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柳修筠难堪的扭过了脑袋,此时此刻,更说不出口了。
萧俪眼瞅着要问出来了,柳修筠那牛脾气又上来了。
她抬手擎住柳修筠的下巴,就将人的脑袋给掰了回来,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问:“你说话别说一半。”
第54章
二人一跪一坐,萧俪的手捏在柳修筠下颌,柳修筠的眼睛被迫与萧俪对上,一双泪眼里除了一丝委屈更多的是倔强。
见柳修筠始终抿着唇不说话,萧俪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尽是隐ren,继续追问:“柳柳,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那牛脾气就上来了?”
萧俪改为食指和中指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唇肉上轻轻撵动,催促道:“快点的,张嘴说话。”
她的催促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因为换了两个不着力的指节控着柳修筠的下颌,被他轻轻一挣动,就脱手了。
柳修筠乘机又扭过脸去,莹白常服下的胸腔起伏得更加明显,萧俪看不见他的脸,但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抽嗫声。
萧俪被他这模样气的肺管子都疼了,看来好好说话时不顶用了。
她眼眸轻眯,顺势抬起右手,用了几分力气,将那偏过去的脑袋重新掰了回来。
他眼中果然还噙着泪,萧俪抬着另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唇瓣,语气温柔:“柳柳这张小嘴既然不想说话,那咱们用来干点别的事情好不好。”
这话说的无比温柔,萧俪嘴角也勾着笑,柳修筠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萧俪和他第一遭的时候,他单手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的在他嘴里作弄的画面。
双目顿时睁大了几分,感觉到了气血上涌,面庞立马就热了起来。
柳修筠挣扎的往后缩,谁知萧俪早有防备,原本捏在他下颌的手,须臾之间就移到了他的后颈。
萧俪身子前倾,他像是一直幼猫,被迫仰着头,。
一俯一仰,二人面庞离得及近,呼吸声相交融。
柳修筠都能透过萧俪漆黑的瞳孔,看到自己面容糜红,眼角含泪的模样。
萧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柳修筠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是一株美丽的夹竹桃,看似温柔美丽,可那隐藏的枝叶之中尽是剧毒。
当感受到她的另一只手,又重新抚上他的唇肉的时候,柳修筠下意识的咬紧了贝齿。
萧俪也不恼,轻轻蹬掉自己右脚的鞋子,沿着他的脚踝一路往上。
柳修筠一门心思都放在上面,对付这萧俪作乱的手,身下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他轻声叫出了声。
“啊……”
原本跪的笔直的腰立刻阮了下去,腰肢一软,柳修筠顿时就跪坐在地上,但到底是躲开了萧俪作乱的脚。
但是因为刚刚的一声叫,被人寻了空子,上面已然是失守了。
他对上萧俪炙热的眸子,柳修筠此时已有些后悔了。刚刚明明都豁出去要服软了,怎么鬼使神差的要犯犟。
他是知道萧俪那些花样的,现在心中已经怕的厉害了。
萧俪被他躲了也不恼,因为目的已经达成了。
她慢悠悠的,一根一根的加着指节,感受着他口腔内快速的聚起了一汪池水,。
柳修筠原本虚无的眸子逐渐露出难受的神色。
他像是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幼兽,即便是被人这样欺负,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一副尖细的牙齿。
半刻钟后,柳修筠一双眸子,及尽求饶的望向她。
萧俪才慢条斯理的将手收回来。
柳修筠口中一松,眼里终于汇聚了神色,萧俪的手已经从他后颈处撤走了,从怀中掏出了那一方柳叶合心的帕子,认真擦拭着指节。
柳修筠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失去了支撑,立刻委顿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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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俪坐直了身子,垂眸擦着手,居高临下的视野,就和讲台上的老师看着学生。
任何一点细小的动作看在眼里。
她看着跪坐在地的柳修筠,细小的喉结轻轻滚动。(咽口水)
就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却给人带来一种极致的取悦,萧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柳修筠自认为隐秘的做完了此事,抬头的时候却对上了萧俪一双更加火热的眸子。
他下意识的想躲,慢慢的直起身子。哪知萧俪先他一步,光洁的脚踏在了他大腿之上。
轻轻用力,他又被压的跪坐在地。
柳修筠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及尽哀求的望向萧俪,婉转的叫道:“萧娘,还……不成吗?”
柳修筠本来梳的板板正正的发髻,也因为刚刚的动作,钗环松散,发髻凌乱,鬓边的几缕青丝溜了出来。
也不知是被汗水打湿了,还是被旁的粘上旁的什么黏腻,丝丝缕缕的黏在他脖颈上,脸颊上。
萧俪轻轻抬手,将黏在他皮肤上的发丝拨开,哑声道:“柳柳,咱再玩一会好不好。”
柳修筠紧闭着嘴巴,一个劲的摇头。
萧俪垂了目光,赤脚隔着一层薄薄的绸裤。
看着柳修筠面上的薄红稍稍褪去些立马又铺满了整个面颊。
眼角都带上了胭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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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李萍使唤了人,将昨儿个刚做好的摇椅抬到了青梨园。
赵怜儿指挥着几个侍女,对着梨树下的一个空地一指道:“就放在这上面就成。”
待到摇椅放好,李萍挥退了人。
赵怜儿用手按了按椅子的拂手,椅子就慢慢的摇晃了起来。
之前在嵩阳的时候,那方院子里的榕树下有几个藤椅,萧俪闲暇的时候喜欢在上面晒太阳。
现在的青梨院里除了一方石桌和几个石凳,就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了。
这几日梨花也谢了,结出了一个个小青梨挂在枝头。
原本院子靠着一树梨花撑起来的雅致就没了,柳修筠看着难受,便让他命李萍弄了些花草来装点。
李萍办事麻利,去乡野山林挖了许多春兰,趁着还是花骨朵的时候移植了过来,现下正开的雅致。
清晨和傍晚的时候,还能吸引几只蝴蝶,在洁白的兰花上翩翩飞舞。
赵怜儿鼻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他仔细分辨的片刻,觉得像是从椅子上传来的。
他将目光从摇晃的椅子上移开,落在李萍的面上,轻声问道:“怎么有股子香味啊?”
李萍笑道:“我特意选的樟木做的椅子,不仅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还能驱虫防鼠,最适合放在外面了。”
赵怜儿看着李萍,眼中的光亮更甚了:“真难为你这样细心,公子一定会满意的。”
李萍被这样崇拜的目光看着,心中升起了几分得意的神色,想要同他再细说几句,可顾念着他不好长呆在后院,便只笑笑:“公子喜欢就好,我得先回去了。”
赵怜儿眼中划过一丝不舍,很快敛了眸子,轻声道:“好”
“我去花市上定了几种百合,明日就会送来样品到府里,届时我再送来请公子挑选。”李萍转身欲走,又停下来了。
赵怜儿眉眼之间都是笑意,轻轻点头应了。
待人走远了,他才慢慢的躺到藤椅上,头脚稍稍使了几分力气,身子就随着摇椅慢慢摇晃。
清晨的太阳透过梨树的枝叶,斑斑点点的洒在他身上。
赵怜儿觉得惬意,现在院子里除了梅香,又新添了一个小侍儿,原本是叫银芽的,柳修筠给改了名字叫兰香。
如今院子里的活计都是他们在干着,赵怜儿彻底清闲了下来,只用陪着柳修筠说话解闷就行。
昨儿个主君被召回了宫中,一晚上未归,柳修筠难得一日不用过去请安。
自打前几日萧俪和柳修筠和好了之后,萧俪夜夜都留宿在他们院子里,就连她的一应衣裳都搬了过来。
现下左右柳修筠还没起,赵怜儿左右无事,轻轻闭上了眸子,在藤椅上悠闲的晃着。
忽然听到院门被人急切的拍打着,赵怜儿双眼倏的睁开了,侍弄花草的梅香也停了手,往赵怜儿处看,来寻他的主意。
赵怜儿一遍起身一遍吩咐:“梅香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厮,他对着赵怜儿急切的说:“快请柳侍君去正厅,宫中来了圣旨,立刻前去接旨,若是误了时辰是大不敬之罪。”
赵怜儿头一次听说圣旨,心头一震,不敢等闲怠慢,点头之后,立刻转身去了屋内。
柳修筠昨儿个被萧俪闹了大半宿,今日不用去请安,他其实早就醒了,就是身子酸痛的厉害,懒懒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刚刚已经听到了院内的动静,赵怜儿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已经下了床在穿衣裳了。
赵怜儿见他这幅着急的模样,就知道他听到了,一边上前来替他穿衣裳,一边自责:“早知道我该早些来催您起身了”
兰香端了热水进来,柳修筠急切道:“赶紧拧了帕子来给我,快着点。”
两个人围着柳修筠转悠,一番赶工下,总算是勉强收拾齐整,在刚刚小厮的带领下,疾步往前厅赶去。
柳修筠的脑子这会终于空出来了,开始思索着突如其来的旨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样的身份,都没在族谱上挂名,按理说这种正式的场合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除非这个旨意是关于萧俪,并且是他需要知晓的。
想到此处,柳修筠原本急切惶恐的心开始慢慢下沉。
第55章
他们一路急行,柳修筠还是头一遭来正厅,遥遥望见正门之上挂了个乌木的牌匾,上题‘同根堂’,两边的圆柱上各题了一副对联,字迹龙飞凤舞。他们行色匆匆,柳修筠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被带着进了厅内。
他垂眸敛目,余光瞥见萧晴沈昭蒙还有萧俪都到了,此时正立在屋内。上首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子,长相柔美,双手托举在胸前,手上是一个黄色的锦帛,应该就是圣旨了。
他一进厅内,就感受到了几道目光齐刷刷的投来,家主萧晴是上位者的威仪,眉头轻皱,不怒自威。
沈昭蒙眼底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柳修筠轻轻转了眼珠,悄悄去寻萧俪的神色,萧俪眼中一派关切。
萧晴和萧俪站在最前方,后面站着沈昭蒙。
这种正式的场合,都是女子在前面,即便沈昭蒙是长辈,也要站在萧俪身后。
柳修筠错了沈昭蒙半个身位站定,就听萧晴开口了:“有劳黄内官久等了,烦请您宣读旨意吧。”
“好说,好说”这声音像是夹着嗓子,尾音婉转,柳修筠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女子声音,若是放在平时他定然会觉得新奇,可是现下他心中忐忑焦灼。
柳修筠跟着一同跪下,叩头聆听圣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宰相萧晴之嫡长女,正四品翰林学士萧俪、司春闱之事有功,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端容帝卿年已及笄,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端容许配其为正君。另赐中书舍人白青嫡长子白敢言为侧君。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柳修筠额尖抵在青石地砖上,地上的凉意从额尖传入四肢百骸,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听着深爱之人一同迎娶两人,一颗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
他木然的跟着一起叩头谢恩,然后站在一侧,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的难过,目光落在脚尖的地砖上,听着萧晴客套的送走内官,萧俪也跟着去了。
屋内便只剩下他和沈昭蒙。门外的仆从鱼贯而入,他余光瞧见上次沈昭蒙身边最为亲信之人,保父扶他在上首右侧的椅子上坐下了。
柳修筠压下心中的情绪,自觉的挪了步子,在他身前站定,然后恭敬的跪下,叩头请罪:“奴才今日来迟了,请主君责罚。”
沈昭蒙声音温和:“你这孩子向来是守规矩的,偶尔错个半点不打紧,责罚就不必了,眼下正好有个事情要你去办,就当是将功折罪了吧。。”
跪着的柳修筠轻轻皱了眉头,他已经给沈昭蒙请安了半个月了,大致摸清了他的脾性,他外表是最为和shan,内外素有贤名。
大宅院里的主子都顾忌着体面,即便是不喜他,人前也是一副和shan的面孔。
对他也是这样,人前和shan,但时不时的有有软刀子。他也日日谨小慎微的伺候,才能堪堪躲过去。
不曾想今日被犯在他手里,他这个错处往大了说是大不敬,他觉得沈昭蒙会接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沈昭蒙说的将功折罪是什么事。
他跪着没动,上首的沈昭蒙已经让保父来扶他起身了。
柳修筠不敢让保父真的扶他,轻轻接了力道就乖顺的起身了,轻声道,“多谢主君慈爱奴才。”
沈昭蒙越是这般,他心中越是忐忑。
“谁还没个行差踏错的时候吗?你不必太过介怀。”沈昭蒙轻笑,不等柳修筠答话,继续道:“如今俪儿就要成亲了,大婚的章程自有礼部操办,但是咱们府里的大小事情也得有人配合礼部支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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