱的话本,符婉容的怒火更甚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凌风有非分之想?
“真恶心!”
张侍卫满脸惊恐:“夫人明察,这些东西真的不是我的,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陷害你?能得什么好处?”
刚才匆匆浏览了那画册,眼角余光扫过凌风腰间,隐约感到一阵不适。
张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随便扯出几个和他有过节的人名。
“够了!”
“胡妈妈,你带凌风和绛莺去一趟乱葬岗,处理干净。”
她屋子里被抬出的人已经太多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她并非完全相信凌风,待会儿看他敢不敢动手再说。
至于绛莺,不过是个警告示众的例子罢了!
几个人被绑得严严实实,四人坐马车抵达了乱葬岗。
这个地方绛莺第二次来,倒也不觉得害怕。
嘴里的布条被扯掉,那男子惊恐万分:“程哥,我被陷害了,求你饶过我,饶我一命啊!”
胡妈妈使了个眼色,绛莺递上了匕首,程凌风点点头,冷眼一横,匕首直直刺入对方腹部!
那人渐渐气息微弱,绛莺上前两步,贴近他的耳朵。
第16章 报应快到了
“从田野带回的嫩茅,美丽而奇特,往日你仗势欺人,今天,绛莺就送你上路!”
说完,绛莺双手紧握匕首,拨开他的手,用力抽了出来。
鲜血涓涓流出,男子想争辩,但很快,一切都归于沉寂。
胡妈妈皱眉,这丫头心肠狠毒,不如就此了结。
念头刚起,却见绛莺突然扔下匕首,神情惊恐地瘫软下去。
“怎……怎么会死了?”
凌风心中觉得好笑,反问:“那你拔刀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这匕首可能有夫人的标记,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收回比较好,可没想到……”
绛莺这么一说,胡妈妈也没了反驳的理由。
如果是在王妃身边办事,她早就自行决断了,但符婉容行事难以捉摸,她不敢妄动。
“既然这么害怕,就让你休息两天,先回府吧!”
这些天绛莺身心俱疲,可她不相信胡妈妈会这么好心。
当天晚上,她就明白了原因。
夫人怀孕了,自然需要有人侍寝,这本是她这个试婚丫头的职责。
但现在她正在休息,胡妈妈便推荐了姜通房。
胡妈妈原话,姜通房愚笨,不会惹出什么风波。
第二天再审问裴氏时,大家已经不再关注绛莺了。
“带上来!”
林鸿涛下令,一个相貌憨厚的男子被带了进来。
暗卫报告:“昨晚不知为何消息泄露,裴氏的情郎偷偷进了府,调查发现,他家正是做金银首饰生意的。”
“我们搜查他家,找到了另一个同心结,他已经招供了。”
裴氏是林鸿涛的第一个通房,一次酒醉让她误以为与世子有了亲密关系。
他屡次探询裴氏是否愿意脱离侯府的束缚,得到的总是否定的答案,为何此刻却又私下里做出这等事来?
或许内心深处的愧疚感作祟,加之事情尚处萌芽便被察觉,林鸿涛动了恻隐之心,仅命裴氏去往乡间庄子反省!
本该遭受重罚的浸猪笼之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众人虽心有不满,却无人敢于发声。
忽然,一声尖锐的反对划破空气:“不可如此!”
只见一位身着海蓝朴素衣裳,未戴任何珠翠的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正是侯夫人。
侯夫人面露苍白,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力:“家母染疾,我外出祈福数日,怎料家中竟生此变故。”
绛莺神色凝重,侯夫人这一番奔波只为搭救裴静柳,今日之事恐怕难以了结了。
林鸿涛连忙迎上前,引领众人向侯夫人行礼。
“行礼就免了,我来是担心你被表象所迷惑。”
“我刚听闻此事,怎能仅凭一个外人的证词就怀疑静柳的清白?”
裴氏毕竟是侯夫人引荐,为其辩解也在情理之中。
“那同心结……”
侯夫人淡淡回应:“一件流传多人之手的小金佛,如何能断定其中物品属于静柳?”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哑口无声。
那描述裴氏特征的男子,被侯夫人指为事先布局的诬陷者。
侯夫人有意庇护,他人自是无可奈何。
绛莺见符婉容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叫不妙,却瞥见门口闪现一个鬼祟身影。
待那人归来,只听见最终裁决落下。
“那么母亲的意思是?”
“依我看,裴氏因管理不善引发风波,罚去月钱即可,院中仆从另行处置,至于那诽谤侯府的,自有办法处理。”
侯夫人此举,既非全然维护裴静柳,也借此机会安插新人,以便监控裴氏。
这并非商议,林鸿涛唯有遵从。
一场晨会,众人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院门闭合,符婉容的怒火终于爆发,丫鬟侍卫跪倒一片。
符婉容抄起鞭子,不分青红皂白,疯狂抽打。
“贱人!废物!”
“养你们有何用,连点本事都没有!”
力竭声嘶,符婉容瘫倒在椅上,胡妈妈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劝其保重身体,尤其是为了腹中孩儿。
胡妈妈趁机进言,厉声责问:“绛莺,跪下,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绛莺战战兢兢答道:“是奴婢的主意,但真正让裴氏脱身的是侯夫人的力保。”
“不过,得失相随,侯夫人的报应也快到了。”
绛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让符婉容心中生疑。
符婉容今日异常焦躁:“再不说清楚,就把你嘴缝上。”
“恭喜夫人,郭氏有喜了!”
郭氏?
符婉容一脸茫然,反倒是胡妈妈喜形于色。
“夫人忘了,您曾吩咐我为侯爷物色侍妾。”
郭氏因一次酒醉与侯爷共度良宵,不想竟有了身孕。
符婉容笑出声:“好啊,你这老狐狸,与我作对,自有报应!”
符婉容心中窃喜,坐立不安,反复思量后,决定亲自会一会那位郭氏。
“把大夫开的安胎药物给她吧,只有这个孩子平安降生,才能让你这老妖婆自顾不暇!”
言罢,她携带精心挑选的礼物,首次亲自踏出院门。
穿过花园时,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些玩意儿也配点缀在这花园里,这侯府怕是徒有其表罢了。”
“夫人所言极是,侯府确实难以与王府媲美。”话语间带着轻蔑。
下一瞬,花丛的另一边传来窃窃私语。
第17章 得宠
“嘁,那又怎样?还不是一群蠢材?”
“就因为帮她说了几句好话,我就得去伺候那世子。”
“如果夫人产下的是女儿,或许我还有机会生下长子,到时候这侯爵之位……”
未等她说完,胡妈妈迅速绕过障碍,一巴掌就把姜通房打倒在地。
“夫人对你掏心掏肺,你竟敢如此放肆!”
揪着姜通房的耳朵把她拽出来,符婉容的面色已是一片阴沉。
她本意是想提拔绛莺,没想到胡妈妈推荐的人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夫人饶命啊!”
“饶命?作为未来长子的母亲,你有何罪之有?”
姜通房悔恨交加,此刻只能不住地求饶。
“奴婢是痴心妄想,失了分寸,确有其罪。”
符婉容不再理会姜通房的哀求,淡淡地下令杖责四十。
或许是迁怒于胡妈妈,符婉容让她亲自执行惩罚,而礼物则交给绛莺送去,自己则回院休息。
绛莺只带着安兰,郭氏的住处偏远,两人走了许久。
敲门的手刚落下,里面便传来尖叫声。
意识到情况不妙,绛莺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郭氏蜷缩在墙角,身前一条斑斓毒蛇正与她对峙。
绛莺给安兰使了个眼色,安兰心领神会地拾起一根长竹竿,绛莺则抄起了斧头。
两人从两侧逼近毒蛇,同时发力,毒蛇瞬间断为两截。
郭氏吓得魂飞魄散,一时说不出话来,绛莺连忙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门外,从后门溜出去喝酒的林鸿涛好奇地望着院内。
绛莺带着哭腔说:“世子,有人用毒蛇行凶,幸好我们及时赶到。”
“哦?又是你救人了?”
绛莺眼珠一转,自己已是头等丫鬟,这样的奖赏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是安兰,我太过害怕,没能及时出手相助。”
林鸿涛听绛莺信口开河,并未揭穿,顺着她的心意将安兰晋升成二等丫鬟。
安排侍卫护送郭氏去见父亲,林鸿涛走向绛莺,一手环上了她的腰,两人依偎在一起。
“准备好了吗?”
绛莺一脸茫然:“什么准备?”
“你的行李准备了吗,我要纳你为妾了。”
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绛莺没有回应,安兰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不对,这句话在符婉容怀孕之前就说过,也就是说……
符婉容怀孕,是林鸿涛一手策划的!
想到这里,绛莺心中又开始盘算。
其实不只是怀孕,从圆房夜那日开始就存在问题,不是吗?
但世子为何要这么做,总不至于是为了赐她一个侍妾的位置。
见绛莺又在盘算什么计谋,林鸿涛不满地轻轻拍了她一下。
“我说了算,你不用管那么多。”
绛莺还是安分点好,别打乱了他的布局。
话落,林鸿涛放下她便转身离去。
安兰在背后憋得难受,世子如此宠溺,那荣华富贵岂不是指日可待?
待心愿达成,两人便携手离府,共谋生计,一生相守。
“你真是小家子气,这种事都不告诉我。”
“哪能呢,实在是开不了口啊。”
安兰闹腾着,绛莺无奈,两人一追一逃,转眼又回到了沉闷的小院。
“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只愿将来能成为对你有用之人。”
“姨娘言重了。”
“世子大仁大义,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郭氏起身行礼,绛莺连忙上前拦住。
虽说是姨娘,到底也是长辈,若受了这礼,难免遭人非议。
侯爷事务繁忙,三日后,终于下文纳她为姨娘。
趁着喜庆,郭氏特来向符婉容致谢。
“若不是夫人心善派人照看我,我恐怕……”
郭氏心中酸楚,几句话未完已泪流满面。
符婉容起初还耐着性子应对,久了也觉厌烦,不久便让人送客。
郭氏自知难入世子夫人法眼,便给了绛莺两包银子,让她给安兰也带一份。
此外,世子、夫人皆有赏赐。
安兰和绛莺可谓收获颇丰,更兼世子亲提安兰晋升二等,正忙着置办新衣!
郭氏虽面带喜色,眉头却不时紧锁。
她虽得封赏,却不能再追查下去,幕后黑手昭然若揭。
在这深宅大院里,为了掩盖腌臜事,彼此间总要相互遮掩。
可怜这腹中孩儿,能否平安降生,还是未知数。
“绛莺,你过来。”
绛莺放下手中的活,急忙来到胡妈妈面前。
“你和安兰做得不错,夫人开恩,准你和父母见一面。”
话音刚落,一对衣衫破旧的夫妇走上前来。
这对贪财的夫妇早把卖绛莺的钱挥霍一空,如今得知绛莺的下落,怕是又要生事。
第18章 罪臣之后
那男子贪婪地盯着绛莺,如同看待一块肥肉,伸手便要抓。
绛莺退后半步,为避免引起怀疑,强忍着没推开他。
“闺女啊,你现在飞黄腾达,全靠我们当年把你卖了。”
这话一出,院中的丫鬟们无不为之侧目。
眼看场面尴尬,胡妈妈便让绛莺带二人进屋。
安兰此刻不在,绛莺果断拔刀,划向男子伸来的手。
“臭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男子瘦得皮包骨头,哪里是绛莺的对手,还没回过神脸上就挨了两巴掌。
绛莺坐在椅上,模仿符婉容的口吻,冷声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乃罪臣之后!”
“你们收养我!贩卖我!认我为女!这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二人面露厌恶,半晌无言。
“撒谎!就为了摆脱我们,你连生死都不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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