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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纷纷的情欲——村下秋水【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2 17:16:47  作者:村下秋水【完结+番外】
  俞非醍醐灌顶,心中的烦闷霎时被另一种感觉替代,这种感觉俞非再熟悉不过,是愧疚,她对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对周文丽感到内疚——她终于舒服了一些——生活的列车脱了轨,找不到问题所在时会绝望,找到了问题所在,错在别人身上,我们同样会绝望,因为我们都知道,别人没有义务为我们做改变,错在自己,却是充满希望的事,我们只要修正自己的言行,一切就会回到正轨。所以她终于舒服了一些。
  “谢谢叔叔,”俞非抹了抹脸上的残泪,“现在心情好多了”,这是真心话,好久不搭出租车,她都快忘了雾山的出租车司机们有多能耐了。
  从主城到郁江,三个小时车程,出城时遇到晚高峰堵了会儿,用了三个半小时,临近10点,俞非终于抵达郁江县城。下了高速,她恍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周序的具体地址,只好叫师傅把车停在路边,她给周序发微信,发了个定位,附说:“我在这里,你能来接我吗?或者你发个定位,我去找你。”
  周序很快回复,“等我10分钟。”
  俞非放下心来,付了车费,对师傅讲:“叔叔你先回去嘛,我下车了在路边等就行。”
  “不得行不得行,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我还是等你男朋友来了再走嘛,不差这几分钟。”
  “男朋友?”俞非笑笑,“不是男朋友,只是好朋友。”
  师傅皱起眉,“你莫跟叔叔开玩笑哦,为了见他,大晚上的,花几百块钱从主城打车到郁江,你说他不是你男朋友,啷个可能?!”
  俞非又笑,“真的只是朋友,只是关系特别好而已!”
  师傅仍是摇头,“妹儿,不可能,不可能,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方设法也要见的人,不可能只是朋友,你信叔叔的,错不了。”
  俞非还想反驳,一辆熟悉的银色沃尔沃驶入视野。
  周序在高速入口甩尾调了个头,把车开到出租车后停稳,开门下车朝出租车走来。
  师傅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周序,立刻转头对俞非道:“又高又帅,难怪妹儿喜欢噶。”
  俞非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同师傅解释。周序已经敲响了车窗玻璃。
  和师傅道别,俞非下车站到周序面前,原本被司机师傅安抚好的情绪瞬间又坍塌一地——忽然想哭,又觉得自己矫情,只好努力忍着。
  周序却已经无力再忍,他已将她抱进怀中——紧紧的搂着,用长满胡渣的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出一句无声的“我好想你”。
  不远处,方才掉过头正准备上高速的出租车刻意放缓了速度,从后视镜里瞧着昏暗街灯下紧紧相拥的一男一女,司机窃笑一声,讲说:“还朋友……豁我!”
  周序的胸膛很宽广,抱着他像在抱一棵温暖的大树——一棵治愈力爆棚的树。
  俞非的脸贴在周序的胸口,渐渐,整颗心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微微沸腾了起来,没流出的眼泪被心上沸腾的热烘干变成水汽飞到九霄云外,捎带手的,一切伤感、矫揉、自怜也跟着消散到空气中。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大晚上从主城打车到郁江所寻求的,正是这样的感觉。
  490的车钱没白花……假的,“那可是490块啊!”上车后,俞非已经开始懊悔,不该这样冲动的。
  “不要想了,我给你报销,凑个整给你500,好吗?”
  俞非这才转头认真打量起周序来,上身是深蓝色冲锋衣,下身是偏黑的粗布牛仔裤,脚上穿的什么呢?俞非想起方才匆匆的瞥的那一眼,好像是cat的皮靴,靴子上都是泥,“你现在都不打扮了啊?”她问。
  “天天泡在工地,没必要的。”他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轻轻的打着轮。
  她又抬眼去看他的脸,胡子拉碴,鼻梁高挺,棱角分明,成熟、野性、粗糙……却诱人。
  俞非心猿意马咬弄着嘴唇,并未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冒昧。
  “你还要看多久?”周序的声音打断了俞非的迷思。
  “哦,我……你的胡子,太长了。”
  “没时间刮,也懒得刮。”又问:“吃饭了吗?”
  “没。”
  “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也没提前说一声……”
  是啊,为什么呢?俞非在心里思索着,因为心情不好?矫情,因为想你了?肉麻,索性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饿了吧?吃烧烤可以吗?”
  俞非点点头,“吃什么都行,吃完顺便去趟便利店,买瓶卸妆油,出发得太仓促,什么都没带。”
  “身份证也没带?”
  “没。”
  “那你只能跟我睡咯?”
  俞非冷冷刀了周序一眼,警告他:“别发骚!”愣了几秒,又调笑说:“带了身份证也是跟你睡的。”
  周序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得意的牙齿。
  车子已经驶进郁江大转盘,他熟练寻了个出口,往夜市方向驶了去。
第34章 2016年,秋,忍耐(3)
  吃烧烤时,俞非把最近发生的事细细同周序说了一遍,慢慢悠悠,一顿烧烤吃完,两人回到周序宿舍已经快12点。
  说是宿舍,其实是项目旁边的一个人才公寓,周序和同事们每人一个独立开间——这是周序工作这两年住过的最好的宿舍了,“区县房租便宜,我们才有这个待遇,要是在主城,住家里还好,住在项目就只能住活动板房,或者几个同事合租一套三居室,所以,调到区县上也不是全无好处。”
  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俞非觉得很累,想躺进沙发,推门一看,哪里有什么软和舒适的沙发,一个30平不到的开间,入户左侧是盥洗室,右侧是开放式厨房,喝完的矿泉水瓶歪七扭八的堆在橱柜上,主卧和客厅合二为一,屋子大幅位置被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和一组原木色双开门衣柜占据,床头两侧分别放了一个棕色矮柜和一个水蓝色单人沙发,床上的被子似乎从来没叠过,矮柜上的充电线缠得乱七八糟,单人沙发上堆满了周序没来得及收拾的脏衣服……住惯了周文丽统辖之下的整洁清爽的家,望着眼前的一切,俞非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么乱?!”
  “太忙了……”周序越过俞非走到床边,开始收拾单人沙发上的脏衣服。
  望着周序手忙脚乱的样子,俞非的心实实在在的痛了一下,她觉得他可怜,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不动声色的流了下来,周序见她哭了,连忙将怀里的衣服扔到床上,几个箭步跨到她面前捧过她肩膀,“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俞非越哭越汹涌,很快泣不成声,她望着他,语调不受控制的哽咽,“周序,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们用尽全力闯过高考的独木桥,考进雾山最好的大学,读了4年大学,难道就是为了毕业后过这种日子吗?”
  周序显然愣了一下,很快又明白俞非这是情绪上头了,便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你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真的,我发誓,我只是懒,你不是没来过郁江吗,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摩围山,我带你去看阿依河,我们去吃郁江洋芋饭,好吗?”
  俞非强撑着情绪,红着眼对周序点了点头,她缓慢的扑闪着带泪的眼睫,努力吸气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周序定定的瞧着她,莫名想到一个几何图案,钝角,一个矛盾、敏感、伤心的钝角。
  他只是离开了一个月,才一个月,她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
  今晚明明没喝酒,俞非却像醉了一般,晕晕乎乎,既多愁善感,又行动迟缓,磨蹭到快1点,才洗完澡上床睡觉。
  因为什么都没带,洗过澡后,俞非只能穿周序的睡衣,洗澡前又手忙脚乱,拿了这个丢了那个,洗完澡才发现睡衣和毛巾都被她落在了外面……只得叫周序帮忙递进来。
  她给浴室门开了个小小的缝,把湿漉漉的手从门缝里伸出去,等着周序把东西放到她手上。
  站在浴室门前的过道里,周序望着俞非摊开的手掌,她红润的掌心正冒着热气,那热气一缕一缕的往上攀升,仿似一缕一缕水汽做成的丝线,那丝线紧紧拽着周序的神经,叫他止不住的往更深的地方想,想她的手臂,她的脖颈,她的胸膛,她的腰,和腿……
  “快点啊,好冷,来了吗?”
  俞非开始催促,连带着手掌也一攥一攥,像在漫无目的的讨要什么。
  周序深呼一口气,舔了舔嘴唇,颤抖着手将衣物放进俞非的手心。
  俞非把手缩了回去,门很快被关上,那水汽做的丝线却仍在空中飘着,很快,将整个房间弥漫。
  俞非洗完澡出来,眼前的房间已经变了个样,床单被罩换过了,桌椅板凳擦过了,地拖过了,单人沙发上的脏衣服消失无踪,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思路清晰……竟然很温馨,不辛酸了,这下一点都不辛酸了。
  俞非笑了起来,嘴角的波纹四散,荡起甜蜜的涟漪。
  “你太厉害了吧,这么会儿就打扫完啦?”
  “这么会儿?姐,你洗了半个小时好吗?”
  俞非哑然一笑,拿起水风机开始吹头发。周序收起衣物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俞非正拉着窗帘在看夜景,周序打开吹风机吹头发,声音嗡嗡的,俞非转身瞧了他一眼,又转过身专心看起了夜景,此刻已是午夜,外头黑漆漆一片,不知有什么好看的,周序好奇,便不停去看俞非的背影,看她的头发,一头纯黑的波浪卷蓬蓬的铺在肩背上,像一出汹涌的暴瀑;看她的衣服,那套浅灰色的无印良品4XL棉麻睡衣松松垮垮的垂在她身上,虚虚实实的勾勒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来,那是他的衣服,他的衣服——他的衣服正包裹着她的身体……
  头发早就干了,周序的思绪飘得太远,未有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俞非已经拉上窗帘钻进被窝玩起了手机,周序终于关了手上的吹风机。
  该睡觉了。
  他故作镇定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的动作一定是随性又自然的,她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过,很多次——从前,六人组出去玩,他们订标间,把两张床拼在一起,六个人挤在上面,一觉到天明,那样的夜晚,他总是想方设法睡到她身边……他们是在一张床上睡习惯了的。
  只是,今晚似乎有哪里不同,周序躺在床上,和俞非隔了些距离,他的身体却僵僵的,不自主,俞非终于把手机放了下来,她看了他一眼,趴在床上撑着手肘朝他身边拱,离近了,又伸出手来摸他的下颌,“你刮胡子了啊?”她笑着问他,明知故问。
  “嗯……”周序说着,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要不要喝水?”掩耳盗铃。
  “不喝,关灯睡觉吧,好困。”
  周序起床到厨房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才折过身关了床头的灯。
  重新躺进被窝,俞非已经翻过身背对着他,他的心却仍猛猛的在跳。
  他知道的,这事很难忍耐,从前每一次,他都忍得很辛苦,最终却都忍了下来,可这次……这次为何这样的难忍?
  终于还是捱到了天亮,周序感觉身侧又紧又暖,睁眼一看,俞非的额头正抵着他肩膀,睡得沉沉的,从他的角度看去,她的睫毛格外的长,团团的弯弧拓在白皙的眼睑,像只猫像只鹿像只考拉像只小熊……像他心里所能想到的世界上最温软可爱的动物,他知道自己是完了的,他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他不可能再去爱别的任何人,他只能祈祷着某一天能和她敞开心扉,说出心里话,如此,他有很大的把握,他们八成会变成男女朋友,到时,他们一种会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会拥抱,疏密有致的拥抱,会接吻,接很多很多潮热的吻,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将她拥进臂弯,可以肆无忌惮的告诉她他想她,总是想她,想一些难以启齿的事……但愿这一天早一些到来,但这一天不是现在,不是现在……
  周末两天,躺在这小小房间的双人床上,背靠阿依河游船的护栏,漫步在摩围山烟雾缭绕的密林,站在夜市的小吃摊前……他们聊了很多,关于生活,关于工作,关于朋友,关于家庭……却不怎么聊感情,不知是有意避免谈及这个话题,还是纯粹的不关心不感兴趣,抑或是太过了解无需多言,都有可能。
  周序的宽慰是很有用的,他一向思路清晰冷静有序。
  他同俞非讲,成长本身就是一个从不熟练到熟练的过程,每到一个陌生的阶段,我们迷茫,彷徨,焦虑,孤单,挫败,就像小孩第一天去幼儿园,就像我们刚上大学那阵子……但慢慢都会好的,只要坚持,总会熟能生巧。你会为得心应手的事情发愁吗?不会对吧?熬过这段时间,总会适应的。
  又说,也许在俞非知道之前,锅巴已经见过罗卫民无数次,锅巴对罗卫民示好,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熟悉,狗狗就是这样,总是对熟悉的人很热情。而且,客观来讲,罗卫民是一个不错的人,有车有房工作稳定,有自己的爱好,性格温和,尊重周文丽……俞非之所以这么抵触罗卫民,只是因为她觉得罗卫民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周文丽的关心和注意力,但从另一个角度讲,有了罗卫民,俞非家也多了一个帮手,以后俞非和俞池总会结婚独立生活,到时候周文丽有罗卫民陪伴,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还说,也许俞非应该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比如接下来好好存钱,明年我们一起在照母山首府一套房子,我算过了,现在雾山主城的房价大概8000左右,好一点的片区大概1万出头,我手上有15万的存款,你那里也差不多这个数,如果顺利,今年过年我们就可以去看房子了,看那种100平左右的小三居,有了目标,就有了奋斗的动力,你就不会再迷茫焦虑,你觉得呢?”
  俞非点点头,似乎对某个细节不太确定,又问:“一起首付一套房子?”
  “是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合伙买一套房?”
  “对啊。”
  “那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哪条法律明确规定了朋友不能合伙买房?”
  “虽然,但是,问题还是很多啊。”
  “比如呢?”
  “比如,以后我们结婚了……”感觉怪怪的,俞非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周序一脸坏笑看着俞非,“嗯,以后我们结婚了,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总会结婚的,结婚之后这个房子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继续住就行了。”
  “那……我们的另一半,他们介意怎么办?”
  “他们不会介意的,至少……”周序说,“我的另一半肯定不会介意。”
  “你怎么知道?”
  周序表情越发认真起来,“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你需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空间,需要一个完全由你掌控的冰箱,你明白我意思吗?”
  俞非点点头,“明白。”
  “不是说要离开阿姨,而是……你们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她需要,你也需要。”
  “嗯。”
  “可是如果不靠父母,现阶段我们任何人想买房子,都比较困难,所以,合伙买一套是最现实的方案,以后,这个房子就是我们的避风港,当我们累了倦了,回到这个一种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在这个家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逼你去做。”周序越说越动容,好像这般幸福美好的生活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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